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防盜章,1216晚七點替換~~~


    第二日一早,何子衿命人又摘了香椿芽給賢姑太太送去。


    香椿芽是時令吃食,穀雨前後就能摘來吃了,而且,這也有的講究,要分初芽、二芽、三芽的,摘的越早,香椿的那種香味兒愈濃,何家一棵香椿樹也有幾十年了,隻是這東西就吃個尖兒,昨兒何子衿命小福子爬樹上摘了些試做香椿魚,覺著不賴,今一早就把頭茬都摘了,攏共也沒二斤。除了自家吃的,用細水蒲紮好,分了小把往親戚家打發打發,是這麽個意思。


    昨兒是炸的香椿魚,早上用鮮豆腐和了香油涼拌,味兒也極鮮香。


    翠兒往賢姑太太家回來,帶回了賢姑太太給的點心,翠兒道,“賢姑太太說,知道姑娘今天要去外祖家的,這些叫姑娘帶了路上當零嘴兒。”


    何子衿叫她收起來自去用飯。


    待用過早飯,陳家的車馬也過來了,一家四口便去了長水村賀喜。


    沈素中了進士,哪怕人還沒回來,闔村子都沸騰了。真的,這毫不誇張,在這個宗族文化做主導的年代,一個人出息,真的是闔族闔村的大喜事。當初沈素去帝都春闈,沈氏家族還湊了五十兩銀子給他路上花用。故此,沈素中進士,這絕不是沈素一個人的榮譽,這是沈氏家族闔族的榮耀。


    沈素中進士的消息一傳到長水村去,沈父喜的手腳發顫,險沒厥過去。沈母江氏婆媳則是眼淚長流,打賞差役的事兒都忘了,好在差役見這種情形也見多了,待沈家人略恢複了神智,拿了厚厚的喜封,又說了一串吉祥恭喜話,便告辭了。


    如今,何家一家人一進長水村,就有鄉親們滿麵笑容的說起沈素中進士的事來,還未到沈家門口,便有鼎沸歡笑聲傳出。


    沈父已令人將家裏養的一頭肥豬宰了,祭祖!何家到的時候,沈家剛祭完祖,族人親戚們都聚在沈家說話兒呢,熱鬧的很,中午還有宴席,村裏女眷多有過來幫著做湯水的,還有人明裏暗裏打聽沈玄沈絳的終身大事,想著沈家是不是有意給兩個兒子結個娃娃親啥的,各家可有不錯的閨女等著哩。便是江仁,這位進士老爺的內侄兒,也沾了他進士姑丈的光,成為長水村婚姻榜上熱門人選。


    見何家人來了,大家先是一通見禮歡笑後,以往對何恭這位縣城裏秀才相公的奉承今日早拋諸腦後,提都不再提,人們再次七嘴八舌的說起沈素中進士的事兒,簡直沒有不交口稱讚的。其中,沈裏長就表示,“先前我就請朝雲觀道長瞧過,咱們這村裏,背靠芙蓉山,近處芙蓉溪蜿蜒而過,可謂風生水起,阿素比阿禎晚幾年,也是咱們長水村的第二位進士老爺了。聽道長說,以後咱村兒的後生還有的出息咧。”長水村的第一位進士不是沈素,而是一位外姓進士,姓徐名禎。徐進士自中了進士就沒再回來長水村,何況徐進士不姓沈。沈素才是沈氏家族的人,故此,沈裏長對沈素中進士,可比當初徐進士金榜題名時高興的多。


    接著大家又讚起沈玄沈絳兄弟兩個,“一看就靈秀,日後肯定跟他爹似的,也是進士老爺。”說得比朝雲觀的道長還神仙。


    當然,也少不了讚江氏好福氣,江老爺好眼光,給閨女相得這麽個好女婿,又打聽江氏是不是也要收拾行禮跟著沈素一道去帝都做官太太享福。


    江氏笑,“得看相公怎麽安排呢。”


    江老爺道,“也不知女婿什麽時候回來?”


