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屬下去查看嗎?”閻良看向林爭。


    “秦祿所言多半屬實,何老爺子的棺木是由一種奇特的木料鎮邪木所製成,原本我還有所好奇,現在看來正是這個原因了。”林爭搖了搖頭,他早已發現不對:“而且查看我們也要尋個機會,那棺木已經釘死,強行破開定有痕跡。”


    “那這個秦祿……”


    “還是不能相信,萬萬不可被此人引導了去。”林爭搖了搖頭,他本想就此離去,但是何老爺子早年時曾幫助過天師閣,所以何府之事他必須要參合一腳。


    正當三人不知從何處調查時,二小姐突然提著食盒來到了院中。


    “林公子,今日賓客來往過多,笙簫抽不出身,所以讓我來招待您。”二小姐欠身行禮微微一笑,走進屋中。


    “笙簫真是考慮太多,何老爺子的後事定然是賓客如潮,我等又怎會因為這個便覺得收到了冷落?”林爭哈哈一笑,上前接過食盒。


    二小姐麵色一紅,低著頭尋了個座椅落坐下來。


    “不知二小姐芳名。”林爭詢問道。


    “我名叫何芳容,家父取自芳容麗質更妖嬈。”二小姐麵色更紅了,低垂的雙眸中透著春光。


    “芳容小姐可知何老爺子的棺木是為何釘上?為何不讓我們最後再見何老爺子一眼?”林爭一邊問,一邊觀察何芳容的反應。


    果不其然,聽見林爭問起棺木一事,何芳容眼神中立刻透露出驚恐,隨即說道:“是,是因為被一隻老鼠溜了進去,發現時家父的麵貌已經不全,為了不嚇到各位賓客不得已隻能將棺木蓋上。”


    “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卻聽說何老爺子的屍體發生了屍變所以才將棺木蓋上釘死,現在想來真是謠言不可信啊。”林爭一臉談笑之色,何芳容卻有些坐立不安。


    林爭將一切看在眼裏,卻並未揭穿,而是靜靜等候何芳容自己說出真相。


    “其實,其實不是這樣的。”何芳容有些緊張:“其實家父確實是屍變了,隻不過為了家父的名聲,不得已才瞞了下來。”


    “當真如此?”林爭一臉驚訝的看向何芳容。


    “嗯。”何芳容點了點頭,沒有欺騙林爭心中卻是輕快了不少。


    “何老爺子一生仁義,怎麽會在死後屍變?而且還來得如此之快?”林爭有些不解的看向何芳容。


    “其實家父屍變的當日也正是三妹與其夫婿回到府中的第一日……”何芳容不想妄加猜測別人,但是秦祿回來的實在湊巧,很難不讓人聯想起來。


    林爭轉頭看向閻良。


    “芳容小姐,說來也巧,我身邊帶著這二人其中正有一名奇人異士,很熟悉屍體屍變,由他出手夜裏說不定能逆轉何老爺子的屍變,使之恢複正常。”林爭說完,靜靜等候何芳容的答複。


    “哪一位?”何芳容審視閻良與沈悅亭許久,猶豫中終於問道。


    “這一位。”林爭手指閻良,他本欲說沈悅亭,但是何芳容這樣問肯定是其中有一人不妥,林爭隻好選擇了看上去更為可靠的閻良。


    “如果是這樣,可以一試……”何芳容也不想拒絕林爭一番好意:“我去與我哥說,今夜就我們為家父守靈,到時也方便我們行事,可好?”


    “自無不可。”


    夜裏,林爭三人吃過飯,便隨著何芳容一同來到大堂之中。


    此時已經是深夜,大多賓客已經離開,少數居住得遠的也各自回房休息,現今隻有林爭三人加上何芳容在這寂靜的大堂中。


    燃燭與燃香的味道略有刺鼻,漆黑的棺木配上何芳容白色的孝服有些瘮人,但是三人仍舊是氣定神閑坐在大堂內的蒲團上。


    隨著一股寒風吹過,林爭站起身:“差不多了,開棺吧。”


    閻良點點頭,朝著棺木走去。


    這時候,不知從何處突然傳出細微的嚓嚓聲,那仿佛是用指甲撓木板的聲音。這聲音很細微但是在坐的也都不是普通人,很快便發現這聲音正是從眼前的黑色棺木中傳出。


    何芳容此時已經雙腿發軟險些跌坐在地,雙目驚恐的看著眼前黑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絕不可能複活,那麽便隻剩下屍變一個可能。


