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穀內的演武場上,天刀門弟子正在各自修習刀法武決,朱福貴坐在馬車上,津津有味的看著一眾女弟子揮刀練習。


    忽然,一白袍老者帶著一名少年從山崖峭壁上飛奔而下,猶如雄鷹合翅,順崖而下,在落地的一瞬間,展開雙翅,緩緩落在了場地一邊。


    眾弟子停下手中動作,向著老者行禮,同時有些羨慕的看著牧青。


    牧青向老者拜別,然後笑著跟眾人揮手道別,走到馬車邊,牽馬離去。


    老者看著兩名少年離去,神色間有了一絲釋然。木尚雲張了張口,想詢問什麽,老者抬手阻止,示意他們繼續修習刀法,然後轉身去了一間竹屋內。


    牧青牽著馬車來到山穀外的石像前,停下馬車,朱福貴也下了車,兩名少年一起朝著石像深施一禮,隨後離去。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兩名少年回到了鎮子,青石鎮不大,且沒有圍牆,隻是路口處有一塊青色的石碑,上麵刻著“青石鎮”。


    小鎮依山傍水,周圍風景秀麗,小鎮房屋多為兩層,底層多以青石混合黏土建造,二層多為木屋,以瓦片蓋在房頂,模樣較為奇特。


    房屋雖略顯老舊,但卻結實耐用,隻要不是狂風驟雨,抵禦些許風寒還是問題不大的。


    屋簷多成青灰色,屋簷的角上凝聚著水滴,偶爾低落,屋簷下的牆角爬滿了青苔,散發潮濕的氣息,許是昨夜剛下過雨。


    小地方很安靜,沒有大郡城喧囂熱鬧,雖然夏雨季節剛過,但依然迷蒙,著淡淡的水汽,遠遠望去,像一幅年代久遠的水墨畫。


    小鎮百姓無論男女老少,個個習武,民風彪悍,就算是一個三歲的稚童,也能耍兩下拳腳,這或許是小鎮沒有圍牆的原因,不怕,無懼。


    小鎮有兩個路口,道路蜿蜒曲折,貫穿了整個小鎮,街道的路麵用的青石板鋪成。石板上蒙著一層水漬,看著有些暗暗的墨青色澤,卻又透著光亮。上麵深深的老舊的痕跡,卻也有的地方被磨礪的光滑平整,昭示著年代的久遠。


    從小鎮的空中往下看,有一條小河與青石板路交叉,形狀像是一個不規則的十字,也是彎彎曲曲,河兩旁有許多婦女和阿婆蹲在河邊用木棍敲打著衣物,偶爾兩手攥著衣角,伸到河裏漂一下。


    遠處的垂釣的老叟一會拉上一條魚,對她們咧嘴笑了笑,似是在感激她們把魚兒趕了過去。婦女阿婆們有時相視而笑,討論著最近某某某家發生的一些趣事。


    身旁跟著的孩童則圍繞在一起蹦跳著,嘴裏唱著童謠,“石板路,涼又清,盛夏坐著數星星;石板路,緊又密,連村結寨成小鎮;石板路,多又硬,百年曆史在我身......”


    小鎮的街道上可供兩輛馬車並肩通過,也算寬廣。街道上店鋪林立,林林總總各式各樣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大多都掛著一個“朱”字的牌子。


    牧青牽著馬車走在街道上,不停的向著街道兩旁回禮著,因為他們都說了同樣一句話:“牧青和朱少爺回來啦?掌門身體可還好?”


    走到一間包子鋪前,旁邊有一個小巷,正好可容一輛馬車通過,牧青牽著馬車拐了進去。


    穿過小巷,到了一個小院,牧青將牽馬的韁繩係在一個木棚下的木樁上,取了些幹草料放入食槽裏,又在另一個水槽了到了些水。


    朱福貴下了馬車,拉過一把高腳椅到石磨旁坐下,看著石磨上殘留的一些穀物碎屑,用圓潤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把它們戳進磨盤中間的空洞裏。


    “牧青,真羨慕你,掌門居然帶你上了天刀崖,小鎮的人最渴望的就是拜入天刀門,拜入天刀門的師兄師姐們最渴望的就是被掌門帶上天刀崖,牧青你還沒拜入天刀門呢,就跟著掌門上了天刀崖,運氣真好!”朱大福有些羨慕的說著。


    牧青笑嘻嘻的說著:“是啊!運氣真好。”


    朱大福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看著牧青,低聲問道:“牧青,掌門帶你上去了那麽久,都說了些什麽?跟我說說唄!”


