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迪生這個人,並不是一個溫和的人。他這一輩子,毀譽參半,性格有些自私,而且有太過於霸道。這是他的本性。


    在前半生,他就如同一把銳利的寒光四濺的匕,可到了晚年,卻變成了一塊溫潤內斂的石頭。這也許就是歲月的魅力吧。


    它能讓一個如此好強從不服輸的人,在臨死之前對自己打壓了一輩子的對手念念不忘,能夠讓一個人在八十多年的人生即將結束的時候,靈魂得到真正的釋放。


    看著躺在船上的這個老人,我感慨萬千。


    “安德烈,我死後,還要麻煩你給我寫個訃告,別人我不相信,我隻相信你。”愛迪生看著我,提出了最後得一個要求。


    然後我起身走出了房間。


    這一天,我並沒有離開這個療養院,我守在房間的外麵,看見身邊的那些人被愛迪生一個個叫進去。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愛迪生公司的人,他們被叫進去的時候表情都很平靜,但是一出來幾乎每個人都暴跳如雷。


    “我們做錯了什麽要把我們解雇!?”


    “把我們解雇,看這個公司如何展!”


    那些人從房間裏麵出來,幾乎都是破口大罵。


    看著這些人,我笑了起來。他們有這樣的結果,完全符合愛迪生的脾氣。老頭子是睚眥必報的人,他清楚這些人在他的公司裏麵幹的一些事情,所以在他離開人世之前,他要親自處理掉這些人。


    晚上十一點鍾,愛迪生的病情再次加劇,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醫生們手忙腳亂地進行搶救,但是效果並不樂觀。


    洛克特克電視台的記來了,Bs的記也來了。在小樓地外麵,記們圍成一團。通過他們,整個美國的民眾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這個平時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注意的療養院。


    托馬斯.愛迪生,這個名字對於美國人來說,簡直是家喻戶曉,但是確切地說,現在早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這個名字了。愛迪生的輝煌,是在幾十年前,在如今的時代裏麵。人們尊敬這個明家。但是沒有多少人會關注他。


    但是這一次,這個名字卻扯動了所有美國人的心靈,這樣的一個人去世了。對於大多數的美國人來手,是一件十分悲痛地事情。


    對於愛迪生有異議地人,基本上都是他的競爭對手,或是那些和他生過糾紛、爭執的人。這些人,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或成就地人。而對於一般的老百姓來說,托馬斯.愛迪生這個人他們還是神懷感情的。因為這個人,民眾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別地不說,光電燈的明,就讓全世界的人享受到了光明。


    所以,愛迪生病危的消息散步出去之後。美國掀起的轟動可想而知。


    但是這些,托馬斯.愛迪生已經無法知曉了。


    我坐在那個房間的外麵,看著自己對麵的那扇門呆。我知道隔著這扇門,床上躺著一個老邁的身軀,這個人是明之王,是後世被稱為創造了二十世紀地人,我和他相識,成為朋友,而現在,我在目睹他的死亡。


    這種感覺十分的奇怪。就仿佛是做夢一般。


    在我看來。那房間裏麵的,是上帝賜給人類的一個寶貴的財富。在八十多年的人生曆程中,這個人為人類文明的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現在,到上帝要把他收回去的時候了。


    這對於整個人類來說,是一件很可惜地事情。


    醫生們地搶救在進行著,甚至已經開始給愛迪生動手術。愛迪生本身就患有多種病症,他有慢性腎炎,有尿毒症,同時也是一個糖尿病的患,而中風過後,醫生說他隨時都有可能腦淤血。他地身體,就像是一盞油盡的枯燈,隨時都有可能在風中熄滅。


    “聽眾朋友們,我現在在療養院,針對愛迪生先生的手術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剛才我問了一下一生,醫生說手術的效果很小,我們應當做好最壞的準備。”在我的身旁,一個Bs的記向民眾現場播報。


    淩晨兩點,醫生們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他們走到愛迪生的家屬跟前,搖了搖頭。


    這個表情,告訴現場的所有人,老邁的愛迪生真的挺不過這一次危急了。


    不多的幾個人被叫了進去,其中有愛迪生的家人,他的一些老朋友,還有我。


    愛迪生躺在床上,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當他看到我們的時候,半邊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的朋友們,告訴那些人認識托馬斯.愛迪生的人,如果這輩子我做過了什麽錯事,請他們原諒我。”愛迪生微弱地說著這句話,馬上又昏迷了過去。


