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洲拿著那張帶著不明文字的紙,敲了敲梁紀遠的書房!


    “爹,孩兒有事稟告!”


    房內的梁紀遠順口說道“進來吧!”


    推門而入的梁文洲直接開門見山,把今天遇刺的情況都大致說了一遍。還將那紙和暗器一並遞給了梁紀遠。


    梁紀遠但是一臉無常,像是理所應當,也仿佛本就知道這件事。


    “你下去吧!”


    梁文洲也不好多問,現在這個時候,不能讓梁紀遠有絲毫懷疑。便轉身退下了。但是還是下意識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看哪裏可有放鑰匙的地方。


    離開書房的梁文洲,又隻身去了梁文音那裏。


    梁文音關在房中還是有幾日了,每日就傻坐在梳妝台前,一坐就是一整天。話也不說,頭也不梳,水也不喝,就這樣呆坐著。廚房送過來的飯菜,過一會兒又是原樣送回。梁文音是真的累了,心累了!這個梁府帶給自己的除了傷痛就是囚牢。


    安兒從未見過梁文音這樣,急得都哭出了聲。“小姐!你可別嚇安兒。你倒是說句話啊!小姐!”


    無論安兒怎樣勸說,梁文音就這樣坐著,坐著……


    聽見有開門的聲音,安兒高興極了。


    “小姐,你看有人來放我們出去了!小姐。”


    現在的梁文音什麽都聽不進去,房門打開了了又怎樣,自己還是被囚禁在梁府之中。既然都是在梁府,那麽開不開房門已經不重要了。


    當門一開,安兒見到的梁文洲,瞬間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大少爺,你終於來了!你快看看小姐吧!小姐已經這樣坐在這兒已經兩天了。您快看看她吧!”


    梁文洲慢步走到梁文音的麵前,蹲了下來。握著梁文音早已如心一般涼透的手。


    “文音?怎麽不多穿一件衣服,你看你手都冷了!”


    梁文音也不知道怎麽了,聽見梁文洲說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此痛心,就是覺得自己有滿肚子的委屈和苦水。


    梁文洲用手輕輕拭去梁文音臉上的淚珠,心疼的說:“文音不怕,哥哥在呢!”


    梁文音終於按耐不住心裏積壓已久的情緒,抱著梁文洲狠狠地哭了起來。梁文洲也溫柔的輕輕拍打著梁文音的背,想要盡快安撫自己這傻妹妹。


    在梁文洲的記憶裏,梁文音還是個孩子,雖說懂事,可在自己麵前還是那個調皮撒嬌樣樣都會的小女孩。可是如今他們兄妹二人還剩下些什麽……


    想到這裏梁文洲更加堅定要帶梁文音離開這梁府,還她一個自在的世界。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文音,別哭了!看著哥哥!”


    梁文音從哥哥身上起開,擦幹了淚水,看著梁文洲。


    梁文洲握緊了梁文音的雙手說。“你看看你都憔悴了好多。明日還是梳洗打扮一下,姑娘家還是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


    說完還加大力度握了握梁文音的手。


    梁文音不解的看著梁文洲,這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在暗示什麽嘛?


    梁文洲對梁文音輕輕的點了點頭,便起身要走。“明日我再來看你!”


    明日!!不出意外的話,梁文音就會到達陵王府。這樣梁文洲在梁府就隻需要考慮陳楓一人。現在就等梁文洲一切就緒,最後再和陸筱芸他們商量細節。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哦不!顧太淵那邊可還在傷著腦筋呢!


    …………………………


    …………………………


    清晨鳴起,啼花鳥香,


    推開門窗,有人未歸。


    陸筱芸一大早就醒了,準確的說一整晚都沒好好睡。京辰不回來,心裏總是記掛著的。話說京辰在卉幽穀裏什麽草藥病理一概不知,就是不知道這從哪裏學來著密探的本事。


    即使知道京辰打探消息,最壞的打算也是被發現,全身而退不留把柄,倒是易事。


    可是朋友之間的牽掛總是那麽不著邊際,讓人捉摸不透,更何況是京辰啊!


    陸筱芸出門時發現白皋早已起來練功。長劍如芒,氣貫長虹。陸筱芸從沒看見過這樣的白皋。


    即使是在舞劍也抵不過白皋那冰冷的眼眸,冷傲亦愈發強烈。可此刻在陸筱芸的眼中卻是清風拂過刹那,愈發的清姿卓然,風月靜好。帶起的衣袂翩躚,仿佛白皋就乘風歸去,足不沾塵,輕若遊雲。


    陸筱芸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敢擾了著眼前人,隻覺得是哪裏的雲彩不小心飄落了凡塵,忘了世事。


    白皋突然收起長劍,轉身看向盯著自己老半天的陸筱芸。


    “你醒啦!”


    陸筱芸終於被白皋的聲音帶回了思緒,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這個時候自己連直視白皋的勇氣都沒了。


    “我……去看看京辰回來了沒?!”


