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算算時間,發現那時陳婉才剛滿18不久。小小年紀,就能如此豁的出去。


    口水能淹死人,罵陳婉的話題被掛在熱搜數天。


    不過這些,說起來話就太長了,秦愫沒跟宋晚說,告訴她蔣正南近況後。


    秦愫走出了病房,病房外的走廊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秦愫走過去對他道,「晚晚沒事,她都認得,沒有失憶。」


    宋晚在車裏傷到了頭,她昏迷不醒的那幾天,醫生對他們說,他們需要做好準備。


    宋晚醒來後,可能會有失憶的可能。


    所以,他們一直很忐忑。


    陸晟聽後,鬆了口氣,他問秦愫,「她看起來還好嗎?」


    秦愫點了點頭。


    「那就好。」


    秦愫問他,「你要進去嗎?」


    陸晟起了身,卻並沒有打算進去,他說,「我先走了。」說著竟真的轉身離開。


    秦愫追過去,拽住了陸晟的胳膊。


    「你真的不進去和晚晚說會話嗎?」


    陸晟道,「不去了。」


    「晚晚昏迷的時候,你明明24小時的守在監護室外麵,現在她醒了,你卻不見了,我真的搞不懂你們兩個。」


    陸晟沒接她的話,而是對秦愫道,「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他倒是第一次對秦愫說這麽客氣的話。


    秦愫抿著唇,「晚晚現在需要你。」


    需要麽?


    陸晟扯了下唇,什麽都沒說,依舊走了。


    看著陸晟的背影,秦愫歎了口氣。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連她都覺得他們之間無力回天。


    蔣正南被抓,宋晚昏迷的這段時間,秦愫去找了薑父,她問他事情的真相。


    因為宋晚和蔣正南同歸於盡這事,薑父嚇到了。


    他在主動去自首交代蔣正南買凶殺人這件事前,告訴了秦愫,當年自己收錢辦事的事,秦愫終於能體會宋晚的絕望感了。


    陸堯不是她殺的,卻因她而死。


    捫心自問。


    若是有一天她愛的人因她而死,她大概會和宋晚一樣不想活了。


    如何承受的起這樣的愧疚和自責...


    她更能明白,宋晚為何無法麵對陸晟。


    試問,誰能在知道這樣的真相後,還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這已經不單單是,愛上了初戀哥哥這麽簡單的事了。


    背負著陸堯這條命。


    宋晚怕是覺得多看一眼陸晟,都是在犯罪。


    而站在陸晟的角度上,他為宋晚做了這麽多,宋晚的所作所為卻過於冷血無情了。


    不曾將他放在眼裏。


    宋晚被推進急救室後,賀知看著手術室門口,麵無表情臉色慘白的陸晟。


    對秦愫說了這麽兩句話。


    他說,「宋晚救不回來,陸晟就廢了。」


    他說,「宋晚救回來,他們也完了。」


    完了。


    和不明真相,一味覺得宋晚沒有感情,利用陸晟,用完就丟,為陸晟憤憤不平的賀知不同。


    秦愫隻覺得沉悶,說不出的沉悶感。


    同樣都是二十幾歲,為什麽宋晚卻要經曆承受那麽那麽多。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有多幸福,她至今遇到的最大磕絆,是為了夢想和父母吵架被趕出家門三年。


    她的二十幾歲和宋晚的二十幾歲相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能共情和感同身受宋晚的心情。


    她愛陸晟,卻不能在一起。


    親手推開愛的人,很疼,比愛而不得更疼。


    在外調整好心緒,秦愫回到病房,病房內,宋晚看著門外。


    秦愫進來後,注意到,她時不時就會往門口看一看。


    「晚晚,陸晟最近公司很忙,沒辦法來陪你,之前你昏迷的時候,一直都是他陪著的。」


    秦愫忍不住對宋晚道。


    她是想讓宋晚聽了這話能開心一點。


    宋晚收回視線,眼簾低垂,淡淡道,「我知道。」


    「等他忙完了,會來陪你的。」


    怕宋晚失落,秦愫安慰。


    宋晚笑了一下,似乎是想讓秦愫安心,她再次道,「我知道。」


    --


    宋晚淺淺又睡了一覺,她這次是真的太虛弱,睡了很久。


    再醒來,秦愫依舊在,已經下午了。


    宋晚同她說,「愫愫,你回去吧。」


    秦愫搖了搖頭,「不行,我得照顧你,現在還太早,我們聊會天,等你晚上睡著了我再回去。」


    「謝謝你。」


    宋晚由衷的道。


    「說什麽呢?」秦愫說,「我們之間別說這種廢話,我還等著你快點好起來,給我賺錢呢。」


    秦愫總有辦法讓人感到輕鬆。


    宋晚不再和她客氣,她問起來現在的具體情況,秦愫把所有的都一一跟她說了。


    最後她說,「晚晚,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可以好好生活了。」


    好好生活。


    宋晚在心裏低喃著這四個字,可是,她好像不知道該怎樣好好生活了。


    秦愫離開的很晚,她一直要等到宋晚睡著了才肯走。


    宋晚卻不知為何睡不著,不想讓秦愫太累,她隻好裝睡,一直到秦愫離開後,她才再次睜開眼。


    秦愫關了病房的燈,房間很暗,唯一的一點光來自醫院走廊的廊燈。


    門是虛掩著的,她現在的狀況,晚上每隔三小時,就會有護士過來查房,給她測體溫之類的。


    關了門,推開時會有響動,為了避免吵醒她,便虛掩著。


    秦愫走後沒多久,廊道處傳來腳步聲,熟悉的腳步,宋晚在腳步聲停在病房門口時閉上了眼。


    停了好一會兒,虛掩的病房門才被輕輕推開,細微的動靜,刻意放輕的腳步。


    閉著眼,宋晚一下一下的數著聲音,第九步,陸晟站到了她的床頭。


    他身上有濃重的煙味,遮蓋了他身上原本清爽的薄荷味。


    他抽了很多煙。


    宋晚的心髒連著眼睛泛起酸澀,她死死遏製著睜開眼的衝動。


    陸晟始終低眸看著宋晚,看著她不知所覺中顫動的雙睫,臉上表情說不出的晦暗。


    卻又在覺得這雙眼將要睜開時,轉開了身。


    宋晚睜開眼,隻看到陸晟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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