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又陸陸續續見過幾次蔣闊,不得不說,他真的是個不錯的男人,看得出來飛燕很喜歡他,他對飛燕也很好,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兩情相悅吧。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希望她們能幸福。


    地球吱呀吱喲喲地扭轉著,年華嘩嘩啦啦的流淌,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有句話說的挺對的,女人戀愛的時候就像與世隔絕,飛燕漸漸不再和我們出來瘋,我和琴子整天廝混在一起,蹉跎歲月。


    琴子還是很開心,開心的有些超常,我覺得她有心事,我問她。


    當時她靠在吧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正從門口走進來的陸槿楓,邊看邊說,“這個男人,就算他有千般好萬般好,處處是優點,可是,他不愛你,這個缺點你永遠改變不了。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也許,一輩子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長。”


    這些話仿佛是說給我聽,也仿佛是說給她自己聽。


    說完低下頭轉身將吧台上的酒一口喝光,大步離開。


    我看著那個男人,長身玉立,五官出眾,該是什麽樣的女人才能站在他身邊?他流淚的時候該是什麽樣呢?他真的喜歡男人嗎?


    林楚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看什麽呢?”


    “看你男人呢!”我脫口而出。


    “夏落落!”他果然衝我大吼。


    我揉揉耳朵,“不要叫得那麽大聲,夏落落有帶耳朵來。”


    我一轉頭看到了他脖子上露出半截的玉,伸手扯過來看了看,暖暖的,帶著他的體溫,這就是琴子說的,他和大老板的定情信物?


    “這是什麽啊?”


    “玉啊!”


    “廢話,我知道是玉,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我眯了眯眼,“送我吧?”


    林楚對我一向不小氣,平時我看上他什麽東西他都主動給我。


    他一把推開我的手,把玉塞到衣服裏,一副很寶貝的模樣,“不行!”


    “幹什麽,這麽小氣,我跟你買了還不行嗎?說吧,多少錢?”


    “不賣,多少錢都不賣!”


    “為什麽?”


    “這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不能給別人。”


    我皺眉,很重要的人?果然有□□。


    “切,不賣就不賣,我本來也沒打算買。”


    過了一會兒他看著我邊搖頭邊歎氣,“哎……”


    我給他一腳,“有話快放!別在我跟前歎氣,福氣都被你歎沒了!”


    “夏落落,有句話你聽過沒,長期缺乏男人的女人容易變成女流氓。我覺得你都快變成女土匪了。”


    我橫他一眼,“我不缺男人,每天來夜色的男人成百上千的,姐姐我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那是男客人,不是你的男人!”


    “滾!”


    到了上班時間我踹了他一腳就跑去幹活了,非得逼我動手才知道我文武雙全。


    “夏落落,你給我等著!”他捂著小腿臉皺成一團放狠話。


    等著就等著,我還不樂意到處亂跑呢。我哼著歌往休息室跑,我得兒意的笑,得兒意的笑。


    現實是最好的老師,他往往把最好的學生玩兒死。


    今天給我上的一課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做,樂極生悲。


    我早晚得被玩兒死!


    開門的時候我就感覺門比以往要重,也沒多想,猛地一使勁。


    於是,門開了,我進去了,休息室的地上也坐著了一個正對我橫眉冷對的女人,唰唰的向我飛刀子。


    我在心裏感歎,怎麽好死不死的偏偏是她啊!你這個笨豬!


    此女乃場子裏的新人,名叫linda,聽聽,linda,這名字起的,嘖嘖,多好啊,多有內涵有深度有水平啊,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風塵的漂亮,但是,最毒婦人心用在她身上最合適了。


    有句老話怎麽說來著,三個女人一台戲。場子裏那麽大的地方,養著這麽多的女人,就是個活色生香的舞台。


    女人多了也麻煩,每天伺候男人,被男人欺負不說,自己也在勾心鬥角,有時候為了客人為了錢甚至鬥得你死我活。整日裏刀光劍影,血雨腥風,血濺當場。


    她來夜色時間不長,但是憑著姣好的容貌迅速躥紅,迅速打響知名度。


    其實我覺得她還好,隻不過走路的速度有點慢,一步三扭,從胸到腰然後再到屁股,就沒消停過,你走在她後麵的時候根本就不會走路。她剛來的那段時間我真擔心她會扭抽筋,後來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她的身體素質和扭功修為遠不是我可以想象的。我覺得她可能是小兒麻痹的後遺症,對於這種殘障人士,我就不和她計較了,頂多我不在她後麵走路唄。


