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不禁哆嗦了一下,這個小院這麽隱蔽,該不是什麽冷宮之類的吧。


    老嬤嬤走開後沒一會兒又回來,手裏拿著熬藥的工具。


    院門輕響,一個小太監隻將上半身探了進來,拿了幾包藥遞給老嬤嬤,然後急急忙忙地就把門給關好了。


    無奈,何歡隻能認命地開始給那個流氓皇上熬藥,坐在小木頭凳子上望著熊熊燃燒的火苗,何歡心裏忽地湧上些許迷惑。


    不管怎麽說,那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他怎麽會染上,那種病呢?百思不得其解,何歡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想了,她現在還是想想究竟該怎麽才能安全從這裏離開才是。


    那個皇上,總覺得讓她有些不安,何歡向來性子淡然,不願費精力去想些有的沒的,但是事情到了跟前,她也不是傻子,她有種直覺,那個皇上恐怕不會那麽容易會放她安全離開。


    要知道一個皇上染了這種病,那真的算是奇恥大辱了,一旦張揚出去,極大的有損皇家顏麵,更厲害點說,還有可能會被有心人當做造反的理由,所以,這件事藩皇一定不會讓它傳揚出去,勢必會嚴加保密,而這保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知道秘密的人,永遠開不了口。


    心底一寒,何歡手中的小木棍啪嗒掉在了地上。


    老嬤嬤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轉頭繼續盯著火苗,就像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一般。


    熬好了藥,何歡眼睜睜看著老嬤嬤端著藥出去,院門在她眼前哐當一下落了鎖。


    寂靜的院子裏就隻剩下何歡一個人了。


    她得看看這院子裏可有沒有什麽能夠逃生的地方,萬一有個什麽不好的事情,她也能有一線生機啊。


    圍著院子繞了兩圈,都沒有發現哪裏能夠出去,不由自主地仰起頭,看著丈高的院牆,心下唏噓,這麽高。


    深吸一口氣,何歡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雙腳上,用盡全力從地上彈起來。


    何歡目光緊緊盯著牆頭,可惜,隻抓到了牆的半腰上,硬生生地就給滑了下來。


    但是,何歡是不甘心就此落敗的,她的字典裏認準的事情還沒有放棄兩個字。


    深深地提了一口氣,何歡再次縱身往上躍,可惜,這次還沒剛剛蹦得高,氣息一斷,何歡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屁股啊,摔死我了。”何歡揉著屁股站起身,疼得齜牙咧嘴。


    “幹什麽呢!”


    老嬤嬤的聲音陡然響起,何歡愣住,緩緩抬頭,“那個,我,我上這邊涼快涼快。”


    “吃飯了。”


    老嬤嬤拿著一個小食盒進去了小屋裏。


    何歡一瘸一拐地跟了進去。


    一進門,一股子刺鼻的發黴味道撲鼻而來。


    目及所處,地上散落著幾條白綾,角落裏還雜亂地散落著幾個藥瓶。


    心中有些迷惑,何歡往前走了幾步,目光不經意掃過床腳,那裏,竟有一堆暗紅色的漬,似乎是血跡!


    心中生出惶惶,何歡咬了下唇不安地轉頭看向老嬤嬤,“嬤嬤,這裏,是做什麽的啊?”


    老嬤嬤媽抹了下眼睛,聲音毫無感情道,“是處理一些犯了事的宮女太監的。”


    什麽!


    何歡心裏一驚,處理,怎麽個處理法兒?不由自主地,何歡的目光再次掃過那些東西,心裏騰起難以言喻的惶恐。


    “我,我今天不會住這裏吧?”何歡不自覺地後退到門口,不安地問道。


    “自然是要住在這裏的。”老嬤嬤回了一句,哐當一聲將食盒放到結滿塵土的桌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喂!”何歡看著房門在麵前關上,怔愣了好一會兒,這位嬤嬤應該也會睡在這裏的吧。


    心下唏噓,何歡隻覺得有些膽戰,不敢再看那些東西,惶惶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好一會兒,她重重地吸了口氣,搖搖頭掀開了食盒。


    隻見食盒裏,一小碟青菜,一碗清粥,僅此而已。


    不是吧……


    何歡完全愣住,好歹她也是來給皇上治病的,就這待遇?


    這也太不地道了啊!