    任何的搶救,都顯得徒勞,愛迪生躺在那裏,在醫生們的忙碌中露出了平靜的表情。


    時不時的,他會在昏迷中蹦出幾個單詞,但是卻沒有再睜開眼睛。


    “媽媽,我要,我要製造一個……晚上……的太陽。”這是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


    兩點二十七分,這顆偉大的心髒,停止了跳動。


    愛迪生最後留給世界的這句話,我從旁邊的一個頭斑白的老頭那裏知道了原委。


    愛迪生小的時候,家裏很窮,一個大雪天的晚上,愛迪生的媽媽生病了,父親找來了一生,醫生說愛迪生的媽媽得了急性闌尾炎,需要動手術。那個時候,隻有油燈,沒有電燈,在暗淡的光線先麵,一不小心就會開錯刀。就在醫生著急的時候,愛迪生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把家裏所有的油燈都找了出來,然後把一麵鏡子放到了油燈的後麵,接著鏡子反射出來的明亮的光,醫生順利做完了手術,事後,醫生說誇獎了愛迪生,說他用智慧救了自己地媽媽。可是愛迪生卻告訴媽媽,他要製造一個晚上的太陽。


    這個故事,愛迪生生前經常和身邊的同事談起。這個小時候的願望。直接促成了他的一個明,那就是電燈。


    這個偉大的明家,這個功成名就的老人。在彌留之際,儼然會到了童年。也許在他人生的最後一刻,他回到了孩童,那個在大雪天中尋找油燈的孩子。那個聰明地有著一刻善良地心的孩童。


    不管他在這八十多年的人生旅程之中做過了什麽讓人不悅地事情,但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什麽意義了。愛迪生走了,帶著他一生的恩怨糾葛走了,他給世界留下的,卻是一片光明。


    這樣的一個人,是一個偉大地人,是一個純粹的人!


    當!當!當!


    療養院響起了沉重的鍾聲。那鍾聲來源於療養院裏麵的小教堂,那是療養院裏麵的所有陪伴愛迪生的人共同的懷念。


    愛迪生的遺體很快被醫生們處理了,他們給他做了一係列地防腐處理,然後給老頭子穿上了體麵的西裝。


    在接下來,這個老頭顯然要接受整個美國乃至全世界的悼念。


    愛迪生的私人律師來了,他把愛迪生的家人還愛迪生公司剩餘的高層以及我集合到了一起,宣讀了愛迪生的遺囑。


    愛迪生的遺囑很簡單,他把他的房產留給了家人,把所有的專利留給了我,同時。愛迪生公司也過渡給了洛克特克財團。愛迪生地家人,擁有財團地近是三分之一的股權。但是不參與管理。


    這是老頭子地最後一樁心願,對於我來說,卻讓我的內心沉重無比。


    愛迪生的家人尊重他的遺願,對我很是尊敬。律師隨即提出了公司的交割原則,卻被我製止了,我告訴他們,這些事情都愛迪生的葬禮完成之後再處理吧。


    治喪委員會馬上成立,我被任命為治喪委員會的負責人,這個晚上,一幫人聚在客廳裏麵,通宵商討治喪事宜,一直到第二天的淩晨。在此期間,治喪委員會製定了一係列的儀式和章程,也製定了一係列的葬禮儀式。


    第二天,隨著各大媒體的報道,整個美國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舉國揮淚。


    “愛迪生先生就像在危險叢生的海峽中航行的一條小船,也許能夠安全通過,也許會觸礁。今天淩晨兩點二十七分,愛迪生撞上了暗礁。”


    “1847年,俄亥俄州的米蘭小鎮,誰也不會想到在那一天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孩子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明家。老師們稱他為低能兒,認為這個孩子將會一生碌碌無為,但是他最後成為了美國最偉大的人。”


    “讓我們數一數這位偉大的明家明過多少東西吧:電燈、電報、留聲機、電影、直流電機……林林總總一千多種成果,他是名副其實的明大王!他為整個人類的文明和進步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們不能想象美國如果沒有愛迪生將會是什麽樣子,我們不能想象這個世界如果沒有愛迪生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用他八十多年的人生,書寫了一個輝煌的篇章!人們將永遠記著這個名字,托馬斯.愛迪生,不管是天崩地陷,滄海桑


