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沐嘬著手指,小眼睛裏有些疑惑,自言自語:“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兮兮姐被大哥打了,兮兮姐也平平的,難道兮兮姐也是男孩子?”


    葉小妹一把捂住沐沐的小嘴,謹慎的看著和裴桑落你追我趕的吳子兮,見她並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狠狠地敲了一記沐沐的小腦袋,凶巴巴的說道:“笨沐沐,胡說什麽呢?兮兮姐當然是女孩子了,兮兮姐年齡還小嘛!以後不要說這些怪話。”


    沐沐手捂著被葉小妹敲過的地方,很是不服。最後眼神又落到了葉小妹的胸口。


    盡管沐沐是女孩子,而且是棵樹,但葉小妹依然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捏著沐沐的小耳朵,凶巴巴、惡狠狠的說道:“在亂看、亂想,不等呂大哥動手,我先揍你。”


    甘若怡看著沐沐鬼兮兮探過來的小眼睛,一時間竟有些慌亂,心如止水的心境上,竟蕩起一絲漣漪。甘若怡臉色一變,顧不得生氣,急忙轉身,大步向屋子走去。


    在葉小妹和小沐沐疑惑的眼神中,關上了房門。


    兩個小姑娘,默契的互看了一眼。


    葉小妹:“笨沐沐,都怪你,看,亂說話。惹甘姐姐生氣了吧?”


    沐沐:“……?”


    ……


    玉柳大街上。


    呂溯遊和謝黑槍現身街頭。


    謝黑槍始終落後呂溯遊半個身子。真的就如護衛一般。他眼神如鷹般掃視周圍。大街上人本來挺多,但隻要有任何一人靠近二人一些,謝黑槍便目光如刀,像是防賊一般看著靠近的人。


    “謝大哥,不用繃得那麽緊,大街上人這麽多,你這樣會嚇到別人的。”呂溯遊很無語,不知該怎麽讓謝黑槍變得正常一些。


    “大人的安全尤為重要,聽皇甫大人說,大人得罪過一些人,皇甫大人吩咐我一定要保護好大人的安全。對了大人,帶我來這裏,可是要見大人所說之人?”


    對於執拗的人,呂溯遊知道不能硬來,隻能慢慢的潛移默化的改變他。


    當看到依然我行我素,謹慎的掃射四周的謝黑槍,呂溯遊暗歎一聲:任重道遠啊!


    二人之後在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到了燈紅酒綠、鶯歌燕語、年輕姑娘們或倚樓斜靠嬌笑,或手搖蒲扇交談,還有一些迎來送往,深情道別。


    這是一座朱紅色重簷三層小樓。小樓的大門當中掛著的牌匾上,赫然刻著三個字‘歡意樓’。


    二人剛行到樓前,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便驚喜的大喊:“呂大人,您今日怎麽得空來我們這裏了?”


    這裏,正是前些時日,由於樓內的姑娘突然群體暴斃,而傳得沸沸揚揚的‘歡意樓’。而眼前這位,便是這歡意樓的主事之人——秦媽媽。


    當時偵查此案,還是呂溯遊,賀元卜、烏戰三人接的案子。呂溯遊與烏戰累死累活,賀元卜卻整日裏眠花宿柳,倚翠偎紅,美其名曰——貼身保護花魁娘子們的生命安全。


    當時,可真是羨煞了呂溯遊和烏戰。奈何賀元卜在這方麵,實在是天賦異稟,他們羨慕不來。


    正說話間,秦媽媽嬌笑著迎了過來,雙手趁勢便搭上了呂溯遊的左臂。


    這一搭,便搭了個空,秦媽媽臉色變得慘白,帶著哭腔,哆哆嗦嗦的說道:“呂大人,您的胳膊怎麽沒了?這……”


    呂溯遊爽朗一笑,伸出右臂,示意她重新搭上。


    秦媽媽愣了愣,臉上恢複笑容,大方的一扶呂溯遊的右臂。甚至親昵的拍了拍。


    “沒嚇到秦媽媽吧?前幾日做任務,被賊人砍了一條胳膊,呶!要不是這位,我連命可能都得搭上了。”呂溯遊朝著謝黑槍一努嘴,說道。


    謝黑槍立即抱手一禮,說道:“大人,何須再提此事,此事過後,借大人之勢,加入鎮妖司,這才是卑職最大的榮幸。若非當日去的晚了,大人又怎能被賊人暗算傷到如此程度。”謝黑槍一臉自責。


    “謝大哥當時和我不識,卻能拔刀相助,以後謝大哥休要在說這樣的話,今天帶你來,是為了給你解惑的。秦媽媽,賀先生可是在此?”


