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嫻, 我們明天去南苑打獵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那明天咱們就帶著永d和寶兒一起去。”弘曆討好的說道,他知道景嫻一直都很喜歡騎馬射獵的, 所以打算給景嫻個驚喜,也讓她散散心。因為他發現段時間景嫻似乎又有什麽心事般,有些悶悶不樂的。


    南苑打獵?那不就是五阿哥射中小燕子的地方嗎,這個熱鬧她可得去看看,“好,永d和寶兒聽了肯定也會高興的,那我這就吩咐容嬤嬤去準備。”


    說著就叫在外麵守著的容嬤嬤, 一通吩咐之後, 景嫻才算放心。弘曆見她這心急火燎那樣,以為自己做對了呢,也很高興。拉著景嫻又說了會話,才回來養心殿去處理政事。


    永d和寶兒對去打獵也很高興, 尤其是寶兒, 這幾年是沒少被他額娘和弘曆折騰,兩口子就想把寶兒變成個真正的小淑女,省的將來真的沒人敢娶,雖然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但皇上也不能強行的就把自己女兒硬塞給誰,一來自己臉麵不好看,二來強扭的瓜不甜, 如果寶兒將來過的不幸福,那可得心疼壞景嫻和弘曆。


    經過一通改造的寶兒確實還是見了些成效的,至少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的,就是不能開口說話,尤其是對外人的時候,那冷冰冰的語氣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於是乎弘曆和景嫻的工作又從教導寶兒的禮儀舉止,到現在訓練寶兒說話語氣,讓她練習如何溫柔可人,清脆有生氣些。所以在永d大搖大擺的出宮玩耍時,我們的寶兒還在教養嬤嬤的調教下學習如何嗲聲嗲氣的說話呢。那就可以想象如今弘曆答應帶寶兒去狩獵,對她來講是多麽大的喜悅啊。


    永d這些年見寶兒被他額娘和弘曆折磨,心裏還是很歡樂的,小樣的,爺不收拾你,自然有人收拾你。於是坤寧宮裏的奴才經常能看見的場景就是腰纏著鞭子的四阿哥悠哉的坐在在旁邊欣賞二格格學規矩時愁眉苦臉的樣子,還不時的嘲笑一番,氣得二格格臉通紅還不敢發作。


    至於永d嗎,這幾年長的越來越像景嫻,好在身材鍛煉的結實,再加上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勁頭,雖然長相俊美,但也沒人會認為他是女孩子。在這一點上,永d,弘曆和景嫻都很滿意的。


    第二日,弘曆一下朝就看自家皇後已經都收拾整齊,一副現在就可以出發的架勢,知道她是真的迫不及待了。


    再看看剛進門來的永d和寶兒,也都收拾的幹淨利落 ,一副快點出發的樣子,看的弘曆和景嫻一陣好笑。


    寶兒也就算了,整日裏關在宮裏也出過幾趟宮,興奮些也算是正常。可永d卻是兩年前就到軍機處任職了,還不是任他自由行走,怎麽也一副激動的樣子。其實永d是激動的等那隻白癡鳥呢,他可是要報當年的仇。


    這次去打獵弘曆是把所有的阿哥都叫上了,當然那也不過三個而已。而五阿哥和他的“好兄弟”福爾康福爾泰卻覺得這是皇阿瑪(皇上)重視他們,自大三人組想著一會一定不能讓皇阿瑪失望,更不能讓永d和大阿哥搶了他們的風采。


    弘曆是從到了圍場就跟在景嫻身旁,生怕出了什麽意外,雖然他知道景嫻的騎射功夫可能比他還要略勝一籌,但還是不放心,嘮嘮叨叨的叫她不要往樹林深處走,不要把馬騎的那麽快,不要···,開始的時候景嫻還覺得這是弘曆在關心她,也就忍了,可這人居然一直在她耳邊嗡嗡的說個不停,就有些受不了了,“弘曆,你在我旁邊不就行了,能有什麽危險。”


    說完就又噔噔的騎著馬跑遠了,弘曆見景嫻走了,自然跟屁蟲似的跟在景嫻後麵。所以也就沒聽見五阿哥的那句,“且看今日圍場是誰家天下”,更沒見到這三叉燒還想要把象征著天子逐鹿天下的鹿給射了,如果弘曆看見的話估計會被氣的直跳腳。當然他們鹿是沒射中,卻是把小燕子給射回來了。


