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慈的動作太快,霍忍冬根本反應不及。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他竟會突然吻她……


    待意識回籠,她隻覺得唇上多出了熱切柔軟的觸感,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和氣味呼嘯著侵蝕她的感官。


    特別是,她還聞見了醉仙釀的味道……


    片刻的震驚後,霍忍冬很快用力掙紮、反抗起來,但她的下巴被戚慈一隻手捧住,腰肢又被箍著,一時間竟動彈不得。她感覺到唇瓣被對方安撫性的咬了咬,力道不重,像是小獸的舔舐,又像是品嚐。


    霍忍冬心髒從沒有跳得這麽快過,她甚至不敢睜開眼睛,熱意在臉上奔騰洶湧,沿著脖子傳導至四肢百骸,好像桃花盛開。


    慌亂、無措等情緒一湧而出,幾乎要將她吞沒,驚懼之際,她用上了靈力猛烈掙紮,竟還當真暫時逃脫了。


    霍忍冬側著頭,用力推身上的人,大口呼吸:“戚慈,你清醒點!”


    話還沒說完,他就追了過來,戚慈一手輕鬆圈住她的後脖頸,以一種完全掌控的姿態,又加了些力度桎梏她,似不滿她方才的掙脫,鐵臂抱得更緊。


    “你別這……”


    他感受到懷裏人劇烈的掙紮,醉仙釀讓腦子犯了渾,他直接將她整個人轉了個圈,摜倒在床榻上,然後欺身壓上去,用沉重的四肢製止她不安分的亂動。


    如此女下男上的姿勢,還是被壓倒在棉被上,霍忍冬心頭更加驚懼不安。她仰起頭時,看見的隻有戚慈迷蒙的雙眼、咽動的喉結、微張的唇瓣,和越過他肩膀的一小片天花板……


    方才的動作讓霍忍冬失神,因此話隻說了一半,嘴還沒合上,戚慈把握住了可乘之機。


    於是這一瞬間,醉仙釀的酒氣強勢地卷進來,凶蠻地入侵她的領地,強迫她品嚐這仙界第一烈酒的滋味。


    霍忍冬被迫仰著頭,眉目緊皺,眼眸閉緊。她越是抗拒,戚慈越是凶戾,將她死死按住。


    她涉世不深,從未經曆過這種事,慌得身子都在顫抖。之前和前夫韓廬一道時,也頂多拉拉小手,未有夫妻之實。如今,心悸幾乎將她淹沒其中,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浮遊而出。


    她在此刻明白了戚慈強壯身體裏蘊藏的可怕力量,同時也知道男女體型上的差距,這會兒戚慈醉得沒有辦法思考,全憑本能辦事,她根本說不了道理。


    於是她隻能曲意逢迎、軟下身體,配合他的動作,仰頭承受他狂野熱情的吻,任由他胡作為非,甚至還略有回應。


    很快,完全失去理智的戚慈就察覺了身下人的順從,那一點點的回應如同丟進油鍋裏的水滴,反響強烈。他開始主動放鬆力氣,不拿全身壓著她了,動作也越來越溫柔,給了她呼吸的機會。


    等他在唇上流連許久,終於過足了癮,霍忍冬才張大嘴費力喘息,緩解肺部的缺氧。


    總不至於有修仙人因親吻憋死的吧……


    正胡思亂想著,霍忍冬扶著身上人的肩膀,想要推開他,下一秒還未緩過神,耳垂忽然被一下子含住。


    這個地方太過敏感,以至於她整個人猛地一個激靈。濕熱的觸感包裹而來,小小的耳垂被吮吸住,他像小狗舔舐心愛的玩具似的,將她抱在懷中親昵。


    兩人的鬢發散亂在一起,一黑一白,交錯無間。


    霍忍冬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皮膚滾燙得都要融化了,她脊背一陣陣的戰栗、酥麻,大腦好像也喝了醉仙釀似的不清醒,斷斷續續發出撒嬌一樣的低吟。