    說著話,呂溯遊朝秦媽媽一使眼色,又看了眼謝黑槍,秦媽媽立即心領神會,招了招手。


    立時便有一位小姑娘跑了過來,小姑娘長得嬌小可人,一臉呆萌之色,但卻是行走之間搖搖晃晃,顯然某些地方比例誇張,甚是負擔。


    那小姑娘來到謝黑槍身前,也如秦媽媽一般要去扶謝黑槍胳膊。


    謝黑槍立時變了臉色:“嗯?”。嚇得小姑娘立即放下手,一臉的緊張,有些不知所措。


    “謝大哥,來到這裏,就聽我的。咱們是來取經的,放輕鬆點。”接著,呂溯遊有朝那嚇壞了的小姑娘說道:“小娘子別怕,他是第一次來這裏,有些緊張而已。”


    說完,呂溯遊盯著謝黑槍的胳膊,說道:“來到什麽地方,就要偽裝成什麽地方的人,萬不可和別人不一樣,引起其他人的關注,我們辦案子,有時偽裝比查案子本身還要重要,謝大哥以後還需適應。”


    謝黑槍臉色一苦,咬了咬牙,抬起了胳膊,小姑娘謹慎的看了眼秦媽媽。


    秦媽媽點了點頭,小姑娘立時恢複到之前的笑容,開心的攙起謝黑槍的胳膊。隨著小姑娘的手搭上來,謝黑槍一下子站直了身體,臉上變的局促。


    呂溯遊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理會謝黑槍。


    轉而朝身邊的秦媽媽問道:“那次事情之後,這才過去多長時間,沒想到歡意樓生意還是如此火爆,看來是秦媽媽管理有方啊!隻是,這麽多姑娘,竟然這麽快便補足了,當真讓人歎服。”


    秦媽媽手上一緊,當看到呂溯遊微笑地看著她,這才臉色稍定,看著呂溯遊,說道:“大人說笑了,我哪裏是管理有方啊!樓裏如今瞧著熱鬧,姑娘數量也補齊了,但其實大多都是些清倌人,在樓裏演一些節目而已,得來的財物也是比之前少了足足五六成。勉力支撐罷了,都是些苦命人,總得吃喝不是。來到這種地方,就算是清倌人,也難免於聲名有汙。”


    呂溯遊見秦媽媽傷感,便轉移話題,問道:“賀先生在哪裏?你引我們去見他,今日,我尋他有事。”


    秦媽媽一掃陰霾,笑道:“賀先生如今正在教新來的姑娘們練琴呢!這次多虧賀先生專門為歡意樓譜了幾首好曲子,不然我都不知道這生意該怎麽辦了?呂大人和賀先生都是歡意樓的大恩人、貴客。以後可得常來啊!”


    呂溯遊笑罵道:“秦媽媽這是連我的口袋也盯上了?我可是窮得叮當響,那裏敢常來?”


    “哎呦!大人說笑了,大人來這裏,就是為我們添光彩,哪裏能收大人的錢財,大人這麽說,可真羞煞我了。快跟我進去,我帶大人去尋賀先生。”


    呂溯遊哈哈一笑,隨著秦媽媽,招呼著謝黑槍,一齊進了歡意樓。


    ……


    “統領,您看,我說的沒錯吧,就是他倆,當天在街上打了寶郡王,如今竟然沒事人一樣,逛起了青樓。呸!下賤!”一名軍士嫌棄道。


    這群人離歡意樓不遠,在一個拐角處,一群人簇擁著一名黑甲將領。


    若是呂溯遊在此,肯定能認出,這名將領便是今日剛剛在府上,被謝黑槍欺負的哭著跑了的梁玉。


    而梁玉身邊的這群人,全部是些女軍士,有不少在前些時日大街上和寶郡王的衝突中,他們都見過。


    梁玉臉色複雜,不發一言,但軍士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憤怒。


    自從軍士們知道自家統領和寶郡王有了婚約後,也不知誰開始在巡檢司衙門開始傳。說是梁玉有意要為寶郡王報仇。


    當日裏跟隨梁玉一起在現場的軍士,聽到這樣的留言,立即報給了梁玉,一番追查,毫無線索,留言卻愈演愈烈。要知道,大宗正之護短,京城內是出了名的,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些天,傷了寶郡王之人,卻沒有受到任何責罰。


    尤其在聽到打人之人貌似身份不凡後,一些梁玉的屬下,便開始為她憤憤不平。


    無論自家統領最後會不會悔婚,可如今婚約還是在的,寶郡王挨打,那自家統領也跟著丟盡了臉麵不是?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狗血,明明她們知道梁玉當日也在現場,也並沒有對寶郡王出手相幫。她們卻不信梁玉真的是因為梁玉厭惡李寶兒,所以袖手旁觀。卻相信梁玉會在事情過去後,為了那根本說起來可笑的女兒家名聲,來公報私仇。


    梁玉究竟怎麽想的,在場的軍士不知道,但是她們能感覺到梁玉壓抑不住的怒意。於是,便有有更多的人深信,梁玉就是要公報私仇。


    剛剛那個通風報信的女軍士繼續說道:“統領大人,您看他們去那種地方,肯定不是什麽正經人,我們可以以捉拿賊人的名頭將他們堵在歡意樓。他們二人是鎮妖司之人,這種事若是被抓個現行,他們就算不被處罰,以後也肯定在鎮妖司抬不起頭了。”


    ps:終於趕上了,昨天的補了。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手機請訪問:推薦:.rme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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