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那蝙蝠衝過來的速度相當快,邵華池一手緊緊回抱住傅辰,讓他貼近自己以防止蝙蝠的襲擊,語氣嚴肅,“你別動!”


    這過程還伴隨著令人心悸的耳鳴聲,蝙蝠群被火把分成了兩條岔路,有好幾隻蝙蝠被燒著了掉在了地上,身後傳來刀劍揮舞的聲音,有幾個士兵被它們擊倒在地上,好不狼狽。


    傅辰見邵華池擋在自己麵前,沒想到邵華池對屬下如此維護,不過他的愣神也不過是刹那,很快對身後潰不成軍的士兵們吼道:“不要緊張,站起來,它們沒你們想象的那麽可怕,也咬不死人的,盡可能待在原地,不要亂動,點火把!所有人都盡快點火把!”


    如果沒有攻擊的時候,自然有其他辦法,但現在已經驚擾了它們,那麽用火的攻勢更快,這些屬於黑夜的生物很怕火光。


    聽到傅辰的吼聲其他人好像有了方向,不吼這會兒這些人在蝙蝠的音波幹擾下也是聽不到他的聲音的,傅辰的及時出聲,避免了這群人在最開始的損兵折將。


    在中原的人沒有幾個人看過蝙蝠,人的本能是對未知生物的害怕,這當然會驚慌失措,哪怕他們是邵華池的精兵,這會兒也是慌亂地六神無主,但這是大忌,常常會發生心中太過慌亂,本來可以安然度過後來卻反而出了事這樣的例子。


    第一輪襲擊後,緊接著它們在空中打了個回旋,再一次衝了過來,邵華池握著火把精準地朝著這些蝙蝠來的方向揮舞攻擊。


    有邵華池在前方擋著作為首要目標,漸漸的,站起來的人多了起來,這些士兵也都冷靜了下來,蝙蝠越來越少,火把越來越多。


    當蝙蝠損了一大半,它們停止了攻擊,忽然成群往這巨大的洞**遠處飛去。


    “它……它們?”在傅辰身邊是之前給他端洗澡水的小牧,他瞠目結舌地看著蝙蝠離開的方向。


    “蝙蝠是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封閉的空間裏的,所以這裏必然有出口。”傅辰一開始進來的時候發現這裏的空氣是流通的,並沒有一般洞**的窒息感,而這些蝙蝠也不可能一直生活在下麵,它們有自己來去出口,剛才的火光已經讓它們怕了,所以短時間不會再回來。


    傅辰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倒是旁邊的小牧一臉驚訝,“你怎麽知道那麽多?”


    “我是商人,總是走南闖北,聽到的多了,自然也知道了。”傅辰依舊淡定,一旁的邵華池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好像傅辰知道這些事情是理所應當的。


    小牧卻是不信的,商人那麽厲害還不要翻了天啊。


    邵華池好像沒聽到他們的對話,著火光隨意看了幾眼,那幾眼是檢查了下傅辰的身上,沒有咬傷,很好。


    又看了看傅辰的手,那裏還包紮著,那是在進洞**前,傅辰自己隨便糊弄的,哪怕是隨便弄的,也一樣非常有規章條理,有一種人無論怎麽變,他在生活細節上的做法總能覷到一絲絲端倪,哪怕這些端倪加起來都不能證明什麽。


    隊伍裏,隻有一個士兵被咬得格外嚴重,邵華池讓其他士兵給那人敷上藥,在原地休息不必再跟過來。


    剛才的蝙蝠潮,隻損失了一個人,已經算意料之外了。


    “上,上麵!”有個士兵拿著火把照到了他們頭頂上方的岩壁,嚇了一跳,驚聲喊道。


    邵華池和傅辰往上麵一看,那是一副骷髏的頭顱,黑不溜秋的洞望著下方,被埋在了頭頂上麵的岩石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埋進去的。


    這叫做“引路人”,也是製造這座洞**的人在警告闖來這裏的人,不要進去。


    一般有引路人的地方不是有寶藏是墓地,或者兩者兼有。


    傅辰想到門外柱子上的犀雀,又想到了那頭老鷹的眼睛,他似乎能聯係起來了,這密萊國和譴族人的關係。


    很久之前,譴族人被大量屠殺後,消聲滅跡了,其實還有一部分人沒有消失,隻是史書上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現在傅辰知道了,為什麽李變天會找到那麽多犀雀,又會知道犀雀的培養方法。


