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呆霸王的笑話,賈瑾一時間對著薛家也就放開了手,再不去管了,就是後來聽說賈珠家和薛家不怎麽往來,也沒有多想,直覺的大概是因為王氏的事情和賈珠出繼的關係,兩家有些避忌。這也是正常的,在那個時候,出繼出去,就不算原來的那家人了。更何況是姨媽這樣的親戚家。


    等到賈瑾順利的從金陵考取了第四個第一,成為了解元,成了大四喜回來,才又一次知道了薛家的消息。


    說道這次鄉試,賈家可以說是全線飄紅,除了林逸正好的了風寒,考了一半給抬了出來以外,其他人都是順理的通過了,賈薔賈蓉那是年紀多了一些,有了前麵的沉澱。陳宇和章禮也是因為家境的原因,一心想要不辜負舅舅家的關照,想著早日出人頭地,好頂門立戶,給舅舅家減少些麻煩。讀書科考都是一百二十分的上心。還有幾個其他的賈氏族人也都順利的吊了車尾,雖然名次上差了些,不過好歹也是舉人了。這樣一來,賈珍歡喜的請了賈敬回來,領著賈氏男丁高了一場盛大的祭祖活動。


    這家裏多了這麽多的舉人,不說別的,單單是門第也一下子清貴起來。為了這個,賈家的族人就是上街也覺得斯文了不少。有幾個不著調的走在路上都學會度方步了。讓人哭笑不得的很。


    就在賈瑾在家中準備著第二年的會試的時候,林逸帶來了薛家的最新消息。


    “你說他們是怎麽想的?如今皇商的資格都沒有了,單憑著當年的哪一個牌子就想一步登天不成?怎麽可能?這不是做夢嗎?”


    林逸這一次回來,臉色一直不怎麽好,還是賈瑾給他喝了一點泉水這才緩過來。倒是把林如海和賈敏嚇得不輕。在家呆了好些天才讓他出門。至於自己成了這一幫子一起去考試的兄弟中唯一沒有中舉的事情,一來好在他年紀還小,有是個心寬的,這次雖說鄉試沒有中,但也不是沒有緣由,心裏也就沒有什麽疙瘩,隻覺得自己運氣不好罷了,二是,從最初開始林如海就說這次是去試試水,關鍵看三年後,心裏早就有了準備。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這樣一來,他倒是樂得自在。


    從病好了之後就開始又繼續自己的八卦之路的探索。這些年年紀大了,也不好再繼續玩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了,要不是還有八卦看戲的樂趣,估計這小子都快要無趣死了。


    賈瑾看著林逸一臉的不解。也不在意,往棋盤上又放下一子,說道:


    “不過是癡想罷了,我看估計是那個姑娘的主意。”


    “不是吧!那個姑娘?一個十歲的孩子?”


    這話說的時候,林逸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過,那個,孩子,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好像也不過是12歲,還是個年底的生日,按照足歲算才11呢。這會兒說人家是孩子,不是把你自己也說進去了?


    賈瑾笑著說道:


    “你可是小瞧了人家了,‘憑風好借力,送我上青雲。’人家的誌向高著呢。”


    這可是真的,這句詩也不是賈瑾因為知道原著才說的,而是這是人家剛做的新詩。從這詩裏,賈瑾看到了薛寶釵的野心,並沒有因為家庭的變化而消失,也沒有因為京裏的現實而低頭。怕是又一個王夫人呢。


    “這是?”


    聽到這句林逸也有些傻眼,眨巴了兩下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想著,這姑娘家的詩文怎麽傳出去的?難不成還是個不安分的?再不好,這王家的規矩現在還是不錯的,應該不至於吧!


    “哦,前幾天蘭兒來的時候說起那天薛家姑娘在他家做的詩,蘭兒聽著有些不得勁,就來問我,說是不是這心氣高了些?”


