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沒有人會永遠抱著同一種想法堅持到底，所謂的看法也是會隨著時間和局勢的變化而變化的。</p>
楊榮的改變並非是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簡單。</p>
如果朱瞻垶沒有在北征之後的兩年內展現出驚人的天賦，如果不是朱棣對朱瞻垶太過明顯的偏愛和培養，如果不是天子朱高熾都已經改變了看法，那麽楊榮是定然不會改變自己的口風的。</p>
哪怕是大明在考成法、替補法和攤丁入地法的輔助下已經蒸蒸日上了，哪怕是大明已經不再需要休養生息，哪怕是大明先平叛建州女真後收複安南。</p>
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朱瞻垶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儲君和未來的皇帝，那麽楊榮是不會隨意改變的。</p>
楊榮很清楚，大明的皇帝以後的確是會變成更傾向於文官陣營的朱高熾，但最終還是會那個現在還是皇太孫的朱瞻垶。</p>
因此，這個被後世載入史冊的楊榮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改變。</p>
改變，這是一個臣子不一定非得具備的技能，但卻是一個臣子想要在君主更替甚至是王朝更迭的情況下仍舊穩固的一項技能。</p>
在這一點上，楊榮做的很出色，但這個技能卻並非隻有他自己才會。</p>
在楊榮之後，楊士奇、黃淮等人也都站出來支持楊榮的意見，事情到這裏，內閣成員七人之中也就隻有金幼孜沒有明確表態支持關閉互市了。</p>
武將本就更加傾向於武斷一些，文臣一般是跟武將站在對立麵的，但現如今作為文官頂端的內閣成員大都表示了支持，那基本就代表這件事情沒有什麽爭議了。</p>
很多人心中有想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是說了，朱棣大概率也是不會采納的。</p>
“朱能。”朱棣緩緩睜開微眯的雙眼，永樂大帝的氣勢勃然而出。</p>
“末將在！”朱能心中一喜，當下雙手拱起站了出來。</p>
“朕命你為平北大將軍，即刻著手準備，盡快出發前往草原與太孫匯合！”</p>
“末將領命！”朱能心中大定。</p>
“夏原吉！”</p>
“臣在。”一直沒有開口的夏原吉站了出來。</p>
“你為戶部尚書，即日起開始準備北征所需要的馬匹、錢糧以及輜重，不得有誤！”</p>
“臣領旨！”</p>
“周新！”</p>
“臣在。”周新愣了愣，沒想到朱棣在這種時候會點到自己。</p>
“奴兒幹都司那邊除了你之外也就漢王最為熟悉，但眼下漢王與太孫一樣身在草原，安撫和穩定奴兒幹都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p>
“臣領旨。”周新這才知道朱棣為何會點到他，當下就躬身拱手，領旨而退。</p>
“金忠！”</p>
“臣在。”</p>
“你為兵部尚書，即刻開始準備調動三大營將士，除此之外民夫的招募也交由你來負責！”</p>
“臣領旨。”</p>
“太子。”說到最後，朱棣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兒子。</p>
“兒臣在。”</p>
“你是太子，在未來的這段時間內你要幫朕分擔一些，此外這次輜重的運輸就不交給戶部負責了，就由你去聯絡那些商人吧。”</p>
“兒臣領旨。”</p>
看著朱高熾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朱棣站起了身，看向下麵的文武百官。</p>
“漢時陳湯曾說過：‘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p>
“太孫在北征時就曾引用過這句話，還說服了朕從嚴處置阿魯台部。”</p>
“現如今，本雅失裏賊心不死，馬哈木等人視若無睹，儼然是在等待著我大明衰弱。”</p>
“此番，我們要做到一擊斃命，永絕後患！”</p>
“陛下聖明！”</p>
……</p>
隨著那拖長腔的聲音響起，朱棣轉身離開，結束了此次臨時召開的朝會。</p>
夏原吉、金忠和周新這些被分配到任務的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當下就離開了奉天門前去準備了，文淵閣大學士黃淮、楊榮等人則是先退出了奉天門，然後由側門進了宮，直奔乾清宮。</p>
以往在遇到戰事的時候，大明多多少少的都會走一下流程，要麽是派遣使者前去問罪，要麽是通過經濟製裁進行側麵打擊。</p>
可像今天這樣，既要關閉互市實行經濟封鎖，還要出兵征討的兩手準備，大明還是第一次做。</p>
明白的人早就明白了，就好像楊榮一樣，不僅在別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做好了決定，還進行了改變，而不明白的人此刻也已經明白了。</p>
若是還不明白，那就代表著他的路不長了，遲早是要被淘汰掉的。</p>
春和宮。</p>