    這最後一批的譴族人從熱帶雨林遷徙到了這裏,隱姓埋名,在這條絲綢之路上建國,其實這樣並不惹人注意,因為這裏貿易往來頻繁,人隻要多了,形成了路,類似於中轉站的國家或者說城市,能夠讓旅人休息、飲水、住宿,會在曆史的演變過程中應運而生。


    而之前的密萊國,是在這剛好的時刻,出現了。


    但實際上,這根本不是什麽密萊國,這本是譴族人過來建立的,這裏離戟國也不遠,那麽李變天能得到犀雀和代表著譴族人氣息的藥丸也不奇怪了,隻是李皇似乎根本不知道密萊國和譴族人千絲萬縷的關係。


    傳說中被屠殺殆盡的的譴族人,沒想到死裏逃生來到這笏石沙漠,居然最後還是徹底消失了,也是令人唏噓。


    傅辰想到那張李皇一直保存著的譴族藏寶圖,並且那麽多年一直在尋找更多的譴族人,不過或許李變天一開始弄錯了。


    他派人去的是熱帶雨林地區,也是譴族舊址,根本沒想到來密萊國尋找。


    也許那個所謂的寶藏圖,不在南邊,而是笏石沙漠!


    在他的腳下!


    接下去,在火光中,他們照出了後麵的路,他們進來的地方有一處平台供給他們二十二人站立,除了那圓形平台外,沒有任何路,隻有類似於懸崖的空洞,下方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如果剛才不是傅辰提醒,他們會因為過於慌張,而直接踩空,摔下去,這樣摔下去,哪裏還會有命?


    剛才差點要掉落的下去的一個士兵,感激地看向傅辰,傅辰之前瞬間當機立斷的語言和行為值得他們的尊重。


    邵華池看了眼傅辰,又平靜地移開了視線,走到那唯一的出路前麵,將火把照亮那兒,那居然是一條棧道。


    棧道一般出現在懸崖峭壁邊,隻是這裏是個巨大的洞**,以前還是被埋在下麵的,誰都不知道在沙漠以前這裏是什麽地方,有這樣的地下洞**很有可能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大陸板塊移動有關,不過傅辰大概知道原由,其他人卻對這個地方歎為觀止,將這裏往那神佛上麵想。


    這條棧道太窄了,隻能夠一個人橫著行走,如果要走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在走的時候同時拿著火把,屆時能安全走出棧道都是幸運,代表著必須要放棄火把,獨自行走。一個火把在完全黑暗的地方能照到的區域非常小,他們能看到下麵是懸崖,但更遠的地方卻是看不到了。


    那麽與其去適應光明,還不如適應黑暗,傅辰靠近正在思考的邵華池。


    邵華池平時並不會讓人如此靠近自己,所以當傅辰一下子接近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攻擊,當發現是傅辰,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勢,變扭地轉了下手的方向,放在兩邊胳膊上,一臉你找我什麽事的表情,“咳,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傅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邵華池,邵華池沉吟了一會,隨即對那十九人道:“熄滅火把,我們一個個過去,盡可能適應熒光石的光芒,更利於我們進去。”


    在邵華池的命令下,火把被熄,這個洞**又瞬間變暗了。


    “我在你前麵。”邵華池猛地拉住要上去的傅辰,這時已經有士兵開始一個個貼著棧道上的岩壁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自己踩空。


    對於這個有轉彎口的棧道而言,前麵的危險自然會相對更多一些。


    “瑞王爺,應該是我先來才適合……”你最好還是和那個受傷的士兵一樣,都待在原地等我們最好。


    “適合什麽,本王從來沒有讓底下的兵去犯險,而自己去享福的先例。”


    黑暗中,傅辰看不到邵華池的表情,但他卻能感覺到對方刹那間莫名情緒的視線,正當他要抓住什麽虛無縹緲的感覺的時候,邵華池直接在黑暗中小心踏上了那棧道,前方的士兵進展的很緩慢。


