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生來不及仔細考慮,豎起鋼刀,橫在身前。


    鏘~


    趙健的鐵劍,重重擊在陳冬生鋼刀上。


    陳冬生隻覺手臂一震,然而除此之外,也並沒有其他影響。陳冬生心念電轉,忖道:“看來在這無法天地,這些修真之人,沒法動用道法神通,既然如此,那他們可不是我的對手。”陳冬生眯眼看向趙健,隻見趙健一擊沒有建功,臉上露出驚詫之情,陳冬生心裏嗬嗬冷笑:“小子,今天有你好看!”


    趙健一劍未果,當即撤劍,身軀擰轉,手中長劍再次刺向陳冬生咽喉,陳冬生施展出鐵板橋,身軀後仰,趙健這一劍就落空,陳冬生呼的揮舞鋼刀,切向趙健兩臂。


    這一招有個名目,叫做星河逆流,是以弱擊強、以下迎高的絕妙招式。


    但見刀光如河,滔滔不絕,炫人眼目。


    趙健心中一驚,連忙回身,想要躲過此刀。


    陳冬生左手大拇指扣住食指,手指一彈,彈出一縷勁風,豁然是彈指神通功夫,這一縷勁風倏一聲,如同利劍,刺中趙健右腿足三裏穴。


    趙健右腿一麻,差點沒有立時跪倒在地,就在這時,匹練一般的刀光,由下而上,劃過趙健的雙臂。


    嗤~


    吧嗒~


    趙健的雙臂齊肘而斷,跌落下來。其中一隻手上,還緊緊攥著鐵劍。


    鮮血滋滋噴湧,趙健長聲慘呼。


    他嘶聲道:“你好狠辣的手段,將來有一天,我必定殺你報仇!”


    陳冬生嗬嗬冷笑道:“可惜的很,你已經沒有將來了。”


    說著橫推手中鋸齒鋼刀,猛然斬向趙健咽喉。


    趙健怒道:“你敢——”


    樓聽雪驚道:“陳兄,不要——”


    徐英雄以手拍斧,讚歎道:“真是好漢子!”


    白潔媚聲道:“殺伐果斷,這才是奴家看中的男人,嗯~見到你這麽霸氣側漏,奴家心都酥了,芳草萋萋,都濕透了~”


    嗤~


    噗~


    鋼刀劃過脖頸,人頭滾落在地,腔子中的熱血,噴湧出數尺之高。


    在場眾人,除去徐英雄、白潔,其他的人,不論是神教弟子還是昆侖虛弟子,見到眼前一幕,都呆了,神教弟子心想:“這青衣少年是什麽來頭,怎地殺了我神教弟子,殺了我神教弟子也就罷了,怎地接著殺了昆侖虛的一個小崽子,這樣一來,不是將神教跟昆侖虛,都給得罪的死死的了,就不怕我們雙方事後追殺?”


    而昆侖虛弟子也同樣在想:“這廝真是……做事絲毫不留退路,既殺魔教賊子,也斬我昆侖虛弟子,他背後有什麽了不得的靠山麽?不過,既然得罪了魔教跟昆侖虛這兩尊龐然大物,就算他的靠山有通天手段,隻怕也難以庇護得了他?”


    樓聽雪心裏如同亂麻一般:“這……這……陳兄先是殺了馮雷,這又殺了趙健,馮雷被殺,乃是罪有應得,可是這趙健,隻說是領教一下高招,並沒有說要覺出生死,陳兄怎地下手如此狠辣,而且這樣一來,即便他有神念師的天賦,隻怕,也難以拜入我派了。唉,這可如何是好……”心裏不住碎碎念。


    王師姐戳了戳樓聽雪,喃喃道:“樓師妹,你這是上哪招惹的小惡魔?”


    陳冬生肩膀上,那小女孩咯咯笑道:“咿呀咿呀,媽媽棒棒噠~~~”


    聽到小女孩話語,陳冬生臉上一僵,他看到周圍人盡皆呆滯,心道這可是脫身的好機會,當即抱住小女孩,施展一葦渡江,身形幾個起落,已然橫渡出此地,他大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日再見……哎呦!?”


    他橫渡出去數十丈,忽覺得又撞入一堵無形氣牆,訝然驚叫一聲,就覺眼前景色變幻,等到視線清晰,定睛一瞧,居然又來到蓮花村,而且就在蓮花村妖人村長諸葛雷家的大門外。


    而他的那頭瘦削毛驢,居然也在此地,正瞪大一雙驢眼看著他……手中抱著的小女孩,毛驢見到小女孩,臉上現出驚訝愕然表情,怪叫兩聲,意思是說:“你這廝,怎麽這麽不檢點,這才出去一趟,就給老子搞出一個小姑娘來,你……你是種馬麽?天可憐見,你都有女兒了,而老子這幾個月來,連頭母毛驢的影子都沒見,真是人驢待遇不同。”


    陳冬生哪裏懂得瘦削毛驢的兩聲怪叫,竟然包含這麽多訊息,他左右看了看,奇怪道:“那張文秀沒聽到我話麽,要照顧好你,我幹了諸葛雷後,就會回來找你呀?”


    毛驢乜看他,驢頭向諸葛雷家晃了晃,嗷嗷驢叫幾聲,陳冬生臉色一沉,低聲道:“那諸葛雷回來了?張文秀也在此地?”


