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個時辰下來,他們已經熟悉了監獄的節奏,但是於破局真正有益處的還是在第二次折磨犯人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


    折磨犯人的各種刑罰裏居然有死刑!


    這不就是相當於隨機選人去死嗎?當最後一個懲罰的時候,獄卒帶著花想容去斷頭鍘刀旁邊,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了。上官逸更是死死的盯著花想容那邊,她不會束手就擒,所以要麽蒙混過關,要麽圖窮匕見,哪一樣都很棘手。


    花想容手心微汗,她想到了一個方法脫身,但是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失敗的話基本就是必死了,上官逸救不了她,其他人也救不了。


    獄卒打開鍘刀,示意花想容把頭放上去,花想容如它所願。


    然後隻聽哢擦一聲,花想容的身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這清脆的聲音,空氣中也沒有血腥味,更沒有人頭落地,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花想容沒有死。


    她在鍘刀落下的時候把頭收回來,然後一點點的收斂了自己的內力波動,造成的效果就好像是死掉了似的,最後幾乎沒有內力流轉的痕跡。


    獄卒有點迷茫的把她抓起來,帶著這具屍體往深處走,然後把她和剛剛那兩個人的屍體扔到一起,轉身回去,根本沒發覺他手中的屍體並不是屍體,有溫度,還能動。


    這是花想容修煉的一門功法《斂心》的作用,能夠近乎完美的收斂自己的內力波動,剩下的一點點也不是這些機關獸獄卒可以察覺到的。


    經此一變,算是徹底打開了局麵。


    獄卒沒有五感,隻能憑借內力感知外界的它們根本就發現不了花想容。如果不是花想容怕突然從它們感知裏消失會引起它們的瘋狂行為,她在出牢門的那一刻就可以脫身了。現在借著死刑的由頭,徹底成為一個可以自由在這裏走動的幽靈,肆意妄為。


    待獄卒走遠,花想容站起身,看了看身上沾上的血汙,皺皺眉,開始在這附近逛起來。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逛的,一堆機關獸,日常能需要一些什麽?除了左側有一個貌似在給機關獸們檢查身體的特殊獄卒,還有對麵,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獄卒的房間,正對著這條路的有一道銀色的門,門上有一個類似鐵柱上的那個孔,不用說,鑰匙就是那個執刑官的手指。至於門後還有沒有別的什麽東西,花想容覺得大概率還是沒這麽簡單的,畢竟那個小隊長是紫色的手指,小隊長似乎不止一個,那就可能還有更高級的大佬在,但是她不敢靠近那個房間,估計也擠不進去。


    “唔?”花想容剛想離開,卻發現右邊牆上似乎有一個凹槽?


    湊近後,花想容發現是一個形狀很奇怪的孔洞,似乎需要什麽東西插入才能打開,如果說剛剛那扇門後是出口,那麽現在這扇門後麵又是什麽?


    花想容搖搖頭,決定把這個難題丟給上官逸解答。然後,她保持著自己幾無內力流轉的狀態,慢悠悠的走回了監獄裏麵。


    看著她悠閑的樣子,君風和烈風的人嘴角都抽搐了起來,上官逸能夠穩定,無傷的通關獄卒的刑罰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花想容可好,直接借著死刑這種幾乎無解的刑罰脫身,現在大搖大擺的在監獄裏閑逛卻跟穿了隱身衣一樣,根本不會被獄卒發現。


    “有什麽發現嗎?”上官逸麵朝走廊,盤腿坐著,雖然說是在問花想容,但是兩眼卻幾乎是一直在盯著他麵前的燭台,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


    “發現還是不少的,隻不過可能還是缺一點線索吧,看不太懂。”花想容先簡單的說了點自己的看法,然後把自己的發現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畢竟上官逸是出不去,也看不見的。他是重點看管對象,半個時辰肯定會照顧一次,然後還重點檢查他的房間前麵鐵柱的完整程度。


    這一點雖然獄卒們不說,但是大家都能看出來,上官逸也很納悶,他也沒吃它們家大米啊,哪來的這麽大仇恨?又是單獨關押,又是各種刑具的,神經病。


    其實這一點也讓花想容感到有一點緊迫感,不是每個人都修煉過《斂心》,上官逸如果被輪到死刑,該怎麽辦?必須得加快速度才好。


    “給機關獸檢查身體的機關獸嗎?也可以理解,畢竟天長日久,難免會出一點問題,但是有點匪夷所思的感覺呀。至於擠滿獄卒的房間…從長計議吧,打肯定是打不過的,就算是每個人都能單挑一個也懸。銀色的門和牆壁上的凹槽,這兩個東西都有點棘手,要弄到執刑官的手指和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難。”上官逸分析了一下,卻和花想容他們想的差不多。