    沈裏長拈著花白的胡須道,“這中了進士老爺不是就直接當官兒了嗎?還有空回來麽?上回阿禎中進士可是沒回來的,不過也把阿蘭接了去享福呢。”


    裏長太太李氏道,“是啊,咱們闔村子的閨女算起來,就是阿素媳婦跟阿禎媳婦最有福氣了,都是官太太的好命。”


    沈母惦記兒子,攬了外孫子何冽在懷裏跟丈夫商量,道,“要不,就托人往帝都送個信兒,看阿素如今倒是怎麽著呢?”


    沈父思量片刻,道,“好像還要再考的。”


    沈母不解,“這已中了進士,如何再考?”


    沈父多年老秀才,有些記不清了。


    何子衿抓了一把幹炒花生米在手裏搓了皮吃,道,“外祖母,我聽先生說,這新科進士,除了前三甲直接授官翰林院外,餘者還得考試,要是考上庶吉士,也是在翰林當官。沒考上庶吉士的,才是去吏部等著分派。不管去哪裏做官,新科進士都有探親的假期。我看,舅舅不多時就要回來的。”


    沈母念佛,“這就好。”


    裏長太太嘖嘖道,“衿姐兒連這個都知道?”


    何子衿道,“以前聽先生講過。”


    裏長太太讚,“果然是讀過書的大戶人家的姑娘,就是有見識。”


    何子衿笑笑,謙虛一二。


    江仁特想說,他家子衿妹妹非但粉兒有見識,好處多了去啦!不過,屋裏閑雜人等太多,他就強忍著沒說。江仁跑回家揣了一兜鬆子回來,悄悄的給何子衿,“吃這個!”


    沈玄眼尖,瞧見江表兄悄悄給他家子衿姐姐鬆子吃,他倒不是嫉妒,而是問,“阿仁哥,你不是說你家沒鬆子了麽?”


    “傻不傻,鬆子貴的很,咱自家人吃就算了,哪裏能拿出這許多來招呼流水席。流水席有花生米就夠意思啦。”江仁把鬆子給何子衿放荷包裏,說,“妹妹,你這荷包小,吃完了再跟我說。”


    何子衿眉眼彎彎一笑,“好!”


    何子衿年歲漸大,沈氏不叫她總跟表兄弟在一處玩兒,喚她進屋陪著外祖母說話。待何子衿去了屋裏,江仁捂著胸口同沈玄道,“剛子衿妹妹一笑,我心跳的好快啊。阿玄,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沈玄心裏翻個白眼,麵兒上一片泰然,“是啊,阿仁哥你好好找個大夫瞧瞧,可別是什麽大症侯才好啊。”呸!心跳好快!


    江仁一片擔憂,“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妒英才。”他不是真的生病了吧?


    沈玄:讓我去吐一吐吧!


    沈家實在熱鬧,何家一家子當天沒回縣裏,便住下了,爹娘母女之間,自有一番話要說的。江仁是個純真少年,晚上他很憂心忡忡的跟他爹他娘說了他可能得病的事兒,江仁他娘張氏險沒笑死。


    這年頭,雖有禮教,但江仁這種完全是懵懵懂懂、情竇初開,何況,他小小少年,全憑天性,並無違禮之事,故此,家裏人隻覺好笑,並沒有訓斥他。


    江順隻是與兒子道,“你現在也大了,子衿也大了,都不是小時候了,你少總是找人家說話。”


    江仁很有些不服氣,道,“就是大了,我跟子衿妹妹也是朋友啊!”


    張氏笑,“好了,在你姑媽家玩兒了一日,也累了,去睡吧。”


    江仁哼哼兩聲,問他娘,“要不要買兩劑寧神散來吃啊。”


    江順訓他,“你又沒病,吃什麽藥!快去睡覺!”


