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雖然被陸良玩得雞飛蛋打的,但是他的那一身功夫有幾斤幾兩,陸良還是十分清楚的。雖然陸良不知道不戒的道行有多深,但是光從他知道屍虺以及對付屍虺的辦法這一點上,就能夠推測出來那個撫養他長大的老僧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


    這樣的人,最後都死在了屍虺之口,那屍虺的厲害就顯而易見了。


    “不戒,你倒是把事情說得清楚一些。”陸良沉聲道。


    不戒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悲哀的神色:“那一年我差不多二十六歲吧,剛剛結婚不久……”


    “慢著!你說什麽!?結婚!?”陸良完全被這家夥雷到了。


    這家夥結過婚!?我寧願相信公雞生蛋母雞打鳴!陸良鼻子都快歪了。


    “是呀。那一年我剛剛結過婚,怎麽了?”不戒滿臉的無辜。


    “你這樣的人,還能結婚!?你不是和尚嗎!?”鄭光眼珠子都掉到地上了。


    “誰說和尚就不能結婚的了!?我告訴你,我媳婦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戒睜大了眼睛。


    “我日!就你這樣的人,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你就別埋汰我了,趕緊說正事,說你師父怎麽死的。”陸良肚子都快要炸了。


    這簡直是千年未有的活寶呀!


    “我和師父去雲遊,本來想到金陵,然後經金陵一路南下,到龍虎山訪道,開始很順利,哪知到了金陵,就聽說了一件怪事。”不戒皺著眉頭,開始講述對於他來說完全是一件噩夢的事情。


    “金陵城外五十裏地,是一處繁華的所在,當地有一山,山裏傳言有惡鬼傷人,每夜出動,第二日早晨就能發現村人全身烏黑死在床上形容恐怖。半月之中,竟死了五十餘人。衙門無法,隻得請來高士前往捉鬼。我和師父正好經過,師父帶我去那山中走了一趟,回來會師父就滿臉烏黑地告訴我這一次算是遇到大麻煩了”


    “師父精通堪輿之術,告訴我這山中有一處罕見的凶煞之地,不曾想何人愚笨,竟然將先人的屍骨埋了進去,而那死者,卻也是怨氣戾死之人,因此生出了屍虺。”


    “我當時不懂這些,聽師父說起那屍虺乃是至邪之物,十分的厲害,就勸師父趕緊走人,免得惹上麻煩。可師父卻堅持留下來,他說出家人,平時如何不正經領導別論,這樣的時候如果不濟世救人那將來會下地獄的。”


    “師父當天就準備了很多的東西,然後把我交代了一番,將他生平所帶的東西全都交給了我,告訴我他要晚上去收服那屍虺,若是佛祖保佑收了那妖孽,我師徒二人依然可以逍遙快活,若是他道行不深丟了性命,師父讓我趕緊離開那是非之地,永遠都不要提起這屍虺之事。”


    不戒說起這些事情來,眼眶都紅了,淚珠吧噠吧噠掉了一地。時隔這麽多年,談起往事這家夥卻黯然神傷,足見那老僧和他的師徒之情如何深厚了。


    “後來了?”看著不戒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裏嘩啦的,陸良不由得對不戒生出了一絲好感。這和尚雖然是悶騷了一點,雖然是飛揚跋扈了一點,但是稟性倒是不壞的。


    “那天晚上,月黑風高,師父帶上東西,穿上了行頭一個人上山了。我要跟去他不讓。當時他已年近七十了,我擔心他不是那屍虺的對手,就暗中偷著跟了去。”


    “師父來到那山中,找到了那處凶墳,然後在外麵畫上了陣法,布置好了法器,然後鑽入了穴中。我在外麵等著,又驚又怕。師父進去了很長時間,裏麵也沒有什麽動靜,我急了,就爬到洞口裏麵看,結果看見,看見……”


    不戒說到這裏,全身顫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看見什麽了?!”陸良等人聽得汗毛倒豎,冷氣直冒。


    “我看見一張臉!”不戒痛苦地閉上眼睛。


    “師父的一張臉!慘白的一張臉!滿臉都是汗水,五官扭曲,似是承受了無限的痛苦。他想對我說話,但是根本說不出來,隻能用眼神示意讓我跑。”


    “我想伸手救他,卻發現師父肚子以下已經沒有了,他的下麵,判據著一條白色的巨大的東西,我看不清楚那東西長得是什麽樣,但是我知道,師父已經被他吞到腹中,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一陣笑聲,這笑聲,就從那墳墓之中傳來,又像是笑。”


    “我當時害怕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褲子都濕了。師父一把抓過了洞口的他帶的那個包裹,拽出了裏麵帶的霹靂彈。”