    那個奶媽可以不用管,他們待不了多久,出手就是必殺,不可能給她慢慢修複損傷的獄卒,然後讓獄卒站起來再戰一合的機會。那個房間也是極度危險,暫時碰不得。執刑官的手指,要搞到可不容易,剩下的就是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也許那個東西才是關鍵,也許它,或者它的一部分就在這座燭台裏麵。


    是的,上官逸剛剛發現燭台似乎也不像是他想的這麽簡簡單單的隻是個燭台,它裏麵也有點驚喜,隻不過需要解開外麵的謎題罷了。


    這個謎題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玩具,解謎者可以隨意轉動燭台本身,卻不會影響蠟燭的燃燒,至於怎麽才算是解開,上官逸看著這個燭台上的花紋兩刻鍾也沒有思路,似乎不管怎麽轉動,看上去都很和諧。


    關鍵不在這裏嗎?


    上官逸摸摸下巴,思索著解法,把他關在這裏,但是牢房裏除了燭台和他是真的什麽也沒有。如果說他身上還有什麽是墓園裏麵的,那就隻能是這本書了。但是按照天城之主所說,沒有按照最優方法解開上一關就沒有資格拿這本書,如果線索真的在書裏,那麽那些人就算勉強過了第二關,也必死在這裏。那為什麽天城之主又非要留下第二關的通關方法?明明第三關不留生路,卻在第二關留他們一條活路,豈不是多此一舉?


    這顯然是不合理的,天城之主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第三關肯定也留了活路給他們,解法就在這間牢房裏。既然牢房裏隻有一座燭台,那麽問題和解法都在這上麵!


    上官逸像是抓住了什麽似的,伸手取下來燭台上麵的可拆卸燭火,放在燭台旁邊,在燭火的照耀下,燭台上麵的紋路有了不同的色彩,這才是它應該有的樣子。


    其實這個東西有點像是現代的魔方,三階的,不算難,難就難在燭火有底座擋著,它的光輝是怎麽也照不到燭台上的,除非把它拆下來,才能分辨出這些顏色來。要不然隻看這些幾乎一模一樣的花紋,看到死也找不出貓膩來。


    哢噠哢噠的聲音不斷響起,上官逸快速的還原著這個大型魔方,爭分奪秒,每多待半個時辰都是一種損失,多來幾次就再也沒有能力突破這座牢籠了。


    “啪嗒”一聲,魔方被還原成功後,頂部中間彈起,一個小托盤被彈出,裏麵的東西是一塊形狀奇怪的石質物什,隻不過現在看上去隻是一個框架,裏麵空空蕩蕩的,似乎缺少了不少零件。


    “這個東西似乎就是插入那個孔洞需要的東西,隻是…這裏隻是一部分吧?”花想容看著上官逸手心裏的東西,揣摩著什麽。


    “所有牢房裏有燭台的把燈火拆下來看看燭台上有沒有異樣,有的話把它解開,取出裏麵的東西交給她。”上官逸大聲喊道,不過並不敢催動內力。


    並不是每間牢房裏都有燭台,也不是每個燭台都有貓膩,但是每個有貓膩的燭台的牢房都會有人,這就是那個獄卒隊長分牢房的原因吧?


    萬事開頭難。


    上官逸找到解題的關鍵後,其他人就隻需要解題就好了,雖然並沒有這麽簡單,但是他們做的也挺愉快的。每個燭台上的難題都不一樣,大家集思廣益,提供著各種騷主意。在這種大家都命懸一線的情況下,場麵居然十分融洽


    不一會兒就湊齊了所有的石塊,上官逸把它們拚起來,此時已經要到第四個輪回的懲罰時刻了,也即是他們在這裏呆了快兩個時辰。


    花想容拿著拚好的鑰匙,輕手輕腳的和巡邏隊擦肩而過,都沒有多看對方一眼。


    巡邏隊開始挑選倒黴蛋,進行這一輪的懲罰。


    這時候,隨著地動山搖的震感傳來,上官逸知道花想容已經打開了那個門。看著無動於衷的依舊在考慮挑哪幾個人的巡邏隊,他們就知道這些獄卒是真的感受不到這種震感,鬆了一口氣後,繼續為自己提心吊膽。


