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如柴彧也險些一口茶噴出口,麵沉如水,“公主殿下難道寧願用死人?”


    “怎麽可能?”宋雲禾頭搖的像撥浪鼓,比劃著解釋道,“是,其它的,人形東西。”


    柴彧微眯眼,似人非人的東西?預感不會太好。


    宋雲禾起身去關上了門,又環顧四周和柴彧確認道,“這屋裏除了我們沒有別人了吧?侍衛,暗衛?”


    “公主早前吹頭發的時候怎麽不記得問?”柴彧看著還擺下在桌上吹風機,若事事都要等她記起,露的就不叫破綻,而是魚網了。


    宋雲禾後知後覺,又有些委屈,“你就不能好好與我說話嗎?哪有那麽多問題?想問題很費腦子的你知不知道?我腦袋用多了會痛的你知不知道?”


    柴彧沉默幾息,判定她是終於問完了,淡淡的應了聲,“好,本王知道了。”


    宋雲禾有一種所有子彈都脫靶的挫敗感,隻能悻悻的道,“你轉過身去,不對,你到裏屋去,不許偷看!”


    柴彧自回了裏屋,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在不確定自己的心理能承受之前,他不會越過擋風屏的。


    這一年時間宋雲禾幾乎隻進不出,已經存夠了買下一個類人智能機器人的積分,但一直沒有機會可以拿出來,畢竟宮裏憑空多了個人,所牽扯的事情又會接踵而至,今日在柴彧這裏卻是個好機會。


    一身黑色的侍女服,高紮著馬尾,手握長劍,英姿颯爽,目光如炬,明眸皓齒,誰見了都眼前一亮。


    柴彧卻不盡然,他圍著這突然出現的女子轉了一圈,再伸手去探其脈,連皮膚的溫度都與常人無異,卻無任何脈像和氣息,委實讓人心驚。


    “這是何物?”這是不得不問的問題。


    “智能機器人。”宋雲禾終於找回一點優越感,將整個產品下到腳指上到頭發絲都詳細的介紹了一翻。


    “與南疆的傀儡有異曲同工的效果。”柴彧已經被宋雲禾打破了新事物認識的壁壘,尚算鎮靜,除了看著有些膈應以外。


    宋雲禾沒見過什麽南疆傀儡但心裏知道肯定是比不了的,卻也不爭辯,事實勝於雄辯,宋雲禾輕拍機器人的後背,打開智能板,進行激活。


    “你給她取個名字吧?”宋雲禾邀請道,“以後她就是你派在我身邊的待女了。”


    “羌無。”


    “好奇怪的名字。有什麽說法嗎?”宋雲禾聽他的語氣,不認為是個美好的寓意。


    “名字而已。”柴彧沒做解釋,隻看著活動起來的機器人,眉頭輕皺。


    “羌無見過主人,主人安好。”侍女的聲音字正腔圓,很符合她的一身英氣,“羌無的名字可追溯至‘餘以蘭為可恃兮,羌無實而容長’,主人可需要詳細的解釋?”


    “不用,謝謝。”柴彧的臉色可不是需要人解釋的樣子。


    吩咐了羌無出去,屋裏的氣氛不甚美好,但比她預想中可能發生的過激情緒好太多了,她是真心崇拜柴彧的心理接受能力。


    “我是不是又冒失了?”宋雲禾站在桌邊像個犯錯的孩子。


    “宋雲禾。”這是柴彧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宋雲禾莫名的有些惶恐,是她又太過相信自己的直覺了嗎?


    柴彧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抬起她垂著的小腦袋,嗓音清亮沉著,“我們不能總是為了解決一個麻煩,又創造出另一個麻煩,你明白嗎?”


    宋雲禾無言以對。


    “腦袋痛就不要胡思亂想,用在它應該用的地方。”


    宋雲禾眨著大杏眼以示同意。


    “羌無,是我送你的南疆人蠱,誰問都隻能給這個回答,包括秦皇陛下,你記住嗎?”


