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呢?!讓陶文給我出來!”


    “玉先生,陶府如今不待客,您不能進去。”


    “不待客?哼,就你們陶家現在這個鬼樣子,我來你們府裏都是你們的榮幸!”


    對方的不依不饒讓陶府管家很是為難。


    往日因為會長大人的五品丹師身份,來陶府送禮的人巴不得將門檻踏破。


    自從會長大人去世之後,陶府再也不複以往的輝煌。


    以前一心討好陶家的人,如今都避之如蛇蠍。


    樹倒猢猻散。


    更有甚者還會趁機來落井下石。


    陶文縱使再糊塗,也知道來者皆不善,索性命令下人將大門一關,無論來的是誰,一概不見。


    然而,陶蒼生作為丹會會長,平日裏結下的梁子不少。


    總有那麽幾個鍥而不舍的,想要親自在陶家的傷疤上踩上幾腳。


    玉先生名為張玉,乃是丹會中一位資曆較老的元老級丹師,是一名四階丹師。


    張玉年過七旬,由於常年煉丹,長期受到珍貴藥材的滋養,看起來像是而立之年。


    陶蒼生死後,丹會之中的一幹元老都開始想方設法奪取丹會的掌控權。


    張玉的煉丹水平在整個丹會之中可以排進前五之數。


    此人的年紀在整個丹會的元老之中最為年輕。


    加上他背後的張家是陽海城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張玉都會是接任丹會會長的最好人選。


    由於丹會對整個陽海城都至關重要,因此丹會會長需要通過城主府公證任命。


    若會長的競選者有品行不端的劣跡,就會被取消選拔的資格。


    張玉生性暴戾凶殘,煉丹失敗時,常常會拿身邊的藥童撒氣。


    死在他手中的藥童已有兩手之數。


    藥童的出身普遍比較簡單,對張玉來說,死了也就死了,給藥童家裏賠些銀兩,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知曉此事的人,除了張玉的幾個心腹,便隻有偶然撞見他殺害藥童的陶蒼生了。


    不久之前,城主府因他有殺害藥童的劣跡,取消了他選拔丹會會長的資格。


    他嚴刑拷問過那幾個知情心腹,可以確認他們並沒有將秘密泄露出去。


    那麽,唯一可能的泄密者,便是陶家了。


    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張玉就趕來了陶家討個說法。


    沒想到陶文那小子請了不少武者鎮守府邸。


    張玉一時拿陶文沒辦法,隻好悻悻離去。


    今日他特意花費高額報酬聘請了幾位身手不凡的武者,再次來到了陶家。


    於是就有了張玉和陶府管家爭執的一幕。


    張玉今天來就是為了讓陶家付出些代價,陶府的管家將自己攔下,他的心裏很是窩火。


    “你們不待客,也行,讓陶文親自出來見我,否則就別怪我將你們陶府夷為平地!”


    張玉來勢洶洶,臉上寫滿了不悅,身後還烏泱泱的跟了一大幫氣息逼人的武者。


    陶府管家隻是一個普通人,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冷汗不住的往下淌著。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玉先生,您就別難為小人了,我家大人他現在實在不方便見客,您還是請回吧。”


    張玉一聽他這話,頓時氣樂了,“不方便見客?我看他是不敢吧!怎麽,有膽子向城主府泄我的密,沒膽子親自來與我對質嗎?”


    顫顫巍巍的掃視著跟在他身後的十幾人,管家又撐著膽子道:“不瞞您說,我家大人現在正在會見一位重要客人,實在不能來見你。”


    “哦?重要客人?我倒是要看看,陶文私底下見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說完張玉不等管家反應,冷笑一聲,一把將他隔開,徑直帶著人往府中闖去。


    見有外人硬闖。


    隱藏在陶府之中的暗衛們紛紛現身。


    兩方人馬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給我上!”


    張玉一聲令下。


    當即就有一個旋照境武者暴衝而出,掌風裹挾著勁氣,襲向最近的一個暗衛。


    被當作目標的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腳踢起身旁的石桌麵,徑直朝襲來的那人飛去。


    “轟!”