    千萬不要抽到我啊。


    這一刻,傭兵團成員大部分都化身小學生,害怕被老師提問一樣害怕被獄卒選中。


    這次第一位被選到的人是烈風的,他沒有抵抗的選擇了承受刑罰,畢竟如果失誤的話可是三倍數目或者雙倍時間,馬上就有解決的方法了,他不願意再冒險。當然,也是他運氣好,上的刑不算殘酷,就是難受了一點,忍忍也就過去了。


    趁著這段時間,花想容回來了,手裏拿著兩個黑色的小瓶子,裏麵似乎是一些液體,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有什麽用。


    “你把這裏麵的東西倒一點在空牢房的鐵柱上,看看有沒有什麽效果。”上官逸小聲的遙控工具人花想容。


    液體滴在鐵柱上後,無聲無息的化掉了一部分鐵柱,緩緩的一點點往下滴,直到地麵上才停止了這樣的現象。


    “裏麵有多少這種東西?”上官逸眯著眼睛,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不算太多,但是也不少,要擊殺所有的機關獸再開啟牢房大門可能夠嗆。”花想容思考了一下,給出這樣的答複。


    “那就先殺了那個執刑官吧,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第二個執刑官來用,也看看那個特殊的獄卒能不能快速修複這樣的傷勢。先試探一下,記得留住它的右手,完整的右手。”上官逸說出了第一步作戰計劃,先殺執刑官,避免進一步造成友軍的死傷,順便看看其他的獄卒的反應怎麽樣。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個人被帶去執刑了,這次是黑蓬,刑罰是…死刑。


    “快,快去。”上官逸,臨光還有其他人都在催,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剛才的三波死了七個人,去掉三次上官逸占用的機會,超過一半的死亡率,不能再讓黑蓬死掉了。


    花想容隻能盡量保證自己不暴露的前提下加快速度,暴露的話,結果會更加糟糕。


    黑蓬也知道自己再拖一會兒,等到花想容趕過來就有轉機,他哪肯乖乖的把頭放在鍘刀下麵讓你砍,當然是百般拖延,萬種掙紮咯。


    可惜,他就算是再努力,也不敢進攻獄卒,隻要他敢打它一下,那就算是捅破天了,分分鍾有一堆獄卒蹦出來打抱不平,他哪打的過?加上花想容也差的遠。


    在這種有拘束的情況下,他掙紮的也很難受,沒拖多久就被兩個獄卒壓著,頭放在鍘刀下,等著執刑官動手。


    就在黑蓬絕望的時候,花想容終於趕到了,打開塞子倒了一條線在執刑官放在鍘刀上的右手上,一個呼吸後,執刑官卡住了,三個呼吸後,它的手和身子分開了。


    執刑官迷茫的看著花想容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它覺得那裏應該是有一個敵人的,但是在它感知裏,那裏一無所有,可是它的手卻失去了反應…這種情況是沒有被加入到它的思維裏麵的,無奈之下它隻能選擇停下行刑,去找那個給它們檢查身體的奶媽。


    那麽問題又來了,這個犯人怎麽辦?


    在它的行為模式裏可沒有無緣無故中斷行刑,送犯人回去,秋後再算帳這一條,它隻能選擇最相近的處理:行刑結束,送他回去。


    這樣一來,宕機的獄卒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死刑結束後犯人就是屍體了,扔到屍堆裏就是了,送回去是什麽鬼?在它們的行為模式裏麵,選擇死刑後,這個犯人就從原來的牢房徹底刪除了,反抗就亂刀砍死扔到那邊,不反抗就一刀兩斷後扔到那邊去。怎麽說也沒有送回去的可能性啊。


    如果它們有思考的能力,說不定也會懷疑自己的同伴收了人家錢,可惜它們沒有。宕機了一會兒,獄卒把黑蓬帶走了,關押在一間新的牢房裏,這代表黑蓬被重新以一個新的身份加入遊戲,雖然還是犯人。


    “跟著它,去看看那個維修官。”上官逸繼續指揮工具人花想容。


    花想容慢悠悠的跟著這個少了一隻手,走路有點飄的執刑官,跟著它走到了那個維修官旁邊。


    維修官對它進行了全方位檢查,發現隻有右手不翼而飛,除了那處的問題,其他的地方都是好的。它伸出自己綠色的雙手,兩根食指按在執刑官的太陽穴位置,然後隨著食指淡淡的發光,執刑官的天靈蓋打開,維修官取出了裏麵的核心,然後如法炮製的打開了一個獄卒的天靈蓋,取出裏麵的核心放到一邊,把執刑官的核心放進去,再合上天靈蓋。


    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斷響起,花想容驚訝的發現原本獄卒金色的手一點點變成了銀色,這是執刑官的標誌!


