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上官逸睜開眼睛。


    “有思路嗎?”烈影連忙問他。


    “如果說下一關的門是監獄的風格的話,那麽一切都說的通了。”上官逸斟酌了一下詞句,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臨光聽見他這麽說,思索了一下,問:“你是說,下一關的場景是監獄裏麵,我們要從監獄殺出一條道路嗎?但是裏麵的場景似乎和監獄扯不上什麽關係。”


    “對,隻不過可能並不像你想的這樣,打打殺殺的開出一條血路通往下一關,而是智取。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天城之主留下的第一篇祭文,上麵說了這個鐵人大殿是按照他們的一次實際經曆而建造的,雖然守關者是機關獸,但是已經相當的真實了。所以,看似毫無線索的下一關是不是也是根據他們的某次經曆改編的呢?如果你們沒有忘記的話,進入這個墓穴前的那扇門,也即是第一關之前的祭文裏講述了一些關於墓穴主人的故事,其中一個是墓穴主人被出賣後,他被敵人俘虜,受刑卻未討饒,最後憑借自己的能力成功越獄。”上官逸一句句的把他想到的事情說出來,他越說,臨光和烈影就越震驚和興奮。


    沒想到,天城之主還會這樣設計關卡,把線索藏的如此隱秘。如果他們對祭文不感興趣,如果他們不認得那扇門的風格,那麽就沒有想到這裏的先決條件,如果聯想力不夠,也不會把這兩件事串聯起來思考。哪怕天城之主在柱子上的第一篇祭文裏暗示了這些關卡的由來,可誰又能想到呢?


    除非這個人真的理解了天城之主的套路。


    “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們扮演的角色就是墓穴主人的,一旦我們全部進入其中,就一定會觸動機關讓監獄重現,接下來即是真正的考驗:找到出去的方法。“臨光繼續推測。


    “問題可能就出在這裏,這一關可能是最難的,也可能是最後一關了。“上官逸苦笑著說完了他的猜測,聽起來莫名其妙,但是卻隱隱就是這個樣子。


    “此話怎講?“烈影又驚又喜,最難的一關?最後一關?既然錢泰多敢說出來,那就證明他至少有一些把握。


    “一來,我們並不知道監獄裏麵的規則,別拿現在的規則去揣摩,我們麵對的是一個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人設計的監獄,規則如何都是他按照他那個時候的監獄為原型製訂的,經驗可能並不能起到作用。二來,我們並不知道天城之主分給我們的角色到底是不是墓穴主人當初在監獄裏麵的角色,也不知道墓穴主人到底是怎麽逃出去的,這些都是未知因素。之所以說是最難的一關就是因為這些,如果我們能夠以力破法,這些當然不足為慮,但是我們並不能,隻能按照規則尋找漏洞,如果找不到的話可能會被困死在這裏。之所以說這是最後一關,就是出於綜合考慮,如果他想戰勝我們,而且還想給我們留下出路的話,肯定不會到此結束,甚至可能是需要我們探索三個以上的墓穴才能夠找到出路的線索,那麽為了不會勝之不武,他需要考慮到我們的補給問題。我們已經進來快一天了,在兩天的時間裏,我們必須出去,否則就可能彈盡糧絕,憋屈的死在這裏,任何一個驕傲的人都不會樂意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上官逸仔仔細細的分析了天城之主的心理,貌似很有道理。


    “所以你知道這一關怎麽過了嗎?“不知道何時靠過來的花想容出聲問,在她看來,不管這一關難度如何,是不是最後一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過關。不管之後的風景如何,過不了這關,都是白搭啊。


    “隻能隨機應變,先觀察一下再說吧。“上官逸無奈的說,他固然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作用其實不大,並沒有真的改變局麵。他又不是神明,怎麽可能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猜到。


    “略莽撞了一點啊。“花想容有點皺眉,上官逸的意思明顯就是先進入下一關,然後根據變化再做出應對。這樣的決策一般是高手做的,對敵不如他的人,他自然從容不迫,失去先機也沒什麽。但是相比天城之主的布置,他們這隻小隊就是一隻弱雞。