    柴彧凝視的眼神幽深的像是要將人吸進去,宋雲禾沒想到事態的嚴重性全然在這一刻明白過來,“其實,我可以把她藏起來的。”


    “那便藏起來,不要輕易使用,更不能讓別人發現她的真身非人。”


    “那我扼製火藥的方法是失敗了嗎?”


    柴彧真是想把她的小腦袋揉吧揉吧,最後隻抬手狠狠的彈了她的額頭。痛了宋雲禾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需要扼製的不是火藥,而是你腦袋裏的東西!”柴彧再不敢由著她自己成長醒悟了,以假亂真的活人都能被她折騰出來,出現更大未知恐懼的可能也一定存在,總不能讓她成為天下所有人的惡夢,天下人的公敵,縱然她的初衷都是善意的。


    宋雲禾將羌無召回了空間,被柴彧親自送回了宮裏,然後他自己又去見了宋長臻。


    時下,宋長臻正因為東郊軍火庫硫磺被毀一事發怒,不想再和他打架,將人趕出宮去。


    柴彧又回了溫宅召溫素靈,溫素靈彼時正在給受了罰的東漫上藥。


    “你是在西陵吃了熊膽來的這裏嗎?”溫素靈抹藥的手勁一點不輕,“我是說她脾氣溫和了,你主子的脾氣能溫和嗎?”


    “我第一次見她,沒忍住嘛。”東漫疼的裂嘴,“誰能想到公子喜歡這樣的姑娘,東京城是龍潭虎穴之地,她這樣的豈能安好?若是公子以後還得分神護著她,豈不累贅?”


    “累贅也是你主子自己選的,你隻管聽命行事,下次再見著人,乖乖賠罪去。”


    “嗯。”東漫也知道今日是自己冒失了,不僅對公主無禮,還累及公子馭下的名聲,可是,“她以後真的會成為我們的主母嗎?”


    溫素靈手微有停頓,然後用著狠勁的揉著傷口,“如果你家主子要娶妻生子,她恐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為何?因為她是秦國的公主?可是秦國與內陸隔著汪洋大海,就算以後想有個幫襯,也是鞭長莫及啊。”東漫痛的嘴唇發白也此不住口。


    “同理,若是你家主子有個不測,妻兒都遠在海上,是不是不算斷後啊?”


    “你這,說的什麽啊!啊!”東漫被痛的終於禁了聲。


    溫素靈才不會和她解釋這位秦國公主身上的諸多神奇之處,如果柴彧需要娶一個女子當幫手這全天下再沒有比宋雲禾合適的了,單是一個連自己近身都殺不了的詭異防身術,她就不可能成為累贅,若她能像輔助秦皇一樣對待柴彧,光火藥一項便能無敵。


    隻是,經過了秦皇私製火藥一事,如何讓她心甘情願的為柴彧做事,是個很棘手的問題,溫素靈一直沒找到突破口。


    柴彧等著溫素靈淨手進屋,將準備好的手書交與她道,“讓白霧山將天字衛的人送到此處來。”


    “我以為甲子班的人已經足以。”溫素靈將手書裝進衣袖之中卻有不同意見,“小皇帝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他若知道天字衛人的身份,難保不會被拿捏。”


    “無妨。”柴彧不甚在意,“有公主殿下在,自會說服他的。”


    “你不怕到最後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溫素靈行醫用藥,向來是最了解什麽是過尤不及,雖然雙方有聯姻為保,但信任的基礎尚且薄弱。


    況且秦國皇室,於內陸是個極微妙的存在,小皇帝的心思如海上帆船,搖搖晃晃,萬一因著此事助力定了性,便是大禍。


    “你對秦國公主了解多少?願冒這樣的風險?”溫素靈再問。


    “正是因為對她了解的不夠,才必須這樣做。”


    溫素靈不置可否,她當然更願意相信柴彧的判斷,畢竟要拿下這個寶貝的人是他。


    “你今日便回宮,天子衛到之前不用出來了。再者,她雖看著長高了一些,但還是瘦,你這白霧山少主的醫術招牌是要砸在此地嗎?”柴彧突然皺眉,“思慮過甚傷身,她可有給你說過她有頭痛之症?”


