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楨走到桂花林時,薑念嬌正在思考著自己該怎麽擺脫陸知章,如此一來才好尋了機會去看趙衍楨被相親的熱鬧。


    誰曾想原本應該被禁足,與自己會麵都是偷偷摸摸的趙衍楨今日居然會直接攔在了這條小徑之上。


    而他似乎還嫌這刺激不夠,在朝著薑念嬌步步走來時,他隻一把抓住薑念嬌的手腕道“嬌嬌,我找你好久了。原來你在這裏啊。”


    話音落下,趙衍楨直接牽了薑念嬌便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陸知章也不是省油的燈,眼見著趙衍楨要直接將人拽走,他也立刻出手一把拉住薑念嬌的另一隻手腕。


    “三殿下,薑姑娘現在正在與鄙人相親,您有事說事,這般拉拉扯扯可就不好了吧,畢竟女子名節何等重要,您這般將人拉走,來日風言風語自然傷不到你,但這風雨卻全得薑姑娘一人承擔。”


    聽了這話,趙衍楨隻輕哼一聲“什麽風言風語,嬌嬌來日將是本王明媒正娶之妻,本王與嬌嬌難道連話都不能說了嗎?”


    說話間他隻又隻朝著陸知章倨傲的一點下巴道“倒是你是什麽東西,居然也敢碰本王的妻子。你現下還不給本王鬆手。”


    說話間,陸知章自然仍是不肯鬆手,不過他此時的語氣也聽不出多少尊敬了“除了陳校尉,臣還從未聽說薑姑娘與人還有婚約,殿下還請慎言。”


    “你現在沒聽到,之後便能聽到了。”趙衍楨似乎是懶得再與陸知章過多廢話。


    他隨後隻直接對著隱匿身形的暗衛吩咐了一聲,隻讓他們直接將陸知章與薑念嬌拉開了。


    陸知章雖也不算完全的文弱書生,但他那點手段自然不能與暗衛相比,很快他便被迫與薑念嬌拉開了距離。


    隨後趙衍楨隻拉著薑念嬌往桂樹林深處而去。@


    在強行為二人營造出一個無人世界,趙衍楨方才停下腳步。


    薑念嬌正想問趙衍楨拉自己來這裏是想做什麽。


    不想趙衍楨卻是直接一把摟著薑念嬌,隨後滿麵欣喜道“嬌嬌,父皇終於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聽到這話,薑念嬌隻覺自己好像被大石頭砸了腦袋,她正想問趙衍楨咋做到的。


    誰知,趙衍楨話音落下,便將薑念嬌推到了廊下一顆朱紅柱子旁,隨後他眼神狂熱的俯身堵了薑念嬌的嘴唇,眼見著便是一場狂暴風雨,薑念嬌猝不及防,隻下意識想推開對方,然而趙衍楨卻隻在親吻的間隙小聲道“配合一下,別推開我。”


    薑念嬌這幾日倒已經習慣了如此,畢竟這段日子與趙衍楨私會之時,他們比這更過火的尺度也不是沒有。


    據趙衍楨說這段時日他父親一直在派人盯著他,他們二人的每次私會看起來似乎是無人知曉,然而其實邕帝一直在跟蹤著。


    故而既然本就是在演一往情深戲碼的趙衍楨,自然不介意將這戲碼演的更開一些。


    而暗衛們多半看到這種情形,便會閃身避開。


    待他們離開,他們便能保持著這種膩歪的姿態說真正想說的話了,就算他們是在討論朝政,看在旁人眼裏怕也不過是一對情侶在此膩歪。


    所以今日的薑念嬌隻以為這一次又是之前的那種狀況,不想今日的逢場作戲,卻似乎格外漫長,在感覺到趙衍楨居然還想用舌頭抵開自己的嘴唇之時,薑念嬌終於沒忍住推開了對方。


    顧忌著暗衛,她隻能憤憤的擦了一把嘴唇,隨後壓低聲音道“他們走了沒有?”


    趙衍楨卻是一臉茫然道“嬌嬌在說誰?”


    “除了暗衛還能有誰?”薑念嬌不滿道。


    聽到這句話,原本茫然的趙衍楨瞬時唇角彎彎勾出了一分笑意“嬌嬌,我父皇如今已經全然相信我的說辭了,又怎麽可能繼續派暗衛盯著我。”


    趙衍楨的話落,薑念嬌立時憤怒非


    常“你騙我!”


