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來源於自由


    經過一段時間的奮鬥,你會慢慢體會到,快樂其實來源於自由。自由包括哪幾方麵?


    第一,時間自由。很多時候,人都是時間的奴隸,比如每天必須幾點趕車、幾點吃飯。所謂時間自由,就是你不用算時間的賬。比如聊天,你想聊到幾點就聊到幾點;比如吃飯,你想吃到幾點就吃到幾點。


    第二,財務自由。對普通人來說,財務上隻要有小自由就可以,不需要有大自由。所謂小自由,就是你一個月賺個兩三萬就很開心了,不需要有私人飛機、遊艇之類的大自由。


    第三,角色自由。人一旦有角色,就會陷入困境。比如,你是男人,就和女人是對立的;你是老人,就和小孩兒是對立的。如果你覺得自己是成功者,那你在潛意識裏就和普通人對立了;如果你覺得自己是高收入人群,那你就和低收入人群對立了。總之,你隻要有角色,就會陷入一堆是非,就會不開心。


    很多人都不能自如地進行角色轉換。有的人隻會正經,在台上的時候是一副正經八百的嘴臉,回到家,在家人、朋友麵前仍然端著,大家就會覺得這個人不正常,有點兒裝。相反,一些胡同裏的大媽,在主席台上說話和在家裏說話一樣隨便,這就是隻知道正常,不知道正經。也就是說,你沒有進行角色轉換,公眾要求你演某個角色,但你沒演。理想的狀態是既能正經,又能正常,需要正經的時候就正經,需要正常的時候就正常。比如,一到台上講話,自然而然就不說葷話了,說的都是標準格式。回到老百姓中間,和朋友喝酒的時候,又變回正常狀態了。很多領導都是這樣的,台上一副嘴臉,台下又一副嘴臉。


    出家人其實就是自由的。第一,他忘掉了金錢,所謂出世,就是不和錢打交道。第二,他忘掉了時間,每天暮鼓晨鍾、念經誦佛,不用看表。第三,他沒有了角色,成功不成功都和他沒什麽關係了。所以,我認為,創造生活、快意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在不自由的製度、財務和人生環境裏,盡可能地獲得財務自由、時間自由和角色自由。


    拿我自己來說,我現在也有很多不快樂的地方,比如時間上很不自由,角色上也不是很自由。另外,因為萬通是公眾公司,是上市公司,所以公司的財務數據是不能隨便透露的。很多正在運行的業務或正在籌備的新項目,在公開披露之前,也不能在私下裏跟別人講。如果不做上市公司,做私人公司,那自由度就大得多。所以,我現在也有很多不自由的地方,但我盡量不把自己當回事,這是我心裏能得到平衡、能覺得舒服的唯一辦法。如果你總是在扮演某個角色,總是端著,那你可能就會崩潰。所以,在現實生活中,想達到快意人生的境界,就要盡可能地去追求自由,這樣你才能快樂。


    男人要先征服自己


    男人都有征服的欲望,想征服很多東西,女人、財富、世界……我認為,男人最先應該征服的是自己。有句話叫作人必自強而後強人,也就是說,你先得把自己當塊料,先得重用自己、提拔自己。你把自己提拔成男人了,在麵對別的男人的時候,你才會有力量。征服自己實際上就是正確地認識自己,把自己擺在一個正確的位置上,讓自己有一個好的角色。唐駿為什麽會遭遇“學曆門”事件?因為他沒有征服自己,他不相信自己的實力,非要編一個故事出來忽悠人。


    當年我碩士畢業的時候,我們很多人跟學校領導一起吃飯,大家都在談這幾年在學校的感想。我相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曆。多數人都會說感謝老師、讀書不容易之類的話。我記得我喝了點兒酒以後說了八個字:巴結群眾,重用自己。領導一聽,很不高興,當著領導的麵,你不說巴結領導,而說巴結群眾,而且你不等著被領導重用,你敢自己重用自己。那時候我大概25歲,我當時真是這麽想的。為什麽?你巴結領導,在機關裏,領導就那麽幾個人,下麵所有的人都巴結,你就要和他們互相競爭,大家互相踩。而且你沒有競爭優勢,你要巴結,就要把自己糟踐得更厲害,這樣領導才有麵子。反過來,我巴結群眾,我就有機會變成領導。比如,有20個群眾,這20個群眾你都巴結得很好,你在群眾中就會很有威信,最後領導還得巴結你。你巴結群眾,群眾每個人給你一口,你就餓不死;你巴結領導,這麽多人競爭,一旦領導不待見你,你就餓死了。


