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相識,從閑聊中得知,苗疆五人真是五兄妹,還有一個奇怪的姓氏蚩,名卻很好記,就是一二三四五,領頭人蚩一,飛蛾人蚩二,兩姐妹分別是蚩四和蚩五,這名字倒是讓武林盟笑了好久。


    韓師業也與蚩一和解,當日他在客棧外,體內極陽真氣暴動感受到了毒物的存在,而且路上的行人也受到了牽連,幸虧他來得及時把毒素逼了出去,以為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有人對盟中人不利,這才大打出手,二來也是造勢。


    而掌櫃的看黎心児出手闊卓,直接高五成的價格買下了客棧,也沒有怨言立馬收拾包裹回鄉下去了,這客棧以後算是黎家的產業,也自然而然成了武林盟暫時的據點。


    客棧內的打鬥並沒有蔓延開來,這並不奇怪,應天府現在是魚龍混雜,什麽樣的牛鬼神蛇都有,兩個勢力的小摩擦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誰會去關注這城隅之事?


    就在八月十四的午時,府主臨時通知,將大會舉辦地點定在落凰山的鳳霞台,這可讓人大感意外。


    “鳳霞台,那地方可不大,最多也就站兩百人吧。”有人討論著。


    “這府主什麽意思?難不成隻允許兩百名額挑戰大悲賦?”


    “我看像。”一個家近城邊的壯漢捏著下巴,“這半個月入應天府的江湖勢力不說三五百,兩百之數是足夠的,這樣下來也就是說應天府現在有上千多武林人士,應天府禁不起這麽鬧。”


    “確實,或許你們不知道,這告示跟其他告示不同。”一位老學究弓著腰拄著拐杖,眯著眼睛看了看。


    “老秀才,你怎麽知道不同?”


    “你們肯定沒去過開封,你看到這告示的落款了沒?”老秀才手顫抖著指了指搞事的左下角落款處。


    “是應天府啊,有什麽問題?”很多人還是不解。


    “問題大了,這落款是應天府禦筆,而之前府主出的告示隻有應天府筆,這多出一個禦字,你們就不想想?告訴你們也無妨,整個大宋隻有開封的落款用禦筆結束。”老秀才曾上開封應過試,見識要多一點。


    “這樣啊,那豈不是說京中有大人物來了?”


    “豈止是大人物,講不清是聖上親臨,應天府地雖不小,可是上千號武林群雄在此角逐,還不把應天府拆了?聽聞當今聖上深得先帝教誨,愛民如子,想來他一定不想看到這情況,才將大會選在城外不遠的鳳霞台。”


    “那可真不得了,沒想到連聖上都驚動了,不過他們鬧去吧,有朝廷壓著我們這些老百姓也能放心了,你們怕是不信,我鄰居家的寡婦最近幾天都有聲音,叫得聲音可大了。”


    “哈哈哈,我說劉老漢,你這是自己心裏想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鰥了半輩子競對寡婦有興趣?”一群認識他的人調笑道。


    “切,我會在乎她?”劉老漢還是想起那豐腴飽滿的寡婦,有些口幹舌燥,“我隻是說現在武林人士大批進入,已經影響到正常人了,朝廷肯定會出麵,這些人要是作惡,那可就真的是災難了。”


    “這倒也是,反正聽說他們要搶一個什麽大悲賦,這勞神子的書有什麽好搶的,還是看我家婆娘舒服。”


    “哈哈哈!”一群老百姓圍著告示熱鬧了許久才散去。


    告示傳至酒樓,張夢白略想便省得官府此番含義,如今的應天府高手何止千眾,鳳霞台是一處名勝,但上路崎嶇,這番作為怕是在山路上便有一番較量,會流不少血啊。


    戌時,夜已深,今夜應天府的夜市也關了,空氣中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不用多想,這場大魚吃小魚的遊戲已經開始了。


    朝廷官兵似乎早就知道這種情況會發生,也沒說話,隻是不斷地遊走在大街小巷,聞到哪裏的血腥味重就去哪裏,打開大門,看到裏麵二三十個人正在比刀鬥狠,這些官兵視若無物,個個倚著牆挖著鼻孔抱著手,有幾個還在討論這些武林人刀法上的拙劣。約莫一個時辰,就剩下三個人還站著,官兵們也不管他,把地上幾十個屍體拖了出去掩埋,用水把地洗淨,不管這三人有什麽想法,徑直去了下一處。