    “隻能如此了,畢竟是真的什麽線索都找到了,但是依舊沒有破關思路,隻能隨機應變。每一關考驗的都是一樣,卻在細微之處略有不同,可能這一次輪到考察隨機應變能力了吧?“臨光苦笑著搖搖頭,他們都沒有辦法了。


    “嗯,叮囑一下隊員們,遇事莫慌聽指揮,不要憑借自己的判斷隨便行動,然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上官逸想了想,額外的加上這一句,也許這一關會真的莫名其妙,一般人可能理解不了,也適應不了。


    對於上官逸的這句話,臨光和烈影都有些不以為然,以他們的隊員的整體素質,怎麽可能不聽從指揮就擅自行動。這句吩咐純屬是多餘的,不過他們還是按照上官逸的意思說了一遍,哪怕隻是表麵功夫。


    說的人不以為然,聽的人也滿不在乎。


    老二和黑蓬整頓了烈風和君風的隊員,分成小隊,正式開始出發,向第三關進軍,成敗可能就在此一舉。


    上官逸和花想容落在後麵,跟著他們慢慢的走向祭台後麵。


    “這本書…你不要嗎?“走到祭台旁邊後,花想容看見了那本書,指著它茶藝的問上官逸。


    “我覺得有問題,最好不要拿。“上官逸解釋道。


    “能有什麽問題?你不要的話,我可要了啊。天城之主留下的東西,總歸是不錯的,就算是拿出去賣,光這個名頭都夠賣好幾萬兩銀子的哦。“花想容撇撇嘴,有點鄙視上官逸,人家都說了是獎勵,還怕什麽?天城之主那種人總不至於在獎勵上麵做文章吧?


    “誰說我不要,你想都別想,這是我的!“上官逸見花想容要去拿,嚇得他連忙跑過去,先她一步拿到了那本書,看都不看的揣進懷裏。他的確覺得這本書有問題,所以不想帶著,但是花想容既然想拿,就不可能留它在這裏。與其讓她帶著冒險,不如上官逸帶著這顆疑似是有毒的禮物,等到出去後再給花想容。畢竟不管怎麽說,上官逸百毒不侵,加上各種底牌,保命能力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比花想容要出色許多。


    花想容:“…,小氣鬼。“她哪能想到上官逸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吐槽,倒也不生氣。本來就不是她的東西,她也不太看重這些,隻不過覺得把它留在這裏生灰太暴殄天物了,才想拿走。鬼知道這家夥居然給她玩了這麽一手,嗬,早晚有你好看的。


    “哼,走吧,別掉隊了。“上官逸不接她的話茬,快走幾步跟上大部隊。


    花想容跺跺腳,瞪了他一眼,快步跟上他。被留在這裏的話可能就真的壞事了,畢竟這裏的潛規則是:原本打開的門一定會被機關關上,而原本關閉的門一定會被他們打開。第三關的門是敞開的,符合前半句。


    “這門確實是監獄的風格,幾乎可以確定第三關就是按照監獄來設計的,就是不知道有幾分相似。”臨光帶著人停在第三關敞開的門前,認真的觀察著,試圖尋找什麽被忽略的情報。


    然而,並沒有發現。


    探險小隊自然是專業的,他們會找到所有能找到的信息,如果他們遺漏,別人基本上也別想找到信息。


    “進去吧。”臨光和烈影對視了一眼,放棄了掙紮,實在是找不到線索。


    一隊又一隊的人隨著臨光這句話往前走,紮入無邊的黑暗中,不管前麵等待他們的是什麽,他們都要麵對。


    “哇,好大!”


    “空曠。”


    ……


    “這…未免也有點太詭異了吧?“上官逸走過第三關短短的甬道,真正進入第三關後,也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驚歎。


    然而,當花想容最後一個從甬道裏走出來,隨著門關上的聲音,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搖晃,大地在震動動,一堵堵牆從石板的間隙鑽出來,形成了一個個小房間的雛形。原來那些奇異的花紋就是縮進地中的牆壁!


