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會仙樓下一陣喧嘩，十來個人圍繞著一個回鶻人打扮的青年公子上樓來。</p>
那人環視一周，看中了王鈞益、葉沛等人坐的包間。</p>
他跟身旁侍從嘰裏呱啦說了一通，那人走進包間，對王鈞益說：“我們回鶻王子阿爾罕看中了你們的包間，這是一錠銀子，你們快快讓出去吧！”</p>
邵應銓氣憤地站起來，罵道：“你當我們是什麽人！懂不懂先來後到！什麽回鶻王子還是狗國狗崽子！”</p>
來的侍從看來是作威作福慣了，哪受過這樣的氣，怒道：“你罵人！”</p>
邵應銓說：“罵的就是你，拿走你的臭錢，我們就是不走！”說著將那錠銀子扔給對方。</p>
不料銀子沉重，正打中對方麵門，一下將眼角打出血來。</p>
那人捂著眼睛大喊著退出來，用回鶻話對跟來的人一說，五六個人立刻不幹了，衝進來要打邵應銓。</p>
其中一個人也不由分說，使一招直掐邵應銓咽喉。</p>
胡人武術招數與內地不同，葉沛見了卻隻是蠻招。</p>
邵應銓小時候也練過武術，見來人爪力掐過來往後一轉身，順手牽住那人往懷裏一帶，讓他來了個“狗吃屎”。</p>
王鈞益幾個人哈哈笑起來，林洙說：“果然是狗國來的狗崽子！”</p>
那個人氣憤已極，爬起來又想生撲邵應銓，卻被後麵走來一個人攔住。</p>
隻見這人年近六旬一個小老頭，身高不足六尺，還沒有葉沛高，瘦小枯幹一副身子，眼窩深陷，卻炯炯有神，穿著胡服卻使著漢人武功。</p>
他一進來就用一招“霹靂掌”直劈邵應銓麵門，掌風如風雷，掌力似霹靂，邵應銓哪裏接洽得住。</p>
葉沛斜刺裏伸出拳頭，來一個“旋風拳”，擊對方掌心。</p>
霎時間好似山河崩裂，地獄塌陷，“哐堂堂”骨骼作響，“絲沙沙”腳踏乾坤。</p>
二人都後退數步，一個心道：“好掌力”，一個暗想：“真英雄”！</p>
二人又相一會兒麵，小老頭突然出手，掌鋒斜砍，近身變橫，葉沛“鷹鷂翻身”躲過，回身一擊“遊龍驚鳳”。</p>
</p>
小老頭側身閃過，抓握葉沛手腕，葉沛手腕上翻，掌變爪抓對方小指。</p>
小老頭收手變拳，錘葉沛腰間，葉沛吸氣哈腰，爪變掌按對方拳頭。</p>
一時間拳、爪、掌變幻莫測，分分鍾拆了十餘招。</p>
酒樓包間裏地方狹小，二人卻閃轉騰挪、十分靈活，仿佛貂鼠一般，看得王鈞益、邵應銓三人目瞪口呆！</p>
葉沛憶起師父在神山道姑處告訴她遇到勁敵不能慌張怯懦，於是她沉心靜氣，心神合一，沉著應對。</p>
五十招過後，小老頭又使一招“龍爪手”，抓葉沛腰帶，葉沛“龍騰”飛躍，回身一擊“飛燕剪翅”。</p>
對方退閃，不等小老頭出手，葉沛緊跟“秋風掃葉”，又一招“落葉歸根”，一下踢在小老頭小腿的足三裏穴位上。</p>
小老頭小腿一麻，單膝跪地，葉沛順勢抓他撐地的上臂，一個“將軍背鍋”，將他雙手擒在身後。</p>
對邵應銓喊：“縛起來！”</p>
三人想不到沒有一柱香功夫，葉沛已將這個凶神惡煞般的人物抓住了。</p>
邵應銓用腰帶將小老頭綁了推出包間。</p>
外麵回鶻王子一眾人，嘰裏呱啦說了一通，估計這個小老頭是他們裏麵最厲害的人物，如今被俘，他們早嚇破膽，一溜煙捧著自己家王子跑了。</p>
葉沛也無意與他們結仇，將小老頭解開放了，他也追著他們王子頭也不回地逃走了。</p>
這時會仙樓的王掌櫃跑過來請安，“小人見過三位衙內。”</p>
王鈞益罵道：“王掌櫃，你財迷了心竅是不是？這包間是我早早訂下的不是？”</p>
王掌櫃連聲唱諾，“王二公子罵的是，小人罪該萬死。”</p>
王鈞益又說：“那你還接待什麽狗國王子，要與我作對是不是？我看你這酒樓不要開了！”</p>
王掌櫃連連作揖，“王二公子，小的哪敢有這種想法，都是那回鶻王子突然跑出來搗亂，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辦好呢！”</p>