    獄卒蛻變成執刑官的時候,維修官也沒有歇著,它把原來執刑官的身體拆卸成一堆零件,分門別類的放進房間裏麵的位置,然後把獄卒的核心也放進房間裏的一個箱子裏麵鎖好。


    這樣子,維修就算是結束了?修不好就換個身體,隻要保證行刑官還在,其他的獄卒可以隨便犧牲是嗎?看來這個維修官也不是這麽簡單的嘛。


    花想容在它的腳上倒了一滴液體,幾個呼吸間,它腳上就出現了一個透氣孔。


    維修官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腳,不知道為什麽它也會出問題,不明白歸不明白,出了問題要解決是真的。它一瘸一拐的走到剛剛放獄卒腳的架子旁,拿了一隻腳就給自己換了,三分鍾不到,活蹦亂跳。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花想容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解決這個執刑官和維修官恐怕是要出事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它們兩個都搞死在這座房間算了,省得徒生變故。


    她返回到執刑官旁邊,如法炮製的弄掉了它的右手,既然剛剛維修官沒有給它換手,那就說明沒有這個部位的庫存,掉了就隻能換身體。


    果不其然,當執刑官剛剛成為執刑官,想要回到它的位置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右手似乎…不在線。沒辦法,隻能再次向旁邊的維修官求救,維修官如法炮製的找來了一個獄卒,再次給它換身體。隻不過這次取出執刑官核心的時候,花想容往上麵滴了一滴黑色的液體,攻敵之弱,事半功倍。


    可惜,讓她失望的是,黑色的液體並沒有能腐蝕機關獸的核心,沿著核心就滑下去,滴在了地上。


    花想容:“…”


    看這樣子,她也知道靠這個從密室得到的利器固然能迅速瓦解獄卒們的身體,但是卻不能真正摧毀獄卒,因為它不能對核心造成哪怕一點點的傷害。花想容也不敢自己動手去打碎那個核心,她一出手就不能在短時間用《斂心》把狀態調回到無法被察覺的狀態,旁邊就是獄卒大本營,露出一點馬腳都會死的很慘,她哪敢這麽肆意妄為的在人家門口搞事情。


    無奈,花想容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上官逸,上官逸一點也不驚訝,要是單靠那些藥劑就能搞定,他們必勝。天城之主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是他的確給了活路。


    “接下來怎麽辦?”老二看著那隊疑似發呆的獄卒,小聲的詢問。


    “匯集,然後想辦法搞到鑰匙,離開這裏。”臨光簡略的說出計劃。


    “你去多拿幾瓶這種液體,我們開始實施計劃。第四刻鍾的時候,它們會過來檢查牢房。到時候,一旦它們打開門鎖,我們就把液體滴在鎖上,注意不要驚慌,不要把液體潑到獄卒身上,你們的攻擊動作一旦落實,可能獄卒並不會管是不是你做的,先殺了再說就冤枉了。這種破損是它們無法修複的,它們隻能選擇給我們更換牢房,最後牢房越來越少的時候,就是我們總攻的時候。花想容你負責取下獄卒小隊長和獄卒的右手,順便把剛剛拿掉的行刑官右手拿過來。”上官逸開始下達各種指令,而臨光,烈影開始選擇各個牢房裏麵適合執行計劃的機靈鬼,順便看看留下哪幾間牢房作為他們最後的聚集地點,有了這種黑色的液體,一切似乎都變的可控起來。


    不一會兒,花想容拿了許多瓶子回來,按照計劃分發下去後,把腰間的一個莫名其妙的裝置拿了出來,上麵有著金紫銀綠四種顏色的孔,暗示已經很明顯了,獄卒,獄卒小隊長,執刑官,維修官的右手都必須有一個,還要把它插在這上麵才能起作用,但是會起到什麽樣子的作用就不知道了。


    上官逸接過來,把剛剛花想容遞過來的執刑官右手食指插進去,毫無反應。看了看大搖大擺的從維修官那裏回來的執刑官,上官逸心裏嘀咕:到底是密碼過期了還是必須四根食指一起插進去才算呢?


