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臥室到店門,也就幾米遠的距離,我卻走的很艱難,生怕被墨賢夜逮住,所幸運氣不錯。


    跑出了古街,肚子餓的很,在路邊隨便吃了一點,然後買了水果籃去醫院看望陸明川。


    可是等我到醫院的時候,卻被告知,陸明川並不在醫院裏了,陸老爺子派人將他接回了老宅,有專門的醫生上門護理。


    我自嘲的笑了笑,是啊,陸明川現在的身份可不比從前了,他是陸氏集團的接班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深受外界的關注,忽然受了重傷住院,對整個公司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我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很是後悔將陸明川拉進錦繡家園這件事情裏麵來,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陸家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


    看了一眼手裏的水果籃,想了想還是去了耿家的病房,耿淮楠他們都在,孕婦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了,耿母高興的跟我說,醫生估測胎兒應該是在十六的早晨出生,他們已經商量好了,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冉冉,寓意早晨冉冉升起的太陽,希望他|她茁壯成長,無災無難。


    我覺得挺好的,看著他們一家莫名的感覺幸福。


    從醫院出來之後,我就在市中心找了一家玉器鋪子,修複那塊有了細微裂紋的玉。


    老師傅將那塊玉拿在手裏把玩了好一會兒,又用放大鏡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研究了一遍,不停的搖頭:“可惜了,真是可惜了,這上好的墨碧玉多了一條裂紋,價格可就暴跌了,姑娘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他一個勁的埋怨我,讓我心裏麵很難過,早知道這東西這麽珍貴,陸明川給我的時候我就不該收。


    我小心問道:“那還能補救嗎?”


    “就算能修補,怎麽也補不出原來的味了,”老師傅一再的搖頭,沉吟半晌,將玉遞還給了我,“姑娘,這玉我沒法給你修,你另請高人吧。”


    我收回玉,蹲在路邊搗鼓著手機,計算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積蓄,算來算去,也就隻有不到五萬塊錢,如果將之前存著準備還給墨賢夜的五萬塊錢提出來,湊個十萬塊錢,也不知道夠不夠賠償的。


    將所有錢規整規整,我就打了車去陸家老宅,因為來過,輕車熟路,他家人都認識我。


    陸老爺子看到我倒是笑嘻嘻的,將我領到樓上去,陸明川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看到我來,很是高興:“白璃,你怎麽來了?怎麽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醫院那邊說你回來了,我就來看看你。”我坐到床邊,詢問了一下他的傷勢,又聊了一會兒。


    陸明川問我:“你今天去錦繡家園看過嗎?”


    我搖頭:“一覺睡過頭了,醒來就去醫院,還沒來得及去錦繡家園。”


    “你看這個。”陸明川將手機拿過來,翻了幾張照片給我看,“昨夜整個十四號樓都塌了,人心惶惶的,各種傳言都有。有的說錦繡家園當初動工,驚擾了河神,這是河神來報複了;有的人說十四號樓風水不好,不吉利,遲早得出事;還有人說當夜十四號樓倒塌之後,紅光閃爍,妖氣衝天……”


    “總之,群眾的想象力都是特別豐富的,想壓也很難壓得住。”


    “那到底是怎樣的?那老板找到了嗎?”我趕緊問道。


    陸明川搖頭:“好像沒有任何人員傷亡,但是輿論很不好,但是這麽一鬧騰,對我們家倒是有好處。”


    我笑了笑:“邪不勝正,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我沒有再問陸明川太多,因為他雖然參與到了這件事情當中,也知道骨灰盒的事情,但卻並不知道更深層次的那些。


    而那些,我得去找盧昭問才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將那塊墨碧玉拿出來,還給陸明川:“陸……”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他了,剛想說陸公子,他卻笑道:“我名字這麽拗口嗎?”


    “沒有,隻是覺得直呼你大名有些不禮貌,你家……畢竟跟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不大一樣。”我臉紅了紅道。


    他歪著頭看我:“有什麽不一樣呢?我是長著兩個鼻子還是三個腦袋?名字取了就是給人叫的,不叫,還有什麽意義?”


