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並不知道班超的心思,回到哈密城,他就在第一時間召見了來自耶路撒冷的商人拉赫曼。


    大堂上,拉赫曼正誠惶誠恐的匍匐在地,小心翼翼的說道:“尊敬的將軍大人,不瞞您說,我走了幾萬裏,第一次在西域見到像哈密這樣的城市,這裏琳琅滿目的商品讓我大開眼界。說真的,您的稅收也並不苛刻,我覺得您是一個仁慈的城主。如果您允許,我很想在這裏開一家店鋪,很大的那種,作為我們商隊來往長安的一個倉庫,大人,如果您同意的話,您卑微的仆人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呢?”


    “起來吧,”李同手指輕叩桌麵,輕聲說道:“拉赫曼,你是一個商人,對於任何一個來哈密的合法商人隻要你遵守本地的法律,不偷稅漏稅,誠信經營,我們就是歡迎的。因此,你在哈密城購買土地開辦商站,這件事本官同意了,具體的細節你和我的助手去談。“


    “感謝您的仁慈!”


    拉赫曼沒想到如此的順利,頓時大喜過望。


    “對了,你應該是個猶太信徒吧?”李同突然問道,見拉赫曼點點頭,又問,”你說來自耶路撒冷,據我所知,四年前羅馬將軍提圖斯就率領羅馬軍團攻占耶路撒冷,摧毀了你們的聖殿。拉赫曼,請告訴我,你究竟從哪裏來,莫非是從安息過來的?”


    “您……您怎麽知道的?”聽完翻譯,拉赫曼渾身一抖,眼圈頓時紅了,臉色也變得煞白。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遙遠的東方竟然有人如此了解耶路撒冷,了解猶太人這個時期的處境。


    李同的確非常了解猶太人的這段曆史:公元前四年,前猶太王國猶大交由羅馬直接統治,但猶太人保持著強烈的宗教認同感,始終沒有被羅馬帝國同化。公元66年猶太人爆發叛亂;公元69年,剛剛即位的皇帝維斯帕先平定了猶大北部的叛亂,派其子提圖斯鎮壓耶路撒冷的起義。公元70年9月7日,羅馬軍隊攻城近五個月後,耶路撒冷投降。但是,和平並沒有降臨,當聖殿仍在燃燒的時候,羅馬軍隊開始搶劫能夠到手的一切物品,然後便大肆屠殺身邊所有的猶太人,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無論年長年幼、無論地位尊卑、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祭司,無人幸免。這場戰爭卷入了各種各樣的人,結果導致了毀滅,那些乞求活命的人也是同樣的下場……


    聖殿位於小山上,因為火勢凶猛,好像整座城市都在燃燒,人們想象不出比這更巨大、更可怕的聲音:勝利者的喊殺聲、反叛者的嚎啕聲混雜在一起,橫七豎八的屍體覆蓋了地麵,羅馬士兵必須越過屍體去追趕逃命的人群。


    聖殿被毀以後,羅馬軍隊繼續追殺起義者,並很快占領了整個耶路撒冷地區,他們為自己的成就而驕傲。為了慶祝勝利,羅馬人把自己的軍旗插在城牆上,羅馬士兵擁入街區,展開了瘋狂的屠殺,殺死能見到的任何人,並燒毀住宅,燒死躲藏在裏邊的人。耶路撒冷血流成河,被淹沒在火海之中,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起義者不計其數,耶路撒冷出現了“無處不立十字架,無十字架不釘人”的慘狀。


    然而,猶太人對羅馬帝國的怨恨與日俱增,鬥爭的決心也越來越堅定,時隔不久,更大規模的反羅馬起義再度發生。這場反抗起義斷斷續續進行了一個世紀。殘忍的羅馬統治者為了從精神上徹底摧毀猶太人,以消除他們的抵抗意誌,實行了慘無人道的焦土政策。


    據記載:當時有985個村莊遭到毀滅,50多個城鎮化為焦土,58萬百姓遭殺害。在猶太人的幾次反羅馬的鬥爭中,大約共有一百多萬人被殺,有幾十萬人被俘虜到羅馬做奴隸或角鬥土,大部分猶太人被驅逐出巴勒斯坦。為了徹底毀滅猶太人的希望,羅馬皇帝下令摧毀所有的建築,把耶路撒冷夷為平地,在城中扶犁翻耕。


    據說,聖殿山的廢墟上被撒滿了鹽,羅馬人嚴加防守,不準猶太人前往祈禱。當年輝煌絕倫的聖殿所留下的唯一遺跡就是一堵西外牆,猶太人稱之為“西牆”。羅馬皇帝嚴禁民眾信仰猶太教,凡守安息日、割禮、授予拉比職位或者接受拉比頭銜的人都要被處死。然而,仍有許多猶太人蔑視羅馬皇帝的禁教令,心甘情願地做猶太教的殉道者,許多有關猶太聖徒的傳說由此產生。