    《紐約時報》頭版頭條刊登了一篇用粗體字刊印的文章,在這篇文章裏麵,給予了愛迪生莫大的榮譽。


    《華盛頓郵報》的頭版頭條,刊登的是一張愛迪生的照片,那是老頭子躺在療養院裏麵的一張照片。


    “托馬斯.愛迪生今天淩晨去世。再此之前,我們沒有多少人關注這個老頭,盡管他的名字在美國婦孺皆知。在我們的印象之中,愛迪生應該是上世紀的人,我們享受著他的成果,卻漸漸忽略了這個偉人。我們不知道他住在哪裏,不知道他的情況,如果不是他逝世的消息傳出來。我想很多人都以為這個老頭早就去世了。”


    “但是在聽到他去世的消息之後,我想不管什麽人,不管他和愛迪生有沒有打過交道,也不管他和愛迪生之間有沒有什麽恩怨,內心都會產生巨大地感慨。


    “他是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偉人!他用自己的努力和智慧,為整個人類造福!托馬斯.愛迪生,一個從俄亥俄州的小鎮走出來的窮孩子,最終成為這樣的一個偉人,憑借的是他的汗水和執著。他說過的一句名言。我們都記得:所謂地天才。那就是假話,勤奮地工作才是實在的。現在,這位偉人離去了。他的一生,是忙碌地一生,是奉獻的一生,而他留給我們的。不僅僅是一千多項明成果,更是一種精神,一種堅持不懈辛勤奮鬥的精神!”“美國人應該永遠記住這個名字,人類應該永遠記住這個名字:托馬斯.愛迪生,二十世紀最偉大地人!”


    作為美國最重要、最權威、最有影響力的報紙,《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這兩份針尖對麥芒的報紙,在這件事情上態度卻出奇的一致,他們給予了愛迪生莫大的榮耀。


    而這一天。所有的紙質媒體中,《時代周刊》是最吸引人的。


    因為愛迪生的去世,《時代周刊》緊急出了一期號外。


    在這一期地封麵上,刊登的是愛迪生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白蒼蒼的麵孔,雖然衰老不堪,但是目光卻真誠而熱烈。


    在雜誌的開篇,有一篇文章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今天淩晨,一盞世界的明燈永久地熄滅了!”


    “托馬斯.愛迪生,在度過了他80多個歲月之後。安靜地去世在洛杉磯郊外的一家療養院。他裏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是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跟媽媽說地一句話:媽媽,我要製造一個晚上地太陽。”


    “我不會對這位老人的一生做任何地評價。我想曆史會給他最公正的界定。我隻想談談我結識的托馬斯.愛迪生是怎樣的一個人。”


    “愛迪生先生和我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四五年的時間。他在星光大道上麵獲得了一顆星星,並且獲得了第一屆哈維獎的終身成就獎,這些是因為他在電影上麵的貢獻,對於他來說,這些榮譽是當之無愧的。”


    “我不知道他的上半輩子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我清楚,晚年的愛迪生,是一個內心真誠的人,他對之前做過的很多事情都在反思,反思自己的過失,然後積極彌補。在美國,很多人都知道愛迪生先生和好萊塢之間的糾葛。即便是現在,好萊塢絕大多數的電影人對這個老頭的印象也十分的不好,在不少人眼裏,托馬斯.愛迪生是獨裁和貪婪的暴君。電影人對於幾十年前愛迪生在電影專利上麵的壟斷一直耿耿於懷。”


    “可我要說的是,不管怎樣,在電影界,愛迪生都是美國電影當之無愧的締造,他明了電影,並且一手把這個藝術帶給了美國。可以說,好萊塢從一開始就繼承了愛迪生一手創立起來的電影價值觀,沒有愛迪生,美國電影就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繁榮的局麵!”


    “愛迪生一輩子有一千多項明,這些明林林總總,幾乎囊括了人類生活的各個方麵,其中的很多明,對於明家來說,隻要擁有一個就足以青史留名了。作為這些明的擁有,愛迪生卻一輩子都在忙碌著新的明,他從來不知道中止,從來不知道放棄,我想這是他給我們留下的最寶貴的財富。”


    “在經濟危機爆之後,愛迪生曾經就世界的動態跟我聊過天。他對美國充滿著希望,他從來沒有覺得美國人會在淚水中墮落。如果你希望成功,當以恒心為良友,以經驗為參謀,以謹慎為兄弟,以希望為哨兵,這是他的名言,他用自己的一生做出了最好的詮釋,也用他的一生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托馬斯.愛迪生走了。人類失去了一盞明燈,但是我們卻記住了他留下的光明!這光明。將永久存留下去,直到永遠!”


