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慶幸魂器器靈虛弱,你更應該慶幸徐雯意誌堅定,否則,今夜將是你和徐雯死期。”


    李小壯說著將玉淨瓶還給甘一凡,目光都不往玉淨瓶看上一眼,接著道:“從哪裏拿來還回哪裏去。”


    甘一凡愣住,“我毀了它不行嗎?”


    李小壯冷笑道:“在你將玉淨瓶交給徐雯之前可以,但現在不行,因為玉淨瓶吸收過徐雯精血,如果現在毀了它,徐雯將遭到器靈反撲,被占據身體還是小事,更大可能同歸於盡。”


    “一定要還回去?”甘一凡不情不願。


    “必須還,而且一定要快。器靈已經蘇醒,此刻估計消耗太大陷入沉睡,但已經醒轉的器靈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師父不在,我不知道遏製器靈離開魂器方法,所以你送玉淨瓶回去的時候也要格外小心,一旦器靈再度醒轉,極有可能直接對你發起靈魂衝擊。”


    照此看來,把玉淨瓶送回去勢在必行,但路途遙遠,幹城章嘉峰又是在尼泊爾邊境,就算不經過正規途徑立刻出發,至少也要兩三天時間,誰也不知道玉淨瓶器靈再次醒轉時間,要是在途中醒來,甘一凡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頭大了,原本以為帶走玉淨瓶隻要不破壞地心結界就沒事,哪裏想到後續會如此麻煩,險些害了徐雯不說,自己也差點沒命。


    忽然很後悔沒聽怪獸告誡,把玉淨瓶給帶回來。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


    “兩位道長有沒有辦法控製器靈離開玉淨瓶?”


    李小壯考慮了一下,說道:“可以試試看,你馬上給他們打電話,要是打不通就是在島上。”


    電話打過去,通了。


    兩位老道此刻剛回到雲集島廢棄碼頭,而自從寒霧籠罩範圍縮小之後,碼頭信號也隨之增強,他們接到甘一凡電話連忙趕過來。


    兩位老道盡管也沒見過魂器,不過他們看的古籍多,對於魂器反而要比李小壯更加了解。


    明了事情經過,兩位老道嘖嘖稱奇,爭著搶著把玩玉淨瓶,看那架勢,頗有幾分將玉淨瓶據為己有之意。


    當然了,他們也隻敢在心裏想想,有主的魂器他們又豈敢據為己有。


    全真一脈注重內修,對外物一道涉獵較少,如道人也想不出遏製器靈有效方法。而正一一脈恰恰相反,他們主修符籙術,紫雲道長在這方麵成就斐然,他使用符籙封印玉淨瓶。


    但畢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紫雲道長也是初見魂器,符籙封印是否有效還是未知數。


    大皮卡車輪滾動,一路疾馳軍用機場。


    原本打算乘坐航班直飛藏區,不過最近一趟航班也要在上午十點左右,根本等不及,隻有求助寧北枳。


    盡管甘一凡已經不屬於特事隊伍一員,但寧北枳依然對他信任有加,甚至都沒有詳細詢問緣由,立刻為他調用軍用飛機。


    距離軍用機場不遠有加油站,甘一凡給大皮卡加滿油,開到僻靜處,將大皮卡收進玉牌空間。


    又將非法越界,軍用運輸機頂多將他送到藏區邊境,剩下的路程需要他自己想辦法,帶上大皮卡起碼能為他節省六七個小時時間。


    當天下午抵達邊境,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掩去本來麵目穿林越界,爾後取出大皮卡一路疾馳,直到把車開沒油,改用雙腿趕路。


    就這樣,第二天上午,他重新站在幹城章嘉峰山腳。


    到了這裏,他才能稍微鬆一口氣。一天多時間,玉淨瓶一直沒有動靜,估計紫雲道長封印有效,不過他也不敢怠慢,稍事恢複,直奔8000米冰川裂縫。


    然而,在他臨近冰川裂縫之時,他看見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


    裂縫處有人,而且人數不少,大致一數十好幾人。


    他們都穿著登山服,在裂縫邊緣徘徊,交流也是用的英語,甘一凡聽不懂,不過看他們著急的模樣,好像是有人掉進冰川裂縫。


    他看了看自己穿著,除了單薄之外,跟他們穿的登山服相差不大,取一件作訓服當頭巾用,戴上墨鏡,再把書包背上,這樣一打扮更像了。


    他向裂縫走去。


    嘰裏咕嚕交流在繼續,有人放繩索,有人鑿冰層,有人沿繩索下降……


    甘一凡趁沒人注意到他,湊到跟前一看,確實有人掉下去,背包掛在冰柱上,就在深度六七十米區域。


    他依稀記得這根凸出垂直冰壁的唯一冰柱,是他抹除下崖痕跡用來墊腳所用,不得不感歎這人命大。


    不過緊接著,他發現不對,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這處裂縫冰層遠比其他裂縫冰層堅硬,尋常人就算使用工具也極難鑿開冰層,而眼下,腰間係繩索下崖的兩人鑿開冰層並不太難,哪怕他們身體懸空,敲擊幾次便能鑿開一處落腳點。


