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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岩城這段時間可是熱鬧非凡,有鳳來儀樓的清倌兒第一花魁知畫姑娘竟然破例送出手中錦帕,找了個窮酸書生為入幕之賓,入了閨房行那魚水之歡,共赴巫山烏雲的景象,想想就要老命。


    這一舉動,無非讓白岩城的眾多老少爺們兒幹瞪眼,隨後皺眉怒拍酒桌起身,暗道那知畫姑娘好生不識抬舉,玉枕金床不要,名貴首飾胭脂不要,非得吃糠咽菜,自甘墮落。


    達官顯赫,商賈豪族,莫不是怒氣衝衝,服侍他們的青樓粉頭們個個如坐針氈,心生怨恨。


    誰知那窮酸書生也是個不識好歹的主,當著所有人的麵搖頭拒絕,之後拂袖離去,頗有些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窮酸書生穿著打扮素氣,在他人眼裏隻不過是臭顯擺,空有幾分傲骨。


    這一鬧劇在白岩城廣為流傳,窮酸書生被扒出了祖宗三代背景,無一例外皆是三考都落榜的讀書人,遠房親戚或多或少受了些無妄之災。城裏別家胭脂樓,江上畫舫裏的姑娘,莫不是尖酸刻薄在後麵道盡了壞話,隻為讓大爺高興,到手的銀子會多上幾兩。


    高酋為了這事,拉著朱胖子,高首兩人在秦佑年的院子裏連續喝了幾天大酒,不醉不歸。他們喝的可不是什麽普通烈酒,而是一壇價值百兩,千兩的黃酒“胭脂”。


    他們之中,多了一位年輕公子哥,年紀和秦佑年相差不大,此時正左腳踩在長木凳上,劃拳行酒令,衣著華麗,言行舉止間透露著一股市井匪氣,想必是一位紈絝公子。


    年輕公子哥連續十幾把劃拳都贏了,坐下笑道:“高大哥,你還真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兒啊,小爺放水都放出一片海了你都能輸。別的不說,趕緊喝,江湖中人,從不拉稀擺帶啊,要一滴不剩。”


    高酋無語,使勁給坐在對麵的朱胖子打著眼色,朱胖子佯裝沒看見,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以肚子痛為由上茅房一瀉千裏去了。


    高酋肝火一下上來,高首直接趴桌子底下更靠不住,便含怒喝下一大碗胭脂,然後把碗扣在桌上,睜大眼,年輕公子哥這才滿意點點頭。


    尋常人家連聞香都不行的胭脂,在高酋的嘴裏反而當成水喝,一擲千金,隻為心中的意難平。


    高酋坐下,舉雙手投降,說道:“王公子,你酒量是如何練出來的?一個人幹翻了我們三兄弟,閑來無事也沒見你去逛勾欄,留戀那些煙花之地啊。”


    王公子輕瞟一眼,神秘道:“不可說,知道這是什麽嗎?王八的屁股—規定。”


    反正王公子是出了名的說話氣死人,高酋也不在意,剛把胭脂倒上,朱胖子捂著屁股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王公子見狀,說道:“朱胖子,你這是咋啦?去茅房裏打燈籠—照屎,沒找到?”


    認識這麽久,高酋還是第一次認可王公子說的有那麽一絲道理在裏麵,強忍著笑,沒說話。


    朱胖子慢悠悠坐下,一拳砸在木桌上,罵道:“他娘的,也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把廁紙換成了繩子。”


    “所以……”高酋,王公子兩人起身圍著朱胖子看了又看,然後惡寒的走開,對視一眼,齊聲道:“生拉啊!”


    “嗯。”朱胖子委屈點點頭,沉聲道:“上下來回拉,現在還火辣辣的痛。”


    “不要被我抓住了,不然胖爺我讓你刀紮屁股—再開一眼。”朱胖子又罵了一聲。


    “哈哈哈………”


    高酋,王公子在一旁笑的肆無忌憚。


    得虧了朱胖子一身肥膘,臉皮夠厚,等他們笑夠了,才開口說道:“二弟,根據傳回來的書信上說,四弟明天一早便能到白岩城,今晚我們早些回去,明早好去城門外迎接四弟。”


    高酋點點頭,抱歉了一聲王公子,便扛著爛醉如泥的高首,和一瘸一拐的朱胖子回禦神機了。至於王公子去了哪裏,白岩城一畝三分地上,他不去欺負別人就算那家人燒了高香,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第二天一大早,


    白岩城外的小樹林裏,一位青衣女子坐在一大塊上好的絲綢上,身旁擺著好幾種名貴糕點,點點香氣撲鼻。


    秦佑年勒停馬匹,翻身下馬,拍拍身上的風塵,走進小樹林,一屁股坐在絲綢上,拿了塊名貴糕點放進嘴裏細嚼慢咽,說道:“出城時,是肖小姐贈藥相送,回城時,也是肖小姐拿糕點相迎。肖小姐的情報靈通的很啊。”


    肖清漪半起身,手拿錦帕輕輕擦掉秦佑年嘴邊的糕點碎屑,笑著說道:“小男人,我給你的藥用了嗎?”