    在《時代周刊》的扉頁,我親自寫了一篇對於托馬斯.愛迪生地評論文章。在文章裏麵,我並沒有讚揚愛迪生一輩子的眾多明,我隻是想告訴人們一個真正的愛迪生。


    愛迪生去世的消息,登上了美國所有媒體的顯著位置,因為愛迪生在洛杉磯去世,也使得洛杉磯的媒體更是掀起了劇烈的震蕩。


    《洛杉磯時報》、《洛杉磯論壇報》、《市民報》等等報紙,紛紛推出了重磅報道。


    《電影手冊》也刊出了號外。整期雜誌裏麵。全部刊登的都是愛迪生的文章,這些文章,回顧了愛迪生明電影以及對電影地影響。其中地很多資料,都是第一次跟民眾見麵。”不論何時,愛迪生永遠都是美國電影的締造,是美國電影的明。他是美國電影之父!”《電影手冊》對於愛迪生在電影上麵地奉獻,給了一個客觀同時卻又極高的評價!


    這個評價,一點都不過分。


    其他的報紙,也紛紛集中到了愛迪生本人和好萊塢之間的糾葛上麵來。


    《洛杉磯論壇報》上麵就刊了不少好萊塢電影人地評論文章。


    “我一直很討厭托馬斯.愛迪生,他在幾十年前搞起的那場專利壟斷,讓他賺得盆滿缽溢但是卻嚴重阻礙了美國電影的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好萊塢給愛迪生頒終身成就獎並且讓他在星光大道上留名的時候,我十分的反感。”


    “現在。他去世了,我的心,突然之間變得沉重了起來。可以說,愛迪生的去世,對於美國電影界來說,是一個標誌。它標誌著美國電影的一個時代真地過去了,美國電影草創年代隨著他的離去,變成了曆史。”


    “同時,我也開始意識到,如果沒有愛迪生。不也就沒有好萊塢嘛。他明了電影。一手締造了美國的電影,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能夠彌補他的任何過錯了。”“托馬斯.愛迪生,是一個偉人,雖然他有不少的缺點,但是他是一個偉人,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作為好萊塢電影人中對愛迪生最反感的馬爾斯科洛夫,親自撰寫了一篇文章,文章中的那份大氣和豁達,讓人尊敬。


    而在好萊塢,那些之前對愛迪生沒有什麽好感的人,隨著他的去世對他地態度也有了轉變。他們對愛迪生給美國電影地貢獻基於了充分的肯定,對於他地曆史功績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美國電影之父”,這個榮譽,在美國電影人之中得到了公認。


    我想,如果愛迪生泉下有知,定當倍感欣慰。


    愛迪生的去世,也引起了民眾的悼念。在華盛頓,在紐約,五大湖,在加利福尼亞州,在佛羅裏達,在密西西比,在美國的任何一個地方,民眾都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紀念這位偉大的明家。


    在俄亥俄州,愛迪生的家鄉,人們要籌資興建一個高25米的愛迪生的巨大雕像,在紐約,民眾擰下自己家中的燈泡堆放在廣場之上,無數燈泡,讓那個廣場成為了一個壯闊無比的燈泡海洋。在洛杉磯,民眾扶老攜幼來到愛迪生去世的那個療養院跟前悼念他,交通為之癱瘓,整個療養院被悼念的鮮花所淹沒……


    托馬斯.愛迪生,一個明家,一個頗受爭議的人,在死後,得到了全美國的認可,得到了莫大的尊敬。


    除了民眾的悼念,政府高層也做出了回應。


    美國總統羅斯福在愛迪生去世小時之後代表聯邦政府表了演講,他回顧了愛迪生光輝的一生,對於他的貢獻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與此同時他代表聯邦政府提出的兩個決議,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這兩個決議,連我都目瞪口呆。


    愛迪生的去世,不僅在美國民眾中間引了悼念的浪潮,也讓美國政府在第一時間表明了態度。


    作為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顯然十分樂意在這樣的一個時刻站出來做一些事情來,畢竟這可是一個撈取民眾支持的好機會。


    羅斯福的演講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在這半個多小時的演講裏麵,羅斯福用了一大半來評價愛迪生對於美國對於世界地貢獻。說得天花亂墜。


    最後,羅斯福代表聯邦政府做出了這樣的兩個決議:“經過我本人的積極提議,聯邦政府經過討論,決定采取以下兩種方式來紀念愛迪生先生。第一,美利堅合眾國為愛迪生先生舉行國葬!第二,在愛迪生先生舉辦葬禮這天晚上,全美熄燈一小時!”