王鈞益對葉沛說：“好的沒了興致，葉兄，咱們走吧，出去透透風，換一家吃飯。”</p>
林洙指著地上那錠銀子對王掌櫃說：“這個算是賠你打碎的碗盤錢了。”</p>
於是四個人走出會仙樓。</p>
王鈞益豎著大拇指說：“葉兄，沒想到你功夫如此了得？”</p>
邵應銓說：“我從小練過武術，不知功夫還能練到你這般出神入化的，我爹爹給我請的那些師父都白請了。”</p>
林洙嬉笑著說：“那些都是隻知騙錢的廢物。你不如今天拜了新師父。”</p>
邵應銓當真作揖行禮說道：“如果葉兄不嫌棄，我願拜你為師！”</p>
王鈞益說：“你怎敢跟我搶師父？葉兄，你先收我當徒弟才能收他！”</p>
林洙也跟著說：“這種好事哪能落下我。葉兄，那你也收我一個吧！”</p>
三個人爭搶著拜師，葉沛小孩兒心性，高興地說：“好好好，三個好徒兒，都免禮平身吧！”</p>
三個人一個給葉沛捶背，一個給葉沛揉肩，一個給葉沛按手臂，爭搶著巴結獻媚，葉沛到十分享受。</p>
此天以後，三人天天跑鎮遠鏢局找葉沛玩耍，偶爾也學三兩招拳腳。</p>
有好玩的一定送給葉沛，有好吃的一定來請葉沛去品嚐，對葉沛的尊敬無以言表。</p>
------</p>
這一日葉沛回來較晚，不想驚動大師兄，就偷偷從後門穿廊下回屋。</p>
不想，路過兄嫂房間時，聽裏麵嫂嫂白氏說道：“這上麵的人物家世我都細細選過了，你再過過眼。”</p>
隻聽陸暢說：“嗯，都是不錯。”</p>
白氏說：“是啊！王家茶樓的二女兒，馬行街醫鋪徐家千金，都是好人選。你不要拖著此事，還是快快拿了主意。</p>
要想留住你師弟，就得早早給他定門親事，才是長遠計。子衿兄弟已過弱冠之年，該選門好親事了。”</p>
葉沛本不想聽這窗根話語，可是嫂嫂一句提到為師兄樓子衿提親，心涼了大半，禁不住駐足聽下去。</p>
陸暢道：“夫人說的是，容我慢慢挑選看看。對了，小師妹今天到這個時辰還沒回來嗎？”</p>
“還沒呢，我看她最近跟幾個衙內走的很近，像是又出去玩了。”</p>
“她畢竟是姑娘家，總是出去廝混也不好。”</p>
“我哪裏管得了她，她主意大著呢！不過話說回來，她畢竟隻是</p>
姑娘家，將來總是要嫁人的，終究留不住。你要圍住自己的兄弟，將子衿留在身邊才是道理。”</p>
“我總是覺得，你看子衿和葉沛是不是很般配？”</p>
“這個我也想過，之前旁敲側擊問過五弟，他說隻當葉沛是親妹妹，我便沒再提此事。”</p>
“那真是可惜了。”</p>
“你哪知道，葉沛的心可高著呢，你不知道她最近聯絡的人中有一個是宰相王欽若家的二公子？她是不是想攀高枝你也未可知！”</p>
聽了這許多，葉沛心若浸冰，不想再聽下去，急急忙忙回了自己屋。</p>
葉沛躺在床上，越想越氣，輾轉反側，竟至一夜未眠。</p>
第二天，樓子衿從京兆府回來，買了皮影戲裏的皮人兒給葉沛送來屋裏，卻見葉沛氣哼哼地不理。</p>
樓子衿不解地問：“師妹，我一個月未歸，是誰惹你生氣了？”</p>
“就是你唄！別理我。”葉沛賭氣似的說。</p>
樓子衿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又耍小孩子脾氣。我還有件揪心事兒不知對誰說呢！”</p>
葉沛抬頭看樓子衿麵容愁苦，便問道：“你有何事？”</p>
“你知道嗎？我昨晚回來，大師兄跟我說要給我選門親事！”樓子衿正經地說。</p>
葉沛冷笑道：“那不是正好！你娶了美嬌娘回來別再理我了！”</p>
“師妹你怎麽這樣看我，你永遠是我的好妹子。”樓子衿認真地說。</p>
一聽“好妹子”三個字，葉沛想起昨天嫂嫂說樓子衿自己承認隻當葉沛是妹妹的事情，心中更不是滋味，氣憤地甩手說：“誰是你妹妹！”</p>
“師妹，你平時鬼主意最多，你說我該如何是好？”</p>
“你為何不想娶親？”葉沛故作不知地問。</p>