    整個應天府在這個晚上就有近兩百個武林俠士丟了性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昨夜就是最好的證明,有仇的沒仇的,兄弟相殘的,夫妻拔刀的,骨肉相間的,人性的醜惡在昨夜張開了血盆大口,吞噬著無數人。


    可就算如此,當卯時的一聲雞叫,刀劍爭鳴的聲音戛然而止,眾多官兵立刻收隊,那輪紅日染上了昨夜的血,刺破了夜幕,將這份凶煞傳到了天地各處。


    八月十五,終究是到了!


    落凰山,民間有傳說,鳳凰神鳥同結連理,棲於梧桐之上,可是鳳鳥外出是偶遇青鸞重傷,引血治病。凰鳥見青鸞有鳳鳥的氣息,覺得鳳鳥背叛了她,離家出走。鳳鳥實力強大緊跟著凰鳥希望能夠解釋,奈何凰鳥氣在心頭,落於一山頭梧桐死樹,自絕身亡。鳳鳥懊惱不已,見凰鳥已死,萌生死誌,以火焚軀化三千裏紅霞向凰鳥表露心意,最後寂滅於一石台之上。


    可歎的是,當鳳鳥的身軀跌落後,原本死去的梧桐樹竟然長出嫩芽,更有一枝樹杈生長極快,可是卻是垂地生長,似乎在輕輕撫摸著鳳霞台。


    這傳說不知是真是假,但落凰山鳳霞台邊那個參天梧桐卻真實存在著。


    辰時,第一波武林人士已經到來,這些都是一些二流勢力的佼佼者,門中也隻是有兩三位七品高級或者七品巔峰,他們這些人底蘊差,寄希望於早點到來好有時間上的先機。


    “站住!東京大內高手在此,來人止步!”八品宗師的威勢展露無遺。


    這些個領頭人不知大內高手在此有何用意,詢問道:“前輩在此有何指教,我等無心染指大悲賦這等神品,隻求遠處一見以了心願。”


    “你年紀比我大,這前輩二字我可擔不起。”大內高手對看這幾個掌門人跟看垃圾沒什麽區別,“你們先等著,等人來齊了再說!”


    “你!”這幾人豈能不怒,可是怒又如何?隻好在一旁等著。


    來的人越來越多,不過終究是一些二流勢力,可盡管如此,也有好幾百人了,這些都是想早一點來,誰也不知道怎樣才算獲得大悲賦,早點來也好早作準備。


    “諸位!”大內高手終於又一次說話了,原因無他,因為這落凰山下的平台快站不下了,再拖下去也不太好,眾怒難犯,“稍安勿躁。”


    內氣的震懾最為直接,在場眾人被這一吼嚇得不輕。


    “你們可以進去了,不過我事先說明,這落凰山雖僅有百丈高,不過這一路上可不安全,我家大人說了,大悲賦雖說是有德者居之,但有德者若是無能拿了也不見得就是好事,所以,各位,一路保重。”說完這大內高手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大家聽到這一番話之後,都沉默了。


    “衝啊!”短暫的沉默後,終於有一個人叫囂著衝進山中。


    有了第一人,之後更是源源不斷,大內高手看著這些垃圾如此急躁,搖了搖頭。


    “稟大人,第一批武林人士已經進入山中。”落凰山頂上,書大人正坐在主位,而這稟報之人,正是應天府主。


    “好,吩咐下去,能活下來的好好招待。”書大人在招待二字上咬得很緊,應天府主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美婦,見她正在閉眼養神,隻好應聲告退。


    “母後!這落凰山如此景致,也入不得您眼嗎?”書大人尊敬地對這美婦交談。


    “哀家有些乏了。”美婦聲音清冷,不願多話。


    “唉。”趙曙隻好搖搖頭,自知她與自己有隔閡,不再攀談。


    落凰山中,無數的俠士展開了角逐,可是這從一進山開始,那些個武功高強的就對弱者動手了,斷骨碎肉、血沫橫飛、刀劍相交,落凰山宛若成了一副修羅地獄,無數人慘死。到最後,實力低於七品中級的主動退出了,畢竟有夢想是好的,可是沒命了就什麽都沒了。