    羅斯福宣布的這兩個決議,讓很多人都傻了眼,連我都大為驚詫。


    要知道。國葬可是這個國家最高榮譽的葬禮。一般來說,國葬基本上都是為那些深為人們尊敬的總統舉行的,愛迪生雖然是一個偉大的明家。但是要舉行國葬,顯然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不過對於這個決議,民眾還是十分歡迎地,因為這樣地一種形式。的確能夠徹底表達民眾對於愛迪生的尊敬。


    而對於聯邦政府特別是羅斯福本人來說,這樣做有百利而無一害。對於他們來說,多一個國葬並沒有人麽損失,反而能夠因為這個決議獲得民眾地極大好感。


    至於第二個決議,倒是很有特色,全美熄燈一小時,這樣的事情自從電燈開始在民眾總普及開來可從來沒有生過。平時,人們對於愛迪生似乎沒有什麽感覺。覺得這是一個離自己很遠的人,但是當整個美國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時候,我想那時所有人都能明白愛迪生對於人類地意義。


    聯邦政府有了動作,加利福尼亞州也立刻有了反應,在羅斯福宣布決議的僅僅兩個小時,加州州長杜魯門就出現在了電視上。


    他代表加州政府,同樣做出了兩個決議,一個是加州政府將為愛迪生舉行公祭,另外一個就是加州政府會把加州的一個島嶼改名為愛迪生島。


    加州政府的這種及笄年的方式,顯然人性化許多。


    而好萊塢市政府也隨即有了反應。因為愛迪生本人是電影的明。所以作為美國電影基地的好萊塢。自然就責無旁貸。


    好萊塢榮譽市長格蘭特宣布,好萊塢市政府將在星光大道上麵。為愛迪生修建一個雕像,借此來紀念這位美國電影的締造。


    隨著愛迪生地去世,轟轟烈烈的紀念活動開始了。愛迪生生前,當他在療養院裏麵的時候,沒有人記得他,更沒有人會提起他,但是當他去世之後,情況就這麽陡然生了變化,實在是讓人感慨。


    而所有組織中,最忙碌的無疑是愛迪生的治喪委員會了,聯邦政府已經決定要給愛迪生舉辦一個國葬了,葬禮的規格那麽高,中間牽扯到很多事情,到時候,美國的頭頭腦腦恐怕都要出席在葬禮之上,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作為治喪委員會的負責人,和其他人相比,我還算是輕鬆的。很多細微地事情我都交給了下麵地人去辦,我隻是負責做一些重大的決定,此外,因為愛迪生地去世,我的心情也的確變得有些失落,一時之間很難反應過來。


    自從愛迪生去世之後,我暫時都呆在了療養院裏麵,愛迪生在遺囑裏麵提到了他最終的歸宿之地,他並沒有要求別人把他埋葬在家鄉,而是選擇了療養院後麵的一個山坡作為自己的埋骨之地。所以治喪委員會幹脆把辦公地點設置在了療養院裏麵。


    治喪委員會的人都在為葬禮而忙碌,我卻坐在走道上麵呆。那個走道,我之前經常和愛迪生一起坐在那裏下棋,愛迪生就坐在我對麵的位子上麵,現在,那個位子空空如也。


    “老大,出席老頭葬禮的人的名單都已經確定好了,你看一下。”甘斯走過來,捧給了我一疊厚厚的文件,上麵列舉出了一個個人名,我看了一下,都算是美國鼎鼎大名的人物。


    “中間有沒有尼古拉.特斯拉?”我抬頭問甘斯道。


    “尼古拉.特斯拉?誰?”甘斯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一臉的茫然。顯然,對於他來說。尼古拉.特斯拉完全就是一個陌生人。


    “這家夥是個人才。”我示意甘斯坐下來,然後把愛迪生生前給我說的關於尼古拉.特斯拉的事情全都告訴了甘斯。


    “老大,這家夥真的這麽厲害!?”甘斯聽我說完之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一個讓愛迪生頭疼了一輩子的人,你覺得會是個平凡地人嗎?”我看著甘斯反問了起來。


