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之神與最醜之神的婚禮, 於七日之後在奧林匹斯神山舉行, 無論眾神對這一消息有多麽的抗拒, 然事情已成為定局, 愛慕阿芙洛狄忒的神祇們也隻有無奈的接受。


    距離梔庚被宙斯叫去宮殿讓他做情人那日,已經過了六天, 當明日的最後一絲陽光悄然落下雲層之時,便昭示著當白晝重新開始的時候, 將有一場空前絕後的奧林匹斯山盛宴。


    而宴會的主角,便是最醜之神赫淮斯托斯和最美之神阿芙洛狄忒。


    事實上, 赫淮斯托斯雖然性格木訥, 頂著最醜之神這樣在眾神心裏都心照不宣的稱號,然他的心思卻算的上是十分細膩的。


    這份難得的細膩特別是在對待梔庚方麵, 體現的尤為深刻。他心細, 有考量,雖然六天前梔庚就已經住進了位於奧林匹斯神山的新宮殿,然赫淮斯托斯卻一直有注意與梔庚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不讓梔庚覺得煩躁,給予了他足夠的空間,夜晚的時候赫淮斯托斯也仍舊睡在埃托納斯山。


    一想到即將與他心心愛慕的男子結為伴侶, 赫淮斯托斯的心裏就十分的歡喜,那種快樂甚至衝破了他的自卑,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連帶著麵部表情都變得極為生動起來。


    赫淮斯托斯的變化眾神自然都看在了眼裏,他們心中不滿的同時, 嫉妒之意也在迅速萌生滋長。在阿芙洛狄忒與赫淮斯托斯即將成為伴侶的最後幾天時間,這些神祇們總是找各種理由去美神的新宮殿,想方設法的親近那最美之神。


    第七日一大早,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第一個踏進了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宮殿。


    “噢——愛與美之神阿芙洛狄忒呀,清晨的朝露已經在花兒新吐露出來的嫩芽裏留下了濕潤晶瑩的淚水,它似乎也在惋惜最美的你、我親愛的朋友在明日將會被婚姻束縛住自由。”阿爾忒彌斯神情殃殃,秀氣的眉頭緊蹙著,眼角還帶著一絲倦意,似乎是因為堅守了一整晚的夜,又似乎是因為心事太多。


    知道阿爾忒彌斯是真心為他擔心,梔庚對於這個愛憎分明的狩獵女神,自然比其他神祇多了幾分親近。他撫上阿爾忒彌斯的眉頭,輕輕將那秀麗的眉撫平:“阿爾忒彌斯,我喜歡你充滿歡樂的樣子,自信和勇敢將你的美麗點綴的更加生動而光彩,別讓煩惱將你困住。”


    頓了幾秒後,梔庚又說道:“赫淮斯托斯,並不像大家想的那般糟糕,他有可貴的品質,那是值得我們喜歡地方。”


    “那阿波羅呢?”阿爾忒彌斯突然發問:“親愛的阿芙洛狄忒,你對我那弟弟,阿波羅又怎麽看?”


    問出這話時,阿爾忒彌斯是有些緊張的。想到這幾日阿波羅的反常,阿爾忒彌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她比誰都更了解阿波羅對於阿芙洛狄忒的愛意和執著,她的弟弟從來都是陽光的,臉上時刻洋溢著燦爛溫暖的微笑。


    然這幾日,阿波羅的臉上盡管仍舊充滿著笑容,但那笑容卻不在讓她覺得和煦而溫暖,這變化無疑是與阿芙洛狄忒有關。阿爾忒彌斯有些擔心阿波羅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來,她想知道對於她的弟弟阿波羅,阿芙洛狄忒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喜歡阿芙洛狄忒,她希望阿芙洛狄忒快樂,也希望阿波羅能恢複到以往那樣,如他的神職一般,充滿陽光。


    “阿波羅嗎……”梔庚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對上阿爾忒彌斯清澈的眼眸,他斟酌了片刻後,才說道:“我喜歡阿波羅,和喜歡你一樣,阿爾忒彌斯。”


    梔庚的眼中帶著微微的笑意,一碧如洗的純粹眼眸裏閃動著清幽潺潺的光暈,說出這話時,竟隱隱讓人覺得有一種溫潤如水的錯覺。


    被阿芙洛狄忒這麽注視著,阿爾忒彌斯的臉泛起了薄薄的紅暈,聽著阿芙洛狄忒的回答,哪怕阿爾忒彌斯知道這並不是阿芙洛狄忒表達愛慕之意的話,隻是出於一種朋友之間的友愛,卻還是讓她的耳根發燙,那一瞬間,心跳甚至也跟著漏了半拍。