    戚慈略顯粗重的呼吸全噴在她耳畔到脖頸那段的肌膚上,不斷灼燒著霍忍冬的神經。舌尖描繪著小巧白嫩的耳垂,力道一會兒輕一會兒重,時不時還用牙尖輕咬。


    等咬夠了,他又偏頭去找她的唇瓣,濕熱的氣息在兩人唇齒之間交纏,鼻息相聞。


    木屋裏寂靜無比,已值深夜,唯有燭火燃燒的輕微響動。


    在這樣的環境裏,雙方急促的呼吸聲就變得特別明顯,伴著震耳欲聾的心跳,叫霍忍冬根本就撐不住這旖旎的氛圍。


    隻有她是清醒的,可她也差點就不清醒了。


    被戚慈強勢奪取的呼吸讓她徹底受不了,隻能握拳捶打他的肩膀,又去亂扯他的長發,發出嗚嗚的低鳴。


    被潛意識支配的戚慈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這一點打擊對他來說無異於撓癢癢。


    但他腦袋暈的厲害,醉仙釀到底還是烈,困意排山倒海襲來。方才又親又咬那半天,讓他很滿足,於是男人歪頭親了親霍忍冬的側臉,腦袋往旁邊一栽,竟然轉眼就睡死過去了。


    等桎梏的力道全部消失,身上的男人氣息均勻,霍忍冬積攢了一些力氣,雙手大力將他掀翻。男人一動不動,毫無知覺。


    霍忍冬飛也似地從床上爬起來,用手背使勁擦嘴。她來不及整理散開的衣襟和淩亂的鬢發,隻得慌亂往外跑。


    但情急間,腳絆到床邊的矮凳,整個人往旁邊摔去,驚呼一聲摔在地上。


    不光如此,矮凳上原本擺著的水壺、銅盆、茶杯也都一起撞翻了,稀裏嘩啦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霍忍冬回頭看了眼戚慈,見他還睡著,這才安心。


    她驚慌失措地爬起來,隻覺左腳踝一陣鑽心的疼,差點又沒站穩。


    應該是崴了腳……


    但此刻眼前的場景容不得她久留了,霍忍冬瞧著這一切,有一種氣惱的無可奈何。


    喝醉之人無法溝通,但明天霍忍冬又不可能質問戚慈昨夜為何親她。來是她自己來的,要喂水也是她自己喂的……


    她甚至已經開始害怕戚慈清醒之後想起這些事,那要她如何麵對?


    兩人之間的關係隻剩下一層窗戶紙,可她無法、也不能真的和他在一起。


    實在想不通該如何是好,霍忍冬也沒有心情收拾垃圾,隻能一瘸一拐出了屋,召喚出落日劍,晃晃悠悠飛回了溪洞天。


    等回了自己的洞府,爬回自己的床榻上,她心亂如麻,輾轉許久都沒有入睡。


    摸了摸嘴唇,上麵總是傳來酥酥麻麻被輕咬舔舐的觸感,鼻尖都是男人身上帶著酒香的炙熱氣息。


    有這酒香作伴,好像崴了的左腳都不那麽痛了。


    第二天,這一場驚險的午夜夢回結束,霍忍冬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陽光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


    看時辰已不早,原本定好的課是來不及去了,霍忍冬幹脆躺在床上擺爛。


    鳳頭玉簪不斷閃光,點開一點,已經收到了好幾條訊息,全都是戚慈。


    看發送時間,好像是淩晨時分。


    【你來過我這裏了?】


    【我喝醉了,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吧?】


    【你還好麽?】


    【醒了喊我。】


    霍忍冬看著那一行行的傳音文字,隻覺得經過一晚上沉澱,剛剛恢複平靜的雙頰又有要燒起來的跡象。


    她不想回複,於是勉強單腿站立著洗漱、換衣服。


    等結束一切,她拎著劍出門,打算去買些治跌打損傷的藥。剛剛走出房門,就看見戚慈從院子外的老樹後繞出來。


    他一身黑衣帶著晨露,也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


    霍忍冬看著他不說話,戚慈也站著不動。


    那張臉太過英俊,她的目光不可遏製地落在那雙顏色較淺的薄唇上,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雙手不自禁握成拳。雖然臉上還顯得鎮定,實則大腦已經亂成一團。


    就這樣隔空望了一會兒,戚慈選擇先開口,他語氣從未如此溫柔,竟然還帶著些許討好。


    “你醒了。要去哪?”


    霍忍冬:“你在這裏特意等我的?”


    “嗯。”


    戚慈偏頭看來,像找線索一樣在她臉上看了看,有些遲疑道:“昨夜我心情不好,喝醉了。”


    霍忍冬點頭:“我知道。”


    至於他心情為什麽不好,她也知道。


    “昨天做任務碰巧遇到些麻煩,因為趕時間就去找了銀海書齋幫忙,這人情將來都會一一還回去。因著擔心你,就去看了看。沒什麽事,我正準備下山買些東西。”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剛走兩步就被戚慈攔住了,他目光敏銳地不可思議。


    “你的腳怎麽了?”


    戚慈萌生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不會是昨天晚上我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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