    傅辰也一起踏了上去,他身後還有幾個士兵也上來了,他緊緊貼著那懸崖壁一步步移動著,他們腳下的道路有越來越窄的趨勢。


    黑暗和未知,是最可怕的敵人。


    “如果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抓住我。”傅辰耳邊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帶著安定人心的魔力,“別擔心,我在。”


    傅辰差點腿崴腳,因為這話實在不適合對他說,如果這個時候是田夫人在,那適合了吧。


    不過傅辰也沒時間來糾正前任主子的用詞錯誤,專心的走下麵的每一步。


    隨著他們的眼睛適應黑暗,漸漸能看到這個洞**裏的大概情形,這條棧道果然是通往下方的。


    斜坡越來越厲害,快到下麵了,所有人的心髒都好像回歸原位了,總算過去了!


    一個個踏到平地才安心,邵華池下去的時候,似乎踩到了什麽,定睛一看,那是半副骨架,兩人的心裏都是涼颼颼的,一路已經兩個了,之前的在頭頂,現在的在地下,不知道是誤闖進來的,還是本身死在裏麵的人。


    “他身上……”邵華池正要離開,定睛看著這副骨架,骨架上穿著一套殘破的鎧甲。


    邵華池蹲了下來,看著這套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鎧甲,翻來覆去地研究了一會,聲音一沉,“是我們晉國的士兵,不過是父皇繼位前,皇祖父帶兵時士兵用的鎧甲。”他們是被誰殺死的?


    晉太.祖時期,那是過去多少年了?


    晉國的士兵的屍骸,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是太古怪了嗎?


    “這件事,本王必定要徹查到底,是我們晉國的兵,不能無緣無故的死!”邵華池說的時候,透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那是極為鼓動人心的語調。


    這話說到士兵們的心坎裏了,哪個兵沒有點報效祖國的想法,隻是這種想法在這個“吃人”的年代,顯得格外不堪一擊,這些的前提是能吃飽飯。


    但不代表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們是晉國人,自然都有忠君國的本能,甚至比現代人有過之無不及。


    果然傅辰看到那些士兵在邵華池說出這話後,眼神和表情變得更加莊重崇高。


    國家概念,傅辰在五年前灌輸給還是少年的邵華池,那時候,他還是邵華池的親信,每天忙前忙後地跟著自己主子,在與邵華池的交談中,提到了阿芙蓉,“殿下,國應是每一個晉國百姓做的。”


    “何為國?”


    “是每個人心中,隻要想到我是這個國家的人,要維持它的領土完整,不受外敵侵犯,不被他人侮辱,團結一致。犯我晉國者,雖遠必誅。”


    這是一句老話,隻是這個時代沒出現。


    傅辰還記得,那時候的邵華池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發亮的雙眼。


    當年的邵華池深深記住了民與君的概念,並且形成了國家榮譽感的想法,而出乎意料的是,五年後的今天,邵華池用自身的表現吸引著那麽多人為他效力。


    這是天賦也是魅力,能夠帶動他人情緒,能夠讓人心甘情願為他效力的天賦。


    如果……


    傅辰意識到此刻自己在想些不該想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何必異想天開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過了當下才是要緊。


    看著傅辰走遠的背影,邵華池的目光恍若張開了天羅地的蜘蛛,平靜地等待著。


    下了棧道,來到岸邊,麵前出現了麵積較為巨大的水潭,這水潭比之前烏鞅族的地下水牢看到的要大五到六倍,黑暗裏也看不清顏色,但傅辰卻直覺那是黑色的,和那水牢的時候一樣,這兩個地方從之前的聯係來看,都是出自同一個機關大師的手。


    “先不要下水,水麵上似乎有東西。”傅辰說道,因為前麵對蝙蝠群的冷靜態度,傅辰的話在這個小隊伍裏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這與他是否是商人無關,誰都會喜歡在危難時刻和一個有真本事的人相處。


    的確,那巨大水潭上麵好像漂浮著什麽東西。


    定睛一看,那是棺材,一共七口,每一口都固定在寧靜的水麵上,隻露出了一小半的棺身。


    水潭對岸是另一塊陸地。


    傅辰忽然割破了自己身上的麻衣,剛要抬頭站起來與邵華池眼睛對上了,黑暗中好像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兩人靠得太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邵華池像是幽靈般出現在他身後,傅辰驚得忙往後仰,邵華池卻好像完全沒發現,隻是不置可否得問道:“你割衣服做什麽?”