    趁著林逸走神,賈瑾順利的吃了幾個字,到把林逸急的連著回了好幾手,這才罷休,砸吧一下嘴,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這孩子,如今也聽得懂詩了?不過,這姑娘也太不曉事了些。聽說王家可是請了教養嬤嬤給她說過宮裏的事情的,那樣一個等級森嚴的地方,難不成她以為就她是個聰明人?就她有好相貌?真是有點自視太高了些。”


    說到這裏,嘴角已經帶著一絲嘲諷。賈瑾正看著棋盤一時倒是沒有注意。隻是順著話頭繼續說著:


    “所以說呢,世人都說商家如何如何的,百般的不待見,說起來還不是他們自己也有不是?估摸著是以為這財能通神,也不想想,這天下都是皇家的,和皇家比有錢,不是找死是什麽?”


    這時候林逸已經恢複了神態,拿著茶盞喝了一口,右手把玩這棋子,眼睛盯著棋盤,小心翼翼的下了一子。


    “可惜了,原本聽說她幫著哥哥看帳管家的時候,還覺得是個好的,如今看來,商戶就是商戶。”


    聽到這話,賈瑾抬頭看了林逸一眼,腦子一轉,想到了今天林逸今天來說起薛家的緣故。


    這孩子一直以來都比較喜歡有才學的女子,對於家中的姐妹們也都很是關照,想來剛開始的時候可能聽到薛家姑娘的事情,心裏多少是有些好感的,覺得是個難得的,說不定還覺得她可憐,時運不濟,喪父之後,哥哥又是個靠不住的。男人嘛多少有點憐惜弱小的毛病,誰知道,一轉眼就發現人家根本就是個扶不上台麵的,還是個心大的,就覺得自己的那點子憐惜有點說不出的可笑了。這才有點不得勁了。


    賈瑾心裏明白了,嘴上卻是什麽都不說,隻是笑了笑,轉過話題,說起了別的事情。


    “前些日子,珠大哥哥來說,薛家的那個呆子上門好幾回,結果他勸著他向學,才說了幾句,那家夥居然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幾次過後,那呆子也不上門了,真是個阿鬥。”


    說道那個呆子,林逸又活潑起來。


    “這個啊!我和你說,我讓人盯著呢,那可是個大笑話。前幾天,他家夥出門說是要去莊子上巡查,結果騎馬走了半道就回來了。你猜怎麽著?”


    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偷笑,看的賈瑾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了想,還是想不出緣故,於是一臉渴望的看著林逸,等林逸擺足了架子,這才說:


    “那個傻子,出門的時候,不知道看什麽看的入了迷呢,結果騎在馬上,半個身子都轉了過來,一個沒注意,脖子給歪了。”


    “哈哈哈。”


    這下子別說是林逸了,就是賈瑾聽了也是大笑起來。還真是個十足的呆子,不用說,這一幕必然讓很多人看了去,這王家的外甥是個呆子,這會兒估計滿京城都該知道了。看東西看的歪了脖子!老天,這多少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這一盤棋兩人下的不怎麽用心,索性丟開了手,專心說起話來。


    “前幾天,王家還來問我父親,說是當年元春姐姐那裏用過的人還在不在,看來這王家那是要出力了。”


    賈瑾捧著茶盞,順嘴就說出了王家的意思。林逸一聽就明白了。冷笑了一聲:


    “他倒是好算盤,不過也是,人家有人上杆子送上門給他當棋子,是個有成算的都不會推了。”


    這幾年大家都不是死讀書的,佞臣傳,名臣傳,史記,各朝史書,都是必讀的東西,官宦世家的子弟讀書考試,可不是光把四書五經讀通了就行的,還要學著怎麽做官,怎麽揣摩人心,怎麽盤算利益得失,還有人脈維護等等,雜七雜八的一大堆呢。這也是為什麽寒門弟子做官的做大的很少的緣故,在起點上就不是一個級別啊!


    “我估摸著,這薛家的姑娘就算是真的得了皇寵,也是個不長久的。你看看,到現在她都弄不明白自己家的位置,這樣的人那裏是甘心被人擺布的,要是有了些許的希望,怕是有的折騰了。那裏的人,那個是簡單的,到時候怕是骨頭都讓人給吞了。還不知道錯在哪裏呢。”


    說道這裏,賈瑾突然沒有了說薛家的興趣,轉過頭說起了王家來。


    “聽說今年王家那個可能外放了,你知道不?”


