左晉與孫守道母親的談話並沒有講很久，因為出征的消息隨著一位士兵的闖入而終於抵達到了左晉的耳邊。</p>
“好，我知道了。”左晉點點頭以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回過身去，孫守道的母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下並且給自己沏了一杯茶。</p>
“左總兵現在回去應當還可以當一個舉人的。”孫守道的母親一麵喝茶，一麵說道。她將視線放在自己兒子的身上，澹澹然的說道：“報你恩去吧。”</p>
“多謝母親。”孫守道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語氣使其近似於無情的說道。</p>
“寬兒，去送一送你哥哥。”老婦人揮了揮手說道。隨著交談的結束，之前環繞在其身上的尖利語氣消失了，此刻的她仿佛又回到了一個安祥老人家的麵貌。</p>
“是，母親。”從始至終站在其身側一句未說的年輕男人說道。他走上前去扶起了自己的哥哥孫守道，隨後便領著眾人走了出去。</p>
“母親也不是有意如此。”孫意寬走在他哥哥的身側說道。“母親來時剛剛聽說你們兵敗的消息，她是做了尋死的心而來的。”</p>
“結果來了卻看見自己的兒子從了賊？”李洪在一旁插話到。</p>
“李洪！”左晉瞥了對方一眼語氣不善到。“孫守道的娘親是個好人，不過是陷的深了一些。以前也應當是一個知書達理的。”</p>
“嗬，的確是這樣的。”孫守道的弟弟孫意寬點了點頭說道。“娘親她以前是一個落魄官員家的大小姐，從小學的便是仁義禮智信。”</p>
“既然如此那怎麽？”</p>
“唉……勃拜之亂的時候因為不想和同僚們一起貪墨軍餉，而被栽贓了一個貪汙的罪名。最後的結果便是被全家流放到大同充軍，也是如此才遇上到我們父親的。”孫意寬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盡管如此娘親還是從小教育我們要忠心為國，早日做出成績來好洗刷上一代的屈辱。”</p>
“我很丟她的臉吧？”孫守道默默的說道。“自詡忠良的家庭裏麵出了一個流寇兒子，而且還是主動投降的。”</p>
“哥……”</p>
“好了，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孫守道冷著臉站在客棧的門口說道。“你回去吧，看著點娘。讓她別做出什麽事情來。”</p>
“嗯。”孫意寬點了點頭。</p>
“你們身上的盤纏還夠嗎？”左晉回身問道。</p>
“還有一些，不過也緊湊的很。當時來的時候就是抱著死的心來的，更何況家中也沒有什麽多餘的錢財。”孫意寬撓了撓頭稍帶一下苦惱的說道。“不過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我姑且也考了一個秀才可以去幫別人寫信掙錢。”</p>
“如不嫌棄的話，在城東我還有一間屋子。是…是舍妹在住。如果老婦人不介意的話，下午我就喊人過來。”</p>
“嗯，多謝左總兵關心。”孫意寬對著左晉深深的鞠了一躬，隨著他便反身回去了。</p>
孫守道駐足在原地，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胞弟反身回到客棧之中。忽地對方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孫守道說道：“娘聽說你們戰敗的那一天，一個人偷偷的哭了。和爹當年死的時候一樣，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你。”</p>
“嗯。”孫守道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隨著眾人又走了一段時間後孫守道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但是也僅僅隻有這一聲歎息了。</p>
下午的時光左晉是在陳永福的耳提麵命中度過的。由於他們二人之前便相識，現在又都投了闖，所以感情方麵便不可避免的熟絡了起來。</p>
從陳永福口中左晉才得知此次出征自己不過是作為一個吉祥物而存在的，出征的主力還是闖軍的原定人馬。</p>
“賀錦的脾氣不錯，但是對咱們不一樣。更何況退知你之前還大破過他一次，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小小一點。不要吃罪了對方。”陳永福坐在左晉的身前叮囑到。</p>
“這我知道。”左晉點了點頭，他將身側的一杯水端起來一飲而盡。“說起來這幾天西安一直在傳封侯的事情。陳大哥你應當是一個伯爵吧？”</p>
“這都是虛的。”陳永福搖了搖頭苦笑到。“你別看這一個伯爵看似唬人，其實什麽用都沒有。而且闖軍軍中還有一大批功績夠而官職不夠的，他們說不定都要記恨我。如履薄冰啊，如履薄冰。”</p>