    見拉赫曼驚慌失措的樣子,李同笑著擺擺手,安慰說:“拉赫曼,你不用緊張!在大漢帝國,信仰是自由的。我們並不歧視猶太教,也不關心你們和羅馬帝國的戰爭,隻是順口問問。不過我有個條件,我希望你的駝隊出發時,能夠幫我帶一些我沒有見過的植物種子過來,比如各種蔬菜或者花卉種子,這邊沒有的牛、馬、羊和單峰駱駝等牲畜,嗯,對了,如果你願意,還可以幫我收集來自天方(阿拉伯)你可以找得到的有關天文、建築、醫學、數學、音樂、詩歌甚至的航海技術等等的書籍,這些書籍你可以直接與本官交易,本官保證給你一個非常不錯的價格。”


    忐忑不安的拉赫曼這才安下心來,他趕緊畢恭畢敬的施禮,回答:“如您所願!您的仆人拉赫曼將全力以赴滿足你的要求。”李同微笑著點點頭,結束了今天的會麵。


    目送著拉赫曼走出了城守府官邸,李同陷入了沉思。


    ——————


    挖開兩朵,各表一枝。


    讓我們把時間撥回到一個月前的於闐。正在班超一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峰回路轉,事情出現了轉機。於闐國的老輔國侯蘇榆勒第二天一大早卻找上門來,點名要見班超。


    兩人一見麵,蘇榆勒就直言不諱地向班超介紹了於闐目前麵臨的窘境,希望漢朝的軍隊能夠給於闐提供幫助。這才有了班超隨著老輔國侯蘇榆勒秘密進宮這一幕。


    班超這個名字於闐王廣德早已聽說過,在鄯善(樓蘭),班超曾攻殺匈奴使者團,蒲類海之戰也曾讓敵人聞風喪膽。在廣德的想象中,班超一定是一位威風凜凜的壯漢,等班超走到他麵前,廣德這才驚訝地發現他跟自己想象的是那麽的不同。


    眼前的班超與其說像個將軍,還不如說像個書生。他中等身材,白淨麵孔,方臉膛,人也有些瘦削,很難想象他是浦類海之戰的勇士。病急亂投醫,廣德還是把近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一個自信的微笑出現在班超的臉上。班超不慌不忙的問道:“大王,如果於闐舉全國之兵與龜茲決戰,結果又會如何?”班超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洪亮,與他那顯得有些文弱的身體很不相稱,這又讓廣德感到很意外。


    “寡人想……龜茲大軍會長驅大進,我國百姓將罹荼毒,社稷隻恐也難保……”廣德說得很艱難,但這是事實,他無法回避。


    “大王,為何不向長安求救?”班超問。


    廣德有些生氣,他衝著班超嘲諷道:“使者,你是在講笑話嗎?寡人雖然顢頇,這一點也不是看不透。可閣下想過沒有,你們漢軍在西域兵力並不太多,而且都是一些屯田的部隊,戰鬥力著實有限。以長安之兵解救於闐燃眉之急,這一來一去,恐怕要到明年了。那就是隔靴搔癢,遠水不解近渴啊!”


    班超也不生氣,隻是反問:“那麽,大王把公主遠嫁龜茲,前景又能如何呢?”


    “這……”班超的話觸到了廣德的隱痛,廣德沉吟著,未了他抬起頭,用發愁的聲音說:“朝中諸臣鹹謂龜茲於闐如成姻婭之國,龜茲雖大國,不管怎樣,也不至於欺負它的外舅之國吧……”


    聽到這裏,王後納比罕心想“看來這個漢人也是個飯桶……”,剛想開口駁斥,忽聽班超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把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跳。末了班超朗聲說:“大王錯了!”


    廣德和王後納比罕都有些生氣,廣德冷冷地說道:“漢使,你倒是說說看,寡人何錯之有?”


    “龜茲王子求親,這根本就不是為了聯姻,外臣以為龜茲以求親為名,實際上是龜茲在向於闐索取人質。”班超斷然說。


    廣德的心不覺一顫。


    “卿可為孤詳言之。”廣德說,此刻廣德和王後納比罕的眼光全部關照到班超身上。


    “大王想,雕陶莫皋可不是個憐香惜玉之人,這家夥能夠無端殺妻,怎麽可能會獨愛大王之女?這家夥知道奧麗黛乃大王之愛女,如果能夠娶回龜茲,他就可以像大王索取他需要的一切。一旦大王不從,這個殘暴的家夥肯定會刑戮公主相挾脅,到時候,您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而龜茲貴族豪右欲壑難填,長此以往下去,於闐尚有寧日乎?況且公主遠嫁龜茲,如囚狴犴,大王於心能忍乎?”