“別擔心了。”下了朝會的朱高熾一回家就看到了麵色慘白的太子妃張氏，當下開口安慰了起來。</p>
“垶兒是遇到了點兒事情，不過隻是受了點傷，並無大礙，現如今穀王和蜀王都已經趕到了，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p>
聽到自家男人的聲音，太子妃這才如夢方醒，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朱高熾。</p>
“真的沒事嗎？”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這個女人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p>
“放心吧，真沒事。”朱高熾輕歎一聲，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在想什麽？</p>
“垶兒真的就是受了點兒傷，左肩中箭，而且隻是單純的中箭，不像上次北征回來的時候那樣還中了毒，要是算起來的話這會兒應該都沒什麽事兒了，等著恢複就好了。”</p>
“那你呢？老爺子臨時召開朝會，是有了決定嗎？對你有沒有影響？”</p>
“放心吧。”朱高熾依然是寬慰著自己的太子妃。</p>
“老爺子已經決定好了，即刻開始關閉與瓦剌的互市，命朱勇為平北大將軍，即刻開始調遣三大營將士，兵部尚書、戶部尚書也都動起來了。”</p>
“此番，老爺子是真的打算一舉解決草原的問題了。”</p>
聽到這裏，張氏緩緩地站起了身，轉身進了後院。</p>
她是個母親，但同時也是妻子。</p>
結發多年，她很了解自己的男人是什麽秉性和脾氣。</p>
若是早些年的話到還沒什麽，太子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終歸也隻是太子，可現在不一樣了。</p>
這兩年，她這個男人雖然仍舊是太子，但卻已經朝著皇帝的方向越靠越近了，打從知道小鼻涕去文華殿送信的時候張氏就知道，自己的男人又要忙起來了。</p>
這一忙，估計就得跟之前監國的時候一樣了，沒什麽事兒就基本泡在文華殿了。</p>
在皇帝的命令之下，整個朝廷帶著大半個大明都井然有序的動了起來，沒有人敢怠慢。</p>
不過和以前不一樣，這次雖然是戰爭的前奏，但卻沒有什麽人表示不滿。</p>
若是以往，多少會有人說朱棣窮兵黷武，不知道與民休息這類的話，但這次卻基本上沒有出現這種言論。</p>
原因隻有一個：朱瞻垶遇襲的消息隨著朝會的散朝而傳出去了。</p>
在封建時代，雖然大多數時間官員都會成為輿論的導向和掌控者，但那也是有限製的，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從八百裏加急到達應天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天時間。</p>
時間不夠，官員也發揮不了作用，更何況這件事已經不是官員能夠左右的了，除非他想死，而且還是帶著全家老小甚至是九族一起死的那種。</p>
沒有官員的介入，百姓們是朱瞻垶所提出來的那些法令的直接受益者，現如今聽聞這個給他們帶來希望的太孫在草原遇襲，他們自然是群情激奮了。</p>
別說是那些不當的言論了，眼下百姓們就差自己操刀子上了。</p>
除了百姓之外，商人也難得的統一了起來。</p>
自北征之後，大明的商人和官員一樣經過了一輪大清洗，現如今剩下的商人基本被分為了兩派，一個是以魯商劉家為首的商人團體，另一個則是散戶們自己形成的小團體。</p>
哪怕是這個小團體中也有很多是想要加入所謂的“官商”但卻未能成功的。</p>
在這樣的情況下，商人也自然不會有什麽不當的言論了，再者說來，戰爭也本就是他們發財的一個機會。</p>
沒有戰爭，隻憑著平日裏給邊軍運送糧草輜重，他們那裏去找更多的鹽引？</p>
</p>
是夜，皇宮，春和宮。</p>
若是放在平時，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宵禁了，但規矩這種東西是人製定的，自然也會因為人而被打破。</p>
“順天那邊怎麽樣了？”朱高熾坐在椅子上，看著下麵站著的劉明正，表情平和。</p>
這已經是朱高熾最為嚴肅的樣子了，若是以前，他大多時候都是笑臉迎人的。</p>
“回殿下，順天建造小人不太清楚，但不管是石料還是木料，但凡是歸劉家管的就從未有過延誤。”</p>
劉明正這還是第一次站在朱高熾的麵前，受朱瞻垶的影響，劉明正多多少少有些心虛。</p>
這裏的心虛並非是因為他做過什麽不該做的事情，而是單純的對人而已，之前朱瞻垶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p>
“嗯，還行，證明那小子沒挑錯人。”朱高熾微微點頭，小小的讚賞讓劉明正受寵若驚。</p>
“行了，我也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了，今天的消息想來你也應該知道了，也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麽了吧？”</p>
“小人明白。”劉明正立刻站直了身體，然後微微欠身。</p>