    “這水以前小的在經商的路上見到過,它非常古怪,能腐蝕萬物。”


    傅辰說著,將自己的割下來的衣服放了下去,果然如同那隻獒犬一樣,它先是漂浮在水上,然後周遭冒了一個個黑色水泡,很快吞噬的那塊布料。


    那不是沉沒,也是不浸濕,而是被腐蝕,能隱約聞到那可怕的燒焦氣息,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泡吞咽著這塊布。


    邵華池又讓幾個士兵試驗了一下,拿武器和行囊,都出現了同樣情況,無論多大的物件,還是多堅硬的武器,都難逃被腐蝕的命運。


    發現這個,所有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樣的河要怎麽過去?


    十九個士兵在商量過後,打算用那七口棺材的的距離,進行階段性跳躍,然後一同上岸。


    那七口棺材擺放在水潭上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條通往對望的路。


    這是個好辦法,五個自告奮勇前往的士兵走了出來,邵華池望著他們,半晌道:“小心。”


    “王爺放心。”幾個士兵都是做好犧牲準備的,在關鍵時刻不可能真的讓堂堂瑞王爺犯險,他們從被選拔為親兵後,進入了這個最危險的冒險隊伍,因為它的待遇是最好的,想要得到總要付出,他們的使命是如此。


    傅辰觀察著四周,如果是和水牢那時候相對應的機關,這裏也可能會有那箭牆。


    在哪裏?那東西會在哪裏才會出現?


    傅辰又盯著那七口棺材,他覺得這些棺材和普通的有差別,這差別一下子也說不上來。


    問題太多,一下子找不到頭緒。


    因為傅辰提前提醒,所有士兵幾乎都站在原地,沒有人隨便亂跑,擔心動了什麽機關。


    五個人分別踩在那棺材上,第一個棺材隻是輕微搖晃,還是很穩地浮在水麵上。


    沒問題,排頭的人打了個手勢,其他人都跟了上來。


    傅辰看著他們踩在棺材上,那些棺材往水下陷了陷,幾乎要和水麵平行了。


    下陷的幅度不太對,按照水的密度和棺材的密度以及重量來計算,再加上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全部加起來也不可能下沉那麽厲害。


    傅辰忽然想明白了什麽,並沒有發現一直觀察他的邵華池也察覺到他的異樣,傅辰的古怪代表這個棺材是有陷阱的。猛地看向那幾個快要到對岸的士兵們,這個水潭再大,他們到底是練家子,在棺材上跳躍前進並不難,所以速度是比較快的。


    “不對,停下,不要再前進!”傅辰還沒完全想明白,但這幾口棺材擺放著,目的太明顯了,好像讓人通過它到對岸一樣,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明顯的捷徑,既然它太明顯,那定然有詐,傅辰對著五個士兵喊道。


    對了,擺放的位置,超重的重量,還有那重疊的陰影!那是兩口棺材重疊在一起,大棺套小棺,一共十四口才對,所以才會那麽重!


    十四,對應了那個水牢裏的十四個牢門,這是個連鎖機關**。


    記得那時候,牢門後麵,是獒犬、機關、水潭……


    而且當時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研究那個水牢的其他地方,他沒有以身犯險,沒事給自己找點麻煩去研究人家的機關,既然當時地鼠他們來了,那麽他何不省時省力,直接離開更好。


    隻是沒料到,這裏會有個相對應的洞**。


    在所有人都沒發現的時候,暗處一雙眼睛靜靜遠遠看著岸上的這一幕,隨即消失在黑暗中。


    傅辰說的時候已經晚了,那排頭的衛兵已經從第六口跳到第七口上麵,在他跳上去的刹那,那看上去堅固無比的棺材像是紙做的一樣,頃刻間化作粉末潰散。


    灑在水潭上,而那在上麵的士兵掉入水潭,他們一路跳棺材都非常小心,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水潭非常可怕,才不敢掉以輕心。


