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憐兒手忙腳亂的整理好了衣裙,又將眼角的淚水擦拭幹淨。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我沒事。”


    她這明明就是受了委屈的表情,湛星瀾在回來的路上便將今日所發生的事聯係起來,來龍去脈都猜了個七八分。


    如今見席憐兒這個樣子,一下就確定了心中所想。


    “柯婉寧與何芙嫣狼狽為奸,想要讓我小考失利,錯失進入驚鴻閣的機會。是她們讓你在我鞋裏插了刀片,也是她們讓你在我準備用的食材上動了手腳吧。”


    席憐兒捂著紅腫的臉頰,緘口不言。


    湛星瀾又道:“半個月前你找我達成聯盟,為何現在又要聽命於她們對我下手?”


    房內寂靜良久,不知過了多久,席憐兒才泄氣冷笑了一聲。


    “我原是想真心與你聯手對付柯婉寧的,可是沒想到十日前,何芙嫣收到了皇後的親筆信,信中說霆軒哥哥對你舊情難忘,一定要設法讓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幽蘭閣。何芙嫣是個聰明的,她知道柯婉寧和你有仇怨,於是便主動找上了柯婉寧。”


    湛星瀾現在終於將一切都聯係起來了,“你也是在知道那封皇後的親筆信後醋意大發,決定順水推舟,助她們一臂之力,令我無法通過小考,是嗎?”


    席憐兒突然惡狠狠的看向湛星瀾,“你到底有什麽好的?為什麽霆軒哥哥和翎王都對你念念不忘?”


    “傅霆軒為什麽會對我死纏爛打,難道你不清楚嗎?”


    沒想到被戀愛衝昏頭腦的席憐兒這般愚蠢,竟然這麽快就反水了。


    席憐兒猩紅的眼睛充滿怨毒,“即便霆軒哥哥並不真心喜歡你,但他卻為了你冷落我,冷落我的父親,在他的心裏你已經超過我了!”


    “你收買了我的婢女沁心,讓她在我飲食中下毒。傅霆軒一直以為你乖巧順從,卻沒想到你會違拗他的意思,所以才生氣冷落了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又與我何幹?”


    湛星瀾被席憐兒的腦回路氣得夠嗆。


    不多時,一名小女史叩響了房門。


    “二位娘子,小考結果已出。”


    席憐兒上前打開了門。


    小女史卻直接忽略了她對湛星瀾說道:“恭喜湛娘子,今日便可搬入驚鴻閣了。”


    “有勞女史告知。”


    小女史盈盈退下,席憐兒憤恨的關上了門。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湛星瀾的運氣永遠都那麽好,為什麽自己每次都輸給她。


    湛星瀾如願進入了驚鴻閣。


    這富麗堂皇的樓閣簡直堪比公主居所,裏麵的裝潢陳設比外觀看上去要更為奢華。


    葉韞玉與秋楚言住在二樓的芙蓉房,湛星瀾則住在了她們對麵的秋海棠房。


    房間內的青鸞振翅香爐裏焚燒著沉香,一室香溢,令人聞之舒心解憂。


    中間的桌案上擺滿了精致的小點心,應該是章司藥特意吩咐人給她準備的。


    湛星瀾嚐了一些便坐在了東邊的榻上,這紅木雕刻的床榻軟硬適中,相比幽蘭閣的床榻簡直是雲泥之別。


    她坐了下來,忽然間想起席憐兒說太子解了禁足一事。


    既然太子被放出來了,那他也應該知道齊王做的那些勾當了。


    不知道太子會怎麽對付齊王。


    她想得出神,突然聽見有人叩門。


    “湛娘子安好。”


    湛星瀾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英氣颯爽,笑容正氣的女子正站在門外看著她。


    “高娘子?”


    湛星瀾沒想到與自己同住的,竟然是高禧諳。


    “原來湛娘子認得我,我從小在京城外長大,原以為京中沒什麽人認識我呢。”


    高禧諳說著就將包袱放在了另一張榻上。


    “我們在舜華監同學同吃了半個月,自然而然便記住高娘子了。”


    湛星瀾微微一笑,心裏卻不是這麽想的。


    這個高禧諳以後可是要做她二嫂的人,她自然得多關注一些了。


    高禧諳拱手笑道:“湛娘子不僅堅強果敢,還如此聰明,佩服佩服!”