    不過比起他的弟弟阿波羅對阿芙洛狄忒的那種強烈而濃厚的感覺,阿爾忒彌斯知道自己隻是一種對於美麗實物的本能的向往和追求,她不喜歡被愛情所束縛,她崇尚自由,如果可以,她會將處·女之神的稱呼維持到永遠。


    因為心中有這份神願,所以阿爾忒彌斯是理智的,但是她的弟弟阿波羅卻不一樣。他的弟弟盡管與他們的父神一般多情,然對待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了最熾熱的真心。更何況,她能感覺到,阿波羅對阿芙洛狄忒的愛意,遠遠超過了他以往任何一位情人。


    阿芙洛狄忒對他的弟弟來說,是不一樣的。


    而明日便是阿芙洛狄忒與赫淮斯托斯的婚期,她實在是有些擔心,阿波羅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阿芙洛狄忒,如果我的弟弟因為一時的衝動突然對你做出了什麽冒犯的舉動,我親愛的朋友,還請你看在他那份對你熾熱可貴的真心上,給他多一點寬容。”


    阿波羅這幾日表現得太不正常了,哪怕是姐弟,阿爾忒彌斯無法揣摩阿波羅的想法,所以隻好給阿芙洛狄忒提個醒。雖然她知道自己這麽說對阿芙洛狄忒有點自私,畢竟沒有什麽比打著愛慕的旗號做出傷害別人的事來得更加卑鄙可恥,但她的私心讓她還是將心裏的話盡數說了出來。


    梔庚沒有直接回答,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肯定,偏偏正是這沉默不語的態度反而讓阿爾忒彌斯覺得有些心慌,就在阿爾忒彌斯以為對方不回理會這個實在不算適宜的話題時,梔庚卻在這時候突然笑了起來。


    “當然,阿爾忒彌斯,英俊又風度偏偏的太陽神是一個值得被寬容對待的朋友。”


    阿爾忒彌斯懸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而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也因為梔庚這一笑而消失得蕩然無存。


    阿爾忒彌斯看著梔庚含笑的臉,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摹的美麗,有著感染人心的魔力,阿爾忒彌斯唇角一揚,也跟著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話題在梔庚的引導下也朝著愉快的方向發展。阿爾忒彌斯是一個十分健談的女神,她向梔庚分享著各種生動的趣事,之後更向梔庚展示了那分毫不輸於自家弟弟的音律感。


    等阿爾忒彌斯走之後,一日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利用剩下的時間,梔庚又回了一趟芝維拉加山,將一些東西重新整理放好之後,黑夜已經降臨。


    回到奧林匹斯山的新宮殿時,整個宮殿除了守在殿外的兩位侍女外,沒有其他的神祇,空氣中都充滿著安靜祥和的氛圍。


    宮殿內的庭院裏種滿了玫瑰,隨著微風輕浮,搖曳著豔麗的花瓣,飄散出沁人的芬香。


    月光順著這些香氣漫射進那即將屬於阿芙洛狄忒和赫淮斯托斯共同的房間,梔庚平躺在床上,懶散得半闔下眼眸,月光照亮了他側臉的輪廓,那是一種棱角分明的漂亮,在奧林匹斯神山難得寂靜的夜晚,顯出一份獨特的莫測神秘和悠然的清冷。


    相比於梔庚隨性散漫的心境,這一晚,於奧林匹斯山的眾神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第二日梔庚很早就醒了,昨夜一整晚的風平浪靜讓他休息的十分順暢。換上了侍女送來的被精心編織的衣服,待羞紅著臉的侍女為他梳妝打扮後,梔庚出了房間,意外的在種滿玫瑰的花園裏看到了赫淮斯托斯。


    他似乎很早就等在了那裏,在一片紅色的花海裏,高至大腿的玫瑰花掩蓋了赫淮斯托斯腿部的殘缺,換上新服的紅發神祇竟透著一種沉穩內斂的挺拔。


    那新服和梔庚現在身上所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唯一的區別便是顏色,梔庚的長袍是白色作為底色,而赫淮斯托斯身上這件,是墨色作為底色,長袍的垂感很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


    赫淮斯托斯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打扮,一向隨意披散在背後的紅色長發被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因為服飾的緣故,他的左手臂完全裸·露了出來,修長流暢的手臂上帶著兩個銀色流雲圓環,一個寬度一厘米左右,另一個三厘米左右。


