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見識過很多種武功。


    可這種能夠逆轉生死,轉換身體的武功不要說見過了,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你為何選了我們兩兄弟,來修煉這種武功?”


    在白衣人看來,若是當時選擇其他武功的話,現在已經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畢竟身上那些讓人絕望的限製,都一一消失了,就很能說明問題。


    哪怕是最後被鬼王再次追上,沒有了功法之間的克製······


    白衣人抬頭有看了一眼鬼王。


    逆轉生死,也不是沒有代價,現在的武功境界,他一眼都能夠看穿,在加上還要熟悉新的身體。


    他覺得很有把握殺掉對方,以求解脫。


    鬼王也是無奈。


    當年被劍宗大師兄逼迫的太緊,隻能留下這麽一個後手,若是有選擇的話,也不會弄兩個習武天賦這麽差勁的人,來修煉這門極其特殊的武功。


    導致他現在哪怕是轉生成功,武力也未曾恢複多少。


    白衣人極力的抗拒著身體像鬼王靠近的動作。


    腦子裏不願意,身體卻神奇的很誠實。


    像極了他初次上青樓的樣子。


    可是那時是麵對著美女,人家雖然也吃肉,卻絕隻要銀子不要命。


    而現在麵對的則是鬼王,不但吃肉喝血,更加會吞掉他的靈魂。


    恐懼在眼底,在臉上。


    鬼王和藹的道:“別緊張,隻是讓你以後,都與我同在,咱們共同見證最高境界的風景。”


    白衣人內心崩潰,神特麽的別緊張,要你名的時候你試試。


    還共同見證最高風景,我連最低的風景都沒見過多少,好不好。


    可無論如何掙紮,似乎都逃脫不了最後被吃掉的命運。


    而在最後一刻,白衣人想到的卻是,那位闖進去的少年劍客,怎麽還不出來。


    **


    被白衣人惦記的王予,恢複了好一會,才從泥土之中爬了出來。


    身上的所有藥物,都在戰鬥的時候被打的粉碎,早就和泥土混在一起了。


    如若不然恢複的還能快上幾分。


    破破爛爛的一身衣服,比街頭的乞丐都有所不如。


    王予搖頭甩掉頭發裏鑽著的沙土,抬頭看著六七丈高的窟窿。


    那裏是他衝出來的地方,隱約還能看到淡淡的紅光,卻是一動不動。


    有史以來最為艱難的戰鬥,總算告一段落。


    王予又休息了片刻,恢複了大半的功力,才悄悄的飛身上了洞口,向裏麵觀望。


    他體內的隱患沒有爆發,說明鬼王並沒有被殺死。


    多小心謹慎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鬼王就是對自己太過自信,沒有在江湖上出過什麽大虧,才被他逼迫成了這樣。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怎能大意。


    慢慢地走到了山洞裏,腳下的泥土鬆軟,比那些莊稼地裏農夫翻的土都要酥鬆。


    王予施展輕功,一步一步的走在上麵,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一句幹涸的陳年屍體,倒在斷了一半的血刀旁邊。


    屍體上的壽衣也已經成了布條。


    粗老的肌膚,露出布條之外,很難想象前一刻鍾,這個老人還是鶴發童顏,肌膚白嫩。


    王予站在遠處,發出一道劍氣,輕易地就把鬼王的屍體劈成了兩半。


    簡單輕易的,都不敢相信曾經金剛不壞的身體,居然比豆腐還要渣。


    此地就這一句屍體,既然鬼王更沒有死,那麽他的人去了哪裏呢?


    有檢查了一遍除了這一個出口,和被掩埋住的那個進出口,就沒有了第二條路可走。


    若是在那麽的激烈爭殺中,還能給自己換一身衣服,藏起來的話,也就有餘力來對付自己了。


    想不通,有找不到一些必要的線索,隻能撿起那柄血刀。


    血刀被他用半片壽衣包裹住,提在手上。


    站在高出向下看了一眼,哪裏是血棺掩埋的地方。


    “隻能日後,找個機會多叫點人來取了。”


    再次出了山洞,看著頭頂的太陽,卻已經不是來時的方向了。


    看時辰已是下午。


    山腳下的那一片華麗奢侈的建築,也被飛濺的石頭砸的不像樣。


    狼藉一片再沒有了剛進入此地是看到的驚豔。


    鬼王已經找不到了,但“百鬼宴”收集的秘籍,應該還在這裏。


    四處找了半響,都沒有發現。


    有些奇怪這些人的傳承,到底是怎麽來的?