    激烈的對撞之下,石桌麵應聲而碎,響聲震耳欲聾。


    院子裏一陣飛沙走石。


    就像是接到了特殊信號,雙方人馬混戰在一起。


    陶府的暗衛是長期雇傭。


    張玉帶來的人卻隻出手這麽一回,總體的實力水平更高。


    很快,陶府暗衛就落入了下風。


    張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


    “住手!”


    一道冷沉的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


    聲音的主人正是陶文。


    張玉一揮手,他帶來的人皆停了手。


    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眾目睽睽之下,丹房的門從裏麵被打開,門後的陶文,臉色沉如鍋底。


    他的目光陰沉,直直的看向趾高氣揚的張玉:


    “給你十息時間,帶上你的人,滾得越遠越好。”


    “喲,我當是誰呢,這麽大的脾氣,這不是陶家主嗎?”張玉陰陽怪氣的說著。


    陶蒼生膝下無女,隻有一個獨子,也就是陶文的父親,在二十年前被仇家殺害。


    陶蒼生一死,整個陶府之中便隻剩陶文這一個主子。


    張玉的這一聲陶家主顯得格外的諷刺。


    “十、九、八……”


    陶文並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兀自開始倒數起來。


    “聽說你在會見一個重要客人,怎麽現在就你一人?那位傳說中的重要客人呢”張玉皮笑肉不笑,對他的威脅不為所動。


    陶府沒落至此,哪裏還會有人造訪。


    就算有,也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人物。


    “三、二、一。”


    聽到他自顧自的倒數著,張玉不由得感到好笑。


    “我說陶文,你還當你是以前那個無法無天的二世祖呢?陶蒼生都已經死了,你的倚仗已經沒了,你……”


    話還未說完,張玉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看著那個隨著陶文從丹房之中走出來的人,張玉失聲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歐陽卓,陶文會見的竟然是歐陽卓!


    自己的秘密果然是陶文泄露出去的。


    然而,這不是此時的重點。


    更重要的是,有歐陽卓撐腰,他帶來的這些人壓根就不是歐陽卓的對手。


    “歐、歐陽大人,您怎麽會在這裏?”


    剛才自己囂張跋扈的樣子,豈不是都被歐陽卓知曉了。


    想到這裏,張玉的氣焰頓時消散了不少。


    歐陽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威嚴,“玉先生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他的話語之中,蘊含著玄氣威壓。


    張玉帶來的武者在他的威壓之下,紛紛不由自主的跪下了身子。


    現在冒冷汗的換成了張玉。


    他的心思百轉千回。


    為什麽歐陽卓會出現在陶府。


    穀陶文他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城主府為何還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張玉不解,感受到歐陽卓身上傳來的低氣壓,他卻不敢直言。


    見他這副慫樣,陶文勾著嘴角:


    “你不是要見我嗎?現在我出來了,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張玉臉色一黑。


    有歐陽卓在,他就是再想教訓陶文,都不得不憋下這一口氣。


    非梧在看清來人之後,頓時興致缺缺。


    帶著織影不緊不慢的,離開了陶府。


    狗咬狗的戲碼,她並不感興趣。


    ……


    從陶府出來之後,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回客棧。


    而是在非梧的帶領之下,又去了一趟連家。


    說起來,自從來到陽海城之後,連家幫了他們不少。


    前幾日他們被關押在大牢之時,連清還特意前往城主府探視他們。


    看到非梧在大牢裏悠閑的繪製符紙之時,連清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萬分。


    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犯人在牢裏優哉遊哉的繪製符紙的。


    陽海城值得非梧他們信任的人不多,連家卻毫無疑問是其中之一。


    非梧他們出來了,怎麽著也該給連家報個信。


    “你們是越獄出來的?!”連清驚呼。


    他看向非梧和織影的視線變得複雜起來。


    他們這一夥人還真是奇葩。


    城主府大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奇怪的是,城主府竟然沒有再次派人來抓他們。


    不過想來也是,如果不是他們自願去城主府大牢,有織影鎮著,沒有人敢強迫他們。


    “淡定,淡定,習慣就好。”非梧擺了擺手。


    連清:“……”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淡定了,畢竟這位姑娘幹出來的奇葩事兒那是真不少啊。


    不過她卻總有辦法鬧出一些讓他淡定不起來的動靜。


    連清的嘴角抽了抽,看著對方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就好似她並不是蹲了一回大牢,而是去自家菜園子裏逛了一圈。


    相比起來,連川老爺子就表現得平靜得多。


    他問道:“姑娘今日前來是有什麽事嗎?”