    永d和寶兒早就知道今天會有這麽一出戲碼,見五阿哥把小燕子射中了,還在旁幸災樂禍的看熱鬧呢。


    五阿哥見自己射中了個姑娘,也不顧什麽禮數,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小燕子,還對著在不遠處看熱鬧的永d和寶兒叫嚷道,“你們沒看見這位姑娘受傷了嗎,怎麽還不去叫禦醫。”


    五阿哥十分理直氣壯的對永d寶兒嗬斥道,這話一說出來周圍的奴才都安靜了,想著這五阿哥是白癡嗎,誰不知道皇上皇後把這兩位當心尖子似的疼著,那在宮裏就是橫著走的主,這會這五阿哥為了個極有可能是刺客的女子對著這兩位大喊大叫的是不想活了嗎?


    永d早就知道這五阿哥的本性,眉頭都沒皺一下,似笑非笑的對五阿哥說道,“五弟,這人來路還不清楚,你就要叫太醫過來,萬一是刺客,這個責任你可擔的起。來人,把這個女子給爺關起來,嚴刑拷問她出現在此地的目的何在?”


    五阿哥說話沒人理,但四阿哥開口了,卻是沒人敢不從的,上前就要把小燕子抓起來。


    五阿哥見狀,連忙護著小燕子不讓人靠近,福爾康和福爾泰也一副正義者自居的樣子,護在五阿哥周圍,大有和永d拚命的架勢。


    “四哥真沒想到你是這麽沒有同情心這麽心狠手辣的人,居然對一個無辜女子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事,你真是····”


    不要說永d就是寶兒都覺得這個五阿哥簡直就是愛新覺羅家基因突變的產物,他能在宮裏長大已經算是個奇跡了,可這兩人還沒有動手的打算,因為他們阿瑪和額娘已經從小燕子受傷時就到了,自然也聽到了五阿哥那番話,景嫻倒是沒什麽,實在是以前聽的太多了。弘曆那可就是氣壞了,他平時是不怎麽接觸永琪的,但沒想到他已經白目到這種程度,再看看周圍大臣們的反應,弘曆知道自己的臉都被這個不著調的老五丟光了。


    不分敵我就貿然的請太醫,這簡直就是沒腦子的人所為,還敢對永d出言不遜,要知道就是他都沒有對永d說過一句重話,於是在五阿哥還想繼續指責永d之時,弘曆怒氣衝衝的開口道,“混賬的東西給朕閉嘴,你還知不知道什麽叫兄友弟恭,竟然因為這麽個東西就指責你的兄長,你的孝經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你給朕···”


    “皇阿瑪,”五阿哥像是被咆哮馬附身了似的大叫了聲打斷了弘曆接下來的話,嚇得周圍的人都是一哆嗦,“您怎麽罰兒臣,兒臣都願意,現在兒臣求皇阿瑪能為這位姑娘找個太醫來看看,不然的話她的性命就不保了啊。”


    站在她身旁的福爾康福爾泰也是點了點頭,就好像皇上都要征求他們的意見,他們現在是點頭答應了般。這還不夠,福爾康十分裝x的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皇上,這位姑娘也是大清的百姓,皇上是應該請個太醫來給她看看的,否則有辱您的聖明啊。”


    本來被五阿哥打斷他的話,弘曆就憋了一肚子氣,什麽時候他說話還有人敢打斷了,而且還是為這麽個來路不明的人。等弘曆聽到福爾康的話火氣是再也壓不住了,


    “應該?什麽時候朕做什麽還要你來指點了,你算個什麽東西。來人把這個東西給朕拖出去砍了。”


    “皇上,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隻是···”此刻再也裝不下去的福爾康有些腿軟的想要求情卻是連一句完成的話都沒辦法說完。


    “皇阿瑪,不要啊,爾康是我的好兄弟,你不能那麽做啊,皇阿瑪。”五阿哥在一旁聲淚俱下的求情道。


    就在五阿哥大聲咆哮這為爾康求情的時候,小燕子不知是被疼醒了還是被吼醒了,總之是吼出了那句十分經典的台詞,“皇上,難道你不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吼完之後就又暈了過去。