    但是不知道她和琴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兩個人特別不對付。她說琴子裝純,琴子說她裝13,總之誰看誰都不順眼。


    裝純我會,但是裝13應該怎麽裝我就不懂了,我曾經很虔誠的請教了琴子。


    琴子老師秉著教學嚴謹的態度上網搜索了相關知識備課後,又秉著毀人不倦的原則聲情並茂的傳授了我裝13的秘訣,為了加深我的理解還給我舉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例子。


    “所謂裝13嘛,就是能說英文的地方絕不說漢語,能說譯名的絕不說中文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能斷句就斷句,在哪裏斷不合適就在哪裏斷。”


    “明白了嗎?”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那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比如說,早晨,起床,窗外,陽光,暖暖的,灑在我身上。起床走到水池旁,往cup裏注滿water,然後開始使用colgate的toothbrush和toothpaste。我取出bowl,為自己做了一杯soybean  milk,拿起一根oil  tiao,開始咀嚼。走出家門,我圍上圍巾,圍巾是開什米爾的。來到樓下,一輛faw-volkswagen jetta停在我麵前,我欣然上車。聽懂了嗎?”


    我不得不說,我這麽多年的英語都白學了,我真懷疑我的英語是體育老師教的。何止沒聽懂,我都聽傻了。


    “……沒有。”我搖搖頭。


    “以上的話正常人都是這麽說的,丫的,昨晚忘了拉窗簾,導致早上被刺眼的陽光照醒,起床後刷牙洗臉吃早飯,早飯是豆漿油條,出門的時候圍上羊絨圍巾,來到樓下打了一的滾去上班。”


    她解釋之前我一頭霧水,她解釋之後我一頭汗水。


    我皺著眉,“你腦袋被門擠了吧?還是被大鐵門擠得。”


    琴子挑眉,“這就是裝13!是不是和那誰很像啊?”


    我點點頭,確實很像。


    飛燕姐姐的概括能力總是很強的,偶爾一露崢嶸,便是出手非凡。對於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火,她用了一句話總結:裝13的不必看不起裝純的,裝什麽不是裝啊。


    這種針鋒相對的戲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休息室裏上演,對此我表示很無奈。


    其實這事兒怪不得琴子,琴子最近在場子裏很火,所有人都供著她。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可是linda作為新麵孔還沒琴子火,自然受不了,於是就找琴子的茬,琴子也不是好欺負的,於是最近這樣的場景出現的越發頻繁了。


    琴子對她的評價是,明騷易躲,暗賤難防。


    linda是那種表麵不動聲色,背後捅你一刀子的人,讓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我曾經跟琴子說過,你倆就是金枝欲孽裏的爾淳和玉瑩。


    琴子聽了立刻反駁,“胡說!我明明是安茜!”


    我很無語,姐姐,您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但是,安茜最後也沒落著什麽好下場。


    就算我不喜歡她,但是這事兒終究我也有責任啊,我趕緊走過去扶她起來,給她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與此同時在心裏對天起誓,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還沒站穩就指著我的鼻子罵,“你眼睛瞎了啊,沒看到有人嗎?”


    靠,這事兒能全怪我嗎?你在門裏麵誰看得見啊,我又不是透視眼!


    休息室裏這麽多人看著,我不願意讓別人看笑話,她們這群人整天閑著沒事兒就喜歡看戲,你們願意看,我還不願意演呢!


    我陪著笑,“姐姐,真對不起,你沒傷到哪兒吧?”


    她還不依不饒的罵,“誰是你姐姐?!你不就仗著和琴子關係好嗎?琴子有老板撐腰,你就狗仗人勢了?現在可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她的話越說越難聽,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我立刻反擊,“ 誰是雞誰自己心裏清楚!你他媽的別以為自己有多高貴!”


    她可能沒想到我會還嘴,抬手就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


    她下手可真夠狠的,我馬上就看到了滿天的星星,md,被客人打就算了,我媽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麽打我!


    我的大腦在急速運轉,琴子教過我,女人和女人打架,最關鍵的是看誰出手快,扇耳光什麽的都是浮雲,角度和力度不好自己的手還疼,最好用的一招是扯頭發,一招致命。


    我剛想出手,剛才坐著看戲的一堆人就把我們拉開了,我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剛才她打我的時候你們怎麽不動,現在又過來!


    一拳難敵四手,在混亂中我就這麽被她們拉出了休息室,linda被點台去了一個包廂。


    cao她姥姥的,我這一巴掌白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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