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拓將木筏拴好,與歐陽克一同上了岸勘查。


    “沒想到離我們漂流到的荒島這麽近就又有一座孤島。”趙拓順手撤下根枝條,揮動著替歐陽老大左右開道。


    “咦……”兩人同時站住了,前方似有爭鬥的聲音傳來。


    趙拓與歐陽克互看一眼,眼底同時露出驚喜,想不到這個島上竟然有人。


    二人順著聲音而去,遠遠便瞧見樹叢深處一塊空地之處,有篝火冉冉,輕煙徐徐。待離得稍近,打鬥之聲也更加清晰。


    趙拓衝著歐陽克作了個手勢,示意兩人悄悄靠近,剛摸著向前沒兩步,就聽兩人同時驚喜地大喊:“大哥!(叔叔!)”爭鬥之人竟是郭靖與歐陽鋒。


    兩人聽見熟悉的叫聲,齊齊停下手,不約而同的向後望去。亦是喜出望外的瞧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大,大哥……想不到你竟然能再這裏見到你……”


    “拓,拓弟……”郭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生怕是自己的錯覺,縱身向前,緊緊抱住了趙拓。驚喜之下,竟然渾忘了大敵在旁。


    那日趙拓為救歐陽克與郭靖、洪七公流散,而歐陽鋒卻在之後也爬上了那艘小艇。郭靖不幹,欲將他打落,但歐陽鋒死死的扒住小艇,若是強行與他爭執,勢必將是歐陽鋒弄沉小艇,三人同歸於盡。郭靖早在趙拓失去蹤影之際便已心亂如絞,要不是因放不下洪七公,就是拚著魚死網破,他也要將歐陽鋒栽死在這裏。無奈之下,最後隻得三人一同漂流至此。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更何況歐陽鋒是狼,不是猴子。七公受了傷,郭靖又武功不敵,歐陽鋒自然便稱王稱霸。是以剛一上了陸,便開始對郭靖和洪七公指手畫腳起來。


    歐陽鋒也很不甘,他早就惦記著想把郭靖兩人哢嚓了。隻是在沒有找到他私生子歐陽克的情況下,他決不會回中原,而古代沒有賣保險的,獨自一人待在荒島人身安全又沒有保證,因此歐陽逢極不情願的留下了兩人的性命。畢竟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島,還是集體的力量大。隻是歐陽鋒並不是個大氣的人,既然留下郭靖洪七公的性命,再不好好奴役他們,就太對不起他西毒的名號了,因此,歐陽鋒充分向地主階級看齊。而在幾天之後,郭靖則忍受不了歐陽鋒甚至對洪七公這名重傷患者的殘酷壓榨,終於決定農奴大翻身,起義了!


    “大哥,七公他現在如何?”


    郭靖很是憂愁的搖頭,“不好。師傅中了老毒物的蛇毒,還受了重傷。雖然喂了師傅喝了不少我的血,但武功卻……”


    但凡習武之人,對自己的武功尤其看重,甚至寧願丟掉性命,也不願就此失了武功,成了廢人。想是如洪七公這樣灑脫的人,一時間苦怕也會感到心頭堵塞。趙拓安慰了郭靖兩句,卻並不怎麽擔心。倒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對讓洪七公重拾武功胸有成竹。


    此時歐陽鋒亦拉著歐陽克的手問長問短,趙拓估摸著估計這時那兩人也顧及不上他們,便先隨著郭靖去看洪七公。


    附近不遠處有一岩洞,洪七公閉目倚著石壁躺在岩洞裏。聽見進來了人,睜眼看去,竟是趙拓和郭靖,大喜過望,支撐著起來,“姓趙的小子,你沒事!”