    我摸了摸鼻子,也跟著笑了起來:“是這樣的,我來之前把這塊墨碧玉帶去老玉匠那邊看過了,他不肯修,怕修不好反倒弄壞了,我隻能拿回來還給你,你家人脈廣,或許有人能修好,修玉的錢我轉到你帳上。”


    陸明川將玉接過去,說道:“玉再好,也不過是一塊死物罷了,在我心中,它遠比不上你的一個微笑。”


    他這話說的我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心裏麵有點慌。


    陸明川卻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右手,可能是因為吊水的原因,他的手有點涼,我想縮回手,他握的很緊,一時間竟然沒能縮的回來。


    他卻說道:“白璃,我的命我的身份地位都是你間接幫我挽回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沒人可以替代,你是我的福星。”


    “你就像是我暗黑的生命中猛然亮起的一盞燈,照亮了我的餘生。”


    “白璃,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我驚得猛地將手從他的手裏麵抽出來,因為用力過猛,白皙的手背上染上了一層紅,我整個頭皮都麻了,一瞬間躥開到四肢百骸,眼神都是虛晃的。


    我沒想到會被陸明川表白,真的,在我心目中,我們頂多算是朋友吧?


    交集隻有三次,一次是陸家出事,一次是在他的公司遇到,第三次便是錦繡家園這事,我們好像還沒熟到能牽手的那種程度。


    我的反應讓陸明川也有些尷尬,他小心翼翼的問我:“是……嫌棄我年紀有點大嗎?”


    “大了八歲,好像是有點,不過,大一點會疼人,不是嗎?”


    我直搖頭:“不是,不是嫌大,隻是……隻是……”


    我糾結的用手掌拍腦袋,很想說隻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叫墨賢夜。


    可是一想到墨賢夜,我更難受,我根本也不是墨賢夜的女朋友。


    當時真的,那種窘迫無法言說,也是那一刻,我深刻的體會到,如果你真的想要開始一段戀情的話,名分這東西太重要了。


    沒有對方的肯定,你永遠無法坦然的告訴別人,我是誰的誰。


    害怕被否定,害怕被打臉,那是一種煎熬。


    陸明川看我那樣子,趕緊退步:“你別這樣,我不逼你,你還沒畢業,學業為重,咱們來日方長。”


    “陸明川,你別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們倆之間雲泥之別,我高攀不起陸家,你值得更好的。”最後,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傷人的話,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沒有可能就是沒有可能,不能讓陸明川誤會。


    陸明川愣了愣,苦笑一聲:“雲泥之別?白璃,在我眼裏,你才是天上的雲,讓我仰慕,卻可望而不可及,沒關係,你不用這麽快跟我撇清關係,咱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嗯,是朋友。”我趕緊鄭重的點頭。


    又聊了好一會兒,直到醫生過來給他檢查身體,我才起身告辭。


    陸老爺子送我出來,讓司機送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過分的慈祥,他一再囑咐我,沒事就過來玩。


    司機把我送到市中心我就下來了,回,肯定是不想現在回去的,害怕墨賢夜還沒走,雖然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思來想去,還是給盧昭打了電話,他說他正好帶著人在錦繡家園幫著做法,我說我立刻過去。


    錦繡家園的十四號樓轟然倒塌,引起的轟動還是不小的,但是很快消息就被壓了下來,具體背後是誰在操作,就不是我所能管的事情了,但大抵跟陸家有關。


    我拉著盧昭到一邊,詢問他昨夜後來發生的事情。


    盧昭告訴我說,錦繡家園原本地基下麵是一條湖,湖裏麵有一條蛇一直在修煉,後來樓盤挖地基的時候,其實是挖到了蛇皮的,隻是那老板找了高人將那條蛇給封印住了。


    高人告訴那老板,隻有不斷的給那條蛇精供奉才能維持住錦繡家園的風水太平,隻要供奉足夠多,並且不間斷,那蛇精還會變成保家蛇,助這老板功成名就。


    說到底還是利欲熏心吧。


    我問那老板最後怎樣了,盧昭說死了,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當時我們已經壓製住了那蛇精,他還不死心,衝上來想要力挽狂瀾,結果被那蛇精咬傷,沒一會兒便沒氣了。”盧昭不屑道,“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吧,怪不得別人。”


    “那蛇精呢?還在這下麵嗎?”我問道。


    盧昭搖頭:“這種東西不用趕盡殺絕,到了一定時間,它需要渡天劫,惡事做盡,天劫是很難過去的。”


    我點點頭,又佯裝不經意的問道:“盧五爺呢?昨夜戰鬥那麽激烈,他有沒有受傷?”