    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了,檢查牢房的時間到了。


    獄卒按照慣例檢查上官逸的牢房,他把執刑官的右手和裝置都交還給花想容了,此刻牢房裏麵除了燭台,上官逸,獄卒之外空空蕩蕩的,和之前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獄卒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著這個過程。


    上官逸笑吟吟的靠在鐵柱上,把液體倒在了門鎖上麵,門鎖孔都被弄壞了,看樣子它的手指是插不進去了,然後收起瓶子,等著獄卒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獄卒檢查完畢,出了牢房後就要鎖門,但是…原本的孔洞已經被液體腐蝕的不成樣子,手指根本插不進去,更別提觸動機關鎖門。


    獄卒掙紮了一下,重新打開門,指著上官逸讓他出來,然後帶著乖巧聽話的上官逸去了中央。惡意破壞牢房大門,要罰。


    這一次,花想容跟著上官逸一步步的走向執刑官,準備在執刑官要開始執刑的時候,給予它的右手致命一擊。


    如果執刑官有自己的意識和記憶,它一定會大吼:“惡魔滾粗,不要靠過來吖。”


    可惜,它沒有,隻能默默的挨欺負。


    一回生,二回熟,花想容輕車熟路的在執刑官揚起滿是倒刺的鞭子時,取下了它的右手,上官逸接住掉下來的右手,讓花想容把那個裝置扔過來,把執刑官的右手再次插入其中。


    這一次有了反應,一道銀色的屏障堵住了與獄卒們交互完畢,準備去找維修官的執刑官,它靜靜的站在屏障前,動也不動。


    上官逸把裝置交給花想容,示意她先別動,然後自己跟著兩個獄卒穿過屏障,去了新的牢房。沒辦法,執刑官官大一級壓死人,它說執行完了,那就是已經執行完了,獄卒們也不會質疑它的判斷。


    隻不過它們無視這道屏障就很有意思,是因為它是銀色的,所以隻對執刑官有效果嗎?這麽說,隻要集齊金紫二色堵住房間,裏麵的獄卒就出不來了是嗎?


    形勢徹底明朗了,一片大好!


    至於為什麽是金銀紫,沒有綠色…上官逸並不覺得一個奶媽能有多少戰鬥力,甚至不覺得那個奶媽會離開它的房間周圍來追殺他們。更何況隻要堵住房門,讓獄卒和獄卒小隊長出不來,外邊不管剩下多少獄卒,都是一碟小菜罷了,有黑色的液體在手,根本不足為懼。


    上官逸做了很好的示範後,其他人也依葫蘆畫瓢,加上花想容錦上添花的在旁邊毀掉了幾個空牢房,他們很容易匯集到之前約定的那幾個牢房裏邊。


    “好了,開始執行下一步,花想容去搞定小隊長和一個獄卒,把他們的右手拿到後插入那個裝置,把房間門堵上。記得,搞定兩個獄卒和那個小隊長,堵上門後放我們出來,如果遇見突發情況不要一個人上。”這一步順利完成,上官逸開始指揮下一步計劃。沒辦法,誰讓計劃執行者是花想容呢,她又不是君風,烈風的人,就算是聽指揮,指揮者也理所應當的是上官逸,臨光?烈影?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花想容應下,進入了狀態,她作為殺手執行任務的狀態,哪怕這個任務到現在來說,還是相當的簡單的。


    三分鍾,在這種極度收斂內力的情況下,花想容依舊隻用了三分鍾取下了獄卒小隊長和兩個獄卒的右手,沒有露出破綻,這種執行力相當的完美了。然後,花想容拿起一隻獄卒的手,路過牢房的時候把它遞給裏麵的人,一旦她堵門成功他們就可以立刻開門出來。她繼續往中央走,拿起裝置後返回,任由那個執刑官跟著她走同一段路去找維修官。路上撿起那一紫一金的兩隻手,快步走到房間前,插入兩隻手的食指,對準房門就是兩道一紫一金的屏障,把它堵住。