    班超的這段話一下子觸到了廣德和他妻子的軟肋,勾起了他心中的愁雲。


    “然龜茲大軍如果長驅直入,如之奈何?”廣德還是有些猶豫的問道。


    “大王,外臣近日道經西域北路,多少知道一點龜茲虛實。”班超頓了頓,組織了一下措詞,繼續說道,“早年漢於西域設都護府,西域諸國相約入漢版籍,棄舊製,習漢家禮儀。前年南呼衍王新敗,退守大漠,而近日龜茲起兵,名義上是要反漢恢複其祖製,實際上是為了征服整個西域,將舊有的製度強加於西域各國。西域各族百姓對視民為奴,虜使其民的舊製早已經恨入骨髓。所以龜茲此舉,實在不得人心。此次其攻滅疏勒之軍,名義上為龜茲姑墨聯軍,實則隻有龜茲一國之兵。姑墨懼龜茲勢大,不得不派了少量的部隊,其實並不願恢複舊製,也不欲戰。龜茲之軍遠來疲憊,又經曆了數場血戰。現在已呈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之勢。再加上,疏勒城駐有我漢軍一部,區區一千餘漢軍,龜茲卻不敢犯,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還不敢與我大漢公開撕破臉。彼外懼漢兵大舉出玉門關,內懼國內奴隸暴動蔓延,實際上根本沒有席卷西域之力。此次龜茲王子雕陶莫皋遣使來於闐求親,其實是這家夥想以不戰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達到其個人目的而已,這隻是一場訛詐!”


    班超精辟入理的分析,一下子就把廣德夫婦倆說得豁然開朗,心裏麵亮堂了起來。夫妻倆對視一眼,納比罕點點頭,廣德起身作揖,虛心問道:“班卿家,寡人眼下該怎麽辦?”


    “大王可速遣使去長安求救,同時調集國內能戰之軍奔赴達利水東岸,構建防禦工事。龜茲大軍來了,您的軍隊可以先堅壁清野,據城而戰。龜茲軍前攻於闐京城西城不下,後又無糧草,到時候,漢軍出玉門、陽關擊其尾,大王與王後娘家拘彌軍擊其頭,則龜茲數萬精兵一鼓可破,另外我馬上寫信,請哈密城守李同率領騎兵過來協助於闐防守,李同將軍乃李廣後裔,是一位罕見的絕世猛將。他的到來肯定會減輕大王的壓力……”


    聽到這裏,廣德心中的烏雲豁然散了,他一躍而起,說:“好好好!若不是將軍這一席金石之言,寡人今日險些壞了大事!孤意已決,龜茲求親,斷不可應。如果龜茲真敢犯境,寡人當親自率大軍與之決戰。”


    蘇榆勒此刻插話道:“大王,去翁格山剿滅馬匪的左騎君哈比肯,今日已經回朝。哈比肯乃於闐第一勇士,大王何不命他率兵速去達利水堅壁待敵?”


    “卿之言甚合孤意。允!”廣德說。


    一直在旁聽他們講話的王後納比罕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這時候高興的有點兒坐不住了。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白淨麵孔的年輕人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老頭子說的回心轉意了,此刻的她,簡直視班超為神人了。雖然拒絕龜茲的求親,就意味著戰爭和流血,甚至於闐都有可能亡國,這是什麽人都會想到的;可納比罕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思都集中在一個點上,那就是決不能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雕陶莫皋那個嗜殺成性的凶魔。


    因此,在班超告辭時,心情愉悅的納比罕沒讓他走。她以王後的命令舉辦宴席,留班超宴飲後,才讓人送他出宮。班超回到營地,立刻寫了奏折上報朝廷,希望朝廷能夠早做決定。因為沒有虎符,班超無法調動軍隊。班超左思右想,幹脆以個人的名義寫信給李同尋求幫助,請他帶軍前來。


    就在班超一幫人在於闐焦急的等待朝廷和哈密的回複時,西域卻風雲突變,一場猝不及防的大戰在漢匈之間爆發了……


    ——————


    漢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比原時空提前一年,漢朝軍隊大破南收複車師(今新疆吐魯番),恢複西域都護府設置,同年底,皇帝任命陳睦為都護,耿恭為戊己校尉,屯兵金蒲城(今新疆吉木薩爾),任命關寵為戊己校尉,駐守柳中城(今新疆艾丁湖),任命李同同樣為戊己校尉,駐守新建哈密城。每地各設戍卒千人,同時從山東河南地震災區移民實邊。


    永平十八年三月,北匈奴不甘心失去西域,兵分三路,向陳睦、關寵、耿恭發起了進攻。一場名垂史冊的大戰就此拉開了序幕。


    首先遭到攻擊的是耿恭部,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三月,北匈奴左鹿蠡王率領兩萬騎兵進攻車師。耿恭派司馬從事劉方領兵三百救援車師,途中遭遇北匈奴主力,拚死力戰後全軍覆沒。北匈奴攻陷車師後,隨即攻打耿恭駐守的金蒲城(今新疆吉木薩爾)。這時金蒲城中官兵僅有數百人,形勢危急,耿恭親自登城指揮作戰。