    “那倒是!這家夥肯定是個人才。老大,既然老頭讓你把他請到咱們洛克特克財團,那你就請唄。可不要晚了,以免別人知道了消息把那家夥挖去。這可是寶貝!”甘斯提醒我道。


    “這個我知道。不過一般說來,這樣的人脾氣都很古怪。尤其是這個尼古拉.特斯拉。據說他的脾氣就更古怪了,根本就不好琢磨,我怕請不來他反而會讓他對我們產生不好的印象。如果因此他拒絕和我們合作,那可就麻煩了。”我低聲說道。


    “這倒真是個難題。老大,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帶人去和他說說。如果這家夥不同意,那我就來硬的!”甘斯壞笑了起來。


    “扯淡!要去也是我親自去,不過你的這個主意,還真的不怎麽好。”我搖了搖頭。


    “老大,那你有什麽主意嗎?”甘斯問我道。


    點了點頭,甘斯一聽,立馬湊了過來。


    “你查一下這個尼古拉.特斯拉住在什麽地方,我親自去請他來參加愛迪生的葬禮。”我沉聲說道。


    “得了吧!老大。你這主意簡直就是個餿主意!我敢保證,那老頭絕對不會來的,而且絕對因此和我們斷絕來往拒絕與我們合作!”甘斯連連搖頭。


    “這不可能。”我笑了起來。


    “不可能!有什麽不可能地!?老大,我可提醒你,那個尼古拉.特斯拉可被愛迪生排擠了一輩子,兩個人勢不兩立,就如同你和羅斯福一樣,你說你請他出席愛迪生地葬禮,他怎麽可能出席!?當初頒諾貝爾物理學獎給他,因為厭惡和愛迪生同時活得那個獎項他都拒絕參加。更別說愛迪生的葬禮了。”


    “再說了。你拿著愛迪生治喪委員會的請帖去請他,那就表明你是愛迪生地朋友。接下來你再提出請他到洛克特克財團做事情。恐怕他早就一蹦老高把你趕出來了,怎麽可能和我們合作!?”


    甘斯說得頭頭是道,對我的這個主意竭力反對。


    “甘斯,我和你的看法卻有著明顯的不同。”我對甘斯地說法不以為然。


    “那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麽高論!”甘斯不服氣,一**做在了我對麵的椅子上。


    “尼古拉.特斯拉是個脾氣古怪的人,依照我的經驗,對待這樣的人,一定不能使用非常的手段,如果你開著車去請他,他肯定不會答應。這樣的人,隻有打動了他的心,才能讓他心悅誠服地和你合作,否則,門都沒有。”


    “不錯,愛迪生和他爭鬥了一輩子,他也受愛迪生排擠了一輩子,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愛迪生,特斯拉現在早就世界聞名了,而且出名地程度絲毫不會比愛迪生差,現在他卻窮困潦倒,都是拜愛迪生所賜,他的心裏麵,一定痛恨愛迪生,這是必然的。”


    “但是尼古拉.特斯拉和愛迪生之間的關係,和我與羅斯福之間的關係有著本質的不同。他們兩個人之間,私人的仇恨並不大,很多誤會都是集中在明上。現在愛迪生死了,死已亦,人都死了,還有什麽不能解決的呢。現在,那個尼古拉.特斯拉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估計也沒有多少年的活頭,一輩子地爭鬥之後,他和愛迪生之間早已經有了一種剪不斷理還亂地複雜關係了,愛迪生盡管是他的仇人,但是愛迪生去世,對於他來說絕對也是一件悲傷地事情。在這個時候,如果我們去邀請他參加葬禮,很有可能他會參加,而且對我們也會產生很好的印象,到時候我再遊說一番。說不定就能夠把他挖過來。”


    我的話,讓甘斯沉默了。


    “老大,你是說得有些道理,但是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太穩妥。”甘斯依然搖了搖頭。


    “嗬嗬,除了這些,我可是有一件秘密武器。”我看著甘斯,笑了起來。


    “你說的是愛迪生給特斯拉的那封信?”甘斯立馬明白了過來。愛迪生去世之後,他地律師交給了我一封信,那封信。估計是愛迪生病重知道自己恐怕挺不過去之後寫給特斯拉的。他叮囑律師,讓我在他死後一定把這封信交給尼古拉.特斯拉。


    雖然我不知道那封信裏麵具體寫的是什麽,但是從愛迪生臨終對特斯拉的態度可以推斷出。那封信絕對是和解的信。


    愛迪生在晚年,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看開了,包括和特斯拉之間的恩怨,所以這封信。應該是真誠的,我不相信麵對著這樣的一封信,特斯拉能夠無動於衷。