“妹子你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嗎？”樓子衿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望著葉沛，讓葉沛錯覺自己的感受和嫂嫂的話都不是真的，心中騰起無限希望。</p>
“你要不願意娶親，要不，咱們私奔吧？”</p>
“私奔？”樓子衿抓著葉沛的手興奮地說：“你果然知道我的心思！”</p>
葉沛如墜五裏霧中，原來這許久的暗戀，師兄都是知道的，原來他是這樣喜歡自己，葉沛幸福得無語言表，又不敢相信。</p>
“師妹，我這就收拾東西逃走，你千萬不要對大師兄說。我要親自去三清觀問問月華姑娘是否願意跟我在一起！”</p>
葉沛聽了樓子衿的話，仿佛從天上跌到地上一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能動彈。</p>
她覺得自己那麽可笑，又期待這隻是一場夢，醒過來就會恢複如常。她還是五師兄的好妹子，他們能永遠保持這樣親密的關係。</p>
這時看門的小立子敲門說：“葉姑娘，王家二公子又來了！”</p>
葉沛沒有答應，小立子又說了一遍，葉沛像是被喚醒般站起來往外走。</p>
樓子衿攔住她說：“師妹，你還沒有回答我呢！”</p>
葉沛緩緩地說：“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然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p>
葉沛覺得自己好失敗，她多年來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最終還是成了真確，她一直抱有的一點點希望也頓時化為泡影。</p>
她願意跟王鈞益他們出去，一是他們年紀相仿聊得來，二是她想躲避樓子衿和嫂嫂白氏，這樣才不會讓自己顯得難堪和落寞。</p>
那人環視一周，看中了王鈞益、葉沛等人坐的包間。</p>
他跟身旁侍從嘰裏呱啦說了一通，那人走進包間，對王鈞益說：“我們回鶻王子阿爾罕看中了你們的包間，這是一錠銀子，你們快快讓出去吧！”</p>
邵應銓氣憤地站起來，罵道：“你當我們是什麽人！懂不懂先來後到！什麽回鶻王子還是狗國狗崽子！”</p>
來的侍從看來是作威作福慣了，哪受過這樣的氣，怒道：“你罵人！”</p>
邵應銓說：“罵的就是你，拿走你的臭錢，我們就是不走！”說著將那錠銀子扔給對方。</p>
不料銀子沉重，正打中對方麵門，一下將眼角打出血來。</p>
那人捂著眼睛大喊著退出來，用回鶻話對跟來的人一說，五六個人立刻不幹了，衝進來要打邵應銓。</p>
其中一個人也不由分說，使一招直掐邵應銓咽喉。</p>
胡人武術招數與內地不同，葉沛見了卻隻是蠻招。</p>
邵應銓小時候也練過武術，見來人爪力掐過來往後一轉身，順手牽住那人往懷裏一帶，讓他來了個“狗吃屎”。</p>
王鈞益幾個人哈哈笑起來，林洙說：“果然是狗國來的狗崽子！”</p>
那個人氣憤已極，爬起來又想生撲邵應銓，卻被後麵走來一個人攔住。</p>
隻見這人年近六旬一個小老頭，身高不足六尺，還沒有葉沛高，瘦小枯幹一副身子，眼窩深陷，卻炯炯有神，穿著胡服卻使著漢人武功。</p>
他一進來就用一招“霹靂掌”直劈邵應銓麵門，掌風如風雷，掌力似霹靂，邵應銓哪裏接洽得住。</p>
葉沛斜刺裏伸出拳頭，來一個“旋風拳”，擊對方掌心。</p>
霎時間好似山河崩裂，地獄塌陷，“哐堂堂”骨骼作響，“絲沙沙”腳踏乾坤。</p>
二人都後退數步，一個心道：“好掌力”，一個暗想：“真英雄”！</p>
二人又相一會兒麵，小老頭突然出手，掌鋒斜砍，近身變橫，葉沛“鷹鷂翻身”躲過，回身一擊“遊龍驚鳳”。</p>
</p>
小老頭側身閃過，抓握葉沛手腕，葉沛手腕上翻，掌變爪抓對方小指。</p>