    “林公子……”何芳容聲音顫抖。


    “無妨,悅亭你保護好二小姐,否則我拿你是問。”林爭看向沈悅亭說道。


    “是,屬下明白。”沈悅亭後退幾步,扶住何芳容,擋在了她身前。


    “閻良,開棺。”林爭說道。


    閻良點點頭,鐵杵在棺木蓋上下一撬,棺蓋離開被挪開,而從挪開的位置上一股濃鬱黑煙散出,閻良捂住摳鼻謹慎後退。


    而最恐怖的事情出現在,伴隨著黑煙,一隻手也搭在了棺木的邊沿上,那隻手呈現灰白色,五指上皆是有著足有兩寸長的紫黑指甲。


    隨後,麵目猙獰眼神鐵青的何老爺子便從棺木中坐起,對著閻良撲將過來。


    “小心些,莫要傷了何老爺子的屍身。”林爭說道,他這句話是說給何芳容聽的,但是若是何老爺子真的那般厲害,三人也不會顧及太多。


    何老爺子的屍體屍變後力大無窮,撲到閻良後竟然一把將閻良掀飛出去,好在閻良身法了得在空中幾次落停,才安然無事。


    “金丹。”閻良淡淡道。


    林爭點點頭,這才放下心,畢竟是剛剛屍變怎麽樣也不能太強。


    “先製服吧,看看怎樣能讓屍毒排出。”林爭說道,何老爺子一生仁義死後也不可能會產生屍毒定然是有人毒害,所以隻要排除這股屍毒,說不定就能挽回。


    “爹。”二小姐看著何老爺子的肉身,小聲啜泣起來。


    閻良從腰間拿出一捆繩索,丟給林爭一端,二人合力將何老爺子製服住,而其掙紮中竟然一掌拍碎了大堂內的一根巨大支柱。


    此時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何老爺子的屍身上,無人注意到在大堂的屋頂上,一名男子正盤坐其上,而其身下的落雪上卻是半點有人來過的痕跡也無。


    “排毒。”林爭運轉真氣試圖將何老爺子體內的屍毒逼出。


    “幸而還未飲人血,否則定然實力大增。”林爭一邊運轉真氣一邊說道。


    “嗯……”何芳容看著那被拍碎的巨大支柱,心中知曉若不是林爭在此恐怕整個何府都會被屍變的何老爺子血洗,於是心中不由升起感激。


    “多謝林公子了……”何芳容低著頭說道。


    “無須客氣,我也是不忍看著何老爺子變成這樣……”林爭搖搖頭,輕鬆道。


    就在二人談話時,何笙簫突然走進大堂手中還拿著一些吃食,見此自己死去的父親正猙獰萬分想要吸食人血,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這,竟然真的屍變了……”何笙簫喃喃道。


    “無妨,何二少爺,事情已經解決了。”林爭指著地上正被一點點逼出的屍毒:“等毒水全部排除,何老爺子也就可以入土為安了。”


    “爹……”何笙簫看著被捆縛的何老爺子一步一步靠近過去。


    “哥,小心。”何芳容提醒道。


    可下一秒何笙簫突然發難,一掌朝著林爭拍去,林爭驚訝中躲閃不急,硬是吃下一掌,倒飛而出,而下一秒何笙簫也被閻良拍飛而出。


    “哥?!”何芳容親眼目睹此情此景,心中的驚訝不亞於自己的父親屍變。


    “噗。”林爭一口鮮血噴出,掀開衣襟時胸口那挨了一掌的地方竟然出現了紫色的掌印。


    “屍毒。”林爭驚訝中擦去鮮血:“他也是屍。”


    “你有什麽瞞著我們?”林爭看向何芳容。


    “其實,其實我妹妹回來,我哥心中竊喜,便親自去接,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何芳容哭著說道。


    “噗。”林爭再度噴出一口鮮血,那紫色掌印已經開始朝著心髒擴散。


    “別動。”閻良這時候來到林爭身邊,幫助林爭壓製屍毒。


    “對不起,對不起。”何芳容見此,隻能是嗚嗚哭泣無能為力,口中不住的道歉也無助於事。


    “無事,你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我不喚你你不要出來。”林爭搖搖頭,示意無妨屍毒在閻良的壓製下已經被逼成一團留在胸口。


    林爭拿出一把匕首,剖開皮膚流出的屍毒卻少之又少。


    “我這屍毒,可沒那麽容易逼出。”這時候,房頂上的那人終於走了下來,正是秦祿。


    “秦祿。”沈悅亭眼中露出怒色,一步邁出卻已經來到了秦祿麵前。


    “哼。”秦祿冷哼一聲,下一秒沈悅亭倒飛而出,他甚至沒有看清秦祿的招式。


    閻良麵露冷色,但是林爭還需要他幫忙壓製毒素,所以他沒有出手。


    “天師閣閣主,沒想到今日竟然這麽輕易便栽在我手上了。”秦祿放聲大笑。


    “超一品神秘勢力,屍王秦祿。”林爭默默說出秦祿的身份。


    “不錯,正是在下,能讓您這樣的大人物記下,我也倍感榮幸。”秦祿再度放聲大笑,擊殺一方勢力的主人,這樣的功勞即便是他回去了也會得到重賞,更何況林爭還不是普通的勢力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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