    江仁覺著爹娘不大關心他了,隻好去睡覺。張氏笑與丈夫道,“傻小子開竅了,自己還傻著呢。”


    江順搖搖頭,哭笑不得,“真真是傻小子一個。”


    張氏眼睛一亮,嘿然道,“別說,咱兒子還挺有眼光,我看子衿那丫頭也很不錯。還念過書識得字,可有見識了,當官兒的事也懂一些。咱們阿仁說來也是一表人材哪。”張氏越說越覺著兩個孩子簡直天造地設,自己都歡喜起來。


    江順道,“我也瞧著不錯,就是怕人家看不中阿仁。”


    “這有什麽看不中的,阿仁多實誠的孩子,咱家也不是破落門戶,以後家裏這些,還不都是阿仁的。何況,咱們村是子衿外家,又不是別的不知根底的地方。就是咱家,現在有佃戶有幫傭有丫環,也用不著媳婦做活計,跟她在縣裏做大小姐有什麽差別?”張氏頗是自信,道,“咱家也不是刻薄人家,又有她外家看著,難不成我會刻薄媳婦?更難得,你看咱兒子那傻樣,我看子衿也和氣,兩個孩子性情都好,打小的情分,以後不怕處不好。再者,年紀更是同齡般配,阿仁正好大子衿兩歲。”


    江順慢吞吞道,“不說別人,阿玄跟子衿也差不離,不過小兩歲罷了。”小舅子中了進士,門第也起來了。江順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這年頭姑舅做親不要太尋常,倘他是何家,肯定也願意閨女嫁到進士門兒裏,而不是鄉紳門兒裏呢。


    張氏挑眉,“小舅爺都是進士了,以後為官做宰的,難道還能瞧得上鄉下丫頭。”何家雖不錯,可跟官宦之家到底沒的比呢。


    江順道,“孩子們都小,再說,哪怕不與阿玄結親,人家子衿讀書識字樣樣不差,長的也好,難道碧水縣沒有好人家?”


    張氏一想,丈夫說的也有理。張氏一拍大腿,道,“趕明兒有空我去朝雲觀給咱阿仁拜拜,其實我娘家侄女也不賴。”覺著何家這可能性的確有些低,張氏腦子飛快,轉口又自薦了娘家侄女。


    “我說你是不是傻?”江順瞧妻子一眼,“自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潑到我家都十好幾年了,怎麽還胳膊肘往外拐?”


    張氏不樂,“你就是瞧不起我娘家。”說來娘家這幾年也的確有點兒不景氣,張氏才想幫扶一把。


    江順道,“我哪裏有瞧不起,你私下貼補,我可有說過一個‘不’字?嶽家不是外處,可咱們就阿仁一個兒子。別人都是高娶低嫁,要侄女們真正出挑,我也不是沒心胸的。但總不能為了幫襯嶽家,就給阿仁說個拿不出手的媳婦吧。不說別的,你也想想阿仁相中的是什麽樣的?”他家想說何家這門親事暫時是有些勉強,但兒子眼光還是有的。


    張氏嘀咕,“我難道會委屈自己兒子。”她自然也想要個出挑的媳婦。


    夫妻兩個就兒子的終身大事妹念叨一番,夜深便睡下了。


    何家是第二日告辭的,約好了待沈素回家再過來。江仁裝了許多山上幹果給他家子衿妹妹路上吃,看兒子這熱乎勁兒,張氏頗是心酸,想著兒子一片童男子的赤誠,可惜自家隻是村裏小鄉紳,家資不比何家,怕人家是不樂意做親的。如今兒子越是熱乎,張氏越是替兒子難受。誰知他兒子跟子衿妹妹嘀咕半日後,指著另一小布袋裏的幹果對人何家姑娘道,“子衿妹妹,這是給培培的,你代我給她吧。”


    何子衿點頭笑應。


    張氏回家問兒子,“培培妹妹是哪個?”小屁孩兒,老娘隻生你一個,你哪兒來的這些妹妹啊!


