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 赫淮斯托斯那漆黑如墨的眼眸裏劃過一抹暗光, 那是一種似乎能將所有如黑夜般蔓延籠罩一切的危險氣息都吞噬的沉鬱和幽深。


    而梔庚, 非凡沒有因為赫淮斯托斯的目光而心生退卻, 反而隱隱有一種棋逢對手之感。


    他更想要知道真相了,對於赫淮斯托斯, 梔庚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想要真在了解的欲.望。


    梔庚從軟榻上坐起身,與赫淮斯托斯整個人平視著, 他舔了舔唇角,漂亮的臉蛋如同淬滿了毒的紅色香花, 豔麗又致命, 清麗的聲線裏更是帶上幾分不可名狀的誘惑:“赫淮斯托斯,連厄洛斯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到底還隱藏著什麽力量?我是真得很想……很想知道。”


    “不行的, ”赫淮斯托斯卻搖了搖頭,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種有些喑啞又冷然的質感,緩緩落在這空曠的石洞中:“阿芙洛狄忒,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為有些事情我還不能確定。而你,又是這麽狡猾, 所以不行的。”


    梔庚聞言,秀氣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又把赫淮斯托斯之前的承諾搬出來:“這就是你說的什麽都聽我的?”


    赫淮斯托斯道:“阿芙洛狄忒,我可以告訴你手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你要知道, 那絕對不可能是真相,而我不想再欺騙你,所以與其胡亂編造出一個理由,不如直接就什麽也不……”


    “夠了。”梔庚有些不耐煩的打斷,直接一倒頭,又躺在了軟榻上,然後一個側身,把身體朝裏,賭氣似的不去看赫淮斯托斯。


    赫淮斯托斯被梔庚這一連串的動作逗樂了,他從未見過這樣子的阿芙洛狄忒,不管是他還是那個木訥醜陋的赫淮斯托斯的時候,還是作為白虎阿納修斯的時候,阿芙洛狄忒所表現出的,都是一種冷漠又高傲的一麵,好貴不可侵犯。而此刻,這有些孩子氣的一麵,讓赫淮斯托斯突然覺得有趣,更是從心裏滋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他想要看到阿芙洛狄忒更多的一麵。


    叮!


    火神赫淮斯托斯――――


    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9。


    [葵音:嗬嗬,男人!]


    赫淮斯托斯拍了拍梔庚的肩膀,語氣變得柔軟:“除了那個問題,其它的,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回答你。”


    “都可以回答?”梔庚轉正身體,至下而上的看著赫淮斯托斯。


    “對,”赫淮斯托斯笑著點頭,然後用手指寵溺的點了點梔庚的鼻尖,俯身湊到梔庚耳旁說道:“但是在此之前,你幫我處理傷口,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赫淮斯托斯故意拖長了語氣,他的聲線本來就是低低的,沒有作為那個木訥的赫淮斯托斯時的喑啞難聽,而是如同沉釀在地窖裏被封存多年的美酒開封了一般,帶著一種低醇而迷醉的優雅 ,此刻,他刻意放軟了聲音,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渴求,無端透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磁性。


    又因為他是在梔庚的耳畔說話,那吐息之間噴出的熱氣就這樣直直的灑到梔庚的耳垂,讓梔庚覺得耳根都有些微微的發燙。


    梔庚抬起手臂抵住赫淮斯托斯的胸口,將他推起來後,才沒好氣說道:“處理傷口就處理傷口,你突然湊這麽近幹嘛?”


    赫淮斯托斯聞言,唇角邊勾起的弧度又擴大了幾分,他眨了眨眼睛,那濃密而筆直的睫毛便如同小刷子一般輕輕煽動,在眼瞼處投下一片狹長的陰影,“因為我在誘惑你。”


    梔庚聽罷,從喉嚨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


    “我還有以為你不知道痛?”梔庚看向赫淮斯托斯的右腰,那上麵的傷口本來就不輕,後又被他狠狠踹了一腳。梔庚是知道自己的力氣的,哪怕那個時候因為剛剛從大愈中醒來,力道隻能使出以往的百分之十,然也絕非是毫無力量的一腳。


    此刻,這上麵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潰爛,溢出來的血液都已經成了紅黑色的。


    梔庚想到那個時候在幻境裏,厄洛斯讓他們看到的畫麵,還是白虎阿納修斯的赫淮斯托斯被眾神合力圍剿,腰部被利刃刺中,現在他右腰處的傷口應該就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你為什麽不用神力讓傷口自動愈合?”梔庚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可以很快就處理好的傷口,為什麽赫淮斯托斯還能托到現在。如果說在這個山洞裏,赫淮斯托斯的神力也是他一樣,被限製住了無法運轉,那進入這山洞之前呢?


    “我如果用神力去愈合傷口,就無法更快一步找到你,然後將你帶到這裏,把手鐲鑄融成藥,喂你吃下。”他必須將更多的神力用到加快速度上。


    “處理傷口的藥呢?”梔庚攤開手問道,算是略過了上一個話題。


    赫淮斯托斯從一處小櫃子裏拿出了一把小刀,一個藍色小瓶子和一條類似於繃帶的白色布料。


    從赫淮斯托斯手中接過這些後,兩人的位置做了一個對調,梔庚讓赫淮斯托斯躺在軟榻上向左側起身體,自己則坐在赫淮斯托斯背後那一處位置。


    從梔庚這個角度,隻能看到赫淮斯托斯棱角分明的側臉,或許是因為燭光太過暈暖,微微晃動間,照到躺在軟榻上赫淮斯托斯身上,讓赫淮斯托斯此刻看起來像一頭正在淺眠休息的豹,蜜色的肌膚張弛有度,紅色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透著一種情.事之後饜足的慵懶。


    梔庚看著看著,忍不住冷笑一聲,這家夥挺能耐的,操了他之後,現在還要讓他處理傷口。


    心裏這麽想著,梔庚手上的動作就故意加重了幾分力道,後見赫淮斯托斯一副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忽然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有些好笑。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幼稚了?


