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蘇曉煙就被耳際傳來的微微刺痛擾醒,連眼睛都沒睜開,拉下耳朵上的手,塞進被窩,抱緊懷裏的人,不讓他亂動,嘟囔道,“乖乖,讓我再睡會兒,我今天休息。”


    隨即肩頭上一痛,她連忙用頭拱開美人夫君的頭,痛苦地睜開眼,視線中是美人夫君絕美的容顏,委屈道,“我休息。”


    “起來吧,早點用過早膳,在客人登門前,我有話交代。”或許是因為蘇曉煙可憐兮兮的模樣,美人夫君的語氣柔和了許多,琉璃美眸中溢著淡淡的溫柔。


    “我都不認識什麽人,哪裏來的客人?”蘇曉煙歎著氣,埋頭在美人夫君的肩頭蹭了幾下。


    “聽話,起來。”美人夫君被她抱得無法動彈,隻能用額頭碰了碰蘇曉煙的下巴,口氣倒是溫和,他也知道她難得睡個懶覺,可是,事關家裏的生計,怎麽也要她這個唯一的女人出麵才行。


    蘇曉煙抱著美人夫君沒有動,稍稍收緊了雙臂,昨夜美人夫君就那麽暈過去,嚇了她一跳,猜測著,八成是美人夫君的身體太弱,經不住自己的這般戲弄,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喂……”美人夫君被她緊緊抱在懷裏,也想起了昨夜暈迷前聽到的表白,心裏也別扭了起來,在她懷裏掙了掙。


    “就起來,你有什麽想吃的?”蘇曉煙微微鬆了鬆,問話幾乎是貼著美人夫君小巧白皙的耳朵。


    美人夫君顫了顫,偏過頭,“豆腐。”


    蘇曉煙笑了起來,胸口顫動,低頭在美人夫君的唇上印下一吻,“早上來不及,晚上吧!”


    “那……牛肉餡餅和你上次做的那個什麽玉米糊糊。”美人夫君想了想,道。


    “這個沒問題。”蘇曉煙笑著又偷了個香,怕是吃了太多的珍饈美味,美人夫君居然喜歡這些平民類的食物。


    “那還不快去。”美人夫君終於能抬手拍蘇曉煙的額頭,借此掩飾自己因她的吻而激跳的心。


    “你再睡會兒。”蘇曉煙知道他不但淺眠,睡眠時間還很短,休息不好,吃再多的藥都枉然。


    美人夫君見她起身,點點頭,閉上眼,額頭上如羽毛般的碰觸,是她的輕吻,聽著廚房裏偶爾的輕響,這是他清晨最好的催眠曲。


    蘇曉煙特意放慢了手腳,想讓美人夫君多睡一會兒,柳叔也早早就起身,見蘇曉煙已在廚房忙活,樂得撒手不管,找出門後的掃把,打掃打掃院子裏的積雪。


    “曉煙,下個月采買隊來的時候你剛好休息,我就隨她們回村去看看。”柳叔掃到廚房附近,對蘇曉煙道。


    “好啊!家裏的事您甭操心,有我呢。”蘇曉煙知道柳叔還是想念生活多年的村子,“您再去買些吃食,給大家夥帶回去。”


    “那怎麽行,你賺點錢也不容易,家裏用錢的地方又多,別惦著我,我平日裏做繡活也積攢了些,夠用。”柳叔扶著掃把連連搖頭。


    “用您的養老本更不行,您是我幹爹,我孝敬您是應該的,就這麽說定了,回頭我就把錢給您。”蘇曉煙自然不肯,她當柳叔是親爹,奉養親爹是應該的。


    柳叔眼神無奈,笑容卻欣慰,他都沒想到,到老到老,還有一個這麽憨實的孩子侍奉膝下。


    柳叔掃完院子,將掃把放好,進了廚房洗了手,就坐到桌案邊,和蘇曉煙一起包牛肉餡餅。


    蘇曉煙見柳叔來幫忙,就站到鍋灶邊開始烙餅,邊烙餅,邊和柳叔閑聊,給他出主意,帶些什麽回村,柳叔倒是惦記著回村買些野味什麽的回來,能省一點是一點,回村買可比在城裏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再說,野味吃著才補身子呢!


    等牛肉餡餅烙得差不多了,蘇曉煙快速地燒水,打好玉米糊糊,溫在鍋裏。


    “去吧,這裏我收拾。”柳叔拍拍手上的麵粉,對蘇曉煙揮揮手,也難為這孩子了,若不是當初見她毀了人家的清白,也不會找了如此體弱多病的夫o。


    蘇曉煙笑著應了一聲,就端著熱水進房了,掀開布簾,才把水放到炕邊的盆架上,美人夫君的眉頭就皺了皺,輕輕地哼了一聲。


    “夫君?”蘇曉煙知道他必是聽見響動,醒了,彎身喚他,“起來用早膳了。”