    除了巴結群眾,還要重用自己,什麽意思呢?你要把自己當塊料,你得先認為自己是人才,才有可能變成千裏馬。如果你老是等著別人來發現你是千裏馬,那你基本上會餓死。所以,一定要對自己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和定位,去發掘自己的潛質,否則你就不可能去征服其他東西。


    立誌要趁早


    從自然過程來說,男孩子在青春期的時候(15~20歲)像塊海綿,不管你給他灌輸什麽東西,他都能吸收。在這個階段,他很容易建立起一個穩定的、決定未來的價值觀。我有四個幹兒子,我經常和他們討論一些關於立誌的問題。打個比方,你在荒漠中行走,怎樣才能找到方向呢?如果你有個gps導航儀,那你就不會迷路。立誌其實就是找到你人生的gps導航儀,如果你在15~20歲的時候有了這樣東西,那你一輩子都不會迷失方向。當然,有了導航並不意味著你一定能順利到達。所以,在20歲以後,你還必須去選擇朋友,去選擇在現實中奮鬥。另外,當你的理想和現實產生衝突的時候,你要有勇氣去麵對。人有堅韌不拔之誌,才有堅韌不拔之力,也就是說,你先要立誌,先要有這個gps,這樣,在翻山越嶺、赴湯蹈火的過程中,你才能扛得住。從立誌的時間來說,什麽時候立誌都不晚,但在15~20歲這個階段,機會是比較多的。


    走上社會以後,理想和現實的碰撞會很多,這種碰撞有點兒像布朗運動,這兒撞一下,那兒撞一下,指不定會撞到哪兒。不管怎麽撞,你心裏的方向不能迷失。三聯書店曾經請我主編一本講中國20世紀90年代時代特點的書,90年代有什麽特點呢?就是機關幹部、知識分子下海做生意。我訪問了很多人,為什麽這些人做生意也能做得很成功?後來我發現,這批人內心的誌向沒有改變,所以他們的格局很大。誌向大的人格局就大,所謂格局大,就是胸懷遠大,包容、寬容,有毅力,善於學習,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們雖然沒做成學問,去做了生意,但最後也成功了。生意成功以後,他們又開始做基金會,資助別人去搞研究,於是大家稱他們為儒商。也就是說,在生意場上,他們仍然在施展自己曾經的抱負。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這是中國士大夫的一種誌向。所以,不管過程多曲折,你手裏這個gps都不能扔,扔了以後,你就會恐懼、死亡。


    有一次,我和王石,還有中糧集團的董事長寧高寧,從西安開車去新疆,在戈壁灘裏迷失了方向。那時候我們沒帶gps,手機也沒了信號,我們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了。我們不敢開空調,因為一開空調就費油,萬一沒油了,就走不了了。不開空調,車裏熱得要死,但又不敢開窗戶,因為不開窗戶,車裏還有點兒潮氣,一開窗戶,車裏的水分就會被抽幹,我們也會幹死。我們又熱又渴,大家可以想象,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多恐懼。沒有方向是最令人恐懼的,但凡我知道方向,我拚著命走,一定能走出去。後來,我們的司機憑著他的經驗找到了一道最深最新的車轍,然後把車橫在那兒,等著看有沒有車經過。結果還好,等了一個多小時,有一輛車經過,但這車要去的方向不是我們要去的方向。我們還算聰明,想了一個辦法。我們寫了張字條給那個司機,讓他出去以後到能打電話的地方給我們的人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的方位,讓他們來救我們。如果這個人拿這張字條擦了屁股,那我們就熄火了。好在他出去以後真幫我們打了電話,後來有人開車過來,把我們帶了出去。


    人生也是如此,最恐懼的時候就是沒有方向的時候。沒有誌向的男人,就好像沒有gps、迷失在沙漠中的人,隨時會死亡。當你有了方向,你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立誌非常重要,至於這個“誌”是什麽內容,每個人的理解可能都不同。你想成為最好的電腦工程師,這是立誌;你想像丁俊暉一樣打台球,這是立誌;你想像孟京輝一樣當個話劇導演,做先鋒話劇,這也是立誌。不一定非得是救國救民的大事才能作為誌向,小事也可以作為誌向。我碰到過一個日本家族,三代人立誌做一件事,什麽事?做世界上眼兒最小的篩子。他們家的篩子,眼兒小到連最細的顆粒都過不去。我們現在用的複印機滾筒上的濾網,就是他們家做的。這也是立誌,三代人立誌做世界上眼兒最小的篩子。所以,不管立什麽樣的誌,隻要按誌向堅韌不拔地去做,都會成功。