    “小心頭頂!”臨光大喝,聲音裏帶著一絲驚悚。


    他這一聲大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抬頭看過去,眼裏帶著茫然。下一刻,驚駭的神情不可抑製的流露出來,一根根大概兩指粗細的鐵柱從天而降,落入不知何時呈現出來的孔洞中,卡住了房間的最後一麵。然後一堵堵牆從天而降,與地麵平行的扣在四麵側牆上,嚴絲合縫的卡住位置,成為了這些監獄房間的天花板。


    原本站在孔洞旁邊的人連滾帶爬的遠離了那個地方,那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被砸一下絕對是非死即傷,分分鍾身上多一個窟窿,而且是透氣的那種。


    上官逸迷茫的看著這一麵,如他所料的產生了監獄的場景,而原本的燭台的作用也被解釋了,這就是監獄裏用來照明的,暗無天日的地方當然要一直點著燈火。可是,他為什麽總覺得哪裏不對?看了看自己的上下左右,再看了看被關在監獄裏麵的小房間的花想容,上官逸突然明悟了。


    花想容在牢房裏,但是他在走廊裏麵!


    “機關獸動了,都小心!”有人預警機關獸的動向,其他人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一隊隊人形機關獸,也即是這裏的獄卒,正提著燈沿著走廊巡邏。


    他們巡邏的走廊裏也站著兩個還沒反應過來,一臉警惕的看著獄卒的隊員,手裏還拿著武器。


    獄卒似乎是看到了這副場麵,紛紛拔出武器衝向他們兩個。


    試問,一群敵人對你們兩個人衝過來,應該怎麽應對?


    答案當然是跑,雙拳難敵四手,人少難打人多啊。


    但是假如你們兩個人背後站著一堆隊友,又應該怎麽應對?


    答案當然是打,打他丫的,加上剛剛那場戰鬥沒打痛快,這時候剛好繼續,再戰一場!而且在這座墓裏,不殺出一條血路,他們就別想活著回去,他們早就有拚死一搏的勇氣了。


    隊員們剛想迎敵的時候,就聽見上官逸大聲喊:“所有人不許動手!都不許動手!把武器收起來,走廊裏的人速度進牢房,門沒鎖!聽指揮,不要妄動!”


    是的,哪怕這是一根根鐵柱封鎖的房間,它依舊有一個門可以進出,用機關術對鐵柱進行一定改造,在落下的時候如果沒有出差錯,確實可以從外麵打開門走進去再關上,假裝自己一直在裏麵。


    可惜,砍出去的長刀或許還能強行改變方向,力道,但是扔出去的暗器是收不回來的。以為一定會打起來的兩人在獄卒離他們一定的距離就已經發動了遠程攻擊,但是誰能想到上官逸突然發出了這樣的命令?


    恐怕也隻有離兩人有點距離的其他人才能及時收手,把目光投向臨光和烈影,上官逸就算表現再好,那也是個打工仔,真正的老大是誰,他們還是知道的。


    換句話說,對上官逸的命令,他們覺得沒問題就聽,覺得有問題就看老大的意見,除非老大被敵人纏的連句話都說不了,要不然,不會盲目聽從。比如現在,馬上就要開戰了,兩個兄弟都快和人家交火了,你跟我說單方麵停戰,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苟起來?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小子腦抽了?這命令是人能下的嗎?


    臨光和烈影還記得之前他們討論的事情,此時縱然知道不合適,可還是選擇了舍車保帥,支持上官逸的判斷,無他,獄卒真的太多了。這一會兒就衝出來五隊共計三十五個,戰鬥力還不知道怎麽樣,貿然打起來恐怕…很慘烈。


    “聽他的,暫避鋒芒。”臨光咬咬牙,說出了這個殘酷的指令。烈影也是發布了差不多意思的指令,隻不過,憋屈的意味並沒有這麽明顯。


    因為這兩個人是君風的。


    所以臨光心疼啊,但是沒有辦法。


    幾乎所有人都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一樣,走廊裏麵的人打開旁邊的門,鑽進了牢房,原本打開門想要衝出來幫忙的人收回腳,默默的回去,順手把門關好,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上官逸說完那句話後,打開門鑽入花想容的那間牢房。


    無情嗎?是的,可誰又想這樣呢?