    赫淮斯托斯就這麽靜靜地站在花海裏,從梔庚這個角度,恰好看到的是他疤痕較淡的那半邊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


    這個在眾神眼裏最醜陋的男子,此刻微垂下眼簾,那長而濃濃的睫毛沾上了初晨的露水,從細小的縫隙裏滲透出一種靜致的冷感,所以明明是在一片豔麗火熱的紅色背景之下,那份憨厚和木訥,卻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對一切事物都無視漠然的涼薄氣息。


    梔庚打量的目光並沒有絲毫的掩飾,赫淮斯托斯很快就察覺到了梔庚的視線,他側過身就看到了站在花園外的梔庚。


    這一瞬間,赫淮斯托斯的眼睛猛地睜大,漆黑的眼眸裏滿是驚豔,他直楞楞的站在原地,絲毫挪不開目光。


    往日裏梔庚的穿著都十分隨意,今日特意穿上了華麗的新服,更襯著身姿卓越,容貌絕麗。金色的長發上那原本用玫瑰編製的花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形狀漂亮的骨辮,那是侍女為梔庚編的,不顯絲毫女氣,在額前短發絲的垂落下,反而柔和了梔庚以往那種高不可攀的冷傲,變成了一種仿若能浸潤到骨髓裏的矜貴和優雅。


    因為衣服的款式相同,梔庚的手臂也同樣裸·露了出來,白皙的手臂有著流暢的柔韌感,線條優美,沒有過分張揚的肌肉,充滿著一種體態美,手腕處的紅色的細鏈更襯得梔庚的肌膚白玉無暇。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6。


    “等了很久?”梔庚走到花園外圍,明知故問道。


    他這突然出聲打斷了赫淮斯托斯的恍神,在梔庚的目光注視下,這個充滿冶煉才華的神祇頓時緊張得結巴起來,好半天才幹癟癟的吐出幾個字:“沒……沒多久。”


    說完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的唇角邊揚起了一抹極為羞澀憨怯的笑意,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憨厚老實,一副傻愣愣的樣子。


    梔庚突然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他抬手朝著赫淮斯托斯揚了揚手腕處的紅色細鏈,“喜歡我帶著它嗎?”


    “喜歡。”這回赫淮斯托斯回答的很幹脆,雖然聲音幹澀難聽,但好在沒有因為緊張而變得結巴。


    “那你還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似乎沒有想到梔庚會突然這麽問,赫淮斯托斯一下就楞住了。


    “怎麽……沒有了嗎?”梔庚的語氣裏難掩失落。


    “不……不是!”赫淮斯托斯趕緊回答:“有的,是一把弓箭,不過還沒有完全做好。”


    梔庚聞言低低笑了起來,“我很期待你的禮物,親愛的赫淮斯托斯……”梔庚微微頓了一下,才緩緩說道:“我的伴侶。”


    最後五個字梔庚說得極輕,平滑的語氣裏蹦出了圓潤的音節,無端透出了一種曖昧繾綣的味道。


    果不其然,赫淮斯托斯的臉更紅了,從阿芙洛狄忒口中說出的這幾個字,讓赫淮斯托斯整個心都跟著熱騰了起來,心髒劇烈的跳動,那種極大的滿足和愉悅感讓他的心發熱發燙。


    梔庚微微側頭,斜睨著站在花海裏的高大男子。


    “走吧,我親愛的伴侶。”他說著,唇角邊勾出了一抹清淺的花,在象征著熾熱愛意的玫瑰芬芳之下,就這麽朝著赫淮斯托斯伸出了手。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7。


    赫淮斯托斯盯著這隻朝自己伸過來的手,白皙修長,骨骼分明利落,指尖圓潤而細膩,每一個關節都漂亮得宛如被精心修飾過一般。


    赫淮斯托斯無法拒絕阿芙洛狄忒的邀請,更拒絕不了。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走出花海回握住了梔庚的手。


    十指交握的一瞬間,那種肌膚相貼的柔軟感讓赫淮斯托斯的身體不自主的顫動了一下,他下意識放輕了力道,他的手太粗糙了,他怕自己手上那些烙硬的老繭會摩紅阿芙洛狄忒白皙細膩的掌心。


    感覺到手中的細微變化,梔庚故意用食指指腹摩挲了一下赫淮斯托斯的手背,使得原本就緊張得不行的赫淮斯托斯,身體瞬間繃得更緊了。


    梔庚喜歡他這誠實又生澀的身體反應,唇角邊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赫淮斯托斯站在他的身側,看著梔庚含笑的側臉,不禁看得有些呆住了。直到梔庚拉著他的手開始往前走之後,憨厚木訥的紅發神祇才能驀地回神,頂著一張發燙的臉跟著梔庚走了起來。


    梔庚走得並不快,足夠讓腿瘸的赫淮斯托斯與他並排,但這紅發神祇不知是因為自卑,還是因為羞怯,又或是因為其他不知名原因,硬生生的慢了梔庚半步,故意保持著在梔庚稍後一點的位置,沉默而乖巧,聽話極了。


    梔庚眯了眯眼,心情很好。


    [葵音:是不是有一種遛大型忠犬的感覺。]


    [沒有:)]


    [葵音:騙子,你的表情明明很享受!]