    他和愛迪生爭鬥了一生,彼此厭惡,但是作為對手,他們誰都離不開誰,愛迪生去世了,並且在生前留給了他這樣地一封信。如果他依然拒絕來參加葬禮,那我對這個人會很失望,說實話,即便他有再大地才能,我也不會請他到洛克特克財團來,因為他沒有一刻寬廣的心。


    “你覺得怎麽樣?”我看著甘斯,反問道。


    甘斯沉思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行,就這樣辦吧,我馬上去查這個特斯拉到底住在什麽地方。”


    僅僅兩個小時之後。甘斯就拿著一疊紙跑了過來。


    “老大。這個尼古拉.特斯拉混得不是很好呀。”甘斯見到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怎麽了?”我問道。


    “你看看他地情況不就知道了。”甘斯把他手裏麵那疊資料交給了我。


    我接過來,快翻看了一遍。果然現這個被愛迪生評價為天才的明家,果然是貧困潦倒。


    尼古拉.特斯拉曾經創造過輝煌,也創造過巨大的財富,但是這個人在經營上和愛迪生相比就差得太遠了。愛迪生除了是一個明家之外,還是一個出色的商人,在管理公司以及賺錢方麵,十分有能耐,而尼古拉.特斯拉卻完全對金錢沒有什麽概念,管理不是他地特長,所以他賺得那些錢,很快就在他的手裏麵花光了。而且這個人經常有一些在其他人看來十分荒誕的想法,為了驗證他的這些想法,他常常花費很多錢來修建實驗室,而這些想法很多都是不可能直接創造出來什麽社會財富的,因此,他的日子也就變得越來越困頓。


    1910年以前,他的情況基本上還算不錯,有錢,有人支持,有實驗室,也能夠不斷地創造出財富。但是到了1910年以後,他的情況就有了改變,支持地人少了,錢少了,實驗室一個一個地關閉,最後甚至欠下了了巨額的債務。


    如今,76歲的他,住在紐約的一個小賓館裏麵,靠著救濟金生活,即便是這樣,他依然還在堅持自己的研究,書寫了大量的研究論文,而且時不時地會拋出一些新的明理論,這些理論通常都會讓人目瞪口呆。


    很多人不認可他的理論,認為那是無稽之談,這也讓特斯拉的日子越難過。


    “老大,這家夥的情況,基本上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一個沒有錢、脾氣古怪、神經質並且欠下一**債地行將就木地老頭!說實話,在看了他的資料之後,我懷疑咱們還有沒有必要費那麽大地力氣把他請過來。”甘斯長歎了一口氣。


    “既然是愛迪生的願望,我們照辦就是。再說了,我對愛迪生還是十分信任的,他說特斯拉是個天才,那就一定是個天才,我們洛克科特一向最缺的就是人才,天才就更不用說了。”我站起了,點燃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然後轉身對甘斯說道:“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我們去紐約。”


    第二天早晨,洛杉磯機場。當整個洛杉磯都為愛迪生的葬禮忙碌的時候。我帶著一幫人登上了開往紐約的飛機。


    為了保密,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告訴很多人。


    中午十一點多,飛機降落在紐約。我們一幫人先是在紐約的分部休息了一會,吃了中飯,然後下午三點多才出去拜訪這位神秘的尼古拉.特斯拉。甘斯親自開車,我和其他人坐在後麵。車子在紐約的大街小巷穿行,從城市地東邊一直開到西邊,開始大家還都心平氣和,到後來所有人都急躁了起來。


    “甘斯。你知道那個特斯拉住在什麽地方嗎?怎麽這麽久了還不到?”柯立芝嚷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還有二十分鍾呢,你要是累了就睡會!”甘斯白了柯立芝一眼。


    我們的車子駛離了市中心,越往前開就越偏僻。最後幹脆出了市區,來到了貧民窟。


    最後,車子在一個街道上麵停了下拉,甘斯打開了車門。


    “下來下來!到了。那老頭就住在這個街區的一家賓館裏麵。”甘斯笑道。


    後麵的幾個人差不多都睡著了,大家從車子裏麵鑽出來,柯立芝揉了揉眼睛,但他看到對麵的這個街區的時候,完全目瞪口呆起來。


    “甘斯,你開玩笑吧?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柯立芝呆道。


    眼前的這個街區,可能是我見過的最破敗地街區了。貧民窟我見得多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