    才問出口,就讓林逸白了一眼。


    “你以為我真的是包打聽啊!再說了這種朝堂的事情,我家林大學士從不在家說的,也就是你家,舅舅什麽都和你說。”


    “嗬嗬嗬,這不是我家二哥就要外放了嗎?父親正在教導二哥在外為官的事情呢,今年說不得,我二哥要是升一升了。這樣外放也好看些,外頭的官可不好做呢。”


    賈瑾這樣說其實也有讓林逸回去說說的意思,賈赦自己年紀比林如海大,官職比林如海小,想求著林如海幫襯兒子有點說不出口。偏偏他有沒有外放的經曆,心裏著急,又拉不下臉。最近都有點上火了。賈瑾看著就起了為父分憂的意思。


    他這一說,林逸一時倒是沒有想到他的打算,隻是順口說道:


    “外放,不錯啊!外放都要升一級,這不是好事嗎?”


    看他的樣子,賈瑾歎了口氣,這孩子該機靈的時候怎麽就不機靈呢,於是隻要直說。


    “上次父親說他沒有外放的經曆,很多也不懂,就想讓姑父教導二哥,不過這事讓二哥自己去問,我估摸著二哥沒有放在心上呢,我這裏也是和你說說,你回去問問,要是可以,過幾天我和二哥去你家,讓你爹給指點指點。”


    這一說林逸立馬明白了,笑著說道:


    “這不都是小事嗎,那用這樣麻煩,就是直接去也沒什麽,舅舅什麽時候這麽講究了?真是的。一邊把我當兒子似的,一邊又把我爹當外人,這不是離間我們父子嗎?該不是看我長得好,存心想搶了我回來吧!”


    他這一說,賈瑾也笑了。


    “你是不知道,我覺得最近我家老頭子有點不對勁,估摸著是想到官職沒有你爹高,心裏覺得不好意思呢。老了老了,臉皮越發的薄了。”


    這一說林逸皺了皺鼻子。


    “一個一品,一個二品,不過是差了一點點,這算是什麽事情?當什麽呢!舅舅不過是沒有外放而已,一放出去不也要給個一品嗎?”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這,大概老頭子年紀到了的緣故吧!反正就是那麽回事情。”


    賈瑾也解釋不清了,這事再說下去倒成了賈赦的小心眼兒了,於是給了這麽個借口,不過這林逸倒是當了真。想了想賈赦半白的頭發,聲音都有些低沉了。


    “也是,舅舅都老了,頭發都白了,父親也是,唉,我還記得當年我初次進京的時候,父親也好,舅舅也好,還都是壯年,我們大了,他們老了,歲月無情啊!”


    這一聲的感慨倒是勾起了賈瑾的心事。說來他來這個世界已經這麽些年了,不知不覺中,已經把這個家融入了骨血中,比上兩世都用心。也許是因為這裏有最溫暖的親情圍繞的關係吧!突然賈瑾想到了自己空間中的那些藥材,似乎有一陣子沒有去看了,不說那些幾年就可收取的,收了幾茬以外,那些人參什麽的,自己好像忘了收取了!也許是時候拿出些好東西給父親補補身子了。


    既然成了賈家的孩子,那就做一個最好的兒子吧!讓父母驕傲的兒子!


    不說賈瑾他們如何拿著薛蟠當笑話看,另一邊薛寶釵那是真的要進宮了。在那裏打點著包裹,收拾著一些小額的銀票什麽的,看著東塞西塞,總顯得小的包裹,心裏怎麽也不順氣,總覺得不夠,可是這進宮帶多少東西一項是有規定的,就算讓你順進去,又能順進去多少呢?薛王氏還在一邊不停的抹淚。讓薛寶釵的心裏更是煩躁不已。隻覺得自己的熱症都快要上來了,吃了好幾口的冷茶才壓了下去。


    “你說說,這在家不也是好好的嗎?在家裏讓你舅舅給找個好人家多好?原先說什麽選秀,不是說好了隻是用這個說頭,讓你好請個嬤嬤,以後也好找個好人家的嗎?怎麽一下子就變了呢?你居然真的要進宮!這宮裏哪有家裏好啊!你看看你元春表姐,當時還是個官家小姐呢,還有賈家王家兩家做後盾,最後不也就的了這麽個結果嗎?你怎麽就不聽勸呢?”