    秦佑年搖搖頭,說道:“沒遇見中意的姑娘,所以沒用上。”


    肖清漪頓時笑魘如花,臉頰紅撲撲的,胸前一顫一顫的波瀾壯闊,笑過之後,她拿出一壺酒,揭開壺蓋,輕輕放在秦佑年跟前,眼角彎曲百媚生,羞澀道:“小男人,反正四下無人,你要不要給酒裏下點藥,我就當沒看見。”


    肖清漪伸出巧舌輕舔嘴唇,臉頰越來越紅,一直紅到了脖頸,半閉美眸一副任人采頡的模樣,柔聲道:“美人舌卷槍的功夫,我也會哦。”


    要老命了。


    秦佑年狠狠剜了兩眼肖清漪胸前沒有白長的幾斤肉,捂著口鼻,別過頭去,說道:“肖小姐,青天白日,還在野外,不好吧。”


    肖清漪趴在絲綢上,雙手撐著身體越過名貴糕點湊近螓首,羞態十分,小聲道:“天當被,地做床,鳥兒看,蟲兒觀,豈不是更好。若是叫他人看了去,男人剜去雙眼,砍掉五肢,女子的話,就任憑小男人發落咯。”


    肖清漪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放在秦佑年的手臂上,再一點一點慢慢的往下滑,然後掩嘴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坐了回去。


    秦佑年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背生豎毛,這女子簡直就是一個要命的妖精,平複後起伏的情緒後,說道:“兩耳山的事,肖小姐都知道了。”


    肖清漪拿起一塊糕點送到唇邊輕咬一口,把沾著一抹淡淡紅胭脂的綠豆鬆糕放在瓷盤邊上,抬手攏了攏耳邊的一縷秀發,說道:“內務府的大公公回京後宣揚北藍王行事如何囂張霸道,加上錦衣衛的都督在一旁添油加醋,讓一些本就看不慣滄州十八城的諸多大臣聯袂覲見上奏,首輔大臣,六部尚書竟出奇的和內務府同氣連枝也向陛下參上了一本。不過陛下在不覺寺吃齋參禪,由慧悟大師在禪房外勸退了首輔大臣,靐公。然而,陛下深夜召見平南將軍唐子書,唐將軍離開後,連夜集軍十萬,以剿匪禍為由去了雲南。”


    肖清漪心有玲瓏,看著秦佑年,觀音山一事,隻字未提。


    秦佑年微眯眼,大膽說道:“滄州十八城有十五萬重甲軍鎮守,倘若朝廷揮師北上,境外一直虎視眈眈的三十萬狼騎趁虛而入,滄州十八城破城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坐在金鑾殿上的那位或許是任由滄州十八城擁兵自重,以此來震懾廟堂上生反骨的人。這皇帝也不好做啊,萬萬人之上卻要幾邊受氣,夠窩囊的。”


    肖清漪雙眸彎曲,抿嘴一笑,象征性的捏捏粉拳頭,威脅道:“我的小男人,你又有一個把柄落在我手裏了,以後若不把我扛回去,我就去衙門裏告狀,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哦。”


    肖清漪朝著秦佑年眨眨眼,挺了挺胸前,甚是俏皮。


    秦佑年邪惡一笑道:“肖小姐,你就不怕哪天我給你下藥?”


    肖清漪臉頰一紅,挑逗一眼,說道:“小男人,你就不怕我給提前給你下藥,來個霸王硬上弓?“觀音脫衣衫”還是我給你的,你用完了就沒了,我閨房床下的檀木盒子裏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哦,悄悄告訴你,我晚上睡覺不閉窗的喲。”


    肖清漪掩嘴笑得胸前亂顫,美眸半閉,風情萬種。


    秦佑年要不是心有掛牽,隻能口花花占便宜不落下風,還真要給肖小姐下上一整包猛藥,等她主動撕碎衣衫,盤柱而坐,百轉高吟的景象真是夠香豔,難怪隻嫌“春宵日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秦佑年苦笑著搖搖頭,肖小姐若是真如表麵這樣那就好對付了許多,隨即問道:“肖小姐來此隻是為了等我?”


    肖清漪點點頭,然後搖搖頭,說道:“也不全是,在此等你也等我的一位摯友,說起來,你和我的那位摯友也算是相識一場。”


    秦佑年瞪眼,突然回憶起那晚被敲暈打劫的場景,沉聲問道:“肖小姐,你的那位摯友拿的可是一柄九環大刀?”之後,秦佑年起身,比劃形容了一番此女子的樣貌。


    肖清漪笑而不語。


    秦佑年坐下後,把背後的木匣子解下豎放在身旁,意思倒也明顯。


    肖清漪歎息道:“秦公子大可不必這樣,對於那晚的事,我那位摯友本想彌補,恰巧你被朱胖子拉走,她執行完任務回來你又走了,所以,錯過了。”


    見秦佑年不為所動,肖清漪接著說道:“我那位摯友名拓跋問雁,和青梅竹馬立下婚約寫下婚書,也選了良辰吉日成婚,唉……問雁未過門卻先成了寡婦,所以,還望秦公子多多擔待。”


    秦佑年輕聲道:“為何?”


    肖清漪彎腿,雙手放腿上托著臉頰,說道:“男兒死沙場,何須馬革裹屍還。問雁命苦,未嫁的夫君是軍中將領,須身先士卒,手握軍中大旗,死而不倒,留下一封血書寄回家中:負卿之所托,不負國之所托。目光所及,山河遠闊,無一是卿,無一不是卿,腳下所踩,無一不是國土。”


    秦佑年沉默,半晌不作聲。


    肖清漪轉頭望來,見秦佑年把木匣子放回後背,歎息道:“問雁想去從軍,去走夫君走過的路,去看夫君看過的風景,去吹夫君吹過的風。雖有一腔孤勇,有不遜兒郎之姿,卻奈何她是女兒身。”


    秦佑年點點頭,古往今來軍中難存女兒身,從上數下來,十數個朝代,能被載入史冊的女將軍更是屈指可數,莫不是有颯爽英姿,有捐軀之誌,征胡擄,平動-亂,滅金人,扛蒙古,遠赴遼東前線禦敵,哪一個不是讓萬萬好兒郎欽佩。


    官方吐槽:(秦公子,實在不行就下藥吧,肖小姐都這麽主動了,你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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