“唉，這也……”左晉的話戛然而止。他忽地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巧的走路聲音，而在緊隨在著聲音後麵的便是李錦民那小子的笑聲了。</p>
“左大哥！”李錦民興高采烈的掀簾而入，但這小家夥在看到屋中還有一位大人後便霎時間老實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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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叔好。”李錦民不自然的喊道。</p>
“嗬。”看著眼前跳脫的小孩子頓時老實了，陳永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剛才籠罩在其額上的陰霾霎時間便消散的一幹二淨，看著眼前的孩子他忽地想起自己初為人父時的模樣了。</p>
“左大哥好，陳大哥好。”跟在李錦民身後走入的是言汐，她手中提溜著一個食盒。從其外揚的香氣來看，今天的夥食應當不錯。</p>
“吃飯了啊？”陳永福站起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話間便要告辭。“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三人了，說不定陳德他們都等急了。”</p>
“嗯。”左晉站起身來說道。“我送一送你吧，陳大哥。”</p>
“欸，不用了。你還是留在這裏，陪著小言一起吃飯吧。”陳永福擺了擺手隨後掀簾而出，伴隨著其走在雪上的吱嘎聲消失三人知道他走遠了。</p>
“孫守道娘親那一邊你過去了嗎？”左晉將言汐帶過來的食盒打開，他一麵將菜端出，一麵問道。</p>
“看過了。”言汐點了點頭說道。“孫守道弟弟孫意寬那一邊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隻不過老夫人那一邊有一些抗拒。”</p>
“嘶…說起來你帶錦民過去了嗎？”左晉將飯碗端起來扒了一口問道。</p>
“帶他幹什麽？”言汐疑惑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看書的李錦民。這家夥自打入屋之後注意力便集中在左晉床沿的那一本三國演義上。</p>
“嗬…孫守道不一直以他的幹爹自詡嘛，讓那老夫人看一看自己幹孫子嘛。”左晉不懷好意的打趣到。</p>
“好，我知道了。”左晉點點頭以示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回過身去，孫守道的母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下並且給自己沏了一杯茶。</p>
“左總兵現在回去應當還可以當一個舉人的。”孫守道的母親一麵喝茶，一麵說道。她將視線放在自己兒子的身上，澹澹然的說道：“報你恩去吧。”</p>
“多謝母親。”孫守道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語氣使其近似於無情的說道。</p>
“寬兒，去送一送你哥哥。”老婦人揮了揮手說道。隨著交談的結束，之前環繞在其身上的尖利語氣消失了，此刻的她仿佛又回到了一個安祥老人家的麵貌。</p>
“是，母親。”從始至終站在其身側一句未說的年輕男人說道。他走上前去扶起了自己的哥哥孫守道，隨後便領著眾人走了出去。</p>
“母親也不是有意如此。”孫意寬走在他哥哥的身側說道。“母親來時剛剛聽說你們兵敗的消息，她是做了尋死的心而來的。”</p>
“結果來了卻看見自己的兒子從了賊？”李洪在一旁插話到。</p>
“李洪！”左晉瞥了對方一眼語氣不善到。“孫守道的娘親是個好人，不過是陷的深了一些。以前也應當是一個知書達理的。”</p>
“嗬，的確是這樣的。”孫守道的弟弟孫意寬點了點頭說道。“娘親她以前是一個落魄官員家的大小姐，從小學的便是仁義禮智信。”</p>
“既然如此那怎麽？”</p>
“唉……勃拜之亂的時候因為不想和同僚們一起貪墨軍餉，而被栽贓了一個貪汙的罪名。最後的結果便是被全家流放到大同充軍，也是如此才遇上到我們父親的。”孫意寬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盡管如此娘親還是從小教育我們要忠心為國，早日做出成績來好洗刷上一代的屈辱。”</p>
“我很丟她的臉吧？”孫守道默默的說道。“自詡忠良的家庭裏麵出了一個流寇兒子，而且還是主動投降的。”</p>
“哥……”</p>
“好了，送到這裏就可以了。”孫守道冷著臉站在客棧的門口說道。“你回去吧，看著點娘。讓她別做出什麽事情來。”</p>
“嗯。”孫意寬點了點頭。</p>
“你們身上的盤纏還夠嗎？”左晉回身問道。</p>