    眾目睽睽之下,那兩個人被獄卒打的半死,然後拖到了中央。這時候眾人才有時間注意到監獄中央那些數目驚人的刑具,一件件看過去,看的人頭皮發麻。不用想,這兩個人一定會被上刑,至於他們會不會享受這樣的待遇,就得看之後的轉機了。


    最後,那些獄卒也沒有折磨那兩個人,十分痛快的給了他們兩個去往陰間的門票。


    斷頭之刑!


    偷襲獄卒是死罪。


    上官逸看著這一幕,靜靜的在心裏記下這第一條規則。


    “接下來應該怎麽辦?”花想容在上官逸旁邊,小聲的問,生怕他們聽見。


    “先看看吧。”上官逸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他其實懷疑這些機關獸到底有沒有五感,如果有的話,在這種年代,簡直就是神跡。所以他用這種程度的聲音說話,看看有沒有獄卒會作出反應。


    不出他所料的,那些獄卒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話,連個扭頭看他的都沒有,各自歸隊,回到了原來巡邏但是因為那兩個人而中斷的地方,以那裏為起點,繼續著未完成的巡邏。


    “我覺得,它們是聾子,聽不見我們在說什麽!”上官逸大聲喊道,聲音大的足夠所有的獄卒都聽見,但是依舊沒有人搭理他。


    “貌似是真的。”一個隊員小聲嘀咕,同樣旁邊的獄卒恍若未聞,從他旁邊走過,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你有辦法對付它們嗎?”離他們很遠的老二也大喊,但是與之前的兩人不同的是,這次有一個獄卒抽出鞭子抽了牢門一下,動靜很大。這是警告,如果再犯的話可能就要上刑了。


    “?”上官逸看著麵前這一幕,有點不解,自己和那個人就沒事,偏偏到了老二就被警告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是不是聲音太大了?”烈影小聲的說出這句話,同樣沒有獄卒理他。


    “我覺得和這個沒有關係。”上官逸用超級大的聲音喊,同時表達了他的看法。


    “哐啷”一聲,一個獄卒打開門,指著上官逸,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出來。


    上官逸:“…”


    難不成真的和聲音大小有關係?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如果上官逸要被殺,他們上還是不上?上的話,剛剛的犧牲和忍讓又是為了什麽?不上的話,上官逸死了就相當於死了半個大腦,後麵的路更難走。


    花想容拉著上官逸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動。


    上官逸扯開她的手,捏了捏,示意無礙,然後出了牢房,跟著獄卒去了中央。


    上官逸一路上的表現讓這些傭兵團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他對著獄卒各種鬼臉,手勢,齜牙咧嘴,甚至是假裝攻擊。隻不過獄卒一直毫無反應,直到他似乎假裝攻擊獄卒,那個獄卒才正眼看了他一眼,隻不過拳頭落空後,又扭回去,就好像無事發生一樣。隻不過不知好歹的上官逸又把這個動作重複了兩次,第一次獄卒毫無反應,第二次獄卒又正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扭回去。


    他在做什麽,聰明的人猜到了一點,那就是摸索獄卒的行為模式,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他們知道獄卒如何行動的話,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最後,上官逸被帶到一個架子旁邊,交予另一個獄卒來處理。


    交接的時候,兩個獄卒雙手交握的一瞬間,上官逸眯著眼睛,似乎發現了什麽意外的東西。


    手的顏色似乎不同。哪怕獄卒們都被特意的加了衣服,甚至連臉都蒙著,但是在交互的時候,還是露出了它們的雙手,帶他過來的獄卒的手是金色的,,這個似乎要給他上刑的獄卒的手是銀色的。


    “劈啪!”執刑的獄卒拿起一根還不算是太殘忍的鞭子,至少上麵沒有倒刺,獄卒在空氣中甩了一下鞭子,向上官逸走過來。


    上官逸會傻乎乎的挨揍嗎?