    “五爺好著呢,這你就別管了。”盧昭不以為意道。


    好著呢。


    對啊,一般東西根本傷不著他,他不好就怪了。


    “這邊需要建一個鎮魂塔,平衡錦繡家園的煞氣,傍晚應該就能做好了,之後我就得回店裏去。”盧昭忽然看向我,問道,“你大師兄出關了,這事你知道嗎?”


    “大師兄出關了?”我驚訝道,“什麽時候?我沒接到通知啊。”


    “就這幾天吧,我聽五爺還說準備給他接風洗塵呢,估計最近就來江城。”盧昭也不確定具體時間。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對,是慌,而不是激動。


    以前隻要聽說雲晟要來江城,我能激動的幾天都睡不好覺,每天都很開心,滿心的期待。


    可是這一次,我莫名的有些怕。


    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盧昭看我不說話,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怎麽了?不高興?”


    “不是,就是太突然了。”我笑了笑說道,“他估計先去你們那邊吧,之後才會通知我,我等著他聯係我。”


    盧昭嘴張了張,想說什麽,但又沒說得出來。


    其實我們這群人心裏都明白,這幾個月我到底遭遇了什麽,雲晟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又意味著什麽。


    我心情無比低落,便說道:“我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代我慰問盧叔叔,謝謝他昨夜救我。”


    我說完便要走,盧昭卻叫住了我:“其實你可以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猛地回頭看向盧昭,一時間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眼神有些閃躲,我也沒有追問。


    坐在回去的公交車上,我一直揣摩著盧昭話裏的意思,後來漸漸的想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不要跟雲晟說我和墨賢夜現在的關係,就是不挑破我們之間的這層窗戶紙,但是後果就是,我和雲晟或許隻能永遠做師兄妹了。


    盧昭的話,大多是能替代盧五爺的意思的,他們其實從一開始就不希望我跟雲晟好吧?


    在他們的眼裏,雲晟是師門的希望,他的人生中,對師門的責任大過天,其餘的,都是可有可無的。


    我長舒了一口氣,其實我自己心裏明白的,我跟雲晟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那種關係了,我的心,已經變了。


    這種變化,不僅僅是因為我跟墨賢夜接觸多了,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感情,更是因為,我對盧五爺乃至擴散至雲晟,都有了懷疑。


    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能感覺出到底誰好誰不好。


    但我跟雲晟這麽多年的交情,讓我又無法下狠心。


    再者,我跟墨賢夜終究也是沒有結果的。


    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當一切散場,他們全都能瀟灑的撤離出去,隻有我一個人會被拋棄在原地,自生自滅。


    下了公交車,站在公交站台下麵,我腳卻挪不動了。


    當時腦子裏麵很亂,我在想,要不要斬斷現在這種局麵,誰也不靠,誰也不理。


    我打電話給顧瀟瀟,告訴她我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


    顧瀟瀟當時就炸毛了:“阿璃你瘋了,你忘了,馬上要期中考試了,得複習啊。”


    “哦,都要期中考啦。”我更加失落了。


    曾經,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學業,可是攪進了這場爭鬥裏麵,我就沒有一天安生過,學業什麽的都荒廢了,我到底圖什麽?


    顧瀟瀟感覺到我情緒有些不對,問我:“阿璃,你怎麽了?要不我們見個麵吧,好好聊聊。”


    “不用,我很好。”我努力笑了一聲道,“我隻是遺憾啊,沒人陪我出去玩,畢竟像我這樣不用自己考試就能拿學分的人,少啊。”


    “阿璃,你真是欠扁,不跟你說了,我還要背書。”顧瀟瀟忿忿的掛了電話。


    ……


    我剛準備搜一搜附近的旅遊景點,真的是不想這個時候再麵對墨賢夜,或者是雲晟,我隻想躲起來圖個清靜,好好想想以後該怎樣。


    但隨即一個電話又打了進來,一看是陸明川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那邊立刻關切道:“白璃,你怎麽不讓司機把你送到家?現在到家了嗎?”