    梔庚走到殿外的時候,蹲在門口的阿納修斯立刻起身用頭蹭了蹭梔庚的腿,梔庚用空出的那隻手撫摸著阿納修斯頭上那雪白的皮毛。


    柔軟的觸感讓梔庚的神情柔和了起來,眉目間流轉出一抹清染的溫柔。


    “阿……阿芙洛狄忒,”赫淮斯托斯突然出聲。


    “怎麽了?”梔庚回頭。


    “你……”赫淮斯托斯的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在思考該怎樣說才能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紅發神祇本就不擅言辭,在心愛的男子麵前,更是笨拙青澀。


    梔庚耐心的等待他組織語言。


    過了好幾秒後,才從赫淮斯托斯口中聽到一個很傻問題:“你喜歡這頭白虎嗎?”


    問完之後,赫淮斯托斯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得這一問題十分可笑,窘迫之餘也有些懊惱起來。


    “阿納修斯是我的寵物,我自然是喜歡的。”


    “那……”赫淮斯托斯又開口,隻不過吐出一個音後,就停了下來,他的神色有些糾結,似乎是在考慮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親愛的赫淮斯托斯,我們今日將會成為彼此的伴侶,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是不可說的。”梔庚這話無疑是給了赫淮斯托斯極大的鼓勵。


    每一次從阿芙洛狄忒口中聽到伴侶這個詞,都讓赫淮斯托斯的心裏流淌出一股滾燙的熱流,蔓延到全身,讓他幸福到幾近戰栗。


    不在顧慮其他,赫淮斯托斯說出了心中所想:“阿芙洛狄忒,你會讓阿納修斯進去屬於我們的房間,並且一直跟著你嗎?”


    梔庚沒想到赫淮斯托斯擔心的是這個,他忍不住笑出了聲,清幽悅耳的笑聲傳到赫淮斯托斯的耳膜裏,讓他耳尖剛退下去的熱度又隱隱有上升的趨勢。


    “阿納修斯如果一直跟著我,赫淮斯托斯托,我親愛的,我又怎麽能心無旁騖的與你做那些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做的‘最快樂‘的事?”梔庚在加重了那三個字,明知道赫淮斯托斯不是那個意思,梔庚卻故意將話往曖·昧情·色的方向引。


    這下子,赫淮斯托斯整張臉都徹底紅了個透,連脖子都開始泛起了紅暈。


    梔庚正好整以暇的欣賞著赫淮斯托斯的窘迫,指尖卻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


    梔庚低下頭,看向用牙齒咬住自己的手指的阿納修斯。


    阿納修斯也抬著頭,用那圓滾滾的眸子盯著梔庚,那裏麵的流光如一層不染的蔚藍天幕,閃動著澄澈透亮的光暈,此刻,似乎有著隱隱的不悅。


    是因為自己對赫淮斯托斯說得那番話嗎……


    梔庚挑了挑眉,將手移到阿納修斯的臉頰,故意使力懲罰性的扯了扯阿納修斯的那長長的胡須。


    “乖一些。”梔庚頓了一下後,又說道:“就在這裏守著。”


    他和赫淮斯托斯即將要去的地方,確實不適合阿納修斯在場。


    去宴會的路上,不管是梔庚的麵容,還是梔庚與赫淮斯托斯十指交握的手,都頻頻引來了侍者侍女們的注目,雖然他們很小心的控製著自己的視線,無奈卻仍舊不自覺的追索著那最美之神的身影。


    除了這些侍者侍女外,梔庚並沒有看到其他神祇,估計應該是已經到了宴會大廳。


    等梔庚和赫淮斯托斯相攜而到的時候,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繆斯女神們。


    年輕而美麗的女神們手裏捧著鮮豔燦爛的紅色玫瑰,哪怕她們的內心為阿芙洛狄忒的麵容感到多麽的驚豔,為他與最醜之神成為伴侶有多麽的惋惜,神職使然,此刻她們的嘴角邊卻仍舊帶著得體的笑容,注視著即將成為伴侶的最醜之神和最美之神。