“小人定當全力以赴，絕對不會讓糧食輜重晚到草原半個時辰！”</p>
楊榮的改變並非是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簡單。</p>
如果朱瞻垶沒有在北征之後的兩年內展現出驚人的天賦，如果不是朱棣對朱瞻垶太過明顯的偏愛和培養，如果不是天子朱高熾都已經改變了看法，那麽楊榮是定然不會改變自己的口風的。</p>
哪怕是大明在考成法、替補法和攤丁入地法的輔助下已經蒸蒸日上了，哪怕是大明已經不再需要休養生息，哪怕是大明先平叛建州女真後收複安南。</p>
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朱瞻垶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儲君和未來的皇帝，那麽楊榮是不會隨意改變的。</p>
楊榮很清楚，大明的皇帝以後的確是會變成更傾向於文官陣營的朱高熾，但最終還是會那個現在還是皇太孫的朱瞻垶。</p>
因此，這個被後世載入史冊的楊榮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改變。</p>
改變，這是一個臣子不一定非得具備的技能，但卻是一個臣子想要在君主更替甚至是王朝更迭的情況下仍舊穩固的一項技能。</p>
在這一點上，楊榮做的很出色，但這個技能卻並非隻有他自己才會。</p>
在楊榮之後，楊士奇、黃淮等人也都站出來支持楊榮的意見，事情到這裏，內閣成員七人之中也就隻有金幼孜沒有明確表態支持關閉互市了。</p>
武將本就更加傾向於武斷一些，文臣一般是跟武將站在對立麵的，但現如今作為文官頂端的內閣成員大都表示了支持，那基本就代表這件事情沒有什麽爭議了。</p>
很多人心中有想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是說了，朱棣大概率也是不會采納的。</p>
“朱能。”朱棣緩緩睜開微眯的雙眼，永樂大帝的氣勢勃然而出。</p>
“末將在！”朱能心中一喜，當下雙手拱起站了出來。</p>
“朕命你為平北大將軍，即刻著手準備，盡快出發前往草原與太孫匯合！”</p>
“末將領命！”朱能心中大定。</p>
“夏原吉！”</p>
“臣在。”一直沒有開口的夏原吉站了出來。</p>
“你為戶部尚書，即日起開始準備北征所需要的馬匹、錢糧以及輜重，不得有誤！”</p>
“臣領旨！”</p>
“周新！”</p>
“臣在。”周新愣了愣，沒想到朱棣在這種時候會點到自己。</p>
“奴兒幹都司那邊除了你之外也就漢王最為熟悉，但眼下漢王與太孫一樣身在草原，安撫和穩定奴兒幹都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p>
“臣領旨。”周新這才知道朱棣為何會點到他，當下就躬身拱手，領旨而退。</p>
“金忠！”</p>
“臣在。”</p>
“你為兵部尚書，即刻開始準備調動三大營將士，除此之外民夫的招募也交由你來負責！”</p>
“臣領旨。”</p>
“太子。”說到最後，朱棣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兒子。</p>
“兒臣在。”</p>
“你是太子，在未來的這段時間內你要幫朕分擔一些，此外這次輜重的運輸就不交給戶部負責了，就由你去聯絡那些商人吧。”</p>
“兒臣領旨。”</p>
看著朱高熾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朱棣站起了身，看向下麵的文武百官。</p>
“漢時陳湯曾說過：‘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p>
“太孫在北征時就曾引用過這句話，還說服了朕從嚴處置阿魯台部。”</p>
“現如今，本雅失裏賊心不死，馬哈木等人視若無睹，儼然是在等待著我大明衰弱。”</p>
“此番，我們要做到一擊斃命，永絕後患！”</p>
“陛下聖明！”</p>
……</p>
隨著那拖長腔的聲音響起，朱棣轉身離開，結束了此次臨時召開的朝會。</p>
夏原吉、金忠和周新這些被分配到任務的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當下就離開了奉天門前去準備了，文淵閣大學士黃淮、楊榮等人則是先退出了奉天門，然後由側門進了宮，直奔乾清宮。</p>
以往在遇到戰事的時候，大明多多少少的都會走一下流程，要麽是派遣使者前去問罪，要麽是通過經濟製裁進行側麵打擊。</p>
可像今天這樣，既要關閉互市實行經濟封鎖，還要出兵征討的兩手準備，大明還是第一次做。</p>
明白的人早就明白了，就好像楊榮一樣，不僅在別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做好了決定，還進行了改變，而不明白的人此刻也已經明白了。</p>
若是還不明白，那就代表著他的路不長了，遲早是要被淘汰掉的。</p>
春和宮。</p>
“別擔心了。”下了朝會的朱高熾一回家就看到了麵色慘白的太子妃張氏，當下開口安慰了起來。</p>