    薛寶釵的眼裏也含著淚,卻是倔強的背著身子,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手裏的帕子都快要揉爛了,好一會兒才出聲:


    “媽媽,如今家裏成了這個樣子,總不能什麽都依附舅舅,舅媽讓人給我說的還不明白嗎?不就是嫌棄我們家的商戶出身嗎?哥哥又不是個爭氣的,以後可怎麽好!還不如我去搏一搏呢,要是我能在宮裏掙出頭臉來,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們家。”


    說著這樣的話,薛寶釵的眼睛裏一片的厲色。她素來是個心氣高的,如今看人臉色的日子讓她覺得分外的難熬,再想到嬤嬤嘴裏說過的那些官家小姐什麽的,自己暗暗對比過,還沒有自己有才學,隻要自己能入宮,憑著自己的心機手段,還有家裏的銀錢,定然是能拚出一個出身的。到時候在給哥哥弄個爵位,自家也就算是又起來了。到時候怕是舅媽也要抬頭看她了。


    心裏這樣想著,更是堅定了自己入宮的信念,薛王氏的眼淚最終還是白流了。王子騰從知道薛寶釵有進宮的念頭後,就細細琢磨了好幾天,最終同意幫忙的原因很簡單,不過是當一份投資而已,要是薛寶釵在裏頭能出頭,那薛家沒有人脈,官場上也沒有什麽人,最終能倚重的隻有王家,這樣一來,也算是王家的助力。宮內宮外的相互呼應,說不得能多些保證,王家也能鼎盛下去,不說別的,單單是家裏的王仁,就不是個讀書的料,要是能多些保證,以後這孩子也更過得更好些。要是不行,混不出頭來,那也不過是個薛家的女兒,就是闖了禍,也不幹王家的事情。


    有了這樣的想法,王子騰倒是把薛寶釵進宮的事情打理的很是妥帖。因為和當年賈元春入宮一心求到公主身邊,為將來嫁人提升身份不同,這薛寶釵是一心蹦著往皇帝身邊湊的,於是,薛家也好,王家也好,很是走了些關係。從內務府到宮裏選人的嬤嬤什麽的,一個個都被打點了一番。


    大把的銀錢撒了下去,最後薛寶釵如願進宮了。三個月後,順利的分到了禦花園附近的百花廳做灑掃宮女。


    這已經是王家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了。首先薛寶釵的身份注定了隻能做一個最低等的宮女,再一個,王家多少年沒有和宮裏有過交往了,這後宮的主子一會兒一個,人員調動更是大,如今能到皇帝經常出沒的地方,而不是什麽犄角旮旯已經是大把銀錢的作用了。


    當然薛寶釵這個時候還不懂,隻覺得自己舅舅估計是沒有盡心的緣故,讓自己一個大家小姐成了粗使宮女,太過委屈,以後定要讓舅舅知錯才是。


    可憐王子騰,還想著的好處呢,這就已經被白眼狼盯上了。


    不過薛寶釵的美夢也不過是在入宮的第一個月做做也就罷了,等到正式開始了宮女的生活,她才真正的明白了什麽叫做等級。什麽是身份。


    “釵兒,今天你打掃東麵的林子。汝兒跟著我。還有,今天的活計都是你做了,一會兒我來查看。”


    一個管事姑姑吩咐完就往外走,身邊還跟著一個和薛寶釵一起進宮的女子。薛寶釵一邊低眉順目的恭送著管事姑姑,一邊咬著嘴唇,手心的指甲掐的除了血,也顧不得了,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繼續做事。可惜她的隱忍並不能讓她不受屈辱。薛寶釵一邊做著手裏的活計,一邊聽著邊上房間傳來的說話聲。


    “姑姑,這個女的什麽人,這樣讓她做了我的活計沒事嗎?”