小老頭收手變拳，錘葉沛腰間，葉沛吸氣哈腰，爪變掌按對方拳頭。</p>
一時間拳、爪、掌變幻莫測，分分鍾拆了十餘招。</p>
酒樓包間裏地方狹小，二人卻閃轉騰挪、十分靈活，仿佛貂鼠一般，看得王鈞益、邵應銓三人目瞪口呆！</p>
葉沛憶起師父在神山道姑處告訴她遇到勁敵不能慌張怯懦，於是她沉心靜氣，心神合一，沉著應對。</p>
五十招過後，小老頭又使一招“龍爪手”，抓葉沛腰帶，葉沛“龍騰”飛躍，回身一擊“飛燕剪翅”。</p>
對方退閃，不等小老頭出手，葉沛緊跟“秋風掃葉”，又一招“落葉歸根”，一下踢在小老頭小腿的足三裏穴位上。</p>
小老頭小腿一麻，單膝跪地，葉沛順勢抓他撐地的上臂，一個“將軍背鍋”，將他雙手擒在身後。</p>
對邵應銓喊：“縛起來！”</p>
三人想不到沒有一柱香功夫，葉沛已將這個凶神惡煞般的人物抓住了。</p>
邵應銓用腰帶將小老頭綁了推出包間。</p>
外麵回鶻王子一眾人，嘰裏呱啦說了一通，估計這個小老頭是他們裏麵最厲害的人物，如今被俘，他們早嚇破膽，一溜煙捧著自己家王子跑了。</p>
葉沛也無意與他們結仇，將小老頭解開放了，他也追著他們王子頭也不回地逃走了。</p>
這時會仙樓的王掌櫃跑過來請安，“小人見過三位衙內。”</p>
王鈞益罵道：“王掌櫃，你財迷了心竅是不是？這包間是我早早訂下的不是？”</p>
王掌櫃連聲唱諾，“王二公子罵的是，小人罪該萬死。”</p>
王鈞益又說：“那你還接待什麽狗國王子，要與我作對是不是？我看你這酒樓不要開了！”</p>
王掌櫃連連作揖，“王二公子，小的哪敢有這種想法，都是那回鶻王子突然跑出來搗亂，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辦好呢！”</p>
王鈞益對葉沛說：“好的沒了興致，葉兄，咱們走吧，出去透透風，換一家吃飯。”</p>
林洙指著地上那錠銀子對王掌櫃說：“這個算是賠你打碎的碗盤錢了。”</p>
於是四個人走出會仙樓。</p>
王鈞益豎著大拇指說：“葉兄，沒想到你功夫如此了得？”</p>
邵應銓說：“我從小練過武術，不知功夫還能練到你這般出神入化的，我爹爹給我請的那些師父都白請了。”</p>
林洙嬉笑著說：“那些都是隻知騙錢的廢物。你不如今天拜了新師父。”</p>
邵應銓當真作揖行禮說道：“如果葉兄不嫌棄，我願拜你為師！”</p>
王鈞益說：“你怎敢跟我搶師父？葉兄，你先收我當徒弟才能收他！”</p>
林洙也跟著說：“這種好事哪能落下我。葉兄，那你也收我一個吧！”</p>
三個人爭搶著拜師，葉沛小孩兒心性，高興地說：“好好好，三個好徒兒，都免禮平身吧！”</p>
三個人一個給葉沛捶背，一個給葉沛揉肩，一個給葉沛按手臂，爭搶著巴結獻媚，葉沛到十分享受。</p>
此天以後，三人天天跑鎮遠鏢局找葉沛玩耍，偶爾也學三兩招拳腳。</p>
有好玩的一定送給葉沛，有好吃的一定來請葉沛去品嚐，對葉沛的尊敬無以言表。</p>
------</p>
這一日葉沛回來較晚，不想驚動大師兄，就偷偷從後門穿廊下回屋。</p>
不想，路過兄嫂房間時，聽裏麵嫂嫂白氏說道：“這上麵的人物家世我都細細選過了，你再過過眼。”</p>
隻聽陸暢說：“嗯，都是不錯。”</p>
白氏說：“是啊！王家茶樓的二女兒，馬行街醫鋪徐家千金，都是好人選。你不要拖著此事，還是快快拿了主意。</p>
要想留住你師弟，就得早早給他定門親事，才是長遠計。子衿兄弟已過弱冠之年，該選門好親事了。”</p>
葉沛本不想聽這窗根話語，可是嫂嫂一句提到為師兄樓子衿提親，心涼了大半，禁不住駐足聽下去。</p>
陸暢道：“夫人說的是，容我慢慢挑選看看。對了，小師妹今天到這個時辰還沒回來嗎？”</p>
“還沒呢，我看她最近跟幾個衙內走的很近，像是又出去玩了。”</p>
“她畢竟是姑娘家，總是出去廝混也不好。”</p>