    美人夫君的美眸緩緩睜開一條縫,眯著看向蘇曉煙,好似犯困的波斯貓一般,慵懶中透著優雅和嫵媚。


    “來,起來洗洗臉、漱漱口。”蘇曉煙像是哄小孩一般地扶起他,拿過自製的牙刷,沾上些鹽,牙刷是木頭和馬尾製成的,有些粗糙,這可是她琢磨了很久才能拿出手的現代版本的牙刷,成親了以後就替美人夫君也做了一個。


    美人夫君將頭一偏,埋進蘇曉煙的肩窩,閉著眼蹭了蹭,卻不做聲,明明醒了,卻故意不肯合作,享受這種被她嬌寵的感覺。


    “乖乖,來,漱了口去吃早膳,你不是想吃牛肉餡餅和玉米糊糊嗎?涼了就不好吃了。”蘇曉煙單手擁著他,用早膳誘惑他,晨起時的美人夫君像個別扭的小孩,很可愛。


    美人夫君不情不願地坐起身,懶懶地接過蘇曉煙手中的牙刷,靠在她懷裏,慢慢地、細致地刷著牙,一旦想通,他就喜歡這麽膩著她,卻又不讓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就像每次聽見她叫“乖乖”,起初覺得這女人真幼稚,他又不是小孩子,漸漸地,能聽出其中的寵溺和誘哄,新奇下,也能接受,如今卻戀上了這種感覺。


    這些感受,美人夫君都留存在心裏,才不會告訴她,反正這女人有時笨笨的,有時卻又聰明的令人惱怒,就讓她去猜、去哄、去著急好了。


    漱了口,美人夫君又側靠在蘇曉煙的懷裏不肯動彈了,蘇曉煙好笑地單手擰了熱布巾,掰過美人夫君的臉,細細地替他擦拭,連耳根處也仔細地擦幹淨。


    “好了。”蘇曉煙把布巾扔回盆裏,替美人夫君穿好棉襖和棉褲,一把抱起他,“今天去正堂裏吃早膳吧!”


    家裏用膳都擺放在正堂的大炕上,這裏的天氣類似前世的北方,房中大都砌了炕,連接待客人的正堂裏也是一個大大的炕,主人客人都坐在炕上。


    蘇曉煙見家中並無什麽客人往來,美人夫君看書、柳叔做繡活又大都會在這炕上,之前請泥瓦匠來時,就把這炕改了改,中間凹下去一個四方型,恰好架個四方的大炕桌在上麵,炕桌的桌麵有兩層,中間壓了一條柳叔幫她彈了棉花、縫製而成的烤火被。


    柳叔進來先是驚奇了一番,坐起來也頗舒適,美人夫君也很喜歡,最喜歡靠著身後厚厚的墊被,腿腳伸在炕桌下,書本則攤在炕桌上,時不時地吃點酸梅,很是愜意。


    隻是若是要來正堂的大炕上,美人夫君就要在蘇曉煙用過早膳後就洗漱完畢,他現在要臥床養胎,不能下地,要蘇曉煙將他從裏屋抱出來才行。


    有時蘇曉煙做好了早膳,見他睡得香甜,不忍打擾,就讓柳叔進裏屋,倒是經常在裏屋的炕上用膳、做活。


    美人夫君雖然嘴上抱怨,心中卻明白蘇曉煙的好意,隻望自己早點過了養胎期,能自己下地走動。


    兩人掀開布簾出了屋,柳叔已經將早膳都擺好,坐到了火被裏,正在盛玉米糊糊,蘇曉煙將美人夫君安置好,自己坐在了另一側,把牛肉餡餅給柳叔和美人夫君一人夾了一個,自己也拿了一個吃了起來,忙活了一個早上,她可真是餓了。


    三人如同往常一般,美人夫君繼續秉持食不言的原則,柳叔和蘇曉煙偶爾笑著閑聊幾句,早膳後,柳叔和美人夫君在正堂的大炕上看書、做活,蘇曉煙則收拾好碗筷,看看昨夜泡上的黃豆,和做早膳是泡上的藥,而後坐在屋廊下,拿著蒲扇,守著小爐子,給美人夫君熬藥。


    正熬著,大門突然被敲響了,蘇曉煙拿著蒲扇呆住了,腦中想到的是美人夫君幾次提及的“今日有客”,心中暗道,她家美人難道是神算?


    “傻著幹啥?不去開門。”柳叔掀了棉簾出來,推了蘇曉煙一把,接過她手中的蒲扇。


    “哦哦。”蘇曉煙這才小跑著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身著豔麗緞麵棉袍的大嬸站在門外,笑眯眯地問道,“請問是悅來客棧,蘇大廚府上嗎?”


    蘇曉煙呆住了,她是悅來客棧的沒錯,可是,大廚?


    這位大嬸見蘇曉煙傻傻地看著她,又問道,“您就是蘇大廚嗎?”


    “我是蘇曉煙。”蘇曉煙隻能報出自己的姓名。


    “蘇大廚,敝人是迎客居的老板,敝姓王,想和蘇大廚入內詳談可好?”大嬸笑眯了雙眼,語氣甚為恭敬。


    “哦,請進請進。”蘇曉煙客氣地將這位王老板讓進了院子裏,見柳叔坐在爐前熬藥,回頭對王老板道,“麻煩王老板稍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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