    江仁一片赤誠坦蕩,“上次去子衿妹妹家認識的,培培妹妹是子衿妹妹的鄰居,我推她玩兒秋千不小心把她推地上去給摔了一下子。培培妹妹也很好,不似別的丫頭那樣嬌氣。我上回回家時,她還送我棗子讓我路上吃呢。”


    張氏忍著頭疼問,“這個培培妹妹多大了?”


    “跟子衿妹妹同歲,生日小子衿妹妹一些。”


    “長得好看麽?”


    “不如子衿妹妹漂亮,也還成。”


    張氏鄭重警告兒子,“你現在是大小夥子了,男女有別,不要總跟人家小姑娘走得太近。”


    江仁不以為意,“又不是不認識。再說,妹妹們也喜歡跟我玩兒呢。”


    江仁簡直為姐姐妹妹們操碎了心,他問他娘,“大妞姐是不是說婆家了?”


    “哪個大妞姐?”妹妹還沒說清呢,你又來了個大妞姐,張氏覺著自己兒子像花花公子,一顆老心頓時憂愁的了不得。


    江仁哪知他娘的憂愁,跟他娘打聽,“就是姑丈鄰家,沈大家的大妞姐唄。”


    張氏道,“大妞也十六了,說婆家怎麽了?”


    “我瞧見媒婆子往他家去了。”


    張氏道,“成天隻管姐姐妹妹的,能有什麽出息!好生念書!跟你姑丈學,以後才有大出息!”


    這些天,他聽這話聽的耳朵裏長了繭子,江仁翻個白眼,“娘你也得給我生個聰明腦殼,我才會念呢。沒把我生成讀書胎子,非逼我念,都快逼死我了!”


    張氏抄起雞毛撣子將不孝子打出家門。


    話說何子衿回了家,非常盡職盡責的把江仁給何培培的幹果送了過去,她道,“上回的事,阿仁一直覺著對不住你,他家裏有山地,這是他自家山地裏產的,托我帶給你。”


    何培培的娘王氏覺著江仁懂事,笑,“就那一點兒小事,怎麽還惦記著呢。”孩子間玩耍少不了磕碰,雖然摔了她閨女一下,也並沒摔的怎麽著。先時江仁送了藥賠了禮,如今又托何子衿送東西,王氏想,怪道江仁的姑姑能嫁給進士呢,想來江家也是知禮之家。


    何培培也沒想到江仁還惦記著她,她出娘胎頭一遭給了何子衿個好臉兒,笑眯眯的接過一小布袋的幹果,還倒了盞茶給何子衿,笑,“早上我就聽說姐姐和五叔五嬸去了你外家,阿仁哥還好?”


    何子衿笑,“他呀,好的很。就是來前兒托我帶這幹果給你當零嘴兒。”


    何培培笑,“多謝阿仁哥了,以後他來縣裏,叫他再來我家玩兒吧。”此時瞧何子衿竟有幾分順眼哩。


    何子衿笑,“行,等我再見他,一定將你這話兒送到。”


    何培培道,“姐姐哪天再去你外祖家,跟我說一聲。”總不能光收江仁的東西,她還得還禮才行呢。


    何子衿笑應。


    傍晚,何涵回來見家裏有幹果,嗑了兩個聽他娘說是江仁托何子衿送來的。何涵對江仁沒啥好感,隨手又將鬆子扔回碟子裏,道,“早那小子就喜歡圍著子衿妹妹轉,怎麽又給培培送東送西的,理他?”


    何培培羞惱道,“哥你說什麽呢!”


    王氏道,“上回不是把你妹妹給摔了一下子麽,人家孩子托子衿送來的,也是好意。”


    何涵道,“上回要不是娘你攔著,我非給那小子些個好看不可。”


    王氏笑,“孩子家,當得什麽真呢。”


    何培培哼唧道,“哥就會說我,你早上命都不要的爬榆樹上折一串串的新鮮榆錢,還不是腆著臉去送了給三姑娘吃!”