    溫素靈被置疑醫術卻沒破口大罵的摔袖走人,反倒是鬱色如卒,“哪裏還需要她自己開口,隔三岔五的把脈,都像是顱內有淤血的脈像,結果等我開好方子,再把,又好了。詭異的我都想重回娘胎不學醫了!”


    “可有尋著什麽端倪?”


    溫素靈更無語,疑難雜症她的多了,雖不說全都醫好過,但總能尋著點病由,可宋雲禾這情況,聞所未聞,明明一切吃食用具都按她吩咐的毫無差漏,甚至後來都她自己親力親為,但今天還好好的人,隔一日你看著氣色有異,一把脈就有問題。


    風風火火的把藥煎好,喝前再一把脈,又什麽都沒有了。


    弄的好幾次露香宮的人去回稟了小皇帝,還以為她在拿金貴的公主殿下試藥,沒少敲打她。


    “唯一有端倪的怕隻有公主殿下本人了,她明明有症卻從未與我說半句,煎藥她也喝,不煎藥她便自己熬著。沒見過這樣奇怪的病人。”


    柴彧想起自己曾在寢殿裏見到她受傷的樣子,大概能猜到一些原由來,使用異寶的傷害恐是比他預想的更嚴重。


    “以後她頭痛症若再犯,不必煎治痛的藥,讓她睡著即可。”


    溫素靈點頭。


    時至年關,柴彧來這一敞不易,東京城中之事尚多亦不能久留在此,宋雲禾卻被宋長臻以宮外年節人多繁鬧,宮內又諸多事宜需要她主持的理由拘在了宮中,臨走未能再見上一麵。


    實際今年先皇先逝,太後和兩宮子女又莫名奇妙的沒了,宮裏是不能大肆歌舞享樂的,宋長臻隻在前朝宴請了百官,禦賜獎賞後,便遣了眾人回家團聚,自己與宋雲禾在露香宮裏過年。


    宋雲禾自己不喜歡熱鬧,卻是見不得宋長臻在偌大的皇宮裏冷冷清清,遣了靈雀去禦膳房讓做了三桌席麵,承勤宮和露香宮兩宮人合一處,宮女們一席,待衛們一席,她與宋長臻再帶著溫素靈一席。


    不能招長樂坊的宮人表演,便鼓勵著眾人各展才藝,侍衛們多比武助興,宮女們唱曲跳舞卻是各有本領,讓宋雲禾開了眼界。


    熱熱鬧鬧的一直到了午夜時辰,宋雲禾讓宋長臻帶著她去了摘星樓,皇城內外燈火通明,爆竹聲聲。


    “一入新年,祝皇帝陛下,萬事如意,大吉大利!”宋雲禾紅撲撲的臉像城外的燈籠,眼底的星光像頭頂的星辰倒映,皓齒如玉,若是再穿上紅馬甲便是新春裏最討喜的報春娃娃了。


    “也祝姐姐,年年歲歲平安喜樂。”宋長臻卻是平靜的多,出生自現在,第一次如此簡致溫馨的過年,讓他恍若忘記了自己是君王,隻是一個與自家姐姐相依為命的幸福的孩子。


    “有件禮物送給你。”宋雲禾讓人將樓下準備好的一排箱子打開,整整齊齊的全是炮仗。


    宋長臻眼睛微亮,卻被宋雲禾笑道,“不是炮火,比炮火更漂亮的東西。”


    巨大的響聲壓製了皇城的熱鬧,寂靜的夜空中突然有金龍飛天,有鳳凰展翅,有百花競相綻放,如流星一樣的火花承載著所有美好的祝福,飛向千家萬戶,璀璨了整個天際。


    “宋長臻,新年快樂。”宋雲禾在炮火聲中笑著大喊,這個世上她唯一的親人,她也願他年年歲歲都平安喜樂。


    宋長臻從驚心中回過神來,低頭看著大喊他名字的人,早已經銘記於心的容顏卻突然變的異常驚豔,宋長臻抬手,輕輕拂過她歡暢的眉眼,托著臉頰,細細端詳,仿佛是風吹走了她原本戴著的麵紗,看在眼底的她再不是她。


    宋雲禾卻無知無覺,坦然的笑著,“這樣的禮物,可是喜歡?”