    小燕子說出這句話之後,眾人沉默了,心裏各自盤算這難道這個姑娘是皇上年輕時的風流債?他們可是知道皇上是出了名的怕老婆的,現在居然還有個私生女找上門,看來皇上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嘍。


    弘曆一聽小燕子的話,也想起來好像是他十五年前去山東懲處貪官時,當時的山東巡撫送了個叫夏雨荷的女人給他,也曾裝著對她很感興趣的樣子,“談情說愛”了一段時間,可他並不記得他曾經碰過那個女人,又何來這個女兒。不行,他得跟景嫻解釋解釋,要不然景嫻再回到原來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可就不妙了。


    想到這弘曆也不顧周圍還有很多人了,拉著景嫻低聲的說道,“相信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等我回去再跟你慢慢解釋。”


    景嫻聽了弘曆的話,心裏想著這個確實不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現在還在宮外呢。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很相信他說的話。


    五阿哥聽小燕子的話也同眾人猜測的一樣,也不顧弘曆的反應如何,這回倒是底氣十足的對李太醫吼道,“還不快過來看看這位姑娘的情況如何?”


    等李太醫草草的處理完之後,永琪更是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抱著小燕子回宮了,目標自然是令妃的延禧宮。


    弘曆見他這兒子上趕著給他找不自在,心裏那個氣啊,景嫻還有永d寶兒倒是看到五阿哥那樣很是覺得有意思,他們現在的生活真的是太無聊了。


    弘曆帶著景嫻還有永d寶兒回到皇宮的時候,就聽下邊的奴才稟告說,五阿哥抱著一個受傷的姑娘直接到到了延禧宮,太醫也被宣到了那裏。


    延禧宮


    令妃已經從五阿哥那裏得知這個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皇上的女兒,而且這個女兒還極有可能讓皇上產生愧疚,那就意味著這必將是個受寵的格格,如果把這個格格養在自己這裏,不是她也有了和皇後爭寵的籌碼了嗎。


    於是異想天開的令妃已經把小燕子當做皇上的親女兒,還是受寵的親女兒看待了,邊紅了眼圈邊給小燕子擦汗,一副溫柔慈母的樣子做的那是十成十,讓五阿哥更覺得令妃就是個慈母的典範。


    等弘曆一行人到達延禧宮時,就看到令妃這番作態,除了弘曆沒在意外,其他人都是一番感慨,這個女人真是太有心計了。令妃見不但皇上來了,就是皇後和那對龍鳳胎也跟來了,心裏有些不喜,想著莫不是皇後也要跟她爭小燕子,這可不行。


    五阿哥見皇後也跟著來了,心裏也不高興,尤其是他皇阿瑪還帶著四阿哥和二格格,這就讓他想起自己剛才的遭遇了。


    五阿哥怎麽想臉上就怎麽表現了出來,而令妃畢竟還有些心眼,隻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和五阿哥一起恭恭敬敬的給弘曆和景嫻請安。


    弘曆見五阿哥一副理所當然的把這陌生人送到令妃這兒,心裏犯了嘀咕,怎麽五阿哥的親身額娘還在,卻將這人帶到延禧宮來,是這五阿哥與令妃的關係好到已經超過愉妃與他的母子親情,還是心裏也懷疑這人是刺客,怕給他額娘帶來危險。


    弘曆在那想事情,沒理會這兩人,但卻這兩人都以為弘曆是在擔心小燕子,所以美妙的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令妃見這是個好機會,也沒給景嫻說話的機會,弱如扶柳,眼犯慈光,十分心疼的說道,“臣妾就瞧著這孩子的眉眼簡直和皇上你一個模子刻的,隻可憐這孩子一路上肯定是受了不少苦,現在還中箭昏迷,命苦的孩子····”


    令妃時邊說邊用帕子抹眼淚,哭的那叫一個情深意切,可也楚楚動人,估計要是第一世的弘曆可能早就心疼的摟在懷裏安撫一番了。可換成現在的弘曆就覺惱怒了,爺的,朕還沒確認這人的身份呢,你就給朕潑髒水,朕這才剛跟景嫻解釋完自己的清白,轉眼間就被你毀了。


    剛想發火的弘曆卻被景嫻一下子拉住了,而是看著令妃很是威嚴的說道,“你說這刺客跟皇上一個模子印的?”


