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生也嗬嗬笑道:“好說,好說。”他提起手中鋸齒鋼刀,伸指敲了一下,鋼刀發出嗡嗡響聲,臉色一寒,緩緩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我鋼刀之下,不斬無名之輩。”


    這句話說的十分裝逼,早在陳冬生穿越之前,還住在孤兒院大院子裏的時候,院子裏的門房大爺,有一台老式收音機,形如方磚,每到中午12點時候,大爺就會靠在門口,一邊眯著眼看太陽,一邊聽著收音機,收音機裏播放著評書,說書人用沙啞的嗓音,經常會說到某朝大將,胯下騎著高頭大馬,披盔戴甲,手裏提著重達百斤的大刀,麵對敵人,冷聲喝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本將刀下,不殺無名小卒!”


    “昆侖門下趙健,未請教閣下大名高姓?”說著,趙健緩緩擎出腰間懸掛的長劍,肩寬兩指,長三尺三,青鋒冷然。


    “陳冬生。”陳冬生咧嘴說道:“請賜教。”


    “招已出。”


    “……”陳冬生眨眨眼,沒有看到任何劍招,也沒劍氣破空聲音,愕然道:“你這是怕了我,所以不敢出招?”


    “怕你?”趙健嗬嗬笑道:“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趙健劍眉一揚,陰森森說道:“我趙健一生何曾怕過他人!”


    “既然不怕,為何遲遲不敢出招?”


    “我說了,招已出。”


    “招何在?。”


    “招在我心裏。”


    陳冬生嗬嗬笑道:“說的這麽玄妙,還不時生怕自己動手,破了渾圓如一的境界,不過白搭,我告訴你,你心中既然存了這番心思,則氣勢便弱了我三分,高手相爭,爭的就是這三分氣勢。這番爭鬥,你輸定了。”


    趙健笑了,趙健看著陳冬生,一字一頓的道:“輸贏尚且未知,到底是不是白搭,你說了可不算。”


    陳冬生也笑了,他道:“你真不打算第一個出招?”


    “我早就說了。”趙健悠然道:“招已出,就在我心裏,請陳兄接招。”


    旁邊的那些人,聽著陳冬生跟趙健的對話,一時之間,竟然都呆了,他們紛紛轉頭對視,眼中含著迷茫的神色,有些人互相問道:“咦,他們亂七八糟的,在說些什麽,怎麽聽不懂?”


    王師姐喃喃道:“他們這是在說什麽呀?”


    徐英雄嘬牙花道:“嗯,他們這是在醞釀氣勢麽?正教弟子就這一處不好,不管幹甚麽,都婆婆媽媽的,真他娘的費事。”


    白潔點頭道:“正是。”


    就在這時,陳冬生動了,他身形如電,眨眼間來到趙健身旁,掄起手中鋸齒鋼刀,瞬息砍出五刀,劈頭蓋臉的剁向趙健。


    趙健也動了,他急切間看不清楚對手招式,持劍一封,當的一聲,刀劍相接,刀厚劍薄,他手中的長劍給鋼刀從中砍斷。同時,還有一縷刀風襲向他腦袋,頭豁然一低,閃避有些不及時,被削下半縷黑發。


    趙健退後十丈。


    “劍來!”他大喝一聲,這一聲大喝極為響亮,猶如龍吟虎嘯,又仿佛是平地驚雷,振聾發聵。


    當即有昆侖虛的弟子應道:“劍在這裏。趙健師兄,接劍!”說著,伸手取下腰間佩戴的鐵劍,用力一揮,向趙健投擲過去。


    那鐵劍,攜帶著嗚嗚的風聲,來到趙健的身旁。


    趙健伸手一撈,將鐵劍接到手中。


    凝眸一瞧,隻見這把劍劍柄有些陳舊,可見佩戴這劍的那人用功頗勤。劍柄上纏繞著細細的麻繩,握在手中,隻覺得觸感很好,絕對沒有刺手、磨手的感覺。


    “刷”


    趙健將這長劍從劍鞘中抽出,一道清冷的劍光耀人眼目。


    “啊~~~~趙健師兄好帥呀。”一個女弟子忽然說道。隻見這個女修士的眼中滿是愛心,身旁似乎還在閃耀著星光。


    “是呀,是呀,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能夠將拔劍的姿勢、動作做的這麽好。簡直就是教科書版本。”


    “啊~~~~我受不了了。”又一個女弟子見到趙健拔劍的瀟灑姿態,心神激動,竟然“咕咚”一聲昏倒在地。


    樓聽雪掩麵太息,憤憤說道:“你們這些花癡,能不能矜持一點,這般作態,平白叫人笑話。”


    趙健眉頭一皺,沉聲道:“唉,人一旦帥了,就難免有些粉絲。有的時候,這些粉絲太過熱情了,也給我這樣的帥哥帶來極大困擾。”此時,一陣山風吹拂過來,趙健發絲飛揚、衣袂飄飄,出塵若仙。趙健清冷的看了倒在地上的女修士一眼,道:“應援團安在?”