    “嗯。”宋長臻看著她彎彎的嘴角,水漾一樣的弧度都像是他未曾見過的漂亮。


    “喜歡的。”宋長臻輕言,卻被煙花爆開的聲響淹沒。


    “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危險。”溫素靈的聲音似有似無的在巨響中撕出一條縫來,“這麽多的火星,陛下與公主就不擔心會點燃了別處嗎?”


    宋雲禾扭過頭,嬉笑著跑到她身邊,“多謝溫姑娘提醒,不過這煙花看著是火,實則是電子,掉下就消散了,不會點燃東西的。”


    “所以又是你秦國獨有的寶貝?”溫素靈看似十分有興趣的將人又往一旁拉走了幾步,“你的看診費我一兩銀子也不收,你給我這個可好?”


    “我隻能送你落下是火星的,可以嗎?”電子的被外人拿走,指不定柴彧又要生氣。


    “可以!”落火的對她才是更好。


    “你等等,我還有煙花棒,我們一起玩吧。”宋雲禾跑下樓去了宮裏自己的寢殿打開智腦買各種煙花棒。


    摘星樓上宋長臻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微微有些失神,仿佛在某種蠱惑中遲疑,徘徊,最後都如空中璀璨的煙火消散無蹤。


    溫素靈看著他收回手,微微握拳,又鬆開,然後雙手背後,抬頭再次仰望漫天的花火,心驚肉跳的感覺終於緩和下來。自己身側的手也不由的慢慢鬆開,隻是掌心已然全是汗。


    公主不宜與小皇帝有再多親近了!


    大年初一宋雲禾突然就染了風寒,反複發熱,宋長臻原本想帶她出宮遊玩的計劃隻能放棄,後連著幾天也一直精神不濟,懶食好睡。


    宋長臻責問溫素靈,卻說本是春困,公主身體不好就顯的嚴重了一些。這樣的鬼話他是一字也不信的,便又召了白太醫入宮察看,卻還是沒得出病因來。


    眼看天子怒火就要燒到前朝了,宋雲禾才關了溫素靈在寢殿問話,“溫姑娘想讓我病到何時?”


    溫素靈微驚,那日放完煙花她便以夜深怕她受涼為由給公主吃了藥,拖著這幾日生病,卻不想她原來是知道的?


    宋雲禾原本是不知道的,一開始也以為真的是感冒,而後來一直身體有異不好,便自檢了血樣,顯示有輕微毒素,卻又不是害人性命的毒,所以便由她拖著,想看看是為了何事,結果這都五六天了也沒異動,索性就直接開了口,“你有何事與我說,下毒害人生病這法子對我不管用。”


    “知道我下毒害你,你一點也不害怕?”被人發現下毒已經是溫素靈的失敗了,被毒的人居然還不痛不癢,這就太傷自尊了。


    “都說不管用了,還怕什麽。隻是,你想讓我病多久?為什麽病著?”雖然溫素靈第一次見麵就殺她,但她從未在溫素靈身上感覺到惡意,雖然直覺有時候也不一定全正確,但她還是願意相信的。


    “我不喜歡你總是和小皇帝在一起。”溫素靈選了最安全的說法,“早就給你說男女有別,你不聽,那我就隻能讓你病著了。”


    “為著這件事你就對我下毒,你知不知道陛下知道是會殺了你的?”


    “我既敢做就能讓他查不到。”


    “幼稚,隻要我開口說你害我,根本不用查你的命就沒了。”宋雲禾對自己榮寵有著非常深刻的認知,“你有意見直接告訴我,動不動就下毒這樣的行為不對,你知道嗎?”