    她就說剛才趙衍楨怎麽吻的這般熱切,原來剛才所謂的配合根本不是在為了任務而配合。純粹隻是他的一時惡作劇心理作祟。


    “我什麽時候騙你了,我不過是說了句讓你別推開我,怎麽便成了騙你。”


    趙衍楨的話有理有據,薑念嬌一時隻被對方噎住。


    趙衍楨隨後又循循善誘道“更何況嬌嬌來日便是我的妻子,之後必然會有比現在更親密的時候,嬌嬌你又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更何況嬌嬌今日打扮的如此漂亮,卻隻是為了赴前夫的約,那男人還拉你的手,我心裏嫉妒的緊。”


    趙衍楨說這瘋話時,綺麗的眉眼染著一層朦朧的霧氣。


    甚至彼此貼近之時,他那琥珀色的眸子裏似乎也隻能映出一個自己。


    他唇角似笑非笑,一雙桃花眸更是深情款款。


    被一美男子這般深情望著尋常人哪裏頂的住。


    薑念嬌也是在片刻失神後,隻連忙避開眼去,她推了推又湊上來的趙衍楨“行了,我跟陸知章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趙衍楨卻隻又伸手圈住了薑念嬌,他輕聲道“知道歸知道,可我怎麽知道你不會對那陸知章舊情難忘呢?而且我不喜歡他剛才碰你。”


    之後說話的功夫裏,他又從袖中取出了一副畫卷。


    薑念嬌正是不解,趙衍楨便朝薑念嬌提醒道“打開看看。”


    在趙衍楨的慫恿下,薑念嬌這才將畫卷攤開了看。


    這不看倒沒什麽,看了她隻更覺一腦門問號。


    畫中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粗簡的人臉畫像,若不是自己右臉上也有一顆相同位置的黑痣,她是真沒認出來那個又醜又老的簡筆畫頭像居然畫的是她。


    “你給我看我自己的畫像做什麽?我又不需要自己的自畫像。而且你這手藝畫的這麽差,完全是在浪費宣紙。”薑念嬌一邊打量著自己的畫像,一邊略帶嫌棄的點評著這副畫畫師的畫功。


    趙衍楨笑著道“畫功確實挺醜的,我當時看到這畫像時也沒認出來他畫的居然是你。不過畫的雖醜,這份情意倒是難得。”


    趙衍楨的話裏明顯也透露出了他並非這畫作的主人的意思。而且這畫畫的主人隻怕還與自己有某種關聯。


    覺察到這兩個要素,薑念嬌便也直接問道“你是說有人畫了我的畫像,畫我的人是誰?這畫又怎麽落到了你手中?”


    趙衍楨輕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畫這畫像的是誰?正想問你呢。”


    趙衍楨此時眉眼雖是笑意盈盈,但薑念嬌總有一種風雨欲來之感,他這是在生氣?


    可是他有什麽可生氣的?自己與他不就是各取所需嗎?


    想到此處,她不免又抬頭多看了趙衍楨一眼,不想趙衍楨也在盯著她,那眼神倒似是在等著同自己討一個說法。


    “想起來了嗎?還是說嬌嬌的追求者太多,一時竟想不起是哪個追求者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我能有什麽追求者?所以這畫像到底是怎麽回事?”薑念嬌見他責問自己,也沒好聲氣道。


    趙衍楨隻盯著薑念嬌,似乎是想看看薑念嬌到底有沒有在說謊,薑念嬌也不是個怯場的,見他盯著自己,她便也瞪著對方,似乎是打算與對方來個一較高下。


    見薑念嬌這般模樣實在滑稽,也不似是在說謊,趙衍楨隻能繼續開口道“這畫像是我從西城區尋到的,那畫這畫像的人隻雇了幾個孩子將這畫貼的滿城都是,聽說那人在找你,說當日山林一麵,對你念念不忘。還許諾若是能找到你的線索,願許以重金酬謝。”


    聽到趙衍楨這話,薑念嬌的腦袋轟然一響,山林一麵不就是那日被劫匪劫掠一事嗎?


    當時救下自己的其他幾人明顯對自己沒意思,反而是今日再見的陸知章明顯表達了對自


    己的好感,雖然她對陸知章的鬼話也是一句都不信。


    但她心裏清楚,陸知章想娶自己,畢竟隻有娶了自己,他之後才好平步青雲,才好踩著薑家上位啊。


    隻是這畫中女子也太過粗糙,雖然她一直覺得陸知章就是個衣冠禽獸,尤其是得勢後對自己的羞辱更是突破底線,但她知道陸知章不止是文章做的好,便是畫技也是一流,他沒少畫過自己,那時自己顏色尚好之時,他有一間屋子曾全掛著自己的畫像,雖然都不是什麽正經畫,但他畫中的自己確是比這簡筆要鮮活清晰。


    可是不是他,還能有誰打自己的主意。


    一想到此處,薑念嬌便又覺得陸知章嫌疑甚大。


    雖然薑念嬌早知此人不過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可對於他這種口口聲聲說女子名節重要,結果轉頭卻在京城貼自己畫像尋人的行為感到不恥。


    看著薑念嬌的表情,趙衍楨也明顯感覺到薑念嬌此刻或許真與那畫像主人有過什麽,故而他隻捏過薑念嬌的臉頰,冷笑一聲道“嬌嬌這是想起什麽來了?”


    “看來在我正為我們兩人的以後不吃不喝之時,在我被禁足的這段時日裏,嬌嬌果真是在外麵風流快活呢。”


    聽到趙衍楨這瘋話,薑念嬌直接一把拍開趙衍楨的手腕,更沒忍住爆了句粗口“風流快活你大爺!你不是想知道那人是誰嗎?我帶你去!”


    說完這話,薑念嬌拽著趙衍楨便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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