    不過正當這兩百多六品退出下山的時候,一陣迷霧襲來,五息時間,這些六品高手盡數倒地。此時從林中竄出幾十位蒙麵人,若是細看,這些蒙麵人個個身手不凡,最少也是七品高級的層次。


    “每人帶兩個走,帶不走的就不管了,速度要快,遲則生變。”當頭的蒙麵人吩咐一句,身後的幾十人立刻行動,原本地上趴著的一堆人,此刻竟隻剩下二十多人,其他人都被帶走了。不過這後麵發生的事,前麵的人已經看不到了。


    這前麵的人依舊在爭鬥著,剩下來的人不多了,但也有好幾十,而且個個都是好手,他們此時正三五成群,提防的其他人,盡管自己的隊友也不能信任但起碼暫時還是可以利用一下。


    巳時,第一波一流實力到來了,來者是湘江的虎刀幫,幫主岑猛自創一手虎尾雙刀,一統百裏江域,算得上一個人物了。


    岑猛看著大內高手眼中的嘲弄,隱隱感覺不對勁,便於強闖:“諸位,這落凰山還有什麽說法不成?”


    “岑幫主稍安勿躁,落凰山自有講究。”大內高手不慌不忙,盡管岑猛的實力讓他重視,可那又怎樣?自己身後有的是八品,滅個虎刀幫眨眼間的事。


    “閣下這是不給我麵子了?”岑猛有些威脅的意思了。


    “我說小老虎啊,你就不能消停點兒?”一句調侃並沒有讓岑猛憤怒,反倒是眉頭緊鎖起來,因為這句話是他的宿敵月辰門門主成如槐。成如槐,與唐門一樣,主修暗器,不過不同的是他們的暗器均是指寬的暗刺,形式單一。


    “哼,你這老槐樹今天帶了多少刺啊?”岑猛鄙夷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沒帶吧,要不要試試?我今天真沒帶刺!”


    “哼——”岑猛自然不會與他爭辯什麽。


    而這些個一流門派也如同說好了一般,在半個時辰內全部來了,不過這個人的實力比之之前的二流實力要高得多,當然,每派的人數也少了一半,卻依然有好幾百人。


    “各位,大悲賦有德者居之,不過有的卻無能者還是趁早退出的好。”大內高手慣例性地說了這句話,他看了看無動於衷的眾人,自嘲一笑,“既然大家都這麽信誓旦旦,那麽便進去吧。”


    諸多高手在大內高手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如蝗蟲般擠了進去,實力差的,連入口都沒摸到就直接被身後人一掌打翻,這一倒下,千百隻腳踩過去,等人群過後,有十多名七品高手被活生生踩死。


    這些個高手剛一進山,與之前二流勢力一樣,擋在自己身前的盡數殺死,哪怕是同門弟子,形勢混亂,誰看得清是誰殺的誰?亂打就是,反正我看見的都是敵人,管那麽多幹嘛。這山路第一個拐角過去就有近百人慘死,跌下山澗,而此時才僅僅過了二十丈高。


    實力越高,爭鬥越凶,不一會兒,那山澗中的流水被染紅。


    “你給我滾開!”一位八品看著竟然有一個七品在自己麵前,豈能不怒?一記掌風拍過去,那七品五髒俱裂當場暴斃,不過他的師兄弟似乎反應過來了,整整五名七品巔峰直接纏殺上去,在這等混亂的情況下,這名八品宗師雙拳難敵四手,僅堅持了十息時間就倒了下去。


    是的,一流勢力競爭更加激烈,雖然不清楚應天府是如何做到讓不同層次的勢力分別鬥爭的,可這不影響他們內心的貪婪。而一流實力的成就必須要求勢力內要有八品坐鎮,至於八荒,必須要有八品中級且八品宗師不下於五名才可以,這是最基本的要求,也正因為如此,一流實力的爭鬥更加恐怖。


    八品宗師威能有多強?你看看那滿天飛的七品高手就知道了,其中不乏七品巔峰的級數,縱使無限接近與宗師又如何?這是一道鴻溝。


    漸漸地,經過五十丈的殺戮,有不少人開始退卻了,因為他們的朋黨已經死絕,縱使拿到大悲賦也隻是帶來殺身之禍而已。他們苦笑一聲,自覺背過身去,很不甘的下了山。


    又是這樣的一個路口,一陣迷霧吹過,不過這一次迷霧更加深厚。


    其中一位八品宗師立刻警惕過來,有袖子捂著口鼻大聲告知眾人:“大家快屏住呼吸,迷霧有毒!”