    溫素靈一臉失語,她這是在被教育嗎?從小到大還從來沒人敢對她行醫用毒這事上指手畫腳,便是柴彧也從不過問的!


    “公主殿下是要教我做人嗎?”溫素靈冷著臉,她討厭她現在說教的樣子,“醫毒不分家,我從來就是用這樣的方法解決事情,公主殿下不必多費口舌!”


    宋雲禾沒明白她怎麽突然就生氣了,“你是不準備讓我好起來嗎?”


    “公主殿下那樣厲害的人,自己醫好自己吧。”溫素靈摔門而去。


    宋雲禾回想了好幾次對話都沒搞明白自己是如何惹的溫素靈生氣的,解不了的題暫時不解。隻讓人去請了宋長臻過來。


    “我身體無大礙,你若是擔心,我便喝隻秘藥好起來,如何?”她曾與宋長臻約定過不再輕易服用修複液,所以要與他商量。


    宋長臻探著她額頭,再握著她手坐在床邊道,“我隻是覺得姐姐突然病的蹊蹺,放心不下。”


    “溫姑娘和白太醫都說了沒事,我也隻是犯困。你知道我有時候是會睡很久的啊。”宋雲禾繼續寬慰,“明日就要開朝了,你總不能讓百官看著一個怒氣蓬勃的陛下。今年要議與內陸建交的事情,咱們要討個吉利的。”


    “姐姐初一就病,哪有什麽吉利。咱們可以不建交,就守在島上一生也是好的。”


    “胡說,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局麵,你是嫌棄我生病觸黴頭呢?”


    “姐姐病著,我無心朝政。”宋長臻低聲,看著她白玉的手,眼神發沉。


    “越說越渾呢?”宋雲禾笑著,“明日我健健康康的送你去早朝,好不好?”


    “姐姐送我?”宋長臻抬頭,一雙鳳眼如綴星光一般迷人。


    “嗯。”宋雲禾點頭,開年的第一天上班有點儀式感,是她這個做姐姐的對他新的一年工作寄予厚望的表示。


    可是,於宋長臻的意義卻是截然不同的。


    宋雲禾買了一隻修複液喝,身體內的毒素,包括這大半年喝藥沉在體內的雜物也一並被清掉,有點像是減肥成功的人,清清爽爽,再好好的睡一覺,寅時起來洗簌也一點不萎靡,再穿上一身喜慶的紅邊宮裝,仿若初春裏最歡快的家燕,飛去了承勤宮。


    宋長臻早已經等在台階之上,笑意盈盈,眼底映照了滿宮的燈火,宋雲禾上前行禮,被他牽手起身,笑的像個傻子。


    四周眾宮女侍衛太監皆低頭,不敢有任何響動。


    “新年新氣象,陛下定會讓秦國百姓,五穀豐登,民安樂業。”


    “嗯。”宋長臻笑意纏眷,“長姐的期盼,朕收到了。”


    “那便上朝去吧。”


    “長姐真不同朕一起去?”宋長臻看著自己的帝攆,大有一起上坐的意思。


    “不要,我看著你走了,還回去睡覺呢!快走吧,今日不能遲到。”宋雲禾退開兩步催他上攆。


    宋長臻歎息,摸摸她的頭,自己踩著宮人上了帝攆。


    隨即有太監唱詞,宋長臻端坐在上,一身黑色龍袍如金龍盤身,氣勢逼人,自有一股無堅不摧的淩厲。


    宋雲禾一直目送到再見不到燈籠的光影才鬆了口氣回露香宮去,溫素靈懶懶的倚在宮門口,打量她的眼神卻是極冷,猶如一柄冷刀。


    宋雲禾遣了身邊的人,獨自與她對視。


    “公主殿下知不知,曆來隻有皇後可以在開朝時送皇帝上朝?”


    第一次,宋雲禾在溫素靈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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