    弘曆見皇後發飆不敢吱聲了,令妃見皇上臉色不好看的不語,以為是皇上生皇後的氣了,畢竟作為一國之母如果容忍不了其他皇上的孩子,那就是不慈善嫉的表現。想到這令妃更是賣命的演出,做出一副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景嫻,說道,“皇後娘娘我知道你平時對臣妾有氣,不喜歡臣妾與太後接觸,但娘娘你要打要罵都衝著臣妾來好嗎,這個孩子是無辜的,難道娘娘您可不能冤枉她呀,她一個女孩子從山東到京城一路上吃了多少苦,現在終於見到皇上能夠認親了,娘娘你怎麽能把她直接定為刺客呢,這位姑娘要真是皇家血脈,那豈不是···”


    景嫻聽了到沒什麽,這樣的眼藥上輩子被她上多了,已經麻木了,但旁邊的弘曆,永d還有寶兒卻是不敢了,這一番話下來,即說了皇後對後妃不寬容不大度,汙蔑景嫻對後妃經常就是動則伸手就打張口就罵,還說了皇後對太後不恭敬不孝順,對和太後親近之人皇後都一律打壓,更表示皇後對皇上的其他孩子的排擠迫害。這三人此刻是見識到了令妃給人上眼藥的功力,都氣衝衝的想要出手整治令妃。


    景嫻卻是笑了,說道,“令妃,你可知道欺君是什麽罪?”


    令妃見沒把皇後氣得跳腳,反而笑裏藏刀的問欺君是什麽罪,她覺得這可能是皇後不想認這個私生女找的借口,於是楚楚可憐的說道,“這姑娘有扇子,有畫卷,還有這長相,明顯就是皇上的親女兒啊,皇後娘娘你又何必···”


    五阿哥聽了這回算是找到機會附和的說道,“皇後娘娘,這位姑娘確實就是皇阿瑪的親身女兒,那扇子和畫卷上的字跡還是皇阿瑪的手跡,怎麽可能錯的了。”


    弘曆聽令妃和永琪在那裏自說自話,很想辯解,可他的手還被景嫻握著呢,他知道這是景嫻還不想讓他出聲,於是有氣沒處撒的弘曆是氣的臉紅脖子粗在那兒強忍著。永d和寶兒見令妃和五阿哥那樣,心裏更是厭惡至極。但看他們額娘一副要看戲的樣子,也隻能學弘曆在那憋著,而且他們也樂得看弘曆吃癟。


    “拿好吧,既然你和五阿哥都認定這個來路不明的姑娘就是皇上的孩子,那皇上和本宮就將這位姑娘交給你養著,等她清醒了之後,皇上和本宮再來找她問話,到時如果不是的話,令妃你知道的····”


    景嫻當著弘曆的麵明目張膽的威脅著令妃說道,她其實就是想看看弘曆在見到之後又什麽反應。而弘曆自然是沒什麽反應,他現在還沉浸在待會如何向景嫻交待的思考之中,壓根就沒注意什麽人說了什麽話。


    就在景嫻覺得差不多,準備帶著弘曆還有永d和寶兒回去的時候,外邊宣旨的太監卻唱聲道,“太後駕到。”


    得,這回是誰都走不成了,這老太太典型的就是無事也要鬧出事端來的,何況當初她還是跟隨弘曆一起見證了夏雨荷事件之人。


    老太太一進屋對行禮問安的弘曆景嫻等人理都不理,直奔小燕子,顫巍巍的拉著小燕子的手,老淚縱橫的說道,“皇瑪嬤來看你了,這孩子還真是個苦命的,如果當初你娘能夠進宮也不至於····”


    弘曆和景嫻聽這話才想起當初這老太太可是主動的要弘曆將夏雨荷帶回宮的,不過後來弘曆沒同意。現在這麽說,就是有埋怨的意思了。


    景嫻沒什麽立場表態,弘曆卻是不願意了,“皇額娘,那夏雨荷她···”