    “晚了!”一位蒙麵人對著迷霧拍出三掌,迷霧頓時翻湧起來,不少人迷迷糊糊地倒了下去。


    “你們是誰?”這下山的人裏還是有四五個八品的,自然可以堅持的久一點,可是他們也清楚,也僅僅是堅持的久一點罷了,因為他們很清楚,當你看見這些迷霧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放心,幾位前輩,我們不會對你們不利的。”領頭黑衣人桀桀怪笑。


    也不知是不是這黑衣人的話值得信任,這最後還在堅持的八品宗師齊齊栽倒,很有默契。


    “小姐的迷霧真好用,連八品都扛不住啊。”領頭人看著呼呼大睡的八品宗師,用腳在他們的臉上踩了踩,“哼,八品又怎麽樣?大爺我還不是把你們整的服服帖帖的!叫你嘚瑟。”黑衣人腳上用力,直到聽到鼻梁骨的碎裂聲,生怕把他弄死了破壞公子的大計,這才罷手。


    “趕緊的,把這些人都帶回去,這次全部帶走。”


    很快,地上被迷昏的眾人係數被轉移,這一次的人數比之剛才也不少了,可他們抓住這些人幹什麽?兩次加起來有四百多人了。


    在落凰山九十丈高的地方,最先到來的二流勢力,所有人都癱坐在地,他們不是沒有力氣了,而是在他們麵前有無數的機關陷阱,他們害怕了。


    作為二流勢力,武力上不占優勢,總歸還是有帶腦子的,他們竭力奔襲,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老牌八荒高手,顯然不對勁。


    一路的廝殺,加之高手數量的不合理,終於是發現一些端倪,覺得進了一個圈套。


    但圈套歸圈套,因為在陷阱的另一端豎了一塊牌子:過陷阱者得見大悲賦。


    “這應天府主搞什麽鬼?這是要把我們騙在一起殺幹淨嗎?他怎麽有這個膽子?”其中一個門主叫囂著,“這鳥毛的,大悲賦沒看到,人死了一大片,他就不怕武林群雄聲討嗎?”


    這抱怨聲一出來,不少人應和:“就是,以往參加個大會沒聽說要過五關斬六將的,要我說,這次咱也別爭了,不如團結起來,一起去應天府衙把應天府主揪出來問個清楚,讓他償命!”


    “好!就這麽做!”無數人附和,可附和完後卻沒一人起身離開:開玩笑,花這麽大代價上來說走就走?怕死早幹嘛去了?


    “哦!我過來了!我過來了!”這時候一位七品高級闖過了這十丈,一舉突破了眼前的樹障,看到了這次的目的地鳳霞台,興奮地回頭對著自己的兄弟呼喊道。


    “好!好樣的!你是第一個過去的,快點去取大悲賦!”陷阱這頭的兩個兄弟也為他高興,不為其他,因為他們是親兄弟。


    “噗——”一個圓滾滾地頭顱在地上滾了滾,那屍體的頸部血噴如柱。


    “大哥!”陷阱這頭和陷阱那頭的人悲痛呼喊。


    “不許動!”這時候那個殺人的屠夫把刀架在了陷阱這邊的另一個人身上,對著那頭高聲喊道,“你速取來大悲賦,把大悲賦扔過來!當然,你取完大悲賦也可以選擇逃走,隻要你不在乎你兄弟的命的話!”


    “你放了我三弟!”過去的那人是三兄弟的老二,死的那位是老大。


    “你三弟的命不在我手上啊,你可要想清楚了。”


    “噗——”這殺人的人還沒說兩句,一口鮮血帶著幾塊內髒吐了出來,卻抗住了傷勢怒狠狠地回頭。


    “喲——還挺凶啊!”這話引得周圍的人大聲笑,“你不是挺厲害的嘛?不過你倒是給了我一個提醒。你快去把大悲賦取來丟給我,或者送到我青州蒼牙派!”