    陸筱芸說完頭也不回急匆匆的走開了。白皋卻一直看著陸筱芸走遠、走遠、走遠,直到背影也沒有了才跟著上去。


    回到房間的陸筱芸就看見京辰像一個餓死鬼投胎一樣,毫無吃相可言在那兒吃著熱騰騰的小籠包。


    “公子,你慢點兒吃,不夠我待會兒再去買。”


    緋紅倒是慣著京辰,不管她主子是個什麽樣都是千依百順的。


    京辰看見陸筱芸和白皋一起回來,激動著說“你們倆快來!我回來路上聞見這包子可香了。快來嚐嚐!”


    陸筱芸聽見“你們”二字,回頭一看白皋果然就在自己身後。猛地就跑到的京辰帶回來的包子麵前。


    “我說你想吃也不用這麽著急吧?跑的跟隻狗一樣!”


    陸筱芸聽見京辰這般說自己,心裏一肚子的火氣油然而生。拿起一個就塞進了京辰的嘴巴裏。


    “吃你的,別說話!”


    京辰不悅的看著陸筱芸,自己那麽辛苦打探了一個晚上的消息,飯也沒吃,覺也沒睡,還給這個不識好歹的人帶早飯,居然這樣對待自己。


    京辰死死的盯著陸筱芸,讓陸筱芸實在是後背發麻。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知道你辛苦啊!”


    白皋在一旁但是不動微唇的笑了笑。


    京辰見某人就是不過來,扔了一個包子給白皋,“快吃,吃了我還有事兒要說。”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了。今天可能還有好多事等著他們呢。


    就在大家吃的正聚精會神的時候。有人卻哭了!


    “你們……嗚!你們居然有包子吃,都不叫我!嗚……”


    好吧,杜淳這小家夥陸筱芸是真的忘了……本來是想讓小家夥多睡一會兒,等自己回來才叫她的。可誰知白皋那裏讓自己把什麽事都給忘的一幹二淨。


    ……………………


    ……………………


    與此同時,在梁府當梁紀遠也還在用早飯的時候,下人們神色著急的來報。


    “老爺!”


    梁紀遠倒是吃著自己的,順便回一句。


    “大清早的,有什麽事兒?”


    “回老爺,陵王妃身邊的薛嬤嬤來了!是否……”


    梁紀遠聽見薛嬤嬤來了,倒是吃不下早飯了。他知道梁文音還是得放了,隻不過在這之前還得掙紮一下。


    “把薛嬤嬤帶到偏廳,我一會兒就到。然後挑兩個機靈的丫頭去伺候小姐。”


    梁紀遠此話一出,那下人便明白下去吩咐了。想想薛嬤嬤今天到,恐怕東西十有八九就在梁文音身上了。


    梁紀遠雙手放在背後,看著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宅子,突然覺得留不住人心啊……可他忘了一件事,他的心早已不在。


    ……………………


    “薛嬤嬤來我梁府,真是賞光啊!不知王妃是否有什麽吩咐!”


    薛嬤嬤和藹可親的笑著,可又不失端莊大氣。


    “梁老爺多慮了,我家王妃就是閑來無事,想邀梁小姐到王府小住一段時日。解解悶兒。這梁家小姐痊愈之後啊,也不知道恢複的怎麽樣?!”


    薛嬤嬤畢竟陵王妃身邊的人,也到算半個宮裏人。梁紀遠自然要給別人三分薄麵。如今薛嬤嬤是假借著問罪的借口邀梁文音去王府。


    “都是沾王妃的光,小女恢複的很好!薛嬤嬤還請王妃放心。”


    “哦!既然恢複的很好。為何不見梁小姐再訪我王府呢?我家王妃可是惦記得很啊。”


    說到這裏梁紀遠深深的像薛嬤嬤鞠了一躬,隻不過也是做做樣子罷了。梁紀遠知道理虧的是自家。


    按照禮數,梁文音回府三日之內便應回謝。即使本人不來那麽代謝的人也應去王府才對。


    隻不過最近太多事讓梁紀遠忘記了這個小的不能在小的細節。


    “是我們亂了禮數,失了分寸。既然王妃想要和文音小敘,那這就我就吩咐下人,讓文音收拾收拾隨嬤嬤您去,順便補了上次的回謝。也算是賠禮了。”


    薛嬤嬤點點頭,今天隻要安然無恙的將梁文音帶回陵王府。就算是任務完成了。


    “好,那就有勞梁老爺了!”


    …………………………


    “小姐,老爺傳話來,讓您現在就去陵王府。說是薛嬤嬤已經等著了!”


    打開房門的梁紀遠為梁文音新挑選的兩個丫鬟,看著倒也是機靈。梁文音心中知道,這哪是自己的丫鬟,是父親的眼睛罷了。


    梁文音心裏想著,看來哥哥早已做好了打算。既然是哥哥的安排那自有道理,自己可不能在關鍵時刻再給梁文洲添亂了。


    今日,就要離開梁府了……


    看著眼前的兩人,才明白梁文洲為何昨日暗中傳信,重要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現在隻不過做做樣子給眼前的人看。好讓對方傳個話,報個信!隻不過這兩人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倒不是什麽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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