    “哪有那麽久,還不到一刻鍾呢,而且掌門交代了,不讓我說。”


    朱福貴聞言臉色一垮,轉過身去,繼續搗鼓著碎屑,“既然是掌門交代的,那我就不問了,你也不能跟別人說啊!”


    牧青點了點頭,“知道,跟誰都不說。”


    此時院子一旁的小木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名婦人,婦人一手挎著腰間的木盆,一手推著木門,頭上用巾帕挽著頭發,木盆裏是一些濕漉漉的衣物,小院的後麵有一條小河,看樣子是剛清洗完衣物回來。


    婦人看見小院裏的兩人,臉上一喜,“福貴和牧青回來啦,怎麽樣?還順利吧?”


    牧青點了點頭,回答說:“娘,一切順利,也見到了掌門。”


    “掌門身體可好?”


    “好著呢!”


    婦人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就好。”


    朱福貴看到婦人進來,立馬停下手中動作,站起身,憨笑著抓了抓腦袋,說著:“大娘好!”


    婦人笑著點了點頭,“好!福貴留下來吃午飯吧,正好也到飯點了。”


    “不了大娘,我爹吩咐了,要我送完包子趕緊回去。”


    “那好,下次來,大娘再給你做好吃的。”


    朱福貴笑著點了點頭,衝著牧青揮了揮手,告辭離去。


    牧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坐到桌前,伸手用袖子擦了擦桌麵,從懷裏拿出一本獸皮包裹的古樸書籍,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掀開第一頁,仔細的研讀起來。


    “閉目冥心立,握刀靜思神;腹有乾坤氣,雙腳風如神;兩眼天地處,兩耳八方間;周天三十六,天刀自由魂......問鼎仙神境,拳掌皆天刀”


    牧青讀了一遍又一遍,始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便換了個思緒,按照口訣所述,照葫蘆畫瓢的動作起來,可還是沒有什麽反應,牧青咬咬牙心想我就不信了,一次兩次不行,那我做個讀個一百遍,做個一千次,一萬次,總會有收獲。


    就這樣,少年讀一遍做一遍,樂此不疲的持續了下去。


    青石板路的盡頭,有一個挺大的院牆,修飾的稍顯豪華。銅油漆刷的朱紅大門,門上掛著的金字門匾,寫著“朱府”二字,門兩旁有兩隻石獅子,就連掛著的燈籠都是輕紗做的,無一不彰顯這家人的富貴逼人,就連道路斜對麵那冷冷清清的縣衙,與之相比都稍顯寒酸。


    推門進去有一個巨大的青石板蕭牆,上麵雕刻著天刀嶺的某座山峰,似一把出鞘的寶刀。


    庭院的擺設頗有講究,中間是個不大的水池子,裏麵有一座假山,水池裏有幾尾小魚遊動,周圍則擺放著有一些盆栽花草。


    先是接客的大廳,擺著各種古董瓷器,掛著各種名貴字畫。後院則是一座二層閣樓,是主人家住的,兩旁有著一層屋舍,是給丫鬟仆人住的。


    朱福貴來到自家門前,興高采烈地推門進去,看著眼前蕭薔上的山峰,神色中有著向往。


    “爹!娘!我回來啦!”


    “小朱朱回來啦!哎呦我的兒,可想死為娘了。”一名頭帶金釵,脖頸帶著珍珠項鏈,手腕上帶著玉鐲子,渾身珠光寶氣的胖婦人從


    “哎呀娘~別老叫我小朱朱,我不小了,我長大了,老這麽叫我,讓別人聽見了會笑話我的!而且我不是才離開半天嗎?”朱福貴一臉嫌棄的說著。


    胖婦人聞言哼了一聲,說著:“誰敢笑話你,老娘罵死他,哼!拳腳比不過,論嘴上的功夫,老娘可還沒怕過誰呢。”


    朱福貴最了解他娘的脾氣,若是繼續有著她說下去,恐怕連午飯都吃不上,趕緊岔開話題,問道:“爹哪去了?”


    “你爹一大早就到山城進貨去了,傍晚才能回來。”


    朱福貴對此習以為常,沒有追問,繼續說著:“那叫桂姨開飯吧,我餓了。”


    “好好好!娘今天讓桂姨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和紅燒魚。”胖婦人挽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朱福貴進了大廳。


    “阿桂呀!快把飯菜給少爺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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