    蒼牙派在這些二流勢力中算是一個大派了,門中有四個七品巔峰,麵對一般的一流門派也毫無懼色,可在這種情況下又如何?他的威脅沒有一個人在乎,反而激起了更多的人貪念,於是乎,原本休息的眾人再一次大打出手。那位被劫持的人在亂鬥中不小心中了一掌,經脈俱斷。


    當然還是有不少有理智的人沒有加入這無謂的爭鬥,竟然又有不少人通過了陷阱。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有第二個就有第三個,越來越多的人闖入陷阱中,在經過陷阱的時候又有不少人偷偷下黑手的,太多的屍體將陷阱填埋,最後這些陷阱的難度大大降低了,共計有不下六十位通過了。


    六十位,這些人數看似龐大,但要想到一共有四五百人進來,這個比例還是讓人咋舌不已。這些通過的人滿是高興,可是他們忘了,剛剛與他們角逐的僅僅是一些二流勢力,八品宗師一個沒見到,這正常嗎?


    “哈哈哈,恭喜了諸位!”在山頂上有不少人早已在此等待,看著這六十個形如乞丐一般的俠士,心中不免好笑。


    “我們已經上來了,大悲賦呢?”六十人異口同聲。


    “嗬嗬,既然你們上來了,大悲賦我自然給你們。”其中一位八品宗師從懷中掏出一本大悲賦,晃了晃,他們看到了這六十人粗重的鼻息,要不是八品的威勢,這群狼估計真的會直接上來搶。


    “你們別這麽緊張,我得事先跟你們說一聲,這裏隻有一半。”這名宗師輕笑。


    “什麽?隻有一半?你是在玩我們嗎?應天府當真擋得住我們武林群雄的怒火嗎?”不止一人,幾乎所有人都徹底憤怒了,拚死拚活的,死了那麽多兄弟親人到頭來隻有一半?


    眼看處在爆發邊緣的眾人,八品宗師內氣震出:“你們覺得你們守得住整本嗎?你們可曾看到有一個宗師之境的來跟你們搶奪?”


    這群人終於明白了過來。


    “哼哼有一半就很不錯了。不過你們這麽多人我該怎麽分呢?”八品宗師頭仰朝天,中指撓了撓下巴,“有了?拿根竹子過來!”


    一個下人遞過一根竹子,八品宗師接過,還饒有興致的對著眾人翻了翻,讓他們確信看到這是真本:“我最近手勁有點大,我把這根竹子扔出去,你們要是誰最先找到竹子帶回來,我就把大悲賦給誰?”


    說完不帶眾人反應,“咻——”一個破空聲,那截竹子便飛了出去,眾人自知實力不夠,敢怒不敢言,隻好認,三息過後,這六十人再一次爭逐,這一次的慘烈程度絲毫不下之前,同樣如此,在爭鬥中遁去的悉數被那群黑衣人擒住了。


    “府主,這是你想法嗎?”趙曙看著這群被戲弄的武林人,眉頭緊皺,有些生氣,不管怎麽說,這些人都是他的子民。


    “呃——”府主低著頭,眼睛抬了抬,佯裝看趙曙,實則看的是那位美婦,卻看到美婦隻是打了個哈欠,“是的,微臣沒想到這大悲賦風波會搞的這麽浩大,便自作主張將大悲賦抄錄了兩份,其中一份分成兩個半本,這半本給了江湖中的二流勢力,畢竟這些勢力太弱,不足以與大勢力爭奪,因此於昨夜派人送信將這些二流勢力集中起來,否則那些一流勢力到來恐怕這些二流勢力一個都活不成,恐會引起動蕩。”


    “唉,若真是如此,府主有心了。”趙曙自然知道應天府主的意思,“那麽一流勢力也隻有半本了?”


    “是,或許正因為隻有半本,那些未得到的人心裏也會好受很多,得到的人不會太遭人嫉恨。”應天府自然不會說出這是美婦讓他做的,他夾在兩人中間是在難做,隻好兩頭都聽。


    “也罷,繼續看吧。”趙曙看著那群二流勢力得人亂哄哄的走遠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爭鬥中未死的都被控製起來了。


    半山腰上,一流勢力損失也很嚴重,起初七品中級的全部退走,現在已到七十丈處,七品高級也開始捉襟見肘應對不及了,無盡的廝殺中,八品宗師死去了也有兩位數,倒是最開始來的成如槐的實力保存的比較完整。這也難怪,暗器這門功夫在團戰亂戰中優勢太大。


    “諸位!”成如槐喘著粗氣,看著山路上僅剩下的一百多號人,“我們連大悲賦都沒見到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有哪一次大會是這樣的開法?還有那些八荒我們也一個沒見到,你們就沒有想過嗎?”