    趙拓見幾曾何時還豪邁萬千的洪七公,如今卻麵如金紙,無半分血色,內息也是混亂不堪,不由心中微有些難過。好在有《九陰真經》,倒不怕洪七公就此消沉下去。


    趙拓從懷中掏出當初陸承風所贈的九花玉露丸,洪七公費力的咽下,運功調息,過一會,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郭靖緊張的上前,洪七公搖了搖手,語帶苦澀,有氣無力的道:“不礙事,哎,想來總歸是不行了,老叫化也隻能聽天由命。反倒是你們如何躲過老毒物,回歸中土才是正事兒。”


    趙拓幾次想上前,將《九陰真經》,尤其是那《易筋鍛骨篇》抖出來,但話到嘴邊,思及老毒物及小毒物尚在外頭,終究是忍住了。


    幾人在岩洞裏談話良久,眼見就要天黑,卻始終不見歐陽父子進來,不禁奇怪。趙拓忍不住道:“七公,這麽久卻不見歐陽鋒那個老毒物帶著歐……小毒物來找麻煩,也不知他們算計著什麽陰謀,不如我去看看。”


    “嗯,那老東西忒歹毒,先前是因沒找到那個小毒物,他才留了我和靖兒的性命,如今都湊到了一起,你就先去打探打探,要真有個什麽風吹草動,也好事先有個防備。”


    趙拓囑咐郭靖照顧好洪七公,便徑自一人出了岩洞。隻見四周古木參天,灌木叢叢,哪裏還有歐陽鋒父子的影子。又向著島外走了許久,亦是無那兩人的蹤影。趙拓有些稀奇,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趕忙飛奔到他與歐陽克登陸的岸邊,果然,之前他們乘坐來的那個木筏已然不見。


    趙拓心中納悶之極,照理說這父子倆可都是旱鴨子,這茫茫大海的,就算有個木筏舢板,他們也不該有膽量能私自出海。兩人都不識水性,若要再碰上卻大浪,那他豈不是……趙拓看向那一望無際的海麵,猛然發現,他剛剛竟然是有些擔心歐陽克。


    愣愣的看了空無一物的海岸半天,他隻覺自己心緒莫名其妙的可以,不禁暗罵聲有病,兩人不過滾了次草地,又不是古代小媳婦,他怎麽就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似要將無關之事甩出去,趙拓用力搖著腦袋,又蹲下卷起袖子,用海水清洗了下臉,總算腦中清明了。這才慢慢順著原路踱回岩洞。


    回去後,洪七公與郭靖也對其百思不得其解,反複思量啥時候老毒物竟然轉了性,沒幾刀宰了他們又或是再拖著他們繼續當南非苦力。趙拓心中略感突兀,不願一直糾結這個話題,連忙道:“七公,早先是因有歐陽鋒在此,是以我才沒有說。如今他們走了,正好,晚輩可助您老人家一臂之力,以恢複武功。”


    “當真!”洪七公聞言,激動地直起身子。隨後卻又頹然下去,“唉,你不用安慰我老叫花了,傷勢究竟有沒有救我比你們清楚的多。恐怕就是華佗再世,也恢複不了那一身的武功。”


    郭靖顯然卻對趙拓更有信心,抓著趙拓的胳膊,忙問:“拓弟,師傅的功夫真能恢複?怎麽恢複?你有什麽法子?快快告訴我們啊。”


    趙拓微微笑道:“大哥,你可還記得那《九陰真經》中的《易筋鍛骨篇》?”


    郭靖一愣,“自然記得。當初周老前輩命我二人反複背誦,早已印在了心底。”


    “還要麻煩大哥,背誦遍《九陰真經》,尤其是那《易筋鍛骨篇》。”