    她與京中的小娘子們確實不太一樣。


    這做派簡直就是行俠仗義的俠客,不過湛星瀾倒也真喜歡她這性子。


    雖是實心眼兒,卻也沒什麽害人的心思。


    “高娘子謬讚了,聽說高娘子善使長劍,不如改日我們切磋切磋。”


    高禧諳一聽這個就來勁兒了,幹脆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湛星瀾的身邊。


    “好啊,好啊。我在這舜華監都不能練劍法,快要憋悶死了。不過,得先等湛娘子腳傷痊愈再說。”


    “那便等我傷好,我們約個時間一同比試比試。”


    高禧諳好似找到了知音,拉著湛星瀾說了好些話。


    然而此時,秋海棠房外,正站著一個身影。


    那身影的身形與那日在後廚偷看湛星瀾練習廚藝的人一模一樣,此人正是何芙嫣。


    這次小考,進入驚鴻閣的隻有十人。


    柯婉寧與席憐兒沒能通過考核,氣得在幽蘭閣發瘋。


    她們眼睜睜看著與自己同住的人住進了驚鴻閣,自己卻還得在這簡陋的地方住上半個月,真是越想越來氣。


    次日,彭尚宮召集了所有人與前院。


    人群之中,隻有湛星瀾一人是坐著的。


    這是她這個傷著獨有的特權。


    “自今日起,舜華監休假三日,可準許諸位娘子回家休養。三日後辰時,便要準時回到舜華監,若不能按時歸來者自有懲罰。”


    一聽到放假,眾娘子瞬間開心了起來。


    晌午,舜華監的大門打開。


    各家的馬車早已在舜華監外等候。


    湛星瀾托彭尚宮為她準備了一根拐杖,有了這個東西,湛星瀾也就不必總是勞煩葉韞玉和秋楚言了。


    畢竟從驚鴻閣到舜華監的門口是有很長一段距離的。


    若是讓她們倆攙扶著她過去,不得累死她們。


    不過葉韞玉和秋楚言還是不太放心,硬要護在湛星瀾的身邊,必得親眼看著她上了馬車才安心。


    湛星瀾一瘸一拐的走到舜華監門口。


    湛南璟和湛墨北遠遠瞧見自家妹妹一腳懸空,還拄個拐杖,心裏頓時炸開了鍋。


    要不是門口有侍衛攔著,他倆就要百米衝刺了。


    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湛星瀾艱難的走到了門外,他倆才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湛星瀾。


    “瀾兒,你這是怎麽了?”


    “說來話長,回去再說吧。”


    湛星瀾有了支撐,立馬就泄了氣。


    “好。”


    湛墨北瞧著葉韞玉還在後麵,於是很有眼色的把湛星瀾的另一條胳膊從湛南璟的手裏搶了出來。


    “大哥,我先送瀾兒上車,你與葉姐姐好好聊聊。”


    湛星瀾見湛墨北如此有眼色,心中甚慰。


    孺子可教也啊。


    一旁的秋楚言也微微欠身,含笑與他們道了別。


    湛南璟滿目熾熱的看著葉韞玉,小聲問道:“韞玉,這半個月你過得還好嗎?”


    “不好。”


    湛南璟急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沒有沒有,隻是見不到你,所以才不好。”


    葉韞玉嬌羞的垂下了頭,臉頰也染上了一片緋紅。


    坐在馬車上的湛星瀾掀起簾子瞧著他們歲月靜好的模樣,心裏不知道有多替他們高興。


    回家的路上,湛星瀾有意無意的問起了傅玄麟的消息。


    “對了,不知道河北道賑災一事如何了?半個月了,想必莊王與翎王已經到了河北道了吧。”


    湛墨北搖頭道:“你是不知道,莊王前陣子偷偷跑回來,被陛下抓了個正著。聽父親說,陛下發了好大的火呢。太子剛被解了禁足,立馬就輪到莊王了。”


    “莊王?他不是與翎王去河北道賑災了嗎?怎麽回來了?”


    “好像是因為莊王妃要早產,莊王一心想生個皇長孫,他怕他未出生的兒子有什麽閃失,於是便匆匆回來了。”


    湛星瀾擰起了眉頭,莊王竟如此不分輕重,也難怪靖帝要發怒。


    “莊王妃呢?可生產了嗎?”


    湛南璟麵色凝重的說道:“嗯,莊王回來的第三日便生產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


    湛南璟嘴唇翕動,好像有什麽話難以啟齒。


    對麵的湛墨北憋不住了,直言道:“隻不過啊,莊王妃生下的並非是男嬰,而是女嬰。這還不是最慘的,後來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了流言,說莊王妃產下的並非莊王血脈,而是莊王妃與下人苟合生出的孩子。坊間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莊王都快氣瘋了。”


    “還有這樣的事啊。”


    湛星瀾思忖片刻,這事兒早不傳晚不傳,怎麽偏偏在莊王被任命差事後傳開了呢。


    難道是傅玄麟設的局?


    湛南璟看著湛星瀾裹著紗布的腳,忍不住問道:“瀾兒,你這腳是怎麽回事啊?”


    “是小考那日,被人暗算了。”


    湛星瀾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兩位哥哥。


    他們聽完了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馬去找那三個臭婆娘算賬。


    不過湛星瀾可不打算打草驚蛇,與其髒了自己的手,還不如看她們自相殘殺來的痛快。


    馬車在明國公府停下。


    湛墨北先行跳下馬車,在車門前紮好了馬步。


    “瀾兒,你趴在二哥背上,二哥背你回去。”


    “多謝二哥。”


    湛星瀾在湛南璟的扶襯下平穩的趴在了湛墨北的背上。


    正當他們準備進府時,卻看見了明國公府門口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阿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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