    是哪個跟著出去的女子。


    “什麽人?商戶而已。這樣低賤的身份還心大的想要往上爬,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身份,說白了,就算以後有機會承寵,最多也不過是一個貴人的身份,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宮主位。就是生下了皇子也隻有抱給別人養的份。哼,宮裏是不會讓一個商女出身的人有孕育皇嗣的機會的,就是僥幸有了,也是不能記在名下的,這樣的人就是打死了,踩爛了也是沒有事情的。再說了,這宮裏那年不是莫名其妙少些人的,這樣的低賤的身份就是死了十年八年就不會有人記得的。”


    隨著話音的遠去,伴隨這薛寶釵的是無盡的淚水和委屈。


    “商女,商女,商女……”


    這兩個字如今薛寶釵聽得耳朵都要出繭子了,這就是她的處境,就是宮裏最低等的宮女也比她高一等。這就是她千辛萬苦要進來的地方,這裏就是承載了她所有美夢的地方,這就是她以為可以讓她施展才華的地方。


    不甘心,薛寶釵不甘心,哪怕就是貴人,那也是一個名分不是嗎?也是皇帝的女人,不是嗎?自己一定要努力,隻要有了名分,身份,最起碼可以不受這樣的侮辱了,看誰還敢說自己是商女。


    有了這樣的淩雲之誌,薛寶釵在宮裏越發的低調,到處顯示著自己賢惠,體貼,還是不是的展示一下才學,想要讓眾人高看一眼。可惜得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這個宮女沒有毛病吧!賢惠什麽?又不是皇後?要她賢惠?莫不是想著後位?還是對皇後娘娘不滿?想取而代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來人,讓她好好長長記性。免得拖累了別人。”


    一個心懷怨望的罪名,薛寶釵得到的是20板子。


    “一個商女,更我們比學識,她沒有毛病吧?有這個本事,怎麽不在外頭好好的嫁人?非要進宮來?我們再不好,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居然給我們下臉麵。什麽東西。花魁的學識也不錯,怎麽不跟她們去比?下賤東西!”


    展示才學的後果是被所有的宮女排擠了。還遭到了無情的嘲笑。一頓的侮辱!


    “一個連身份都看不清楚的人,你跟她說什麽?這宮裏會做夢的又不止她一個,隻不過,那些人大多都已經成了死人而已。”


    “好了,這樣的人,咱們還是遠著些吧!人家可是有大誌的,別讓她算計了去才是正經。你這樣說,不是指點她了嗎?別好心沒好報才是,看著也不是個好會記恩的,別到時候還落個埋怨。你就是太心善了。她們這樣的人可聽不懂!”


    怎麽她們都知道了?怎麽會知道自己的打算的?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有說過啊!


    “真是的,這樣的人咱們看的多了,走吧,有什麽好看的,讓她自己做夢去,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能活著的那個不是人精子,還想拿我們當棋子,真是異想天開。”


    無論薛寶釵做什麽,似乎都會被看出用心來,到了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小看了別人,也高看了自己,可惜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晚了。


    薛寶釵在宮裏的一切外麵是不知道的,從她進了宮,就再也沒有了消息,這很正常,就是當年的元春不也是如此嗎?所以大家也都沒有什麽可掛念的。至於她的結局,那隻有看她自己的本事了,外人又怎麽可能插手到後宮裏去?所以不管是王子騰還是史夫人都撒手不管了。隻剩下薛王氏一天天的瘦弱下來,天天的為著薛寶釵提心吊膽。好在薛蟠孝順,時不時的弄些小玩意回來給母親解悶,過了好久才有了起色。倒是讓王子騰對著薛蟠多了幾分滿意。


    不管怎麽說這孩子孝順是真孝順,這樣一來,王子騰也願意時不時的關照一下這個外甥,薛家在京裏的生意開始有了好轉。再加上薛蟠這孩子是個皮厚的,人情世故也有點愣頭青。有什麽事情不懂,也直接到處找些親戚兄弟們去詢問,對著這樣的呆子,人家也不好意思多做計較,要是順手也會幫上一二,倒是讓他在京裏把人脈給混開了。要是按賈瑾說的,這就是絕對的傻人有傻福。


    這一年過年的時候,賈珍準備了三牲,大開祠堂,辦的很是隆重,更絕的是這家夥居然在祠堂的兩邊各蓋了一個廂房,一邊放著關公像,一邊是孔夫子,對著族人說,這以後族人中從武的名帖供奉到關公座下求保佑,從文的放到孔夫子座下求順暢。讓族人都很滿意,覺得這個族長想的很是周到,很顧念族人的前程,賈家空前的和睦,讓賈代儒等老一輩的人都眉開眼笑的,覺得自家越發的昌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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