    “娘,娘,我將東西送到了,娘···”小燕子的囈語般的話,打斷了剛要解釋的弘曆。


    “孩子,告訴皇瑪嬤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的?”紐鈷祿太後趁著人還在昏迷當中問道,因為人在昏迷中或是在夢中說的話才是最真實的,而紐鈷祿太後趁這個時候問就是要堵住皇後的嘴,至於弘曆的想法,太後和令妃想到一起去了,她可是當初親眼見弘曆對那夏雨荷親親我我的,那就說明他對夏雨荷是有感情的,隻是礙於皇後所以沒帶回來。現在孩子都來了,以弘曆的個性肯定是要內疚的,那這個格格的用處可就大了,不但可以拿來獲得弘曆的喜愛,還可以鬥誇皇後,簡直是一舉兩得。


    景嫻見太後這樣也不覺奇怪,隻要是對自己不利的,太後必定會大加利用,而且結果也是一樣的。


    “乙···卯年八··月初二···”小燕子斷斷續續的把夏紫薇告訴她的無意識的重複了一遍。


    這個時間倒是能對上,太後在心裏更加肯定這個孩子可能就是弘曆的,不過還是又問了一句。


    “那你娘叫什麽?”紐鈷祿太後最後確認道。


    “夏雨荷···大明···湖畔···”


    太後聽到這,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我苦命的孩子,真是讓你受委屈了,這可憐見的···”哭了半天又對著很無語的弘曆說道,“我一見到這孩子就想看見十幾年前的皇帝一樣,這眉毛這眼睛都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地,時間什麽的也對的上,還有那些信物,一準錯不了的。不如皇上就先封個和碩格格,等大婚了在行晉升。”


    別說是弘曆景嫻永d寶兒這些人覺得太後可能真大昏了,就是令妃都覺得似乎進展太快了,如此潦草的就認親了?這皇家血脈也太好當了。


    太後的話剛說完,還沒等弘曆反駁,景嫻就搶先說道,“皇額娘,臣媳知道你心疼孫女,但這孩子出現的十分可疑,一個閨中女子怎麽可能進到重重警戒的圍場之中,臣媳恐其中有詐,萬一要是真是刺客怎麽辦。更何況,事關皇家血脈不可輕率,就算是認個格格回來,那也是要大理寺核對的,還要到山東那裏調查一番才可正式確認的啊。怎可如此草率決定。恕兒媳不能同意您的所作所為。”


    這還是景嫻第一次如此正麵的“頂撞”太後,以前要不是沉默,就是軟刀子伺候著,現在確實一改往昔。讓太後和令妃都很吃驚,可兩人稍後的反應就不同了,令妃時樂得看景嫻熱鬧,而太後則是被氣著啦,不但弘曆給她甩臉子下不來台,現在就連一貫伏低做小的皇後都敢公然反對她,於是紐鈷祿太後怒了,“哀家今天就是要下懿旨冊封這位她為和碩格格,哀家倒要看看皇後娘娘你要怎麽樣。”


    景嫻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收起來剛才強硬的態度,在聽到紐鈷祿太後叫她皇後娘娘時一臉惶恐的跪地請罪道,“是臣媳表達的不清楚,臣媳隻是不希望有混淆皇家血脈的事出現,還請皇額娘念在臣媳一心為皇家著想的份上,千萬不要折煞了臣媳啊。”


    弘曆見他皇額娘在他還沒確認的情況下就想讓他貿然的封個和碩格格給那來路不明之刃,心裏有些不滿,這旨意要是一出,不就是向眾人宣稱圍場刺客就是他的私生女嗎,再加上今天在圍場裏那些大臣的聽到的,估計他們會更確信這件事。那他到時豈不是有理都說不清?不過等景嫻反駁太後時 ,弘曆才終於覺得救世主來了,可沒高興多久,他皇額娘居然自己直接下懿旨封了個和碩格格。這讓弘曆有些覺得他皇額娘有些太無理取鬧了,再加上她對景嫻的刁難,更讓弘曆忍無可忍,“皇額娘····”朕根本就沒碰過夏雨荷···弘曆是打算這麽說的,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太後就暈倒了。


    於是悲催的弘曆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強迫的認了一個女兒,還是太後下的懿旨。就算他是皇帝,太後下的懿旨也不是輕易的就能否定的了的。苦逼的弘曆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在事情沒有鬧大之前粘杆處的人能夠快點傳來消息,避免他的聖名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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