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家奴”確實狡猾,他在意識到“釜底抽薪”計劃泄密,自己可能暴露的時候,沒有急於潛逃,也沒有叫停“釜底抽薪”計劃。而是在北京機場虛晃一槍,然後,帶著自己的保鏢,“影子部隊”的洪勇男中尉,乘長途汽車跑到天津火車站。再神氣活現的搭乘佳木斯開往煙台的1394次列車,享受了一夜的軟臥車廂,在膠東曆史上三大重鎮之一的桃村鎮下了車。下一站就是這趟列車的終點站煙台。煙台不僅人多眼雜,也是對方的反間諜部門重點關注的地方,老謀深算的“三姓家奴”可不想在煙台惹來麻煩。


    “三姓家奴”很清楚,如果“釜底抽薪”計劃泄密,自己已經暴露,那就是說自己已經被嚴密監視了。這個時候出逃,隻會徹底暴露身份,逼著對方的反間諜部門收網,絕非一個合格的間諜所為。如果“釜底抽薪”計劃沒有泄密,自己沒有暴露,隻是虛驚一場,自己再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跑路,豈不在全世界的情報界留下笑柄。


    所以,“三姓家奴”帶著洪勇男,繞著圈子溜達,一是可以遙控“釜底抽薪”計劃“第三套計劃”的執行,二是觀察自己是不是已經被監控。“三姓家奴”相信,如果自己被監控,旅途中是很難逃脫他的法眼的。


    “三姓家奴”要讓“釜底抽薪”計劃繼續下去,讓那個榆木疙瘩腦袋的阮黃維武帶著情報總局和“影子部隊”的那十三個人,去吸引對方反間諜部門的注意力。不管阮黃維武是否情願,這個替死鬼的角色是當定了。最重要的是,導演一出《三國演義》中“曹阿瞞借頭度糧荒”的故事,也就是“李代桃僵”,為“三姓家奴”的“金蟬脫殼”創造條件。至於阮黃維武和那十三個人是死是活,比起情報總局一個少將高參的安危來說,就不是那麽重要了。就算是“釜底抽薪”計劃失敗,回到情報總局,情報總局的局長武德勝上將追究起來,那也是“釜底抽薪”計劃泄密在先,與自己半毛錢關係也沒有。自己能夠死裏逃生,逃回情報總局,保住了性命,就應該念“阿彌陀佛”了。


    “三姓家奴”盤算得很好。自己靠著洪勇男隨身攜帶,偽裝成高級半導體收音機的電台,完全可以遙控全局。那可是“克格勃”的貨,性能相當先進。由牟平縣那個叫做“前埠莊”的小漁村出逃的安全通道,阮黃維武是知道的,這也是那個榆木疙瘩腦袋的阮黃維武放心大膽的去執行“釜底抽薪”計劃“第三套方案”的底氣所在。如果“釜底抽薪”計劃成功了,阮黃維武和“火焰蘭”可以押著挾持而來的目標,由“前埠莊”那個小漁村乘“美人兜蘭”已經準備好的漁船出海,在公海會有“鬆月號”散裝貨輪接應。回國之後,“三姓家奴”還是大功一件。如果失敗了,隻要人不落網,從“前埠莊”那個小漁村出海的安全通道不被發現,阮黃維武和“火焰蘭”還是有可能從“前埠莊”那個小漁村安全出海,在公海登上“鬆月號”散裝貨輪返回國內。


    而“三姓家奴”自己,和他的保鏢洪勇男,現在離“前埠莊”那個小漁村的安全通道越來越近了,如果“釜底抽薪”計劃成功了,“三姓家奴”和洪勇男將與阮黃維武率領的那些人在“前埠莊”會合,一起乘漁船出海。如果“釜底抽薪”計劃失敗了,阮黃維武和他率領的那些人落入對方的反間諜部門手中。“三姓家奴”將會啟用備用安全通道,從威海出海,到達公海後再登上“鬆月號”貨輪。


    “鬆月號”散裝貨輪是兩年前,“三姓家奴”通過交通運輸部門租借的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一艘八千噸貨輪。這艘貨輪仍然懸掛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旗,但是從船長到船員都已經換成了情報總局的人。“三姓家奴”已經牢牢地控製住了船長和幾個主要船員。


    “鬆月號”是一艘往來於海參崴、南浦港和海防港的定期散裝貨輪。平時,可以通過運輸、貿易給情報總局增加點外快。錢,畢竟是不咬手的。當然,憑借情報總局的特權,走私販私也是免不了的。令人眼放綠光的黃金白銀滾滾而來,就連情報總局的局長武德勝上將也滿心歡喜,對“三姓家奴”的能力大為讚賞。


