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因著魏寧的事,唐惜春與魏寧交好,哪怕搖光開陽無數次說杜若島主的好話,其實在唐惜春的心裏,對杜若島主都有幾分不以為然的。如今親見其人,唐惜春早沒有先時念頭兒,與唐惜時回了房後還迭迭不休的說著杜若島主為人如何溫雅,如何有見識,如何有眼光,如何如何不同凡品。


    唐惜時一則記掛著自己的身世,一則不愛聽這個,沒好氣道,“先時魏大人在時,你可不是這樣說。”這喜新厭舊的家夥!哼!


    “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麽。”唐惜春歎道,“如果是阿若這樣的人品,也難怪魏大哥會愧疚多年了。”


    這是什麽狗屁理論!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同一件事,難道對美人做就是錯,對醜人做便不是錯了嗎!唐惜時不想再聽唐惜春念叨杜若島主,隻道,“睡吧。”


    一直到兩人躺進被窩兒,唐惜春忽然從被窩裏躥出來,道,“壞了!咱們住的是阿若的屋子啊!那阿若住哪兒啊!”


    唐惜時一把將他撈回來,對著唐惜春渾圓的屁股就是忍無可忍的一巴掌,接著把人塞被子裏,道,“這是杜島主的地盤兒!難道他能沒地方住!你給我老實睡覺!”該死的粗毛兒手,疼的要命!


    唐惜春屁股上一陣疼,不禁自己去揉,咬牙罵,“唐惜時,你再沒大沒小,我可翻臉啦!”


    唐惜時給他揉揉,悶聲道,“別鬧了,睡吧。”


    “惜時,你是不是還在想你身世的事啊?”唐惜春不是機敏的性子,他的感覺卻十分靈,感到了唐惜時的低沉,他也去揉兩把唐惜時的屁股,道,“今天忘了給你問了,明天我問問阿若,他肯定跟我說的。”


    唐惜時悶聲道,“不用,到時我問師父就是。”


    唐惜春道,“問問阿若也無妨。”


    唐惜時不說話了,唐惜春摸摸他的頭,“沒事,反正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老爹親生的。我估摸著你親爹已經死了,以前你也當他死了的吧。這有什麽不好,還能知道自己的來曆,說不得你是什麽顯赫出身呢。”


    顯赫出身用得著這樣隱姓埋名的過活嗎?唐惜時不想同唐惜春辯駁,隻是央求,“惜春,咱們能做一回嗎?”


    “昨天在船上不是剛做過嗎?你不會又想了吧?”


    “你剛剛摸我屁股。”唐惜時拿欲望蹭一蹭唐惜春的老二,唐惜春長歎,“惜時,你親爹要知道你搞斷袖,得從墳裏跳出來咬死你!”他用紮小人大法都不能紮得唐惜時不舉,而且,他愈是紮唐惜時愈是精神抖擻,天天跟吃春藥似的發情。唐惜春覺著自己紮小人好像紮的不對,準備回上清宮後細細的請教蜀太妃,能完善此技能方好。


    “說不定我親爹就是斷袖。”唐惜時覆在唐惜春身上,細語喃喃。


    兩人好了這一年多,唐惜春了逐漸習慣了交歡快感,雖然心裏仍然有些擔心,不過,唐惜時伺候得他挺舒服,而且,滋味兒的確比一味憋著或是用手來得舒服的多。


    兩人折騰了一回,一起沐浴後,方相擁睡去。


    因記掛著唐惜時的身世,第二天用過早飯,唐惜春便叫著唐惜時一並去找杜若島主了。


    初時唐惜時顧忌著昨天撂下的狠話,還不肯同去,氣得唐惜春敲了他兩拳,罵他,“要這些沒用的麵子有個屁用!”唐惜時這才老實的跟著唐惜春一道去了。


    天生欠捶的貨。唐惜春暗暗想。


    拽著這天生欠捶的貨,兄弟兩個一起去找杜若島主。因天氣晴好,杜若島主在結滿櫻桃的櫻樹下烹茶,唐惜春裝出一幅很懂行的樣子,笑,“好香好香,這是什麽茶?”拉著唐惜時一並坐下。


    唐惜時道,“蜀中雲霧茶吧。”


    杜若島主讚許一笑,道,“最上等雲霧茶,必要高僧誦經後方開始摘采,炒製後快馬加鞭送至帝都。”說著分出三盞茶來。


    “都是噱頭,茶麽,還是解渴的,都差不多。”一句話都漏了老底。唐惜春接過一盞,輕輕我吹去熱氣,小心的呷一口。就聽杜若島主道,“惜時的生父曾為當今陛下去雲霧山采茶,那年的雲霧茶沒長好,因此,味道大不如前。陛下嚐後龍顏大怒,最後,成年男丁悉數抄斬,未成年男丁發配嶺南三千裏,女人罰沒教坊。惜時算是漏網小魚。”


    唐惜春險被燙了嘴,驚道,“就為點子茶葉,便殺人滿門?”原來皇帝是這樣子的嗎?天哪,他家老爹在這殺人狂魔手下做事麽?


    杜若島主道,“不隻是雲霧茶的差使沒辦好。確切的說,茶隻是個引子。惜時的生父是先帝時戾太子的支持者,後來戾太子被廢,今上登基,自然要算一算後賬的。”


    哪怕從沒有半點對家族的記憶,聽到這樣的事,唐惜時依舊喉間哽澀,他輕聲問,“我家裏還有別人嗎?”


    “青雲是你的族叔。”


    唐惜時問,“不知我生父名諱?”


    “你生父是原鎮國公李衡,你原名李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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