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玨到底還是貴公子,有份後天養成傲氣在,他果然沒有進門。


    李重樓收拾好整理下衣服走出來。


    朱玨看她一身不符合膚色、顯得她更加黑和難看的新衣服,裏勾外連的眼睛眯起來:“你哪來的新衣服?”


    李重樓停下腳步抬起頭:“你的玉佩多少錢買的?挺敗家啊!”


    “我又沒花你的錢,關你什麽事?”他不喜歡詩詩以外的人提玉佩,朱玨冷聲說道。


    李重樓笑了,一揚衣角道:“這話正是我要跟你說的,你管我哪來的新衣服,也沒花你的錢,關你什麽事?”


    說完揚唇一笑,神色輕蔑,款步離去。


    朱玨羞憤難當,這個村姑,何時學得如此伶牙俐齒?


    他回頭去看村姑的背影,村姑去了村裏,不過不一會的功夫,她就帶著徐達的妻子閔氏過來……直接去了隔壁。


    身為皇子的尊貴不允許他做出跟蹤偷窺的事,朱玨忍了忍,沒忍住,還是跟了過去。


    福伯和孫維佳已經把楚中元抬回來放在床上了。


    李重樓進門的時候,福伯老臉上滿是淚痕,被歲月壓彎了的駝背顫抖不已,雙手想要摸摸楚中元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他肯定以為楚中元沒救了。


    李重樓點開係統,並沒有新品上新。


    所以楚中元這個毒還得她來解。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毒,但是看楚中元麵色暗沉,脈搏沉澀,就知道是中的陰性毒。


    中醫就有這點好處,在你不知道中什麽毒或者沒有解藥的時候,就看症狀,查找毒藥的屬性,因為中醫講究陰陽相克,五行相克。


    像是楚中元這種毒一看就很陰損,那就用至陽之物來救她。


    李重樓記得上次徐達中毒徐家還有一些附子幹薑,若是有鹿茸鹿血就更好了,可惜這個暫時弄不到。


    這也是她方才出去的原因,閔氏在家,她要了一些藥材來。


    本來是要給錢的,可閔氏說救人要緊,讓她先回來,給楚公子的藥材萬萬不能收錢,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楚中元這麽敬重。


    閔氏看著昏迷不醒臉色很長的楚中元也變得擔心起來,楚公子可是他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


    “花,公子怎麽會中毒呢?”


    福伯聽見聲音像是想起了什麽,抓著李重樓的胳膊就要給李重樓跪下:“花,救救公子。”


    李重樓急忙扶住他:“福伯你這是幹什麽?我怎麽可能不救他,他的毒不深,不會有事的,您不相信別人還不相信我嗎?”


    福伯心想我也沒見過你有什麽本事,自然不信,可不信小花,暫時也沒有可以相信的人。


    他哭著點頭:“你說要幹什麽,我配合你。”


    閔氏還是非常相信李重樓的,挽起袖子道:“我去煎藥,你告訴我如何用量。”


    孫維佳湊上來道:“我幹什麽?”


    閔氏微愣,心想這是什麽人?她以前從來沒見過啊。


    李重樓也沒有時間給閔氏解釋,以後再說吧。


    讓福伯去起火,把藥材配好了給閔氏。


    然後看著躍躍欲試的孫維佳。


    孫維佳指著自己的鼻子:“對,還有我。”


    李重樓沒有什麽事要他做,於是表現得很關心:“你身子也不好呢,還是休息吧,別忙了。”


    糟老頭子氣得吹胡子瞪眼:“怎麽?福伯那麽老了都能幹活,為什麽不讓我幹活?你是瞧不起我?”


    正在幹活的福伯:?


    “怎麽,沒話說了?”他可是禦史出身,出了名的能懟,他倒要看看,這丫頭憑什麽不要他幹活。


    李重樓擺擺手:“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就是看不起我,我也是很有來曆的。”


    李重樓服了他了:“那你會醫術嗎?”


    孫維佳一愣,有些慚愧道:“不會,看過兩本書,可不懂,沒給人看過病。”


    李重樓指著外麵的伯父道:“我們現在要救楚公子,福伯生活,徐家嬸子熬藥,我是大夫,我要去給病人清理傷口,您會做什麽?您什麽都不會啊,那我為什麽要用你。”


    孫維佳:“……”


    李重樓倒了清水在新買的銅盆中,丟了棉布進去然後抱進屋裏。


    孫維佳看得大開眼界,天呐,一個小丫頭竟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真是不識好歹,他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


    對了,他不知道。


    孫維佳瞬間想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人都說人走茶涼,在京城的時候就連王侯將相見了自己都要卑躬屈膝,可如今致仕回家,送別的隻有敵對派來的殺手,很好地詮釋了什麽家落差。


    可能,這才應該是真實的人生。


    第一次感覺自己懟不動,有些灰心。


    孫維佳倒是能屈能伸,她看小丫頭會用到清水,想了想,自己找家什去提水了,到了院子裏,除卻人中燒水熬藥的福伯和閔氏外,他看見一個高大年輕的身影,手裏的水桶頓時落在地上,還好裏麵沒有水,這才沒把院子給潑了。


    這不是三殿下嗎?


    別人不知道這個消息,他在內閣不可能不知道,三殿下丟了。


    貴妃娘娘都快找瘋了。


    有小道消息透露晉王的失蹤跟太後有關,太後看不慣皇貴妃所作所為,就拿皇貴妃的獨子下手,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都排出去了,竟然流落到了這裏,莫非真的跟太後有關?


    不然他沒死,為什麽不回宮呢。


    “您……”孫維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晉王相認。


    朱玨一看次輔老人家就在隔壁,像是熬了個大長夜第二天早起,感覺腦袋暈乎乎的,他不是眼花了,是人真的在是吧?


    “老人家好,您是什麽人啊?”朱玨很快恢複理智,他們不能暴露身份,反正他不能,於是找了個隨便的稱呼,先引起孫維佳注意再說。


    “我是公子的親戚,您找人啊?”


    福伯聽見動靜回頭看,見識朱玨,一句話沒說繼續燒火。


    如果是以往他一個老仆自然不會這麽無理,可現在他心煩的要死,公子出事他也不活了,還管他什麽貴人不貴人的,而且這個小白臉那麽欺負小花,幹什麽給他麵子搭理他,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家雞窩最近開始丟了五個雞蛋,都是這小子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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