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白妤循聲望去。


    呆立在門口的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大概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路上遇見過,但她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靳白妤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嗎……”


    男人身後又冒出來一人,語氣冷淡地說著吐槽的話,一抬眼,視線越過男人肩膀,直直與靳白妤撞上。


    淩夜承:“……”


    靳白妤:“……”這人眼熟了,這不就是那天那個見月宗的長老嗎?據說還是見月宗宗主的師叔兼親叔叔的那位。


    呆立的男人終於從僵硬中回過神來,眼神飄忽,仿佛魂飛天外,聲音摸不著底:“師叔,我,我們好像不太適合出現在這裏。”


    靳白妤:“……”等等,師什麽?


    淩夜承眼神複雜地看著屋內這一幕,沉默一秒,吐出兩字:“走吧。”


    兩人轉身欲走。


    “等等!”靳白妤在猜出這人的身份之後,終於明白他剛剛為什麽反應那麽大了,“你們別誤會,我們什麽也沒做!”


    轉了半截身子的兩人都略略一滯,淩夜承板著一張臉,繼續要走,他身側的男人卻猶豫著回過頭來,飛快看了靳白妤一眼。


    視線對上他們那糟糕的姿勢後,臉頰微紅,又欲蓋彌彰地低下頭去。


    “靳峰主,在下來是想找你商量須彌境入境令一事,那日你走的早,大概不太清楚這次入境令的分配——”


    已經走到台階下的淩夜承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打斷他:“淩尋,你難道就打算看著裏麵那……那種場麵跟她談這種正事嗎?!”


    很好,七八分的猜疑變成了肯定,靳白妤木然地想:草,還真是那位據說跟她……不,跟原主也有過一腿的宗主。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種時候撞上。


    這找誰說理去!


    靳白妤心下無語,提高聲音:“我說過了,我什麽都沒幹,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淩尋尚未做出反應。


    屋外的淩夜承便發出一聲嗤笑,僅用短短一聲氣音,便身體力行地表達了對靳白妤話中內容的不信任。


    他再次招呼淩尋:“我們走,她愛幹什麽幹什麽,與我們無關。”


    淩尋為難地看一眼靳白妤:“可靳峰主是此次長生宗的代表,入境令一事必須得跟她詳談。”


    “事後再談!”淩夜承聲音裏已經夾雜上怒意。


    靳白妤這會聽到這兩個字便頭皮發麻,“我說了什麽事都沒有!”


    “無論你在幹什麽事都跟我們無關,”淩夜承也吼,“隻是靳白妤,你好歹身為一峰之主,代表了長生宗的臉麵,在你的地盤你隨意亂來也就算了,在我們的地方麻煩你注意一點!”


    若說先前靳白妤顧慮原長戚的意思,這會她是完全顧不上了。


    ——她相信,原長戚若是清醒著,這會應該也寧願承認自己的病情。


    “我再說最後一次,淩夜承,我們什麽都沒做,我之所以在這裏隻是因為他生病了,作為未婚妻我來照顧他而已。”


    “生病?”淩夜承譏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反懟,“你在開什麽玩笑靳白妤,這人修為在築基後期,怎麽可能輕易生病,而且就算他生病,那也該找醫修來,你一個女子把人攬在懷中……”


    他說著說著,語氣突然一變。


    “莫非你是想趁虛而入?好啊靳白妤,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淩夜承氣的一雙眉毛都快飛起來了,麵癱臉上再無平日的冷漠,“淩尋,我早就跟你說過,靳白妤隻是騙你,偏你這蠢貨還對她動心!”


    靳白妤也怒了。


    這人怎麽回事?還能不能交流了?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是吧?!


    也顧不上懷中的病號了,靳白妤將人推回床上放下,幾步衝到門口,一把掀開還擋著門、一臉手足無措的淩尋。


    “淩夜承,你好歹還是見月宗的長老,身為一個長老,你說話就是這麽胡亂猜測張口就來嗎?”


    站在院中的男人滿臉譏嘲:“我怎麽張口就來了?承認戲弄他人感情來保全你未婚夫的人不是你?騙了淩尋感情的人不是你?”


    說著他目光看向屋子,視線仿佛能穿透這扇薄薄的房門似得。


    “可笑當日你說的情深,多少蠢貨被你感動的潸然淚下,結果這份所謂的深情也不過了了——嗬,這才幾日,你就移情別戀,懷中抱上了別的男人。”


    “我看,所謂的癡情壓根就是你的一場謊言!你所謂的失憶,隻不過是在膩了以前那些關係後,名正言順的拋棄他們罷了!”


    淩長老字字句句,口若懸河。


    還偏就正好說中了大半的事實,說實話,要不是因為被他這樣怒罵的人是自己,靳白妤都想給他精彩的發言鼓掌了。


    然而事件的中心是她自己。


    這場掌也隻能化為更多語言武器回擊。她絕不能讓旁人相信他的猜測,否的她以後還怎麽自由發揮人設。


    於是靳白妤抬高了下巴,一臉無語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屋內的人不就是我的未婚夫?雖然我失憶了,不清楚從前過往,但我知道,我從始至終愛的都隻是我未婚夫一人。”


    “還來這套?嗬嗬,靳白妤,你把我們都當成傻瓜嗎?”淩夜承不屑道,“誰不知道你的未婚夫是秋水安,屋中那人跟秋水安壓根任何關係都沒有?莫非你還要指著他告訴我這就是秋水安?”


    說著他又譏笑一聲,“還是說,短短幾天你就換了個未婚夫。”


    不巧。


    還真是換了個未婚夫。


    還是‘替身’款。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靳白妤緊皺眉頭,“我也不知道你說的秋水安是誰,我的未婚夫叫原長戚。”


    “原是原來如此的原,長是長長久久的長,戚是休戚與共的戚,他說,當年他對我一見鍾情,從見到我的那一刻就知道,我是他長長久久要休戚與共的伴侶。”


    她毫不客氣地將原長戚當初給她自我介紹的話借用了過來。


    並且十分坦然地將裏麵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的身份調換了一下。


    反正都是假冒偽劣的故事,誰先對外占據先機誰就有話語權。


    她的表情太過於坦然,一丁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


    淩夜承和淩尋驚疑不定地互看一眼,“這怎麽可能,全修真界的人都知道,你的未婚夫叫秋水安,是明華島的少島主——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外麵隨便找一個人問!”


    淩尋:“這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是屋中那人趁你失憶,故意騙你?”


    抱歉了,我的官配。


    死道友不死貧道,相信你也認同這一點吧?


    靳白妤在心中說著抱歉,麵上一點點攢起驚慌,她無措地看看淩尋,又看看淩夜承:“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他在騙我……不是這樣的!”


    “我這就去找人來,你等著!”淩夜承冷哼一聲。


    緊急時刻,玉相思終於姍姍來遲。


    “淩長老請留步!”他一臉匆忙地衝進院子,頭冠都還未戴穩,想來是聽到消息著急忙慌趕過來的,“此事另有玄機,請二位聽我解釋!”


    靳白妤先聲奪人,抓住時機甩鍋:“相思,你終於來了!你告訴他們,長戚就是我的未婚夫。當初就是你將他帶來的,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萬人迷師尊的我手撕修羅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枕上風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枕上風月並收藏穿成萬人迷師尊的我手撕修羅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