    心裏一萬個不平,但何歡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自然是隻能咽下心裏頭的不忿。


    將飯菜從食盒裏拿出來,何歡呼嚕呼嚕開吃,幸虧她一向不挑食,不管怎麽,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萬一出了什麽事,她跑都沒力氣跑。


    門外傳來咯吱一聲,老嬤嬤抱著一床薄薄的被子走進來,放到了床上,又沉著臉走了出去。


    “等等,嬤嬤,你不睡這裏嗎?”見老嬤嬤要走,急急地喊住她。


    “我不睡這裏,你放心,院門外有侍衛把守著。”說完,老嬤嬤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隻剩下何歡呆呆地愣在原地。


    外麵夜色漸濃,何歡連床都不敢上,就那麽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呼吸都不覺地放輕了許多,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既不安全,也不可愛。


    白日裏天氣一直陰沉,這時候竟刮起了風,呼呼地直響,大風從縫隙中擠進來,發出嗚嗚地聲音,好似人的哭聲,不免覺得有些發瘮。


    地上的白綾被風吹起,在地上飄飄蕩蕩地擦著飛,何歡目光發直地盯著那白綾,總覺得它好像想往她脖子上飛。


    不行不行,她待不下去了!


    霍地起身,何歡一把拉開門,這一刻,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緊接著,劈裏啪啦地雨點迎麵撲來。


    房門再次關上,何歡靠著門蹲下,雙手抱住自己,看著那飄蕩的白綾,和不時朝她滾來的藥瓶,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雨漸漸停下,但是狂風依舊還在肆虐,偶爾還夾著著電閃雷鳴。何歡的眼睛在黑夜裏瞪得大大的,閃電劃過,依稀看到她眼底閃爍的驚恐。


    當當!


    風聲裏忽然夾著敲擊的聲音,何歡心裏一跳,下意識側耳細聽。


    當當……聲音好像是從後窗發出來的。


    緊了緊拳頭,何歡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聲音顫抖地喊道。


    “誰?”


    “阿歡,是我。”低沉好聽的男聲輕輕地響起,何歡一怔,叫她阿歡的是……司徒籌!


    心裏頭湧上欣喜,一下子衝散了剛剛的恐懼,何歡起身跑到窗戶前一把推開窗,就看到黑暗中模糊的人影。


    “司徒籌……”何歡的聲音依舊有些發抖,忍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司徒籌身體一僵,察覺到何歡的不對勁,急忙開口,“怎麽了?”


    何歡扁了扁嘴,咽了口唾沫,囁嚅道,“這裏太可怕了,我剛剛快嚇死了!”


    感覺到何歡的手指好似在發抖,司徒籌心裏一動,忍不住地抬手覆上她的手背,脫口而出,“別怕,我在。”


    何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急忙轉頭不敢再看,手上傳來司徒籌的溫度,何歡緊繃的神經漸漸鬆了下來。


    “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我今天聽他們說皇上從將軍府請了一位神醫,猜測著可能是你,就讓人留心著,沒想到真的是你!”司徒籌簡單地跟何歡解釋道。


    哦哦,原來是這樣。


    “你怎麽樣,還好嗎?”司徒籌站在窗外,目光在黑夜的掩蓋下灼灼地看著何歡。


    “我挺好的,就是這裏實在是太嚇人了,聽說是處理那些犯了事的宮女的地方!”何歡害怕地壓低了聲音,微微踮起腳,附在司徒籌的耳邊輕聲道。


    何歡的靠近讓司徒籌身體再一次緊繃,眸光流轉著看著何歡小巧的耳朵。


    “對了,司徒籌,你看到白起了嗎,他有沒有進宮來找我啊!”何歡著急地問道。


    黑夜裏,司徒籌低垂下眉眼,眸子輕輕地閃了閃,“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來。”


    “哦。”何歡心裏湧上一股失落,或者是她對白起太期待了?


    “阿歡,皇上他,生了什麽病,你可有把握治好?”司徒籌躊躇一下,輕聲詢問。


    何歡歎了口氣,“就算治好也是暫時的,若他以後還是不節製,不注意,這個病隨時還會複發的。”


    含糊地回答了司徒籌,何歡沒好意思說皇上其實是得了性病,哦不,這個時候應該叫花柳病吧。


    “藩皇他性子多疑不定,又暴躁易怒,你要小心。”司徒籌望向昏暗的房間,看到床榻上那薄薄的被褥,輕蹙起了眉。


    “我知道,不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聽天由命吧。”何歡抽回手,自己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很是沮喪。


    “你放心吧,白將軍他一定會帶你回去的。”司徒籌看著何歡落寞的樣子,遲疑了一下說道。


    “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何歡撅起嘴,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沒來,難道他還不知道?不可能吧。


    “直覺。”司徒籌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動了動站得有些僵硬的腳。


    何歡卻以為他要走,心裏一慌,急忙再次抓住他的衣服,“你別走!”


    司徒籌微愣,“我沒走。”


    何歡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緊了緊手指,“你可以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話剛說完,傾盆大雨忽地傾瀉下來,何歡連忙拉了一下司徒籌,“下雨了,快進來!”