    成如槐的話讓不少人冷靜了下來:“那依成門主所說這裏麵有什麽蹊蹺?”


    “你們看看!”成如槐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是昨夜我收到的一封信,信上讓我辰時來此,我覺得不光是我一個人有吧。”


    這封信被成如槐拿了出來,在場的不少人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從懷裏取出了自己的那封信。


    “果然,這次的鳳霞台有著陰謀!”成如槐的話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讚同。眾人也在此刻停止了爭鬥,顯然在不弄清楚什麽陰謀之前,他們不會再鬥爭了,畢竟能成為八品的沒有人是傻子。


    “陰謀?陰謀又如何?那可是大悲賦,八品巔峰之前一片坦途,甚至可以問鼎九品,這是何等誘惑?若是有心,圖謀皇圖霸業未嚐不可?就算是陰謀我也要往裏鑽!”說此話的人是來自姑蘇的一個世家於連天,不再糾結這是不是陰謀,一掌粉碎了那封信,自顧向上走。


    “是啊,縱使陰謀又如何?我也要爭上一爭!”又一個八品追上前,有了兩人帶路,餘下眾人也不顧所有了,不過再次往上並沒有相互廝殺。


    行至途中,有人發現了不對。


    “你們看這裏有不少屍體,估計有半百之數了吧。”成如槐冥思起來,“之前大家隻顧爭鬥沒有細看,可是現在我們不曾廝殺,為何還有屍體?而且看他們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個時辰。”


    “難道一個時辰前這裏有人拚殺過?”有人猜測。


    “是他?”一個七品巔峰走到一個屍體前,翻了翻,“此人我認識,我有一個好友在塢城有一定的產業,算得上是一個二流勢力,此人就是他的結拜兄弟,難道這些死人都是二流勢力的人?”


    正當大家又一次停止思考的時候,林中傳來一些淡淡的迷霧,可是卻沒有人發現,在林子深處,有個黑衣人輕聲道:“看來這群人發現了什麽,得提前行動了,否則人太多莊主會無法應對。”


    “大哥,這群人實力不俗,要不要加量?”身後的黑衣人提議。


    “不用了,一次性用量太多我怕他們會察覺,相信小姐,她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領頭明顯比其他人要沉穩許多。


    “是!”淡色煙霧繼續彌漫著。


    “你們覺得有什麽不對嗎?”正當大家思考的時候,一個八品宗師嗅了嗅鼻子,“現在已入中秋,這林子為何有股清香,而且也不是桂花香。”


    “噗通——”正當大家有所疑慮的時候,一個七品高級直接倒地。


    “大家快屏住呼吸。”於連天捂住口鼻,他為姑蘇世家,對這花香雖說不上精通,但也有一定造詣,“這是牡丹花香,我現在感覺到了一絲乏力,難不成這是?牡丹散?”


    “啪啪啪——”從林中走出幾十位黑衣人,“於家主好見識,這的確是牡丹散,放心,不會傷及諸位的性命。”


    “原來所謂的應天府大會真的有陰謀,你們應天府難道承受得住這麽多人的怒火嗎?”成如槐此時已在打坐,希望可以必出部分毒性。


    “成掌門,放棄吧,天香的牡丹散其實這麽好驅逐的?我們隻是想請諸位到一個地方坐坐客,好酒好菜招待,隻是諸位實力實在太高,迫不得已才隻能出此下策,下次一定注意。”黑衣人在拖時間。


    “不知能否告訴我們應天府下這麽大的一盤棋圖謀什麽?”


    “成掌門,你這不是難為我們嗎?我們隻是奉命的,上頭想什麽我們怎麽可能知道?”


    “怕不是想借此削弱一些勢力再加以控製吧。”


    “你們就慢慢猜吧。帶走!”幾十人迅速上前點住了眾人的睡穴,像提小雞一樣的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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