    “到家了,我看天色還早,就在市中心那邊逛了會街,你別擔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趕緊解釋道。


    陸明川這才放心了下來,接著說道:“白璃,我是有點擔心你的情緒,我今天的確有些孟浪了,沒想到會嚇到你……”


    “沒,沒什麽,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一被人……”一被人表白就亂了方寸。


    後麵的話我有點說不出來,陸明川也沒讓我說,隻是輕聲道:“白璃,如果你什麽時候將戀愛、婚姻提上日程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好好考慮我一下。”


    我手一抖,沒想到他會這麽執著,那邊他又說道:“我現在的精力大部分也放在工作上,所以,我可以等你幾年。”


    我握著手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就一直那麽蹲在那裏聽著他細細的說。


    聽著聽著,一個念頭忽然在腦子裏麵形成,如果我跟陸明川真的在一起了,那……


    不,這絕不可能的,陸明川隻是不知道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罷了,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正眼看我一眼的。


    我也不可能拿他的感情來做籌碼,這對他不公平。


    我正組織著語言想要委婉的再次拒絕他的時候,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我抬眼看了一下,愣住了。


    陸明川這個時候也說的差不多了,讓我回去好好休息,改天等他身體好了,再約。


    我掛了電話,忙不迭的將手機塞進包裏,低頭準備離開。


    腳一抬就被攔住了,緊接著便是慍怒的聲音:“今天去陸家了?”


    “要你管。”我錯開他想逃。


    他卻一把將我扣進他懷裏,強硬的將我拉到路對麵,穿過古街巷子,把我拉回了店裏,將我按在牆上:“一整天都在陸家?”


    “墨賢夜,你逾距了。”我這個時候反倒冷靜了下來,別過眼睛盯著電燈,語氣毫無波瀾道,“你需要我做的,我都可以配合你,但我的心是屬於我自己的,我喜歡誰,想跟誰待在一起,待多久,都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幹涉。”


    “並且,我覺得你也不會想要幹涉吧,畢竟逢場作戲,墨賢夜,你可別入戲太深,自己拔不出來。”


    “別忘了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保持這顆心冰冷,千萬別對我動心。”


    我伸手按向他的心髒,然後用力的將他推開,將包包拿下,隨意扔在沙發上,直接朝著臥室走去。


    我想無視墨賢夜,想讓他離開,有他在這裏,我感覺自己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可是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腳步聲逼近,然後被他一把轉了過去,看著他盯著我的眼睛,凶巴巴道:“我不準你去禍害別人。”


    “對不起,兩情相悅,沒有誰禍害誰。”我嘴硬道。


    他氣急了,忽然將我提了起來,扔到沙發上,一隻手按向了我的心口,我能感覺到他用了真氣,手指往我皮肉裏麵陷進去,像是要穿透我的心髒一般。


    我當時真的怕了,驚恐的看著他,兩隻手抱著他的手腕,用力的往上提。


    心口傳來鈍痛,喉嚨裏像是有一口鮮血要往外冒一般,痛的我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那個時候我腦子裏就隻有一句話‘我的女人,即便是弄死,也絕不允許第二個人染指’,他是真的想弄死我了。


    我鬆開了手,放棄反抗,閉上眼睛,或許被他弄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


    他卻忽然鬆開了手,但人沒動,過了一會兒,忽然伸手將我摟在了懷裏,抱得很緊:“白璃,別裝死。”


    “你如果想陸明川死,想陸氏集團出事,你就多跟他見麵,答應跟他交往,我保證會讓你親眼看著他是如何被毀滅的。”


    “我墨賢夜從來是說到做到。”


    陰冷的語氣吐出不容置喙的話語,激得我渾身僵硬,一股一股的寒氣從心底裏往上冒。


    他卻捧起我的臉,很認真的低頭吻了吻我:“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喜歡乖一點的女孩,白璃,別自己毀了自己。”


    我死死的盯著他,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那一刹那,我甚至覺得他就是魔鬼。


    他鬆開了我,轉身去廚房:“我熬了很久的雞湯,你還沒嚐一口。”


    很快,他將一碗雞湯端過來,舀了一勺遞到我的嘴邊:“乖,喝一口,我可從來沒為別人熬過雞湯,也從沒有喂過別人。”


    我咬著嘴唇,就是不張嘴,他等了一會兒,將碗放到茶幾上,然後站起來,從我包裏掏出手機。


    我緊張的盯著他,他不知道找出誰的號碼,撥了過去,很快被接通,緊接著他說道:“雲霜,幫我去一趟陸家……”


    我一把撲上去,奪過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兩隻手沒臉沒皮的往他臉上招呼,心裏說不出來的恨。


    他卻隨手將我兩隻手鉗製住,將我抱回了沙發上,坐在他腿上,我衝他吼:“墨賢夜,你到底想怎樣?!你想逼死我嗎?”


    “我隻是……”他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聲音有些低啞,“我隻是容不得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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