    答案是否定的,剛剛那些行為都是在試探獄卒的反應,聽力,視力它們都沒有,有的可能隻是對內力的敏銳察覺。前兩次上官逸說話並沒有用內力輔助,第三次因為要用很大的聲音喊出來,所以下意識的用內力輔助,所以引發了現在的結果。但是大聲喧嘩固然是罪,卻並不致死,所以給上官逸的處罰是鞭刑。


    來中央的路上,上官逸的試探進一步證明了他的猜測,這些獄卒真的沒有五感,那三次裝模弄樣的偽攻,其實他都沒有動用內力,隻不過第一次是下意識的改變了自己內力流轉的速度,第二次刻意控製住內力流轉的速度,第三次刻意放慢了一點,結果是一三次獄卒有反應,第二次沒有反應。所以,它們對內力的敏銳程度恐怕都達到了內力流轉稍稍有點變化都能知道的程度,可怕,卻也可惜。


    如果它們真的有五感,那麽想要找到漏洞做文章,很難,但是他們沒有,對內力的感知代替不了五感的作用,因為那個是可以騙人的。


    “啪!”獄卒一鞭子過來,上官逸晃了晃身子,就好像沒有動彈一樣,內力流轉不變,位置不變,動作極小,連風都沒帶起來。


    一鞭子抽空的獄卒恍若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一鞭又一鞭,十鞭子過後,它把鞭子放回去,和那個獄卒交互,由原先的那個獄卒把他帶回牢房。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內心裏有一群又一群的神獸奔過,三觀都要崩塌了。


    敢問你是收了這家夥的賄賂嗎?你鞭子抽空了你知道嗎?不是一下,是十下!一下子也沒中!還有你這個帶路的,你在旁邊看什麽呢?你也收了贓款嗎?你同伴跟喝了假酒一樣行刑,你不打算管一下?


    不管他們怎麽淩亂,上官逸還是回到了原來的牢房,安然無恙,毫發無損。


    獄卒把上官逸送進去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把它的一根手指伸進鐵柱上的一個孔洞裏,隨著哢噠哢噠的聲音不斷響起,上官逸所在的牢房被鎖死,這個牢房裏隻有上官逸和花想容兩個人。


    它做完這一切後,轉身對其他的牢房也進行相同的步驟,同時還有好幾個獄卒分頭行動,把牢房都給鎖上了。


    這代表他們正式被關押,也代表著這一關正式開始,隻不過上官逸他們並不知道罷了。


    其他人巴巴的看著上官逸,不敢說話,生怕不對勁就被獄卒叫出來挨鞭子。但是他們用眼神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大佬分享一下經驗和心得吧!


    膽大包天的上官逸自然看出了他們的意圖,控製著自己的內力流轉,讓它保持不變,開始授課:“好了,我說一下我的發現。第一,不論如何,不到最後決戰時刻,不要動用內力,甚至不要改變自己的內力流轉速度,就維持著正常的速度,尤其是旁邊有獄卒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五感,靠的是感知我們的內力變化來判斷我們的位置,行動,目的,棘手卻也有機可乘。隻要按照我說的做,當不移動位置的時候,你在他們眼裏就沒有動,不管你有沒有說話,做動作。”


    這句話相當於是打了一支強心劑,畢竟誰都能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便利,比如肆無忌憚的交流,打配合等等。


    “第二,任何情況下,不要攻擊獄卒,攻擊獄卒的人必死。這是監獄的規則,擾亂監獄秩序也隻是像我一樣被打幾下鞭子罷了,根本就問題不大,至於其他的,我覺得隻要隨機應變,還是可以強行免刑的。”上官逸繼續說,聽的人十分無語,感情人家不追究你,你還得瑟起來了,欺負機關獸這種事情就這麽值得炫耀嗎?最可氣的是:還不帶上他們一起,簡直罪大惡極!