    梔庚拉著赫淮斯托斯走進了宴會大廳。


    寬敞的大廳裏,水晶壁燈朦朧的亮著,在太陽微黃的淺光下,閃動出了絢爛的色彩,奧林匹斯山的神祇們已經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梔庚的視線在大廳隨意的掃了一圈後,落到了正上方最顯眼的位置上。


    那用黃金打造的華麗寶座上,整個神界最尊貴的王側身躺著,長腿交疊,一手枕著腦袋,漆黑的長發順勢垂落至胸前,明明是閑散而慵懶的姿態,卻又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勢。


    他看著下方被眾神注目的金發美人,唇角變噙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短暫的驚豔之後,那漆黑如墨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玩味。


    叮!


    神王宙斯————


    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35。


    空氣中響起了一陣驚歎的抽氣聲,眾神看著這理應被世間萬物寵愛的神祇,心中壓抑的渴望幾乎快要控製不的迸發出來。


    平日裏的阿芙洛狄忒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高不可攀的冷漠,那是如同山巔寒梅般不可褻玩的距離感,讓覬覦的人無法靠近,更無法觸及。然當他不經意間看著你的時候,卻偏又有一種莫名的妖致和濃烈的侵略性,眼神流轉間更仿佛都帶上了一絲似有似無的勾人嫵媚,那微微上揚的清魅眼角中蘊含的冰冷和疏遠,總讓人萌生出一種強烈的征服欲。


    然而此刻一身白色新服的阿芙洛狄忒,他站在赫淮斯托斯的旁邊,周身都透著一股青春秀麗的典雅之氣。金色的長發編成了簡單的骨辮,幾縷垂落的發絲點染了如畫的眉目,似一汪柔和而寧靜的水,沒有了絲毫的攻擊力,似乎任何一雙手在那水麵上輕輕撥動,便能蕩漾出一片溫潤流淌的春。


    這種誘人的脆弱感衝淡了眾神以往那種強烈的征服欲,讓他們忍不住想將他抱在懷裏,小心得嗬護,將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捧在他的麵前,隻為了換取他一個眼神的駐足。


    他們更喜歡阿芙洛狄忒了,為這個最美的神深深著迷著。


    與此同時,心中的嫉妒和不甘也越發濃厚。


    他們的視線移向了梔庚與赫淮斯托斯交握的手,眸子內一片洶湧的暗潮,像一道道尖銳陰冷的利刃,仿佛要把赫淮斯托斯的血肉一刀刀的生刮削離。


    頂著這些神祇凶狠的目光,如此明顯的視線,遲鈍如赫淮斯托斯,也感覺到這些神祇發自內心的不悅和憤怒,他抿直了唇角,不自覺的握緊了梔庚的手。


    赫拉坐在宙斯稍向一點的寶座上,她的手裏握著一根綴貓百合花的權杖,整個宴會裏,怕是隻有她臉上的笑意是發自真心實意的,那是一種由報複而延伸而來的暢快感。


    她站起身,用如百靈鳥般清脆美麗的嗓音緩緩說道:“今日是我的孩子赫淮斯托斯和美神阿芙洛狄忒的婚禮,眾神是他們的見證者,他們應該得到真誠的祝福,歡樂的舞蹈和美妙的音樂將為他們唱誦……”


    [葵音:小狼狗竟然沒有來,是因為不敢麵對嗎?]


    [不知道。]


    [葵音:太陽神的好感度又加了1點,目前好感度已經高達97了。]


    阿波羅的目光從梔庚一進來後,就再也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此刻他端坐在位置上,十指交叉放在桌案上,聽著赫拉冠冕堂皇的虛假言語,臉上帶著一貫陽光燦爛的笑意。


    沒有誰知道,在他的目光裏,深深藏匿著的熾熱情感在極度的壓抑之下已經布腦滿了陰霾,那瘋狂的覬覦與愛意醞釀出的狂風暴雨似乎將他徹底吞沒。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感覺希臘眾神的性格和人類差不多,雖然頂著神祇的頭銜,喜怒哀樂卻都很明顯,會嫉妒,又是很自私,任性什麽的~


    —————


    阿波羅:我真的沒有黑化:)為什麽連我姐姐都不相信我,好氣噢!


    —————


    婚禮會順利舉行,事情也必須要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希臘神話]美神之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洗衣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洗衣粉並收藏[希臘神話]美神之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