    那士兵哀嚎聲在岸上響了起來,不停在黑水譚裏撲騰和掙紮,那是生命最後的光,甚至隻喊了“救命……”兩個字後,徹底沒了聲息。


    而其他四個士兵根本救不了他。


    在第七口棺材化作粉末的瞬間,其他六口也發生連鎖反應,瞬間崩塌,在上麵人幾乎同時掉落在水潭上。


    七口棺材,其他六口都是真的,隻有第七口是假的陷阱,而隻要動了第七口,其他六口也會一同出問題。


    人往往會在快要到達終點的時候,才會放鬆警惕,像這五人,越到後麵速度越快,才沒能及時在傅辰喊出來的時候停下來。


    這麽大的動靜,嚇得岸上人都是一驚,但這時候救人已經不可能了,隻要他們過去,死的是會是他們。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能看到這五個人身上的皮肉被腐蝕,空中傳來難聞的焦味。


    是傅辰與他們不過相處過幾天,沒多少交集的人都心痛難忍,他們剛剛都還是鮮活的人,更何況其他本來是共進退的士兵,這時候更加不忍再見這個畫麵。


    那些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人,現在卻成了一副骨架,浮上水麵,還能看到骨架上殘留的皮肉。


    邵華池冷靜的麵容出現裂痕,幾乎本能地要撲過去,被身旁的小牧等親信狠狠抱住,不讓邵華池靠近水潭一步。他的士兵每一個都是他這五年來悉心培養的,為了不重蹈五年前青染他們的覆轍,他全部親力親為,哪怕他是王爺但隻要領兵打仗常常和士兵同吃同睡,他怎麽可能會沒感覺,這都是他的兵!


    邵華池痛苦地睜大著眼睛,全身顫抖著,極為自責。雖然這本是冒險的隊伍,但這都是和邵華池關係較為親密的人,他死死克製住這種情緒。


    身旁的其他士兵也都隱含淚光。


    壓抑和沉悶,幾乎讓所有人都透不過氣。


    傅辰是最先察覺到異樣的,他聞到一股木屑味。


    這個味道!?


    是剛才棺材化作粉末後飛揚在空氣裏的,現在蔓延到岸上。


    “捂住口鼻,不能聞!”但如果不聞,也會窒息而死,這裏一共那麽大,沒有躲避的地方。


    味道來得太潛移默化,在傅辰倒下的時候,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倒下了。


    在傅辰說話的時候,邵華池已經恢複了神智,在昏迷前他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衝到了傅辰身邊,緊緊抓著傅辰的手,“抓緊我,保住命,我還想留著你。”


    這是邵華池的承諾,承諾隻要自己在,不會讓他死。


    哪怕是昏迷的時候,也不會放開。


    他們見麵也有一段時間了,傅辰從未發自內心笑過,現在他笑了。


    這笑卻並不那麽純粹……


    如果沒有那一切,我真的想和你重新認識,我從沒懷疑過自己當年的眼光。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我到現在都還在騙你,若你知曉我的真正身份,可還會如此推心置腹?


    我做了那麽多事,好的壞的,從未後悔過,但我一直有件最後悔的事,是當年一時偏差認識了你,才會導致如今進退兩難的局麵。


    你未做錯,但我無法坐以待斃,我不能死,我想活著,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我這樣的人,也許死後會下地獄吧。


    傅辰是笑著昏迷過去的,那笑容透著一抹自嘲。


    其實他遠遠比邵華池等人虛弱多了,前後又是受傷又是中藥又是打鬥,不眠不休地研究那雕刻牆,他是完全靠著意誌力撐到現在。


    在察覺到那味道有問題的時候,大部分人,包括傅辰自己都中招了。


    這個機關環環相扣,誰會意識到棺材粉碎後的粉末都會有問題。


    邵華池發現傅辰徹底昏過去了,他抓著傅辰手臂的手,慢慢下滑,插入傅辰的十指中間,改成了十指緊扣,一點點收緊。


    冰冷的麵容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才徹底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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