    梔庚搖了搖頭,開始認真處理起赫淮斯托斯的傷口。


    想到赫淮斯托斯之前說的話,以及心中的諸多疑問,梔庚一邊用小刀挑出傷口處壞死的腐肉,一邊試探性的說道:“赫淮斯托斯,這處山洞給我感覺與厄洛斯製造出的幻境很像。”


    “嗯,”赫淮斯托斯低低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否認,他微微眯著眼,享受著梔庚為他處理傷口的動作。


    “手鏈散發出來的那一股為我治愈傷口的紅光,並不完全像是你的神力。”梔庚想起那道為治愈傷口紅光。


    那個時候,旁觀的阿瑞斯都感覺到了這道紅光中蘊藏的力量不對勁,作為直接接觸者,又怎麽可能會沒有察覺?


    那紅光中蘊含著的力量像是赫淮斯托斯的神力,卻又不像,在火神那種純粹的火焰之力之中,還夾雜著一股更加蠻橫和霸道的力量,這股力量如同隔了一團霧,又如同什麽也沒有隔,而是它本身就是混沌成一片的。


    這不得不讓梔庚心生警覺。


    混沌成一片的強大之力,又讓作為原始五大神的厄洛斯如此在意,這更讓梔庚不得不往一個看似不切實際,實則卻並非荒誕的方麵想……


    而赫淮斯托斯接下來的回答,完全應證了他的猜測―――


    “那道為你治愈傷口的紅光裏,有混沌神卡俄斯的神力。”


    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勁爆的信息,赫淮斯托斯回答的語氣極為平淡。


    “你為什麽會有卡俄斯的力量?”


    赫淮斯托斯聞言,頓了一下,準備正過身體看著梔庚說話,結果剛一動,就被察覺到他意圖的梔庚一把拍了一下腦袋,“別亂動!”


    “就這麽說。”梔庚道。


    [葵音:放肆!森林之王的腦袋你都敢打!想挨操是不?]


    [傻逼。]


    “阿芙洛狄忒,在我被赫拉扔下懸崖之後,掉進了一處黑色的潭水中,在潭水深處凝聚著一個漩渦,這個漩渦直接將我卷進了冥界的烈焰之河皮裏佛勒戈同河水中,而皮裏佛勒戈同河的最南麵,就是深淵塔爾塔洛斯的入口。”赫淮斯托斯說道。


    “然後?你就這麽得到了混沌神卡俄斯的力量?”梔庚的語氣意味不明,到最後倒被自己的話逗樂了。


    “不是。”


    赫淮斯托斯接著說道:“我被這團漩渦包裹著,在皮裏佛勒戈同河中待了兩百年,這兩百年裏,我的身邊終日遊蕩著亡靈哀怨的歎息和憤怒不甘的呻.吟,我被困在漩渦裏出不去,而這些亡靈,包括冥界的神袛,也無法感知到我的存在。”


    回憶著曾經那段最不堪的過去,赫淮斯托斯的眼神卻是毫無波瀾,那漆黑的瞳孔宛如寒冬之夜下的蒼穹,沒有星光,隻有一片純粹的黑。


    “不過盡管亡靈和神袛都無法感知到的存在,但這些亡靈的負麵情緒卻不會受漩渦的阻隔,它們無孔不入的侵入我的腦海,讓我被動的擁有著這些亡靈身前所有的記憶。而之後,我慢慢就感覺到伴隨著那些亡靈的負麵情緒湧來的,還有另一股混沌莫測的陌生力量。”


    “卡俄斯的神力?”梔庚給赫淮斯托斯塗藥的動作一頓。


    “對,”赫淮斯托斯突然嘴唇微揚,勾起一抹難以名狀的笑意:“誰都沒有想到,混沌之神會把一部分力量融合在全是亡靈的皮裏佛勒戈同河中。”


    [葵音:哇!這掉下懸崖,得到天機。赫淮斯托斯這貨妥妥的拿得是主角劇本,怪不得你會被天道寵愛的演技派逆襲攻操,這波不虧。]


    [閉嘴。]


    “兩百年的話,”梔庚垂眸,眼裏劃過一抹深思:“我記得你掉下懸崖沒多久,就被海洋女神忒提斯和歐律偌墨收養,這與你說的兩百年並不相符,除非……”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了……


    先透露了一下,美神之惑這本我應該會寫一個係列文,就是梔庚穿到其它綜合的世界裏的故事,因為那是綜合的,所以就不打算接著這文寫,會另外開一個坑,寫美神在其它世界撩撩撩的故事,目前我鍾意的世界有刀劍亂舞,然後還想寫美神成了西遊記中的性轉白骨精,勾引禁欲和尚什麽的想想就很帶感哈哈哈,然後被孫悟空惦記上,想殺又殺不了,無可奈何,相愛相殺,哈哈我沒有節操,純屬腦洞,但不排除會這麽寫。不過親們放心,如果有西遊情節的話,就我這顏控程度,肯定都是臉譜化的。看過我另一篇文的小天使應該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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