    這一步也算是順利完成。


    然後,花想容拔出裝置上執刑官的右手,趁著維修官還在等待獄卒過去和執刑官換身體的空擋,提起內力就往那扇銀色的門前跑,直接打開大門。她這一舉動就像是一石入水,激起了千層浪,房間裏的獄卒們似乎要有異動,但是因為那兩個屏障的原因,獄卒和獄卒隊長都出不來,執刑官和維修官都是唯一的特殊獄卒,此刻都在外麵。執刑官還有心‘帶傷’去追捕花想容,維修官看一眼的功夫都懶得給,其他的獄卒倒是嗷嗷的拔出武器就要過去砍花想容,但是沒走兩步,就有了更高優先級的事情發生了。


    後麵牢房集體越獄了。


    花想容那種頂多算是監獄裏潛入了奸細,態度還有點囂張,抓不到也就抓不到了,反正一時半會也出不去。但是集體越獄這種事情就相當的惡劣了,必須優先鎮壓。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它們真的很想鎮壓這些暴徒,但是拿著警棍的正常人怎麽打得過一堆帶著針對它們的暴力殺傷武器的大漢?有心無力的獄卒們被憋了一肚子氣的大漢們按在地上爆錘,黑色液體都沒用,直接暴力強拆了。


    這種機關獸比上一關的整體要弱上很多,加上享受了上一關的機關獸都沒有享受到的人海圍毆戰術,被打的這麽慘也毫不奇怪了。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別耽擱太多時間,趕緊走。”臨光下令阻止了他們繼續泄憤,然後和烈影,上官逸一起帶著剩下的人往花想容那邊靠攏,留下一堆喪失行動能力的獄卒在原地。


    路過執刑官和維修官的時候,上官逸看了它們兩個一眼,維修官拆掉了執行官的核心,不讓它行動,它自己也在房間附近靜靜的呆著,人畜無害的樣子,似乎沒有必要處理掉它。


    “要解決它嗎?”烈影也看著這個奶媽,問道。


    “算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需要的時候再過來也一樣。”上官逸搖搖頭,打算先留它一會兒,說不定一會兒還用得到。


    “我們還需要一隻獄卒小隊隊長的右手。”花想容遠遠的喊道,前麵是一條彎道,她站在拐彎的地方提醒上官逸他們,讓他們想辦法。


    “呃,那就隻能暫時拔下一瞬間紫色的手,然後在插回去,放出來一隻。”臨光撓撓頭,早知道選擇兩隻小隊交接的時候,雖然對花想容可能危險了點,但是以她的能力應該問題不大,他們也不用麵對這種一引可能就引出來六七隻獄卒隊長的尷尬局麵。


    “難,它們的反應速度是一樣的,位置也差不多,想要引出來一個,不現實,做好迎敵的準備吧,四到七隻。反正你們剛剛也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現在剛好繼續。”上官逸否決了臨光的說法,上前準備開怪,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後麵可能還會出問題。


    就像上官逸說的一樣,哪怕他已經很努力的盡量少引怪,甚至預判獄卒小隊長的位置,提前把手插回裝置進行屏障卡位,還是引出來了五隻獄卒小隊長。


    不過問題並不大,有黑色液體這種對它們殺傷力max的東西,加上他們還有接近五十人能保持接近巔峰的戰鬥力,對付這五隻戰鬥力最高也隻是堪比三重天,還有著明顯漏洞的機關獸,綽綽有餘。甚至是幾乎無損的就結束了這個小插曲。


    上官逸讓老三給花想容送了開門用的紫手後,自己盯著房間猛瞧,裏麵到底還有沒有更高級的獄卒呢?有的話為什麽不出來?


    伴隨著微微的震感,又一道門被打開。


    “下一道門是綠色的!”花想容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引發了上官逸這堆人對奶媽的強烈殺意。


    “看來天意如此,還好沒拆它,把手搞壞了就麻煩了。”烈影有點後怕的說。


    “房間裏好像又出來了一個怪!危險預警,危險預警。”大部分人都盯著那個維修官的時候,一個人餘光似乎瞥見了房間裏似乎出來了一個新的獄卒。


    所有人扭頭過去看的時候,上官逸臉色都變了:“快過去攔住它,它要破壞那個裝置。”!


    臨光和烈影看見這一幕,哪敢猶豫啊,直接就衝過去阻攔它了,真要是讓它破壞了裝置,都得死。


    “砰”的一聲,臨光擋下了它的攻擊,卻被直接震退了四步,麵露驚駭的說:“烈影小心一點,它的戰鬥力可能是三重天之巔,攻擊力道很高!”