“垶兒是遇到了點兒事情，不過隻是受了點傷，並無大礙，現如今穀王和蜀王都已經趕到了，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p>
聽到自家男人的聲音，太子妃這才如夢方醒，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朱高熾。</p>
“真的沒事嗎？”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這個女人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p>
“放心吧，真沒事。”朱高熾輕歎一聲，他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在想什麽？</p>
“垶兒真的就是受了點兒傷，左肩中箭，而且隻是單純的中箭，不像上次北征回來的時候那樣還中了毒，要是算起來的話這會兒應該都沒什麽事兒了，等著恢複就好了。”</p>
“那你呢？老爺子臨時召開朝會，是有了決定嗎？對你有沒有影響？”</p>
“放心吧。”朱高熾依然是寬慰著自己的太子妃。</p>
“老爺子已經決定好了，即刻開始關閉與瓦剌的互市，命朱勇為平北大將軍，即刻開始調遣三大營將士，兵部尚書、戶部尚書也都動起來了。”</p>
“此番，老爺子是真的打算一舉解決草原的問題了。”</p>
聽到這裏，張氏緩緩地站起了身，轉身進了後院。</p>
她是個母親，但同時也是妻子。</p>
結發多年，她很了解自己的男人是什麽秉性和脾氣。</p>
若是早些年的話到還沒什麽，太子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終歸也隻是太子，可現在不一樣了。</p>
這兩年，她這個男人雖然仍舊是太子，但卻已經朝著皇帝的方向越靠越近了，打從知道小鼻涕去文華殿送信的時候張氏就知道，自己的男人又要忙起來了。</p>
這一忙，估計就得跟之前監國的時候一樣了，沒什麽事兒就基本泡在文華殿了。</p>
在皇帝的命令之下，整個朝廷帶著大半個大明都井然有序的動了起來，沒有人敢怠慢。</p>
不過和以前不一樣，這次雖然是戰爭的前奏，但卻沒有什麽人表示不滿。</p>
若是以往，多少會有人說朱棣窮兵黷武，不知道與民休息這類的話，但這次卻基本上沒有出現這種言論。</p>
原因隻有一個：朱瞻垶遇襲的消息隨著朝會的散朝而傳出去了。</p>
在封建時代，雖然大多數時間官員都會成為輿論的導向和掌控者，但那也是有限製的，這次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從八百裏加急到達應天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天時間。</p>
時間不夠，官員也發揮不了作用，更何況這件事已經不是官員能夠左右的了，除非他想死，而且還是帶著全家老小甚至是九族一起死的那種。</p>
沒有官員的介入，百姓們是朱瞻垶所提出來的那些法令的直接受益者，現如今聽聞這個給他們帶來希望的太孫在草原遇襲，他們自然是群情激奮了。</p>
別說是那些不當的言論了，眼下百姓們就差自己操刀子上了。</p>
除了百姓之外，商人也難得的統一了起來。</p>
自北征之後，大明的商人和官員一樣經過了一輪大清洗，現如今剩下的商人基本被分為了兩派，一個是以魯商劉家為首的商人團體，另一個則是散戶們自己形成的小團體。</p>
哪怕是這個小團體中也有很多是想要加入所謂的“官商”但卻未能成功的。</p>
在這樣的情況下，商人也自然不會有什麽不當的言論了，再者說來，戰爭也本就是他們發財的一個機會。</p>
沒有戰爭，隻憑著平日裏給邊軍運送糧草輜重，他們那裏去找更多的鹽引？</p>
</p>
是夜，皇宮，春和宮。</p>
若是放在平時，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宵禁了，但規矩這種東西是人製定的，自然也會因為人而被打破。</p>
“順天那邊怎麽樣了？”朱高熾坐在椅子上，看著下麵站著的劉明正，表情平和。</p>
這已經是朱高熾最為嚴肅的樣子了，若是以前，他大多時候都是笑臉迎人的。</p>
“回殿下，順天建造小人不太清楚，但不管是石料還是木料，但凡是歸劉家管的就從未有過延誤。”</p>
劉明正這還是第一次站在朱高熾的麵前，受朱瞻垶的影響，劉明正多多少少有些心虛。</p>
這裏的心虛並非是因為他做過什麽不該做的事情，而是單純的對人而已，之前朱瞻垶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p>
“嗯，還行，證明那小子沒挑錯人。”朱高熾微微點頭，小小的讚賞讓劉明正受寵若驚。</p>
“行了，我也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了，今天的消息想來你也應該知道了，也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麽了吧？”</p>
“小人明白。”劉明正立刻站直了身體，然後微微欠身。</p>
“小人定當全力以赴，絕對不會讓糧食輜重晚到草原半個時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