    司徒籌猶豫了一下,抬腳躍進了屋裏。


    環顧了一眼房子,司徒籌皺了皺眉,“藩皇怎麽能讓你住這裏。”


    說起這個,何歡也不由心生氣惱,好歹她是來給他看病的,竟讓她住在這個充滿了死人氣息的房子,難道……


    何歡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地上的白綾,難不成,那藩皇想要把她也在這裏給處理掉!


    “司徒籌,完了。”何歡越想越怕,怔怔地喊著司徒籌。


    司徒籌看向何歡,目光輕柔,“怎麽了?”


    “直覺,直覺告訴我,皇上他恐怕是要把我在這兒給解決了!”


    何歡的話讓司徒籌一愣,眼裏湧過怔忪。


    “為何這樣說。”


    “殺人滅口唄!”何歡越想越覺得心慌,此刻腦海裏唯一浮現出的,是白起的身影,他會來救她嗎?


    “阿歡,別慌,明天我去打探一下,若真的像你想得那樣,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司徒籌雙手握住何歡的肩,目光堅定地說道。


    何歡咬唇,點了點頭,“謝謝你,司徒籌。”


    司徒籌看了一眼外邊暗沉的天色,看著何歡困倦的神態,扶著她的肩膀,“你去休息下吧。”


    何歡低著頭,沒有動。


    “別怕,我在這裏陪著你。”司徒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好聽,何歡點點頭,走到床跟前,和衣躺在床上。


    “你,不睡嗎?”何歡看著司徒籌坐在她的床邊,輕聲道。


    “我不困,你睡吧。”司徒籌看著何歡淡淡一笑,幫她拉了拉被子。


    何歡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困意很快襲來,何歡漸漸睡了過去。


    司徒籌看著何歡微微皺起的眉頭,心裏知道她睡得並不安穩,想了一下,他不由地伸出手,輕輕地撫平了何歡皺起的眉頭。


    可能是真的嚇到了,何歡睡得很不安穩,夢裏不停地感覺到有白綾在她眼前飛舞,輾轉地翻了個身,何歡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什麽。


    司徒籌靠在旁邊,正閉眼假寐,忽地感覺一抹冰涼抓住了他的手,心裏一驚急忙睜開眼睛。


    卻隻見何歡素白的小手,此時正緊緊地抓著他的大拇指。


    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司徒籌張開的手指緩緩收緊,將何歡冰冷的小手握在手心,感受著它一點點兒被他手心給暖熱,他的心裏,湧起從未有過的滿足,原來,他是有溫度的。


    昏暗的燭光下,司徒籌微微低頭,一臉溫潤地看著床上睡著的小女子,這場景,好像一副靜謐的畫卷,定格在寂靜的房間中。


    隻是他們不曾注意,透過破了洞的窗戶,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庭院裏,傾盆的大雨蓋住了他的腳步聲,卻沒有遮住他深邃的眼眸。


    那副靜謐的畫卷落入他的眼底,目光輾轉沉浮。


    白起轉身,一束電閃照在他的臉上,俊美的容顏此刻宛若冰冷的雕像。


    天光放白,雷雨漸歇,司徒籌從房間裏走出來,看到庭院中的身影,腳下一頓。


    “白將軍。”


    白起轉身,臉上的雨水未幹,給他周身平添了濃濃的冰冷。


    “司徒籌,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白起定定地站在那兒,目光閃爍著看著司徒籌。


    司徒籌指尖發顫,聲音沉沉,“我知道。”


    “所以,請你離她遠點兒。”


    白起快速說完,邁步從司徒籌身邊走過,徑直走進了房中。


    司徒籌身體發僵地在原地站了許久,手心微微發燙。


    何歡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過來,眼神迷茫了好一會兒,轉過頭看著身旁的身影,咕噥道,“司徒籌,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咕噥完,發現身旁的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何歡用力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一下子愣住。


    她沒看錯吧,這,怎麽還變人了呢!


    昨天晚上,她記得是司徒籌在這兒的啊,應該,沒記錯吧!


    看到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白起,何歡傻眼又懵圈。


    “白起,你是白起嗎?”何歡無比驚愕地盯著白起,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白起從鼻子呼出一口氣,敢情他白白在雨裏站了半宿,才一天不見,這丫頭就不認識他了?


    看著白起臭下來的臉,何歡愣過後,心裏湧上狂喜,忍不住一下子從床上躍起,朝著白起猛撲了過去!