    此話一出,在場小看這些獄卒的人臉色都白了,誰能想到一堆戰五渣裏麵還藏著這麽一位大神,三重天之巔峰,這樣的實力就算是有弱點,雙商不夠,也很恐怖了。


    “它的手是綠色的!”烈影艱難的和它拆了一招後,報出了這個更加雪上加霜的壞消息。


    “黑蓬去拆了那家夥的右手,拿去試探一下是不是那把鑰匙,其他的三重天和我一起去分擔壓力,剩下的人帶著傷患去門那邊等我們。”上官逸臨危不亂的下令,然後自己率先去加入戰團。


    無他,哪怕是二打一,臨光和烈影依舊是險象迭生,那個獄卒首領似乎一直瞄準著裝置進攻。臨光,烈影替裝置擋槍,幾乎每一下都是和它硬碰硬,加上那種黑色液體似乎對它無效,自然危機重重。有上官逸他們的支援,才好了一點點。


    但是就在黑蓬去攻擊維修官的時候,一直專心攻擊裝置的獄卒首領停下了它的舉動,不管不顧的要去追殺黑蓬,似乎是黑蓬戳中了它的弱點似的。


    “黑蓬暫停攻擊,它朝你去了,迅速躲避,換個人守在它旁邊,一旦我們把獄卒首領拉遠就開始攻擊。”上官逸腦子一轉就想出了這麽一個流氓主意,但是事實上,他並不覺得這樣的主意能成功,天城之主不會留下這麽簡單的難題,如果很順利的話就隻能說能解開大門的手是這個獄卒首領的。


    事實也正如上官逸所想,獄卒首領被他們輪番耍猴,各種調戲卻沒有什麽辦法,而維修官的右手也快被砍斷了。


    是的,砍斷,和獄卒首領一樣,維修官的手也不會被那種黑色液體腐蝕,隻能選擇暴力的方式得到它。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佯攻維修官,主攻獄卒首領。”上官逸下令轉換攻擊目標,鎖定獄卒首領進行攻擊,隻不過這一次的策略又有些不一樣了。這次是上官逸來勾引獄卒首領,其他人主攻他的右手。畢竟論攻擊力,上官逸還真比不上他們這些三重天的高手,但是論身法,上官逸就不會認輸了,在場能和他比的就花想容和臨光,烈影都要略遜一籌的樣子。


    所以他吸引著獄卒首領按照固定的軌跡轉圈,讓其他人來攻擊它再好不過了,尤其是花想容也回來幫忙進攻就更快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破開獄卒首領手腕的表麵後,發現其實那種黑色液體還是能起到作用的,隻不過被那層綠色的保護膜給阻攔了。這樣的發現毫無疑問的大大加快了進程,沒過多久他們就切下了它的右手。花想容帶著這個鑰匙去開門,上官逸則帶著它繼續不緊不慢的兜圈子,等門開了再往那邊靠也不遲。


    “轟隆隆…”隨著門打開的聲音,他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監獄一點點的被拆卸掉,恢複了他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樣子,獄卒們也不動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告訴他們,這一關終於結束了,而他們成功通關。


    “走吧,去看看後麵是什麽,這鬼地方待著都快讓我抑鬱了。”上官逸搖搖頭,率先朝著花想容的方向走過去。。


    這一關饒是以他的性子,都有點受不了。倒不是環境惡劣,而是這些獄卒動不動就給他特殊的關照,這就讓他很難受,誰有他被上刑的次數多?五次,就算是第五次被花想容幫忙弄斷了執刑官的手,算是輕鬆。其他的幾次躲閃那可是相當的難受,就算是完美躲避,可是站在原地,保持內力流轉不變,還要做各種極限的動作,一次兩次還行,多了就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更不用說兩個時辰來了四輪。而且最後打獄卒首領的時候,上官逸本來不想當出頭鳥吸引它的注意力,奈何上官逸就好像自帶仇恨加成buff似的,格外吸引獄卒首領。無奈,上官逸索性破罐子破摔,自己站出來拉仇恨,在有意為之的情況下,獄卒首領就從頭到尾根本沒再看過其他人一眼,滿心的都是搞死上官逸的樣子。


    可惜,命比較硬的還是上官逸,所以獄卒首領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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