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止笑,怒視著莫安,冷哼道:“就你們這群廢物,還不配與我動手!”


    言罷,眉眼彎彎,笑意再現,轉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安心下一驚,便欲上前去追,卻被白沐奇攔下了,他言:“別追了,不過是個分身罷了,你追到了也毫無用處。”


    “這……”莫安猶豫著,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白沐奇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說的話他自然也信,但心中不免對那幕後之人多了幾分痛恨,整個人也由之前的鬥誌昂揚變得萎靡不振。


    此時,江雨正處於一間茶樓,手持一杯清茶,盯著茶水中浮現的幾人挑眉輕笑,這個白沐奇倒真是讓他刮目相看,竟能一眼看出那是他的分身術。


    本打算今日便使喚那麒麟蠱,將白沐奇給滅了,隻要白沐奇身死,季暖便無人能救,但現在他又臨時改變了主意,白沐奇留著或許還大有用途。


    至於季暖與宋忘塵二人,依今日來看,他們反目成仇已成了定局,他自然再無顧忌。


    “砰”的一聲,手中茶杯被他捏得粉碎,茶水四下飛濺,鮮血如雨滴般滴落在地,而他卻笑容滿麵。


    用不了多久,他與淩承積攢了千年的怨恨便會結束,這裏所有的人都得死!


    ……


    彼時,季暖已渾渾噩噩的睜了眼,見宋忘塵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自己,薄唇輕顫,卻是一個字也言不出。


    “忘塵、我沒事兒!”粉唇輕揚,淺笑再現。


    季暖這一睡,便夢到了她與宋忘塵從相識,到相知相愛的點點滴滴,有美好,有淒苦,有誤會,但他們還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宋忘塵可以是淩承,但她來自未來,肯定不會是夜靈。


    白沐奇說得對,那一切都是她的心魔,不是真實,也不會是即將發生,因為暮寒早就死了,淩承與夜靈也死了。


    而麵前的這個人,他是宋忘塵,是多次將她拯救與水火的人,是與她拜堂成親的人,是在見到她變成狐妖依舊不離不棄的人,是為了她寧願負了天下的人,她有什麽理由懷疑他的真心,又有什麽資格因他前世的過錯,而怨恨現在的他?


    宋忘塵依舊不言,朦朧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他不確定這一切是夢是幻,所以不敢動,不能動。


    季暖伸手撫上他的麵頰,再言:“對不起!今日我情緒有些失控,說了很多傷害你的話,我給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見宋忘塵依舊不為所動,便覺得他一定是生氣了,她急忙撐著床起身,卻又乏力致極的跌回了床榻上。


    胸口隱隱泛著疼,疼到她沒忍住“啊”了一聲,秀眉微蹙,淚花又開始在眸中蘊染。


    宋忘塵這才如夢初醒,關切的問著她哪裏不舒服,想吃點什麽,卻獨獨沒有問她剛才見到了什麽,為什麽要對他惡語相向?


    他很想知道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究竟是誰?但他不忍心問,不忍心戳她的傷疤,更害怕聽到她心中還有其他人。


    季暖拉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嘟著嘴撒嬌“這兒疼,好疼好疼,因為你剛才生氣了,不理我了,所以它好疼!”


    “我去找白沐奇給你看看!”宋忘塵不解,便想要起身去尋那白沐奇。


    季暖“噗嗤”一笑,攥著他的手又問:“相公、我胸口疼,你舍得讓白前輩來看嗎?”