    選擇就是放棄,自由就是枷鎖


    現在這個社會,生存非常困難。同樣是沒錢,我20年前沒錢和今天大家隻掙這點兒工資相比,你們比我更困難。為什麽?因為那時候大家都一樣,都囊中羞澀,雖然生活很緊張-比如我跟人借錢,借個幾十塊錢都借不到-但沒有太大的壓力,不講究吃好的穿好的。而且那時候社會的評價體係比較傳統,比如你會寫寫文章,會講講課,就算是不錯的男人了。但今天很麻煩,男人不僅要能掙錢,還要有個性、有幽默感,要成功,要外麵強大、家裏溫柔。最好的男人是外麵硬裏麵軟的。除了這些,不要忘了,你還是獨生子女,你上麵還有好幾個老人等著你去孝順,這壓力太大了。有一次,我偶然看到一個電視節目,小兩口兒吵架,吵上電視了,兩邊的父母也跟著攪和。對80後、90後這代人來說,社會的確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另外,這代人選擇的機會太多。選擇就是放棄,自由就是枷鎖,人越自由,越不知道怎麽選擇。有一次,我碰到一個剛從牢裏放出來的朋友。他說他在裏麵的時候,很清楚自己每天該幹什麽,該放風放風,該吃飯吃飯,一出來,就不知道該幹什麽了。他說他出來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馬路牙子上發呆,接下來他該幹什麽、該去哪兒,全是自己決定的事了。自由反而帶來恐懼,自由反而變成了枷鎖。所以,對80後、90後這代人來說,幸運的是社會開放了、自由了,但因為自由,你反而不知道該怎樣選擇,成為自由的奴隸。也就是說,你在自由的過程中反而不自由了。


    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有對自己負責的勇氣。這小兩口兒吵架,誰在替他們負責呢?雙方家長在替他們負責,節目的主持人和社會工作者在替他們負責。現在的問題是,需要他們自己來負責。自己負責的前提是自由選擇,而選擇的前提是學會放棄。在一個高度自由的選擇空間裏,所有誘惑的門都向你打開,如果你不懂得放棄,你每個門都要進,那你就會困惑。想不困惑,你就隻能進一個門,而且,一旦進入這個門,所有的結果你都要自己負責,沒有人會替你負責了。每一個決策都是對自己的巨大挑戰。當年我做生意的時候,我父母一口氣問了我一大堆問題。的確,我在做決定的時候必須麵對這些問題,沒有了房子,沒有了職稱,沒有了戶口,沒有了檔案,沒有了單位,沒有人為我負責了。我隻有一個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果成功了,那我就分享成功;如果失敗了,那我就咽下苦果。所以,認準目標做單一的選擇,不要做很複雜的選擇,這樣,你的內心就會很平和。如果你什麽都想要,什麽都想選,那你的內心永遠不會平靜,你的苦惱就來自選擇太多。


    好男人外麵硬,裏麵軟


    男人可以分為四種。


    第一種是外麵硬,裏麵也硬的,比如在外麵打架鬥毆,在家裏打老婆孩子。一般來說,這種人和他人相處的方式比較簡單,他雖然愛打架,但他什麽事都不管,比如家裏有多少錢他不管,他就在外麵折騰。


    第二種是外麵軟,裏麵硬的,就是在外麵裝孫子,回家充老大,這種人是女人最怕的。女孩子找對象找學生幹部的,最容易有這種落差。在學校的時候,看著班長挺厲害,就愛上了。因為他是班長,政治上比較成熟,所以後來當了公務員。當了公務員,就喜歡巴結領導。結果,你發現他當年的英武、自信都沒有了,每天上班就是巴結領導。因為你們是同學,你對他知根知底,你老是不待見他這種樣子,所以他回到家就硬要充大,硬要保持自己的強硬。


    第三種是外麵軟,裏麵也軟的,在外麵老老實實上班,在家踏踏實實過日子,不惹事,努力賺錢養家、供房子、孝敬老人,這叫小男人。這種小男人算是新好男人。


    第四種是外麵硬,裏麵軟的,在外麵叱吒風雲、頂天立地,誰拿刀砍他,他都敢和人對砍。回到家裏,對家裏人特別溫馨、特別照顧,這種人就是所謂的江湖大哥。很多江湖大哥都是這樣的,比如《古惑仔》裏的陳浩南。他們屬於壞人裏的好人,從社會、法律的角度來說,他們可能是壞人,但他們對老婆、對身邊的人,甚至是一些很弱勢的人非常溫情。外麵硬裏麵軟的男人才是女性心目中比較理想的、可以依靠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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