    “三姓家奴”總覺得啟用“鬆月號”散裝貨輪接應,是自己在“釜底抽薪”計劃中的神來之筆。無論“釜底抽薪”計劃中成功與否,“三姓家奴”的盤算的確有獨到之處。隻要能安全的出海,登上“鬆月號”貨輪,對方的反間諜部門隻能幹瞪眼。總不能派出軍艦,在公海上公開攔截懸掛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國旗的民用貨輪吧


    具體執行“釜底抽薪”計劃的阮黃維武,和他所率領的情報總局以及“影子部隊”的那十三個人還是有危險的。但是,“軍功險中求”嘛。“三姓家奴”卻把對方的反間諜部門對自己的威脅程度降到了最低點。


    “三姓家奴”和洪勇男在桃村鎮下了火車,在火車站前的市場吃了一頓早餐。


    “三姓家奴”還是比較矜持的,隻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兩個熱騰騰的山東大肉包子。可饑腸轆轆的洪勇男卻顧不了那麽多,他連喝了三碗小米粥,吃了七個香氣四溢的山東大肉包子,這才在“哏兒”、“嘎”難以自製的打鳴兒聲中放下了碗筷。


    “三姓家奴”笑眯眯的看著洪勇男,說道:“咋樣吃飽了沒……”


    洪勇男有點不好意思,他“哏兒”了一聲之後說道:“飽了!飽了!……”


    賣早餐的是一對兒六十多歲的老夫妻,那個賣早餐瘸了一條腿兒的老漢十分熱情。見“三姓家奴”和洪勇男吃完了,就抄著袖子湊了過來,笑吟吟的說道:“我說二位同誌,瞅著二位同誌這是剛下火車吧吃好了沒有……”


    “三姓家奴”笑著回答道:“吃好了!謝謝你老同誌!……”


    “不客氣!瞅著這位老同誌是東北人吧……”“瘸腿兒”老漢似乎很願意聊天。


    “哎呀我的媽呀……這位老哥的眼睛可真賊!不過,我說老哥,您這包子做的可是賊拉好吃,我都沒吃夠!……”“三姓家奴”盡量回憶著幼時所說的東北方言。


    “讓這位大兄弟見笑了!我們膠東的飲食偏清淡,傾向於保留食材的原汁原味。我呀就怕我做的包子你們東北人嫌乎淡,吃不慣呢。……”“瘸腿兒”老漢笑嗬嗬的坐下來。


    “瘸腿兒”老漢說的是實情,山東的膠東與中西部其它地區比較而言,飲食風格迥異,山東中西部地區口味偏重,重油重醬重鹽。曾傳說省城濟南曾有一位廳級官員到煙台出差,飯餘他對膠東菜做了“什麽東西都像開水煮的一樣”的評價。雖有失偏頗,但確實也是山東中西部人對膠東菜的直觀感受。


    “不淡!不……‘哏兒’!我吃著正……正合適,簡直……‘哏兒’!太好吃了!‘哏兒’!……”洪勇男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皮,打著飽嗝說道。洪勇男中尉說的是實話。越南承自中國飲食陰陽調和的飲食文化,烹調最重清爽、原味,隻放少許香料,魚露、香花菜和青檸檬等,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佐料,以蒸煮、燒烤、熬燜、涼拌為主,熱油鍋炒者較少。即使是一些被認為較“上火”的油炸或燒烤菜肴,也多會配上新鮮生菜、薄荷菜、九層塔、小黃瓜等可生吃的菜一同食用,以達到“去油下火”的功效。


    “哎呦……這位小兄弟是哪兒人呀聽著不像北方人……”“瘸腿兒”老漢說道。


    “三姓家奴”急忙搶著說道:“哦……這是我公司的同事,是雲南人。我說老哥,您老貴姓您的普通話說得真好!……”


    “嗬嗬……啥貴不貴的,我姓柳,木卯柳!山東話很土,土得掉渣。不滿你們說,膠東方言屬於膠遼官話,形成於膠東半島,並隨著膠東人向東北的大量移民,擴展到東北的遼東半島、吉林、黑龍江以及內蒙古的部分地區。嗬嗬……而山東西部方言就是濟南那邊,則屬於冀魯官話,如果山東西部的人,第一次聽人說正宗的膠東方言,那就跟聽外國人講話差不離。嗬嗬……膠東話比濟南話更土。所以說,山東的這兩種方言差老鼻子了,幾乎是完全獨立兩種方言。我怕你們外地人聽不懂,所以就盡可能的說普通話。大多數山東人很難改掉自己的方言,對很多山東人來說,講普通話是一件很別扭同時也是非常可笑的事兒。嗬嗬……”“瘸腿兒”柳老漢說著,摘下脖子上掛的煙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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