    麽破敗地貧民窟!房子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垃圾,垃圾堆裏麵,一群群光著**的小孩在玩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垃圾**的臭味,街道上汙水橫流,破裂地水管更是向外噗噗地噴水,一些婦女就提著桶在下麵打水。


    想不到,紐約這個地方還存在這樣的貧民窟。


    “跟著我,好像就在這條街道。”甘斯拿著一個紙條,前麵帶路。


    我們一幫人跌跌撞撞。在垃圾堆裏麵繞行了不知道多遠。甘斯不斷打聽,最後終於來到了一棟小樓跟前。


    這個小樓。位於這個貧民窟的邊緣,和其他的建築相比,還算是不錯,至少很幹淨,但是和紐約一般地賓館簡直沒法比,就是以最低等的那種汽車旅館也沒有可比性。


    賓館的負責人是個黑人,態度粗野。


    “尼古拉.特斯拉?死了!”在得知我們要找尼古拉.特斯拉之後,那個黑人大聲叫了起來。


    “死了?!”我眼珠子差點沒掉到地上!


    辛辛苦苦跑到紐約,找了這麽久,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找到這裏,死了!?


    “不可能!我得到的情報是他還活著!不可能死!對於達倫他們的能力,我還是相信的。”甘斯連連搖頭,然後他看著那個黑人,道:“老兄,你最好老老實實和我們說話,要不然你會有麻煩的。”


    那個黑人被甘斯這句話嚇壞了,他打量了我們一下,似乎意識到我們不好惹。


    “唉!”那個黑人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還真地希望那老頭死了!他還是死了,我第一個歡呼!”


    “那就是說他沒死了?”甘斯笑道。


    黑人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對我們說道:“這老頭,白住我將近一年的房間了,每個月我找他要房租,他都說下個月還我,一拖就是一年!我要讓人把他扔出去,結果那些去對付他的人一進房間就被他用什麽奇怪的定西撂倒了,到了後來,沒有人願意幫助我去趕他,我更不敢。所以,就讓他這麽賴在這裏。”


    “真的假的,你們一幫人還對付不了一個老頭!?”甘斯捏了捏那黑人一身肌肉。


    “對付不了!你們不知道,他的房間裏麵擺滿了瓶瓶罐罐,隨便搗鼓就能高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粉末之類的東西,三個月前,我叫我弟弟去趕他,結果我弟弟一進屋就被他噴了一臉的藥水,結果我弟弟地雙眼一下子就看不見東西了,我後來去求他,他才給了我一片藥丸,我弟弟吃下去才恢複視力,你說,就這樣地一個巫師一樣的老頭,我能對付地了嗎?”黑人一提起特斯拉,就直搖頭。


    我在旁邊卻笑了起來。


    一個堂堂的大明家,這個時候卻變成了一個巫師,實在是一件讓人忍俊不禁的事情。


    還別說,這老頭挺瘋狂的!


    “那你們不能報警嗎?”甘斯遞給了那黑人一支煙。


    黑人接過來,聞了一下知道是好煙,態度也就變得親熱了許多。


    “報警?怎麽可能。我們這地方,就是死人了警察都不來,再說了,我這樓上還住著很多****呢,警察來了,她們肯定都遭殃,逮走了她們我向誰要房租?”黑人睜大了眼睛。


    “那你就讓那老頭白住了”甘斯壞笑道。


    黑人撓了撓頭:“也不能這麽說。其實那個老頭雖然脾氣古怪了點,但是還是個好人。他雖然窮,但是經常幫助身邊的人。就拿上個月來說,他不知道從那裏弄來了一筆錢,有100美元呢!1000美元!我找他要房租,要知道,我一年的房租才700美元,結果那老頭說沒有了。我問他錢怎麽沒有了,他說他把前送給了樓上的一對青年,讓他們回家了。”


    “那對青年是中部人,從家裏逃了出來,生活困苦,男的好像還是個上個大學的人,女的為了生活在這裏做皮肉生意,那老頭對他們一直很同情,老說要幫助他們,這一次有了錢,就全給了他們,讓他們出去謀生了。”黑人提起這事情,對特斯拉還是有些認可的:“幾位先生,現在我也看開了,他那麽大的年紀,也不容易,我也圖他那幾個錢,他能住多久就住多久,什麽時候給我錢就什麽時候給吧。你們找他有事嗎?”


    “我們和你一樣,也是向他要錢的。”看著那個黑人,我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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