    一聲相公,聽得宋忘塵心跳如雷,季暖從未如此喚過他,見她媚眼如絲,梨窩淺現,便越發的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覺了。


    木訥的反應惹得季暖嬌笑連連,以前,她總覺得,相公二字太過別捏,喚出來雞皮疙瘩都要落一地。


    但今日不知為何?她就是想要這般喚他,或許是因夜靈曾這般喚過他。


    夜靈是個特別靈動可愛,特別任性,會撒嬌的女子。


    可她不是,從小到大,她獨立,固執,也很理智,就是一點也不可愛,更不會撒嬌。


    她有些害怕,害怕那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會將她給比下去了。


    但宋忘塵不似淩承,這個呆愣的樣子莫名有些可愛,她攥著他的手,突然用力往身前一帶。


    宋忘塵不曾想她會有這樣的舉動,身子一晃,便俯身撐在了床榻上,茫然的盯著她。


    玉手緩緩滑上他的脖頸,季暖環抱著他起身,在他耳邊低喃道:“相公這是生氣了嗎?”


    如蘭之氣在耳邊縈繞,宋忘塵麵色泛紅,那相公二字,聽得他整個人酥酥麻麻,一顆心七上八下,他也不知自己現在究竟是何感受,也不知該如何應她?


    季暖見他無動於衷,覺得是自己不夠溫柔,不夠可愛,索性輕咬著他的耳垂,溫柔的親吻著他的側臉。


    柔軟的唇印在冰涼的肌膚上,宋忘塵側目看向季暖,還未言語,便見她勾唇輕笑,一雙小手肆無忌憚的捏著他的麵頰,硬是將他捏出了笑臉模樣,這才滿意的點頭,送上自己的香吻。


    一滴滴濕熱的淚珠滑落在他的麵頰,她閉著眼,不斷在他的唇瓣輕咬,在他的口中靈活撥動。


    宋忘塵愣了片刻,又將她推開,竭力克製著要將她據為己有的欲望,言了句“你胸口疼,這裏……”


    是莫府三字還未言出,季暖又再次貼了上來,靈活的小舌就像一條快要被擱淺的魚兒,拚了命的往他口中遊,往他心裏遊,遊著遊著便用力在他的舌尖咬了一口,甘甜與血腥交織的吻,點燃了他所有的欲望。


    唇舌纏綿間,二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宋忘塵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


    “這裏不合適!”言罷,便攬著她的肩,將她抱起,大步往密室走去。


    宋忘塵很理智,進了密室後,又在密室外布下了結界,這恩愛纏綿之事,自然不容他人打擾。


    而季暖早已失了理智,被他抱著的一路,她便一直撫著他的耳垂,親吻著他的臉,撩撥著他的心弦。


    柔軟的身子剛接觸到那冰冷的石床,她便整個人都彈了起來掛在他的脖子上,徘紅的麵頰上,小嘴裏不停的喚著他相公。


    一聲聲輕柔的相公,喚得他喜上眉梢,喚得他心神蕩漾,整個人就如同被泡在溫泉中,溫暖舒適的感覺讓他為之迷戀,為之癲狂,但他並未動作,而是盯著她,聽著這世間最美妙的音侓。


    季暖見他遲遲沒有動作,便翻身將他壓在身下,俯身親吻著他的唇,迫切的扯下了他的腰帶,將他的衣物一件件扯開,露出那白皙健碩的胸膛,修長玉指在他身體來回遊走,畫下了一個又一個美妙的音符。


    宋忘塵一把抓住她使壞的小手,低喃道:“娘子,我心慕你!”


    被吻到唇瓣有些紅腫犯痛時,季暖才輕輕將他推開,嬌嗔道:“壞蛋,宋忘塵是個大壞蛋!”


    宋忘塵先是蹙了下眉,隨後低喃道:“叫相公,我愛聽!”


    季暖垂眸逃離了他那要將她看透的視線,故意言了句“不叫!”卻又情不自禁的在他胸口處劃出了相公二字,刻在了他的心尖。


    心中的暖流久久不能散去,宋忘塵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後,又將她攬得更緊了些,笑意在麵頰上綻開,好似冰山中迎著寒風獨自盛開的雪蓮,來之不易,冰清玉潤。


    “相公、明日我一定可以扛過去,我們不要放棄好嗎?”輕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今日發生的一切,讓她有些害怕,但她依舊不願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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