    “在!”數名女弟子齊聲答應。


    “你們將這個師妹抬在一旁,好生照看,莫要讓她收到什麽損害。”


    趙健將事情安排下去,那幾名女弟子自去辦理。


    趙健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鐵劍。


    這是一把極為普通的鐵劍,但是卻出自昆侖虛鑄劍師傅之手,鑄劍所用材料,就是普通的鋼鐵,不計人工,單算材料費用的話,不過區區5錢銀子。


    不過在鑄劍師傅的錘煉之下,這把劍也非尋常之物:鐵劍劍長三尺三寸,劍鋒三尺,劍柄三寸,不管是劍鋒還是劍柄,都經過千錘百煉,質地均勻。劍鋒與劍柄的交接處,是青銅護手。劍鋒的重量跟劍柄的重量相等,倘若有人伸出一根食指,托在青銅護手上,劍鋒跟劍柄能夠很好的保持平衡。——這樣的劍,在揮舞的時候,不會累人,而且在砍劈削切的過程中,還能很好的傳遞力量,不讓使劍者的力量白白浪費。


    此時此刻。


    陳冬生跟趙健麵對麵的站在那裏。


    兩個人的眼眸都跟天上的星辰一般,十分的明亮。


    他們的呼吸十分的悠長,一呼一吸之間,似乎都要將此地的元氣吸收幹淨。


    趙健的長劍早已出鞘,他一隻手就這麽平平常常的拿著劍,劍鋒斜指地麵,他的手很穩,拿著那把長劍一動也不動,甚至連劍鋒都沒有抖動。經過之前的交手,他知道,麵前的這位擎刀少年,比他預想之中的還要棘手。


    呼呼~


    一陣風吹過。


    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吹來一片樹葉,那樹葉飄飄忽忽,隨著風在舞動,樹葉劃過劍鋒,距離劍鋒還有三寸的距離,隻聽得“嗤”的一聲響,樹葉竟化作齏粉。日月神教的一位教眾動容道:“劍氣。竟然是劍氣。”


    “劍氣可不好修煉。一個人隻有真炁極為凝練,能夠離體外放的時候,才能修煉出劍氣——當然,這個人要是使得是一口大刀的話,那就不是劍氣了,而是刀氣。”又一位日月神教教眾說道:“唉,想不到這位昆侖虛的弟子,年紀雖小,真炁居然凝練到如此的地步,隻怕得是武道五品,甚至四品的修為吧。真是英雄年少”


    “啊~~~~趙健師兄好帥。”又一個女弟子雙手捧心,激動道。緊接著,她也“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這個女弟子跌倒之後,當即有幾個昆侖虛弟子來到她身旁,將她抬到路邊,跟先前的那女弟子放到一起,看上去,手法甚是純熟。


    徐英雄見到眼前的這一幕,頭上流下幾滴冷汗,他伸手擦拭道:“唉,這身為女子,還不適合到昆侖虛拜師學藝,見天激動摔倒,就算不得心髒病,日子長久了,摔也摔死了!”


    眾人:“……”


    陳冬生沒有說話,也不出招,他單手擎刀,立在當地。


    但是天地之間,卻慢慢有一股淡淡威壓。


    這威壓就跟水一樣,流淌在兩人周圍。


    時間慢慢的過去,一炷香的時間眨眼而過。


    可是陳冬生跟趙健還是沒有出手。


    或者說,他們已經出手了,因為此刻在兩人周圍,有著一個氣流漩渦。


    那漩渦以陳冬生跟趙健為中心,高速旋轉,不少沙石被這漩渦卷了起來,拋向天際。


    金蛋裏孵化出的小女孩,站在陳冬生肩頭,一手揪著陳冬生頭發,另一手握拳鼓勁道:“咿呀咿呀,媽媽加油!”


    陳冬生沒有忍住,眨眨眼睛,噗哧笑出聲來。


    “有破綻!”趙健心中一喜,他“刷”的一聲,隨意的揮出了手中的長劍。


    “刷”


    這一劍襲來,陳冬生的心一緊!


    趙健的這一劍隻是看似隨意,實際上這一劍極為專注,劍鋒割裂空氣,留下一道筆直的線條,與地麵絕對平行,沒有任何偏差!


    不是所有的劍,都能斬出如此平直的線。


    很多時候,你揮出的一劍總是歪歪曲曲的,這樣會損耗你很多額外的力量。


    趙健的這一劍,卻斬出一條直線。


    然而,這一劍斬出後,在十餘丈外,陳冬生立足的地方,卻生出了一道弧線。


    那是一道微圓的弧光,非常明亮,帶著土黃色的色彩。


    這道明亮的弧光,並沒有出現在空中,也沒有出現在沙地上,而是出現在陳冬生的眼睛裏。


    陳冬生的眼睛很透亮,眼瞳很黑,那是一種沒有雜質,最為純粹的黑,就仿佛是黑洞,連光線都可以吞噬。


    不過這道劍光襲來,卻遽然映射到陳冬生的眼眸之中。


    這一劍,來的如此之快,仿佛並不是從十丈之外劈來,而是天然就在陳冬生立足的地方出現。


    這一劍來勢洶湧,仿佛攜著天地之勢,殺向陳冬生。


    這一劍,該怎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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