    沿繩索下降的人速度遠超常人,一會兒工夫便來到落崖之人上方,而站在裂縫邊緣牽繩幾人力量十足,每根繩索都隻由一人牽引,穩穩當當。


    這一發現讓甘一凡警惕起來,他幾乎可以斷定這批人都是變異人,不過這些人幾乎看不清麵貌,他也分辨不出屬於哪國變異人。


    他決定退回去,等這些人離開之後再來。


    救援進行很順利,大概二十來分鍾把人救上來,不過這些人好像不急於離去,依然圍在裂縫處,而這時,甘一凡也發現那兩位鑿冰下崖的人一直沒有上來。


    “難道他們打算進入裂縫?”


    眼前一幕由不得甘一凡這麽想,他頓時著急起來。


    倒不是擔心這些人發現裂縫底部情形,其實也根本用不著擔心,就算這些人都是變異人,也不可能下到裂縫底部。


    他隻擔心時間被耽誤。


    取出玉淨瓶仔細觀察,符籙封印沒有鬆動跡象,他決定再等等看。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跟他判斷差不多,那些人確實打算深入裂縫,眼下已經有五六人下崖。


    通過這段時間觀察,他發現這群來曆不明的變異人以一位女人為首,同時他也發現這個女人身材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過這些人全都穿著厚厚的登山服,身材或多或少都有點走樣,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見過。


    直到其中一位拉繩的人點起一支煙。


    他顯然托大了,單憑一隻手拉繩,下方鑿冰的人突然發力,繩索打滑,一隻手根本拽不住。


    而就在這時,為首的女人動了,距離足有六七米,中間還有兩三人,女人身如靈蛇,繞過中間幾人一把抓住繩索。


    就是這個舉動,甘一凡立刻判斷出女人身份——蛇人詹妮。


    吉化島大賽,孫利敗在她手中,由此許菀判斷詹妮擁有雙重異能,其一體膚類變異,其二吞噬。


    是一位相當難纏的女選手,以全勝戰績進入決賽,最終敗在許菀手中。


    認出詹妮,再看其他人,甘一凡忽然發現這些人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兩位拉繩的人很像英吉選手亨特與亨利,那位被救上崖的人很像印國選手沙魯克,而下崖救人那位像是加拿選手賈斯汀,再有為賈斯汀拉繩那位格外粗壯的男人又像是倭國選手山本弘一……


    這些人為什麽湊到一起?又為什麽來到這裏?


    認出這些人身份,甘一凡疑竇重重。


    “難道他們也知道這處地心結界?”他忍不住想道。


    苦於聽不懂英語,不明白他們都交流了些什麽。


    要是許菀在就好了!


    他歎了口氣,決定不再等下去。


    ……


    ……


    地球是圓的,理論上來講,不論從地球表麵哪一處區域都能深入地心,而古修不單單隻有黃皮膚古修,也有其他膚色的古修,隻不過稱呼不同,華夏以古修相稱,而其他國度或稱巫,或稱魔法師等等。


    在那個不知具體年月的年代,地球靈氣漸漸枯竭,這些超凡之人很難在地球表麵生存下去,紛紛前往地心避難。


    當更多消息不夠靈通,或者實力不夠的古修在曆史長河中隨著靈氣枯竭死去,地球表麵隻剩下兩條知情龍。


    東方神龍與西方翼龍。


    它們都是存活過幾千年的古老巨龍,不死不滅。那個時期的隱秘不單單隻有東方神龍知曉,作為老對手的西方翼龍同樣知曉,隻不過西方翼龍參與不多,了解得也不是那麽透徹罷了。


    但這處位於尼泊爾與印國交界區域的“天金”結界,以及分布在華夏之外的原木與始火結界,西方翼龍雖然參與不多,卻知曉方位。


    而蛇人詹妮的真實身份絕不簡單,嚴格說起來,她是歐洲人後代,隻不過入籍山姆國,她可以說是最接近西方翼龍的山姆國人。


    在遙遠的歐洲某處神殿,她的父親就是專門侍奉西方翼龍的紅衣主教,她父親去世後,作為唯一一位傳承血脈的她,破例入駐神殿侍奉西方翼龍,但隻是名義上侍奉西方翼龍,實際是為西方翼龍之女服務。


    而她擁有的吞噬異能,並非自主覺醒,嚴格意義上來講不能稱為異能,而是西方翼龍之女賜予吞噬之力。


    有關詹妮的真實身份,甘一凡當然一無所知,他現在隻想把這些人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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