    郭靖有些希奇,但他對趙拓所說一向信奉不已,雖奇怪《九陰真經》和恢複洪七公武功有何關係,但還是先一字一句的背了起來。


    郭靖從那一千自的總決背起,洪七公聽著那驢唇不對馬嘴的拗舌梵文總綱,起先很不以為意,認為不過是趙拓為安慰他,想以真經轉移他注意力。再聽下去,甚至懷疑這真經也不過如此,竟還有許多念咒捉鬼的騙人把戲。但待聽到後麵,尤其是當郭靖背到“圓通定慧,體用雙修,即動而靜,雖攖而寧”,洪七公眼神 “騰”的瞬間亮了以來,驀的坐直身子,猶如鵜鶘灌頂,茅塞頓開。等郭靖慢慢將整部真經念完,洪七公早已精神振奮,一掃先前的萎靡之狀。


    “七公,如何?晚輩沒騙人吧。”


    洪七公先是低頭苦思,慢慢的,仰起頭來哈哈大笑,“就數你小子機靈。這《九陰真經》果真博大精深,尤其是這《易筋鍛骨篇》。天無絕人之路,看來我老叫花恢複武功確實有望。”


    郭靖沒想到《九陰真經》還有這功效,恨不得一股腦都倒出來,“師傅,《九陰真經》當真有這麽神奇?那,那……徒兒立刻就把真經中的內容再全背幾遍,您好能盡快習的真經,恢複武功修為。”


    洪七公好笑道:“傻徒兒,忒急了。就是真能憑著這《九陰真經》恢複武功,想來至少也要有個一年半載。倒是你,認的著兄弟當真不錯。如今我老叫花也跟著沾了光。”


    郭靖這才發現自己過於心急了,摸著腦袋憨笑。


    第二天一大早,趙拓與郭靖繼續紮木筏的大業,洪七公在岩洞中參詳《九陰真經》中的高深奧妙武學。先前在歐陽鋒的壓迫下,已劈短了不少粗木,兩人將伐好的百來根木材堆在一堆,再去扒樹皮,砍蔓藤結繩索。忙活了半天,等到中午時分,趙拓手裏拎著隻野羚羊與郭靖一同返回,卻見洪七公走著拳術。


    “師傅!”郭靖興奮的大叫,飛快的奔上前,喜道:“您老人家好了?!”


    洪七公一笑收掌,“哪兒有這麽快,老叫化能再走動,已是徼天之幸。我今晨依照那真經上的功夫演練,倒當真成功了。內息依然流通。”


    早先洪七公還是一幅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樣子,今日再見,卻已抖擻了精神。趙拓亦是喜笑顏開。想了想,問道:“七公,依您現在的狀況,要有多久能有個成效?”


    “嗯,練了十天半個月,倒是能撿回三、四成的武功。但要想恢複到原來,少說也要一年半載。”


    “啊……就是有《九陰真經》也要這麽久,要是回到中土,再遇到歐陽鋒那該……”


    “我原先以為自己這身武功怕是從此就要廢了,卻想不到還能保住。這《九陰真經》比我所想的更為神奇,也不枉當年那麽多英雄好漢為它送了性命。靖兒,你也不用太擔心。”


    “七公,大哥,擔心了這麽久,總算有了著落。難得今天高興,不如我去海邊上,捉些魚蝦,給您老換換口味。”


    “啊,拓弟,我與你一同去。”


    洪七公見兩小輩喜不自勝的樣子,搓掌大笑,“都一起去吧。可惜了沒有酒,這幾天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三人來到海邊,趙拓與郭靖卷了褲腿袖腿下海撈些小蝦小魚,接著又嫌不過癮,拔出匕首,削尖了樹枝,拿著跳入海中。沒半個時辰,岸邊便甩落了好幾條足足幾斤重的大魚。洪七公在岸上收拾,陣陣烤魚的香氣隨著彌漫在海灘。


    看差不多了,趙拓和郭靖收拾了東西,上岸圍坐在火堆前。洪七公早就入肚了好幾條,兩人一人拿了一條外交裏嫩的烤魚,哈喇子直往下流,正要入口,卻聽遠處海麵上一陣大笑傳來,浪濤隨之而起。幾人眼神一凜,紛紛放下手中之物,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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