    毛驢點點頭,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也在心裏腹誹:“走的時候牛逼哄哄,胡吹大氣,說什麽殺了諸葛雷就來,實際上呢,還不是沒有殺得了諸葛雷,而且還讓諸葛雷先回來了,諸葛雷回來之後,就怒氣衝衝的將張文秀擄來,說是一定要好生炮製一番,叫她嚐嚐欲仙欲死的滋味,還連累老子給諸葛雷踢了幾腳,真是晦氣!——哎呦不好,那張文秀可被混蛋諸葛雷拉進去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了,隻怕……”毛驢想到惡劣出,渾身一抖,當即低下頭來,拱著陳冬生的腰,把陳冬生往諸葛雷家攆。


    陳冬生哎呦說道:“你這死驢,不要抵我,我自己會走。”


    他懷裏的小女孩咿呀說道:“媽媽媽媽,毛驢不乖,殺了吃肉。”說著,咧嘴嗬嗬發笑,露出一口鋒利牙齒,還有口水滴落。


    毛驢隻覺遍體生寒,心裏嘀咕道:“好狠的小女娃啊~”


    陳冬生快走兩步,不讓毛驢抵著他腰,轉過身來,將小女孩放在毛驢背上,囑咐道:“老實待在這裏,不要亂動。”


    小女孩咿呀咿呀兩聲,意示知道了。


    陳冬生微微一笑,手中鋸齒鋼刀舞了個刀花,一刀砍出,刀光縱橫,將諸葛雷家的大門一刀給砍了個稀巴爛,他縱身跳進院子裏,舌綻春雷道:“兀那諸葛雷,小爺又回來了!”


    嘩啦~


    哐當~


    諸葛雷家,隻有一進院子,進去之後,坐北朝南的,便是正房堂屋,左右分別是東屋、西屋,正南方向,是圍牆跟大門,並沒有蓋南偏房。


    陳冬生這一聲斷喝之後,隻聽得堂屋裏發出一陣亂七八糟的響聲,接著堂屋的房門打開,諸葛雷穿著褲子,精赤上身,走了出來,他的身上兀自還有不少傷口,鮮血淋漓。


    陳冬生視線越過諸葛雷,向堂屋中看去,隻見堂屋裏居中安放著一張桌子,張文秀隻穿褻衣,趴在桌子上,屁股朝外,遠遠望見,隻見她兩瓣屁股圓潤肥美,褻衣上有不少破碎之處,透過這些縫隙,可以看出張文秀肌膚勝雪、爽/滑鮮嫩,她渾身肌膚,有不少地方紅腫隆起,足見諸葛雷之前說的話不假,果然正在炮製張文秀,而張文秀的小姑子,此刻居然也在一旁,不著片縷,正一臉興奮的看著張文秀。


    諸葛雷緩步走出堂屋,他臉色猙獰,諸葛雷喝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跟我作對?你是想要錢麽,隻要你說出數目來,我諸葛雷雙手奉上,若皺皺眉頭,不算是好漢。”


    陳冬生冷笑連連。


    諸葛雷道:“怎麽?”


    “我在想,諸葛村長好生大方呀,不過你雙手奉上的這些錢,原本是打算供奉給惡虎的吧?想必這些錢的來源,也是從蓮花村的村民手中,一點一點的搜刮而來。有一個詞語,是用來形容這種錢的,是什麽詞語來?”陳冬生做沉思狀,右手食指在額頭上輕點,點了幾下方道:“是了,這個詞語叫做‘民脂民膏’。”


    陳冬生正色道:“民脂民膏,乃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取之何忍?你身為蓮花村的村長,一村之長,就應如父如兄,守護一方,處處為蓮花村的村民著想——可是你現在做的事情,哪裏配得上村長兩字?如此德不配位,你心中難道不慚愧麽,倘若你心中有那麽一丁半點的慚愧之意,就自行了斷吧,我留你一具全屍;如若不然,那我就隻好替天行道,用此刀斬下你的狗頭,用來慰藉蓮花村的闔村老小。”


    說著,陳冬生將鋸齒鋼刀提了起來,平舉到胸前,伸指一彈,鋼刀嗡響。


    “想讓我死,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諸葛雷眼中精光爆射,就要將食指伸到嘴中咬破,若非情勢危急,他也不願意再次獸化,接連兩次獸化,對他來說,負擔也是不小,直接消耗生命本源,然而此時此刻,即便是他獸化,也不過是堪堪能夠逃脫出去,保命而以。


    諸葛雷心中恨極,心想此番逃脫之後,一定要找到神虎大人,讓神虎大人親自出手,幹了這個青衣少年,好好的出一出胸口這股怨氣!


    不過,他想多了。


    青衣少年身影一閃,直接施展一葦渡江。


    諸葛雷隻覺眼前一空,陡然失去了陳冬生的身影,他暗叫一聲不妙,剛想奪路而逃,就覺咽喉一冷,眼前景象翻轉變換,隻聽得陳冬生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信奉的邪神到底是誰,但是他對你絕對沒按好心,傳授給你的獸化之法,太過粗糙,變換太慢,上一次我是有心看看,你這秘法有甚麽古怪,這才給了你足夠的時間,這一次,你還是直接去死吧。”


    聽完這話,諸葛雷雙目不甘的闔上,臨死之時,他悠悠回想,或許那個時候,神虎大人威脅我,要讓我投身地獄,萬劫不複的時候,我不應該在神虎大人麵前妥協,那時候死了,也算英雄,現在這樣屈辱的死了,又算什麽?想著想著,諸葛雷的意識終於消散,而他的一縷靈魂,卻被緩緩拉扯進一處神秘所在。


    青衣少年斬下諸葛雷的頭顱,並沒有止步,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堂屋,鋸齒鋼刀拖在地上,發出哐啷聲音,並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線。


    張文秀依舊趴在桌子上。


    而她小姑子看著青衣少年拖刀而來,嚇得渾身顫抖,發出戰栗一般的呻吟:“求求你,不要殺俺,繞俺一命,俺什麽都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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