    “第三,獄卒的手指似乎有著不同的作用,他們用手開關門,也用手傳遞信息,目前我隻知道普通的獄卒似乎是金色的,執刑的獄卒是銀色的,應該不止這兩種顏色,你們留意一點,盡快搜集這些情報。”上官逸最後說出了他還沒想清楚的事情,讓其他人幫忙,畢竟他的牢房位置不對,並不能看到太多情報。


    有一句話叫做…心想事成。


    其他人剛答應下來,正準備練習一下保持內力流轉做各種極限動作,畢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都習慣了用內力輔助自己的各種行為,比如老二大聲說話都下意識的使用內力,一時半會兒要摒棄內力,靠自己的身體,真的可以嗎?


    他們還沒來得及練的時候,一隊獄卒走到上官逸牢房門口,領頭的一看就是獄卒小隊長,它往那一站就有小弟給開門,排場不小。


    打開門後,小隊長伸出手指了指上官逸,然後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出來。


    上官逸:“冤枉。”


    其他人:“遭報應了吧?讓你囂張。“


    獄卒們自然不管他們的看法,小隊長又勾了勾手指催促上官逸,不耐煩的意思很明顯。


    上官逸盯著它紫色的手指猛看了兩眼後,跟著他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並不是帶他去中央受刑,而是換牢房。


    是的,它莫名其妙的給上官逸換了一個很靠近中央的牢房,還是單間,把其他人都趕出去,隻讓上官逸呆著的那種單間。


    這家夥真的賄賂這些機關獸了吧?


    前麵的鞭刑事件就不提了,換成他們知道訣竅的話,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做到相同的事情。但是誰能解釋一下現在的vip單間問題?該死,走後門帶他們一個呀,隔壁牢房擠成狗的兄弟們都快羨慕哭了。


    事實證明,上官逸真的沒有賄賂它們,興許隻是運氣好了一點。


    給上官逸換了牢房後,這些獄卒開始一個個的劃分牢房,原則恐怕就是一個牢房裏麵人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有的房間裏必須有人。


    當然,這條原則是上官逸猜測的。沒有五感就更不可能進行思考,哪怕是它們的隊長也一樣,除了自己,其他的分配都很隨意,但是卻隱隱透露著一絲不尋常,但是說不上是什麽。


    終於,它們把房間換完後,又一一鎖起來,這波的行動就結束了。


    接下來的行動就有一些刻板了,半個時辰似乎是一個輪回,上官逸他們觀察了一個時辰後終於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半個時辰裏有四刻種時間,第一刻鍾,一隊獄卒例常巡邏。第二刻鍾,折磨犯人。第三刻鍾,在走廊聚眾發呆。第四刻鍾,檢查各種地方有沒有破損。然後輪回結束,換下一隊。


    其他三刻鍾還好說,就是折磨犯人的那個環節是真的難熬,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上官逸一樣做到內力流轉不變,但是卻能自如的用身體做各種動作躲避獄卒的攻擊,還能穩住身體不動的。一旦嚐試躲避,但是卻失敗了被發現,懲罰次數會變多,失敗五次的話…是死刑。一刻鍾裏,會抽五位犯人進行折磨,除了基本功紮實的人,其他的被選中,要麽就硬生生的挨它們折磨,要不然就嚐試躲避,一旦失敗就差不多是死的結果了。


    一個時辰,兩次折磨犯人的環節,都有上官逸,就好像是特意選擇了他似的,這也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至少這家夥能完美的躲過,少兩個人接受考驗,就是替兩個人擋了槍,他們巴不得次次都是上官逸,讓他把這些刑具嚐試一遍呢。。


    沒辦法,誰讓上官逸下了那樣子的命令,哪怕他們理解,卻也舒不了那口氣。對上官逸心懷怨氣是正常的,上官逸也隻能由得他們去。


    總有些事情無可奈何,知道不對,卻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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