    “霹靂彈是什麽東西?”陸良打斷道。


    “大哥,霹靂彈你也不知道嗎!?是裝有火yao的石蛋,點燃了威力巨大!”鄭光趕緊解釋。


    感情就是後世的炸彈呀。


    “然後呢?”鄭光催促道。


    “師父一把把我推開了,大叫著讓我跑,叫我再也不要到這地方來。我站起來往外跑,一直跑,跑步多遠就聽見後麵傳來了爆炸聲!”不戒抹了抹眼淚,道:“那晚我一口氣跑出了五十裏地,天明的時候上了一條船就離開了那裏,再也沒有去過。可憐我師父,可憐我師父……”


    不戒說到這裏,嚎啕大哭。


    眾人紛紛唏噓不已,這老僧,也算是條漢子了。


    聽完了不戒這故事,陸良心情沉重,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哥哥,我且問你,你又是如何知道屍虺的?”不戒擦幹了眼淚之後,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來。


    “我?我自然知道屍虺了。”到了這個時候,陸良也不瞞不戒了,便把事情的來由詳細地跟不戒說了一遍。


    當聽說蘇州出現了屍虺,不戒的臉色複雜極了。


    有憤怒,來源於親人喪命於屍虺之口的憤怒,有恐懼,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已經永遠鐫刻在了不戒的腦海之中,也有不忍,不忍蘇州又要有人死於非命了。


    “不戒,如今鄭知縣已經在蘇州城裏貼上了告示,以千兩銀子懸賞高人前去收服屍虺,我擔心即便是這告示貼了出來,恐怕也隻會多了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江湖旁門左道的送死鬼而已,蘇州百姓依然免不了丟了性命。我聽阿胡子說你一身的本領,就有心過來見你一麵,也算是尋個救民於水火的法子了。”陸良這個時候完全收起了他先前的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番話說得義正嚴辭擲地有聲。


    “哥哥,這件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可入寺內詳談。”不戒站起來,衝著裏麵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陸良也不客氣,一幫人跟著不戒進了院子來到了他的那間禪房,席地而坐,開始從長計議。


    不戒起身將他收藏的當年師父留下來的書冊取了出來,一幫人細心研讀,想從中找到製服屍虺的法子。


    而老僧留下的書中,專門有講到對付屍虺的辦法,都是一些外界根本不知道的秘術,記載得十分詳細,陸良看了之後,倒是生出了不少信息來。


    其間,也有關於風水的記載和說明,這方麵,鄭光等人根本就不太明白,就連不戒,在有些問題上也不甚了了,倒是陸良,因為演習過那本山水秘術,所以倒是信手拈來,讓不戒驚訝不已,連連稱奇。


    一幫人熱火朝天地聊,也不顧忌時間了,等聊得盡興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暮色四合了。


    不戒都是很熱心,吩咐小和尚去準備了齋飯,一幫人在裏麵風卷殘雲一般吃了一通,很是盡興。


    不戒是個酒肉和尚,吃得自然不是一般寺裏麵的素齋,都是大魚大肉,陸良吃了不少,吃到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魚肉不新鮮,肚子痛得厲害無比。


    “茅房哪裏有?”陸良站起身來,出了禪堂,一把扯過了旁邊的一個小和尚。


    “過了後麵的偏殿,穿過花園便是。”小和尚八麵玲瓏,讓陸良十分的滿意。


    陸良皺著眉頭,提著褲子,一溜煙地饒過了偏殿,來到了那花園之中,找來找去找不到那廁所。


    “這幫禿驢,沒事種什麽花?!花裏胡哨的,哪裏找得到茅房!?”越是憋得慌越是急,越是急越是找不到,陸良在花園裏麵團團轉,差點沒拉到褲子裏麵。


    要不就在這花園裏麵解決問題?!可玩意有毒蛇毒蟲怎麽辦!?再說這黑燈瞎火的,剛才不戒講的那個故事怪嚇人的。


    陸良硬著頭皮,在花園裏麵走了三個來回,也沒有找到廁所,正急著呢,突然發現花園的後麵,一處房子露出了燈光來。


    陸良大喜,有燈光就說明有人住,有人住的地方,那肯定是有廁所的。


    打定主意,陸良三步並作兩步,一溜煙來到了那房子跟前。


    細目觀看,原來是個清雅的小院。陸良躡手躡腳地推開院門,見適才的燈光就從正麵的一間房子裏麵漏出來,於是上了窗台,用手指捅破了窗戶紙探頭去看。


    這麽一看,屋裏麵的景象讓陸良徹底呆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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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送到!有票票的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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