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那日,燕雲徑半山中的庭院中擺了一桌,有李大壯等人在山中巡邏時獵到的野兔,還有範渡和一些雍州的屬官送來的“孝敬”。


    桌上擺著暖鍋,鍋中的菌湯味道很是鮮香,鹿肉片的很薄,各種菜肴放了一桌。


    幾日前萬瑾瀾就命人從城鎮裏買了不少補給,燕雲徑上烤肉的味道很濃,不過今日不許飲酒。


    明月高懸,山中的涼意比外麵更盛幾分。和安陽吃飽又喝了幾杯小酒,萬瑾瀾又去泡了溫泉。


    蕭灃送來的回信昨日到了她手中,來臨戎的戰事很是順利,過不了幾日他便能帶著人回來了。未免安陽多想,她還將信上的內容告知了她。


    坐在梳妝鏡前,春桃給她絞著頭發,絞幹後,又塗了一層西洋玫瑰頭油,聞到這味道,春桃說道:“婢子覺得這味道比京中的真檀香油味道還好聞,這西域來的東西,香味都很是獨特。”


    這頭油和先前喝的葡萄酒釀都是嘉莫送來的回禮,是蕭明瑧送去涼州的,兄長又讓人送來了此處。


    “主子晚上的藥丸還沒吃,婢子手上有油,待去洗淨後給你倒水吃藥。”春桃說著就出去了。


    萬瑾瀾則對著鏡子往臉上塗麵膏,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萬瑾瀾手上的動作停了,回頭便看到一身戎甲的蕭灃跨進了內室之中。


    蕭灃進去便見她一身雪色中衣,一頭烏黑雪亮的長發披在身後,將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襯的欺霜賽雪。他本就知道她生的好看,此時心中悸動更勝往昔。


    萬瑾瀾起身走到了身前,臉上的驚喜在他伸出手掌擋在二人之間後凝固在了臉上。


    “夫君?”她疑惑不解。


    蕭灃說道:“我已幾日未曾沐浴,髒。”


    他該清潔過後再進來,可他又著實想見她。


    萬瑾瀾說道:“我讓春桃給你備水。”


    盥室內蕭灃泡了許久,起身後又將長出的青胡茬刮了個幹淨。


    待他出來,萬瑾瀾已經拿著布斤等好了。春桃知曉王爺不讓婢女伺候近身的習慣,把東西備好後就識趣的退去了外間等候差遣。


    萬瑾瀾給蕭灃絞著頭發,便被他抱在了腿上,她推了推他,“寢衣都濕了。”


    蕭灃在她頸窩深深一嗅,吻落在了她耳後,“你就不想我?”


    她竟然從其中聽出了幾分委屈,她心中酸軟,環住他的脖頸,將頭湊了上去。


    一番折騰,她雪白的肩頭露在外麵,纖細雪白的脖頸在他手中,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斷,一不小心掃落了梳妝台上的鏡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春桃不知道裏麵發生什麽了,走到門口聽到主子異樣的聲音,她探頭一看,臉色瞬間爆紅,又忙退了回去。


    蕭灃不顧一頭濕發,抱起她往榻上去。


    她紅著臉將坐起身,將寢衣穿好,然後喊了春桃送盆水進來。


    春桃端水進來時,臉比她更紅,壓根不敢往兩人的方向看一眼。


    二人皆洗過手,萬瑾瀾盡量忽視剛才發生的事情,又看了看他的頭發,得,都半幹了,用不著絞了。


    萬瑾瀾給他拿了外衫披上,蕭灃自覺的坐到了窗前。


    她又喚春桃進來換了一床絲裘。


    蕭灃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過,等再次上了床榻,將她攬在身前,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肅王和蕭灃約定好,誰先攻破京都便俸誰為主,並要安置妥當對方所有的部下。


    蕭灃應了,卻沒想過輸,更不會再奉誰為主。


    北戎的後患已經解決,肅王訓練的一支水師也小有所成,大軍壓境,涇水之上,朝廷的水師已經退到了離京都隻有五十裏的地方。


    蕭灃從前本就掌控過朝廷的水師,對京都各個水道關卡頗為了解,燕雲關據京都不過三百裏,拿下了宜陽渡口後,九月初便陳兵十五萬大軍到了京都。


    紫宸殿內,小皇帝不知所措的坐在禦案下首,看著麵色陰沉還咳出血的建安帝和眾位麵色驚慌的大臣,他聲音稚嫩的問道:“皇爺爺,叛王們是要打進來了嗎?”


    建安帝神情陰鷙,雙眸中有紅血絲,隨手將手邊的硯台扔了,“給朕閉嘴!”


    說著說著他便咳了起來。


    小皇帝眸中膽怯,想哭卻隻能憋著,她母妃不在,祖母也不在,這座殿中,沒有人是他的依靠。


    “去把鎮國公府的人給朕壓上城樓。”


    月前鎮國公府的人就被秘密壓進了天牢中,因他們算是有用的人質,不但關乎著涼州,也關乎著西南,即使進了天牢,也不是一般的囚犯。


    老國公在朝中有不少有交情的舊友,一家人在牢中到底還能吃上幹淨的飯食。


    宮道之上,張統領和關陽候並排走著。


    “張統領,老國公一生戎馬,難道你真要將他壓到陣前?鎮國公府為國鎮守西南,功勳昭著,難不成要落到此般結局?”


    張統領神色如常,“我等武將,本該忠於帝王。”


    關陽候搖頭歎道:“就是身為武將,本候才見不得公府一家落得此般地步。沒死在敵人的手上,反倒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


    張統領沉默了。


    武將本該忠心報國,也該忠於帝王,一生戎馬能活著從戰場上回來是最好的結局,為保護家國百姓死於沙場也算死得其所,可若死在自己人手上,這憋屈的死法,是誰的錯?


    關陽候拍了拍張統領的肩,“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家人想想,傳聞齊王蕭灃軍中研製出了神兵利器,一炮下去,山頭都能被轟碎…”


    似是在應和關陽候的話,“轟”的一聲巨響,響徹在京都的夜色中,這聲音像是天上落下了沉悶的驚雷。


    與此同時,京都城北火光衝天,肅王的大軍也開始攻城了,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天。


    建安帝神情陰鷙的枯坐在紫宸殿中,夜色中的聲響早已傳入他耳中,有心無力的挫敗感讓他發不出一條口諭。


    此時,好像除了等待他們殺進來討伐他,別的他什麽也做不了。


    他的麵容都更灰敗了。


    看看我寫了什麽?這麽隱晦,我都佩服我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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