    白起眼眸一閃,本能地伸出手將何歡接了個滿懷。


    “白起,你怎麽才來啊!”何歡一邊下意識地勾住白起的脖子,一邊充滿了委屈地埋怨著。


    聽著何歡糯糯的帶著撒嬌的埋怨聲,白起隻覺得剛剛的怨氣轉瞬消失不見,他看著何歡委屈轉轉地樣子,心裏竟有些自責,自責他昨日的遲到。


    “對不起,我來晚了。”心裏才想到,白起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聽到白起跟她道歉,何歡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來了,他沒有不管她。


    不知為何,此時何歡心中滿滿的都是饜足,隻要白起來了,她便覺得她的世界裏便充滿了陽光,什麽都不怕了!


    這個念頭讓何歡忽地一怔,從驚喜中回過神來。


    這時候,她又發現,她竟然掛在白起的身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白起的脖子!


    這姿勢……呃,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慌忙鬆手,何歡撲通一聲,落了下去,幸虧後麵是床,要不又要摔在地上了。


    白起本能地俯下身,迅速靠近何歡。


    何歡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起,清澈的眼中倒映出白起的俊臉。


    目光閃爍著轉眸,忽然發現白起的頭發全都濕了,身上也濕了。


    “你,挨澆啦!”何歡捏了捏白起的衣服,都擰出水來了。


    “嗯。”白起嗯了一聲,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目光灼灼地看著何歡。


    “走吧。”


    走?去哪兒?何歡不解地看著白起。


    白起自然地把她拉起來,“回家。”


    何歡一聽回家,臉上立刻揚起笑意,“好啊,好啊!”


    可是走了兩步忽地想起,她現在可是在給皇上看病啊。


    “白起,皇上準許我回去了嗎?”


    何歡停下腳步,有些害怕。


    這時候外麵響起咚咚地腳步聲,緊接著房門咯吱打開,老嬤嬤拿著食盒立在門口。


    “吃……”


    剩下的話哽在喉間,老嬤嬤目帶驚懼地望著白起,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白,白,白將軍!”好一會兒,她驚恐地開口,急忙給白起行禮。


    白起踱步走過去,掀開她手中的食盒,看著裏麵的清粥冷菜,眉眼一冷。


    “何歡,我們走。”


    何歡愣愣地點頭,急忙走到白起身後。


    老嬤嬤嘴唇囁嚅著,卻什麽都不敢說,轉身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何歡詫異地看著老嬤嬤有些肥胖的身體,此刻竟變得無比靈活,看了一眼白起,沒想到他這麽可怕呢?


    兩個人快步走出小院兒,迎麵卻看到林陌帶著一隊侍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何歡看到林陌認出了他就是上次在宮裏想要逮捕她的那個侍衛統領。


    “林陌,你幹什麽。”白起看著林陌,眸間的冷意擴散到全身。


    “屬下奉命看護何神醫,白將軍,您不能帶走她!”


    林陌站直了身體,神情淡然地看著白起跟何歡,語氣冷漠。


    何歡眨呀眨地看著林陌,下意識朝著白起身後躲了躲。


    “我自會去跟皇上說,讓開!”白起眉頭一蹙,氣場隨即打開,林陌一怔,他身後的侍衛麵帶懼意,身不由己地後退了幾步。


    “白將軍,你難道還要為了這個女子再次忤逆皇上嗎,上次他已經對你很不開心了!”林陌擰眉,什麽時候白起竟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如此固執呢!


    “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跟皇上說,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讓,開。”白起目光森然地看著林陌,一字一句緩緩地說著。


    林陌知道,白起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心裏猶豫,他相信,若他再不讓開,難免會受皮肉之苦,可是,皇命難違,他不得不攔!


    “白將軍,這是皇上的命令,你能抗旨,我卻不能抗,你若執意,就不要怪屬下以下犯上了!”


    說著,林陌的手用力握在了劍柄之上!


    “何歡姑娘,屬下請您回去,不然,隻怕白將軍要落得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你可知,這是死罪!”林陌目光炯炯地盯著何歡,厲聲道!


    何歡身體忍不住一抖,慌忙向後退了退,死罪……


    看著白起挺直的脊背,何歡目光閃爍,她不能讓白起去死。


    “何歡,你不用聽他胡言亂語!”白起的手向後伸過去,試圖去拉何歡的手。


    “白將軍,你何苦非要跟皇上作對,您大可先去跟皇上要赦令,再來帶走何歡姑娘,屬下跟你保證,一定好會保護何歡姑娘的周全!”林陌看著白起,目光帶著一絲絲複雜,他的話語中,明顯可以聽出他的確是為了白起著想。


    何歡咬唇,“白起,我覺得林,林統領說得有道理,要不您先去跟皇上談談,我就在這裏等你!”


    說完,何歡蹬蹬蹬地跑了回去,在院門那裏探著頭看向白起,神情無比認真道,“你去找皇上吧,我就再委屈一下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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