“還有一些，不過也緊湊的很。當時來的時候就是抱著死的心來的，更何況家中也沒有什麽多餘的錢財。”孫意寬撓了撓頭稍帶一下苦惱的說道。“不過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我姑且也考了一個秀才可以去幫別人寫信掙錢。”</p>
“如不嫌棄的話，在城東我還有一間屋子。是…是舍妹在住。如果老婦人不介意的話，下午我就喊人過來。”</p>
“嗯，多謝左總兵關心。”孫意寬對著左晉深深的鞠了一躬，隨著他便反身回去了。</p>
孫守道駐足在原地，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胞弟反身回到客棧之中。忽地對方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孫守道說道：“娘聽說你們戰敗的那一天，一個人偷偷的哭了。和爹當年死的時候一樣，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你。”</p>
“嗯。”孫守道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隨著眾人又走了一段時間後孫守道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但是也僅僅隻有這一聲歎息了。</p>
下午的時光左晉是在陳永福的耳提麵命中度過的。由於他們二人之前便相識，現在又都投了闖，所以感情方麵便不可避免的熟絡了起來。</p>
從陳永福口中左晉才得知此次出征自己不過是作為一個吉祥物而存在的，出征的主力還是闖軍的原定人馬。</p>
“賀錦的脾氣不錯，但是對咱們不一樣。更何況退知你之前還大破過他一次，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小小一點。不要吃罪了對方。”陳永福坐在左晉的身前叮囑到。</p>
“這我知道。”左晉點了點頭，他將身側的一杯水端起來一飲而盡。“說起來這幾天西安一直在傳封侯的事情。陳大哥你應當是一個伯爵吧？”</p>
“這都是虛的。”陳永福搖了搖頭苦笑到。“你別看這一個伯爵看似唬人，其實什麽用都沒有。而且闖軍軍中還有一大批功績夠而官職不夠的，他們說不定都要記恨我。如履薄冰啊，如履薄冰。”</p>
“唉，這也……”左晉的話戛然而止。他忽地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巧的走路聲音，而在緊隨在著聲音後麵的便是李錦民那小子的笑聲了。</p>
“左大哥！”李錦民興高采烈的掀簾而入，但這小家夥在看到屋中還有一位大人後便霎時間老實了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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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叔好。”李錦民不自然的喊道。</p>
“嗬。”看著眼前跳脫的小孩子頓時老實了，陳永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剛才籠罩在其額上的陰霾霎時間便消散的一幹二淨，看著眼前的孩子他忽地想起自己初為人父時的模樣了。</p>
“左大哥好，陳大哥好。”跟在李錦民身後走入的是言汐，她手中提溜著一個食盒。從其外揚的香氣來看，今天的夥食應當不錯。</p>
“吃飯了啊？”陳永福站起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話間便要告辭。“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三人了，說不定陳德他們都等急了。”</p>
“嗯。”左晉站起身來說道。“我送一送你吧，陳大哥。”</p>
“欸，不用了。你還是留在這裏，陪著小言一起吃飯吧。”陳永福擺了擺手隨後掀簾而出，伴隨著其走在雪上的吱嘎聲消失三人知道他走遠了。</p>
“孫守道娘親那一邊你過去了嗎？”左晉將言汐帶過來的食盒打開，他一麵將菜端出，一麵問道。</p>
“看過了。”言汐點了點頭說道。“孫守道弟弟孫意寬那一邊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隻不過老夫人那一邊有一些抗拒。”</p>
“嘶…說起來你帶錦民過去了嗎？”左晉將飯碗端起來扒了一口問道。</p>
“帶他幹什麽？”言汐疑惑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看書的李錦民。這家夥自打入屋之後注意力便集中在左晉床沿的那一本三國演義上。</p>
“嗬…孫守道不一直以他的幹爹自詡嘛，讓那老夫人看一看自己幹孫子嘛。”左晉不懷好意的打趣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