    畢竟這麽大的組織,口耳相傳總會有所疏漏,除非是另有更加隱秘的傳承方式。


    想不通,就不用去想這是王予最大的優點。


    一直靠著開掛解決問題的鹹魚,能偷懶就絕對會想盡辦法去偷懶。


    除非有些人,有些事,威脅到了他的安全。


    走出這片山穀,最近的隻有一條道。


    那就是原路返回刻著“鬼門關”的山洞。


    出了山洞,王予剛要要上到鐵索上麵是,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此地明明有兩人看守,為何他卻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最為重要的是,他好順手在兩人身上下了生死符,居然也沒有了一點動靜。


    到目前為止,似乎還沒有人能夠脫了他這種神奇的武功。


    他不信兩位武功不如他的能夠找到破解的辦法。


    想要找到兩人待過的住處並不難。


    一間不大的石洞。


    洞中擺放著石桌,石椅。


    床鋪很簡陋,石洞之內隻有一卷展開的卷宗消息。


    王予看過之後,而卷宗上消息已經是一個月之前,那時他剛好在遇到了兩個假鬼王。


    此外就是一個衣櫃,再沒有了其它東西。


    石桌上的一隻碗,裏麵的水隻剩了碗底一點,多出來的都流在了桌子上,不像是用餐喝水的樣子。


    另外地上奇怪的多了一套衣服,和一雙鞋子。


    仿佛一個好端端的人,突然間就消失了一般,隻留了不屬於自身的物件。


    兩件兵器都在,卻沒有兩個人。


    王予不是斷案高手,此時右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還是搞不懂此地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在轉身的刹那,看到了洞口,有被拉扯過得腳印。


    用他對武功上麵的觀察角度,立刻就看出了問題。


    “白衣人應該是想逃,卻在快要出洞口的時候,被什麽東西壓製住了,一開始是被人拖拽,後來就成了自願的往回走。


    可一開始都做出了反抗,又怎麽可能自願呢?一定又是什麽是他不知道的東西存在。”


    王予凝神片刻,突地神情一動,白衣人消失的原因還沒有想清楚,卻意外的有了別的收獲。


    他在一黑一白兩兄弟身上種下的生死符,有反應了。


    這種反應並不激烈,總感覺是被什麽東西幹擾者。


    不過大致的方向,已經給指出了明路。


    **


    密林之中。


    陽光透過薄霧。


    流星劍客的劍很快就卸下了吳春的兩隻胳膊,和兩條腿。


    隨即轉身隻用了兩劍就打到了背後襲來的那人。


    “你們和前麵那個老頭他們是一夥的。我有理由相信,你們是在給我布局,想要我的性命。”


    流星劍客的江湖經驗很豐富,隻要流出一點端貌,就能窺一斑而知全豹。


    “我那個外甥,也是你們引誘到這個地方的,我說的可對。”


    吳春緊閉著嘴巴,疼痛已經讓他的心態快要崩潰了。


    “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流星劍客自信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些人,至於其中有沒有什麽不可化解的仇怨。


    江湖本就是這樣,隻要手上沾了血,就再也洗不掉。


    隻有生死和廝殺,當然兄弟情義是有的,而且越是年久,越是香醇。


    “看到我說對了。”


    流星劍客歎息一聲。


    吳春忍受著斷掉四肢的痛苦,莫名的瞧著這人,他什麽都沒說,這人又是從哪個地方得到的消息。


    目光落在身邊的另一個人身上,從其嚴重看出,自己的朋友也沒有用傳音的方式,說出原因。


    “你不用剛看他,那些都是我猜的,現在我已經確定了,你們可以去死了。”


    “恐怕還不行。”


    聲音隨著霧氣湧動,本就被太陽照射的有些溫暖的山林,仿佛猛鬼出地獄。


    陰森森的,讓人骨頭縫都是冰冷的。


    隨著話音剛落,一身黑衣看不清麵貌的人,就從薄霧中走來。


    仿若踏入人家的鬼魂來的無聲無息。


    “鬼王?鬼王,你真的是鬼王。”


    流星劍客如臨大敵,他見過鬼王,那還是很久之前他武功剛剛有了一點起色。


    鬼王無語,若不是他太過需要手下,不可能為了兩個武功這麽差勁的人,特意現身。


    當然讓他沒想到的是,剛剛走出“鬼門關”就能遇到認識他的人。


    兩位倒在地上斷了手腳的人,見到鬼王的出現,內心一陣激動。


    他們兩人,和老頭,蒼鷹一共四人,都是“百鬼宴”的外圍勢力。


    所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窺視到總部的人,統統引到此地,殺掉滅口,用的方法也都是一樣,此地有神兵秘籍。


    江湖人那一個不會對這兩樣感興趣。


    隻不過是上次出現了一個意外,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結果。


    “老夫剛剛出山,沒想到就被人認了出來,看老我的名聲還是很響的。”


    鬼王樂嗬嗬的笑道。


    目光落在了地上兩人,卻是一愣,斷了四肢的手下,那還是手下嗎?


    對鬼王來說已經不算了。


    那隻能算是口糧。


    剛好能改口彌補一下他自身的空虛,免得拖得太久,根基虛浮。


    流星劍客知道鬼王的恐怖,幾天前進去了那個少年武功很高,應該給他造成一些傷勢。


    可不能讓他用這兩人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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