    何涵當時就想把他妹的嘴給縫上,真是個多嘴的丫頭!何涵強調,“昨天吃了子衿妹妹家的香椿芽,今天我送些榆錢去怎麽了!禮尚往來懂不懂!我是拿給子衿妹妹吃的!”


    何培培偏生要較真,半點麵子不給她哥,“子衿姐姐昨兒一早就去她外公家了,你又不聾不瞎,難道不曉得她不在家!分明是拿去給三姑娘吃的!”


    王氏皺眉,“都閉嘴!胡說八道什麽!你哥這就要說親的人了!傳出去誰還肯嫁你哥!”


    何培培哼一聲,“娘你別瞎給我哥說親了,你看他那樣子,他喜歡三姑娘!”這實在是個太實誠不過的小菇涼啊,以至於她娘也想把她的嘴縫上了!


    何涵別扭著個臉偷瞧他娘的臉色,王氏臭著臉,“還吃不吃飯了!一個個的,就會磨嘴皮子較真兒!培培去給我把菜擇幹淨了,阿涵去念書!”把兩人打發走,王氏心裏直犯難。


    晚飯時何子衿瞧見在榆錢餅,笑道,“祖母知道我愛吃榆錢餅啊!”


    何老娘嘖一聲,“真個會給自個兒臉上貼金,早上阿涵送來的,正是吃榆錢的時候,這東西說是粗些,味兒也成,還能省下些細糧。”


    三姑娘笑,“姑祖母就是想著妹妹愛吃,特意放到晚上才叫周嬤嬤做的。”


    何子衿拿個著小榆錢餅道,“尤其是摻了苞米麵,烙的時候鍋底刷層素油,烙出一層焦黃來,剛出鍋時吃著最帶勁兒。”


    何老娘將嘴一撇,“愛吃這個好說,以後隻要有榆錢,天天烙來吃,還省錢。”說到這個,何老娘就覺著何子衿是天生窮命,嘴刁的時候,非飄香園的點心不吃,說好養活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她得吃回粗糖。什麽苞米麵烙的小薄餅,蕎麥麵擀的麵條,糙米飯,或是高梁麵的窩窩頭……被何老娘諷刺為天生不吃好糧食,上輩子窮鬼投的胎。


    何子衿咬一口榆錢餅,吃得有滋有味兒,道,“嗯,明兒個別烙餅了,做榆錢飯,那個也好吃。單烙苞米餅,再叫周嬤嬤早上記著買一碗牛乳回來,先用杏仁和茉莉花茶煮過一遍去了奶腥味兒,烙苞米餅和麵時別放水,就放這煮過的牛乳,那烙出來苞米餅才好呢。”


    看,說她天生窮命吧,有時又特會糟踐東西。何老娘罵,“個死丫頭片子,還牛乳和麵,你怎麽不用參湯和麵!個敗家的東西!”


    何子衿一哂,瞅著何老娘道,“參湯有啥好喝的,那是藥,苦不拉唧,誰會用那個和麵啊,又不傻。”因此話有影射何老娘智商之嫌,何子衿晚飯是在何老娘的罵聲中度過的。


    餘嬤嬤還自發給何老娘解讀,“大姑娘一回來,太太就格外歡喜。”


    何子衿笑嗬嗬地,“我就知道,祖母早想我想的不行,愛我也愛的不行了。”


    何老娘叫何子衿惡心的炊餅都拿不穩了,何子衿還道,“老話說的好,打是親罵是愛啊,祖母沒別的不好,就是不擅表達,隻得天天罵我兩句,委婉的來表達對我的感情了。”


    何老娘炊餅都抖桌上了,生生氣笑,“你就不叫我消停的吃頓飯。”


    何子衿,“我食不言寢不語了。”


    何子衿不說話,何老娘又覺寂寞,主動與何子衿道,“一年大似一年,在別人家可不許這般貧嘴,叫人笑話。”


    有這祖孫倆一問一答一訓一貧的,何家的飯桌上,不想熱鬧都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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