    非梧赧然的撓了撓頭,不愧是老城主,什麽心思都瞞不住他。


    “的確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眾人疑惑地看著她,靜候下文。


    非梧:“你們連家旗下有沒有符紙鋪子?”


    與丹藥鋪相似,符師也會開設專門出售符紙的商鋪。


    眾人顯然沒意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連川不解的問,“梧桐姑娘需要何種符紙?老夫替你繪製便是。”


    自從上次二人聯合趕製愈符之後,連川對非梧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聽到她需要符紙,義無反顧的決定替她繪製。


    非梧卻搖了搖頭,“多謝老城主好意,不過我並不是想要購買符紙。”


    不是購買?


    連家祖孫二人心頭不由的浮出問號。


    既然不是買符紙,為什麽要問他們旗下是否有符紙鋪?


    看出了他們臉上的疑問,非梧解惑道,“其實我是想要寄售符紙。”


    她的話讓連川眼前一亮。


    非梧在符術方麵的天賦不容置疑,從上次她指導自己繪製六品愈符時,便可見一斑。


    他如實回答著非梧的問題,“老夫曾是陽海城的城主,按照天悅國的律法,不可開設商鋪。”


    聞言,非梧一怔,沒想到天悅國的律法之中還有這麽一條。


    連川話鋒一轉,“不過老夫倒是有個熟人在城中開了一家符紙鋪,姑娘若是有需要,老夫倒是可以為你引薦。”


    非梧當即拱了拱手。“那就多謝連老城主了。”


    還真不客氣。


    連清腹誹著。


    又聽連老城主說:“不知梧桐姑娘有多少符紙需要寄售?”


    她畢竟隻是一個新晉符師,連川私心裏想著,她就算想要寄售符紙,數量也不會多到哪裏去。


    讓他意外的是,非梧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


    “沒有?”連川疑惑的開口。


    既然她手中沒有符紙,為什麽想到寄售符紙?


    非梧也不賣關子,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這幾日我會讓人將我繪製的符紙拿到城中售賣,若是反響不錯的話,我會考慮將後續繪製的符紙寄放在符紙鋪中進行寄售。”


    連老城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連清在聽了她的這一番話之後顯得十分慚愧。


    作為六階符師的孫子,他在符術上的天賦低到令人發指。


    修煉數十年也沒有琢磨出什麽水花來。


    再看看非梧。


    才接觸符術一個多月,便達到了將自製的符紙拿到市場上售賣的水平。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嗎?


    想到這裏,連清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不知梧桐姑娘現在的符術水平如何?”


    他的問題顯然也問到連川的心坎裏去了。


    連川同樣一臉好奇的盯著非梧,等待著她的回答。


    “二品符紙的繪製已經不在話下,最近打算開始鑽研三品符紙。”


    三品?!


    連家祖孫齊齊瞪大了雙眼,瞳孔地震。


    他們沒有聽錯吧?!


    他們明明記得,不久之前,非梧還隻是一名一階符師。


    這才過去了多久,她就已經開始嚐試繪製三品符紙?!


    這還是人嗎?


    這簡直就是妖孽!


    連清感覺自己已經快被羨慕衝昏頭腦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呢!


    過了許久,兩人才從這個震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連川看向非梧的眼神中充滿了激動。


    天賦如此出眾的小輩,如果是他的弟子……


    很快他就打消了這一個念頭。


    非梧所掌握的符術遠比自己所知的要高深得多。


    簡而言之,自己根本不配做她的老師。


    另一邊的連清幾乎想要當場給非梧跪下,讓他收自己為徒。


    這丫的天賦也太變態了!


    他們幾乎可以預料得到,五年之內,隻要非梧不隕落,她的符術造詣必然會驚豔整個雲玄大陸。


    甚至包括傳說中的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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