    耿恭把毒藥塗在箭上,傳話給北匈奴人說:“漢家箭神,其中瘡者必有異”,於是用硬弩射擊匈奴人。匈奴人中箭後,看到傷口像沸水一樣翻湧,“虜中矢者,視創皆沸”,十分震驚。當時正好狂風大起,暴雨如注,耿恭乘機進攻,匈奴人死傷慘重。匈奴人十分驚恐,謠言四起,“漢兵神,真可畏也!”,匈奴人心惶惶,於是解圍而去。


    永平十八年(75年)五月,耿恭估計北匈奴還會卷土重來,疏勒城城牆更加堅固,而且城下有護城河可作水源,因此決定退守疏勒。同時向西域都護府陳睦求援。


    等做好了再一次進攻金蒲城的準備後,匈奴的左鹿蠡王卻接到了送來的情報,說金蒲城的漢軍全撤走了,這讓左鹿蠡王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漢軍明明是打了勝仗占了便宜,怎麽會退卻呢?這可不像是漢軍幹的事啊!左鹿蠡王有點不相信,親自帶著人馬奔向了金蒲城,直到衝進了洞開的城門,看到了依然人來人往熱熱鬧鬧的街市,才認定了情報的真實性。


    於是,左鹿蠡王帶著兩萬大軍順著耿恭他們留下的足跡,撲向了疏勒城。同樣是城,這座城,跟哈密比起來是一座小城。不過,小城隻是麵積小,作為戰鬥的堡壘,它一點兒也不小。幾百匹戰馬,站在中間的空地上,看上去並不擁擠。剩下的一塊地方,還可以容納上千人的演練和集會。各種設施順著內牆一字兒排開,生活作戰所需要的機構全都有了。


    借用地勢修建起來的城牆,主要的建築材料是就地取材的青石。其堅固性會讓火與水還有刀和箭都對它無可奈何。東麵的懸崖和北邊的山壁,變成了老天爺安排的守衛者。要想通過它們進入城中,除非是插上一對翅膀。剩下的南邊和西邊,是進攻者無可選擇的方向。那麽這兩邊的城牆上,隻要有一百個士兵,就可以占據每個垛口和角樓,這也是耿恭沒有征用民兵的主要原因。隻要刀劍保持鋒利,弓箭的箭矢數量足夠,那麽這裏就會變成一座防守者的天堂、進攻者的地獄。


    關於如何利用這座城,耿恭不止一次地想過。而現在他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變為行動了。二十個人一個小隊,一共有二十五個小隊,分成了五個營。五個營的軍尉,組成了包括範羌和張青在內的指揮高層,高層的核心人物就是耿恭。他隻要把這五個人召集到身邊,那麽他就等於把所有的士兵集合起來了。


    他的每一個指示都會落實到那些有名有姓的士兵身上。他用這種方式把五百個人團結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算到了匈奴人一定會很快尾隨而至,進入了疏勒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如何迎接匈奴人的到來。耿恭一定要讓匈奴人知道,這個疏勒城會比金蒲城更難攻破。並還要給他們造成大量的死傷,最終讓他們不得不放棄原定的計劃,再次敗退於阿爾泰山區一帶。


    站在疏勒城頭上,看到了遠處的匈奴人踏起的煙塵,耿恭神情平靜、內心踏實,他的疏勒城還有他的士兵,給了他從未有過的勇氣和自信。


    頭一眼看到了疏勒城,左鹿蠡王的心不由得哆嗦一下。幾乎與山崖結為一體的石堡,讓它不再像是一座城,而是完全變成了一座山。具有明顯漢朝建築的角樓和新砌的城牆,在告訴他,它確實是剛剛修建起來的。漢軍來到車師後國,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建成一個軍事要塞,看來他們已經做好了要長期駐紮的準備。這個借用山勢建起的城堡,讓左鹿蠡王想起了漢人的一句話,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叫耿恭的將軍,雖然與他有一箭之仇,可必須得承認他從金蒲城移師疏勒城是一個英明之舉。


    不過,就算是萬夫莫開,左鹿蠡王也一樣不會就此罷休的。天下之戰,再堅固的城也沒有攻不下的,隻是時間的長短、付出的代價多少而已。召集了各路先鋒研究對策,大家都同意馬上發起強攻。反正匈奴來的人多,不怕再死個千兒八百的。


    匈奴人接受了金蒲城攻城的教訓,這次士兵們全從馬上下來了,組成了一個個方隊,一手持彎刀,一手持盾牌,朝城堡跟前移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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