“我哪裏管得了她，她主意大著呢！不過話說回來，她畢竟隻是</p>
姑娘家，將來總是要嫁人的，終究留不住。你要圍住自己的兄弟，將子衿留在身邊才是道理。”</p>
“我總是覺得，你看子衿和葉沛是不是很般配？”</p>
“這個我也想過，之前旁敲側擊問過五弟，他說隻當葉沛是親妹妹，我便沒再提此事。”</p>
“那真是可惜了。”</p>
“你哪知道，葉沛的心可高著呢，你不知道她最近聯絡的人中有一個是宰相王欽若家的二公子？她是不是想攀高枝你也未可知！”</p>
聽了這許多，葉沛心若浸冰，不想再聽下去，急急忙忙回了自己屋。</p>
葉沛躺在床上，越想越氣，輾轉反側，竟至一夜未眠。</p>
第二天，樓子衿從京兆府回來，買了皮影戲裏的皮人兒給葉沛送來屋裏，卻見葉沛氣哼哼地不理。</p>
樓子衿不解地問：“師妹，我一個月未歸，是誰惹你生氣了？”</p>
“就是你唄！別理我。”葉沛賭氣似的說。</p>
樓子衿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又耍小孩子脾氣。我還有件揪心事兒不知對誰說呢！”</p>
葉沛抬頭看樓子衿麵容愁苦，便問道：“你有何事？”</p>
“你知道嗎？我昨晚回來，大師兄跟我說要給我選門親事！”樓子衿正經地說。</p>
葉沛冷笑道：“那不是正好！你娶了美嬌娘回來別再理我了！”</p>
“師妹你怎麽這樣看我，你永遠是我的好妹子。”樓子衿認真地說。</p>
一聽“好妹子”三個字，葉沛想起昨天嫂嫂說樓子衿自己承認隻當葉沛是妹妹的事情，心中更不是滋味，氣憤地甩手說：“誰是你妹妹！”</p>
“師妹，你平時鬼主意最多，你說我該如何是好？”</p>
“你為何不想娶親？”葉沛故作不知地問。</p>
“妹子你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嗎？”樓子衿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望著葉沛，讓葉沛錯覺自己的感受和嫂嫂的話都不是真的，心中騰起無限希望。</p>
“你要不願意娶親，要不，咱們私奔吧？”</p>
“私奔？”樓子衿抓著葉沛的手興奮地說：“你果然知道我的心思！”</p>
葉沛如墜五裏霧中，原來這許久的暗戀，師兄都是知道的，原來他是這樣喜歡自己，葉沛幸福得無語言表，又不敢相信。</p>
“師妹，我這就收拾東西逃走，你千萬不要對大師兄說。我要親自去三清觀問問月華姑娘是否願意跟我在一起！”</p>
葉沛聽了樓子衿的話，仿佛從天上跌到地上一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能動彈。</p>
她覺得自己那麽可笑，又期待這隻是一場夢，醒過來就會恢複如常。她還是五師兄的好妹子，他們能永遠保持這樣親密的關係。</p>
這時看門的小立子敲門說：“葉姑娘，王家二公子又來了！”</p>
葉沛沒有答應，小立子又說了一遍，葉沛像是被喚醒般站起來往外走。</p>
樓子衿攔住她說：“師妹，你還沒有回答我呢！”</p>
葉沛緩緩地說：“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然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p>
葉沛覺得自己好失敗，她多年來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最終還是成了真確，她一直抱有的一點點希望也頓時化為泡影。</p>
她願意跟王鈞益他們出去，一是他們年紀相仿聊得來，二是她想躲避樓子衿和嫂嫂白氏，這樣才不會讓自己顯得難堪和落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