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每月武鬥會還有十天才開始,蘇朝柳倒也不急。


    查青浪團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的出來的,要是真那麽好查,這組織早就覆滅了,還能存活到今天。


    所以蘇朝柳暫時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節奏中。


    不過隻要青浪團的事情一天沒有解決,蘇朝期的安全問題就一天不能放鬆。


    蘇朝柳和蘇朝期的光腦現在是保持的定位共享,這種功能一般常見於未成年人和家長之間,避免孩子走丟。


    不過基本上小孩到了十二三歲就不會願意再跟家長有位置共享,畢竟是要隱私的。


    而作為非自然誕生的次等人,她們從小到大並沒有開啟過這個功能,沒想到到了成年以後要進行使用。


    蘇朝期對這個功能沒有意見,但同時她也不認為襲擊會再次發生。


    風過留痕,出手的次數多了,總能被抓住蛛絲馬跡,對方就算想要再動手,也不可能在風聲最緊的這個時候。


    蘇朝期最近在關注的,是有沒有教職工離職或者被調遣。


    能動第一軍校安保係統的,總不能是學生。


    當然了,目前來說她還是一無所獲。


    十天的時間眨眨眼就過,很快就到了地下拳館的武鬥會的日子。


    蘇朝期看著蘇朝柳把作戰服穿在了最貼身的地衣物裏,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是打算親自下場比吧?”


    “怎麽可能,”蘇朝柳撇了撇嘴,“這可是違反校規的。”


    單兵係的學生,上了比武台,還有別的人發揮的餘地和空間嗎,而且單兵係的學生由於訓練的方式問題,他們一出手就是控製不住力量的。


    正規比賽不行,更別說這種不正規的比賽了,雖然說這種不正規的賽事暴露到第一軍校領導眼皮子底下的可能性很小,蘇朝柳也不打算去冒這個險。


    她還不想丟了她學生會的職務。


    “那就好,”蘇朝期鬆了一口氣,“我還真怕你想要去打架呢。”


    “我要真想打架就找檸檸了,跟普通人打根本放不開手腳。”


    因為稍微放開手腳就會把人打死。


    所以她今天隻是去看看情況的。


    蘇朝期沉吟了一會,然後說道:“如果實在查不到什麽,就算了。”


    “怎麽能算了?”蘇朝柳並不讚同,“這事查不清楚我內心總有個疙瘩。”


    更重要的是,這事十有八九是她招惹來的,是她在單兵係的學生大會上口出狂言引來的麻煩。


    蘇朝期並不在意,可是她卻很在意。


    蘇朝期搖了搖頭:“不是,是現在查很難,這麽多天足夠他們清掃幹淨痕跡了,我們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不如先暫時放一放。”


    但就這麽算了也不是蘇朝期的作風。


    背後的主使人她們可以暫且不挖,但是青浪團別想順利地脫身而出。


    領會了蘇朝期的意思,蘇朝柳也知道要怎麽做了。


    她開著飛行器再次到了那個街區的停車場。


    這一次,沒有人專門在停車場堵著她了。


    她之前的話說的那麽涼薄,那男孩的臉色當場就變得極為難堪,停住了腳步,沒有追上蘇朝柳,當然,蘇朝柳沒有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徑自走了。


    整條街看上去與之前並無兩樣,蘇朝柳走向了上次第一軍校和國防大打架的那個地下拳館。


    這個點了地下拳館自然是關門的,但是按照孫叔的指點,她繞到了側麵,光腦在牆體上掃描後,點開了一個光屏,輸入了一串口令。


    一個隻允許一個人站立的狹小空間門就緩緩打開。


    蘇朝柳站進去,門自動關閉然後下降。


    估算下落的速度與距離也是基本功之一,蘇朝柳估計她下降了十米以上,三層樓的高度。


    星際的樓不僅越起越高,也越建越深,三層的深度算是標配。


    他們上一次來……並沒有下這麽深。


    門打開以後,映入眼簾的依然是一道封閉門,蘇朝柳上前查看,發現上麵寫著三個消費檔位。


    一個是座位,但是看不見現場,第二檔是現場觀看,第三檔是可以看到現場的包廂,小字注明隨時可以升檔。


    蘇朝柳便從最低檔開始體驗。


    最低檔收費八十八的星幣,這在星際的消費裏算相當便宜的。


    她繳納了八十八的星幣後,就得到了一個座位號,她按照指引進了一個類似電影觀影廳的房間,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屏幕正在直播武鬥會的現場,兩個帶著護具的男性在互相對峙,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原始的美。


    簡而言之,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都是憑借本能在進行互毆。


    蘇朝柳仔細看了一會,直到兩個人分出勝負,擂台空了,觀眾三三兩兩的起身,聽話音是結伴去洗手間。


    大概是十分鍾後,有新的兩個人上了擂台,動作同樣看著沒有經受什麽訓練的樣子。


    這些人之所以參加武鬥會,不過就是為了報名就能得五千星幣而已,畢竟除了重頭戲,總要有別的小蝦米來填充場麵。


    不是沒人打過報了名不來參加的主意,然而主辦人的一句“哪怕成屍體了,也要到上台”,讓這些人的打算落了空。


    蘇朝柳起身去交了升檔的費用。


    八十八星幣變成了一百八十八星幣。


    現場的氛圍要比在觀影廳好很多,蘇朝柳稍微坐了坐又去升到第三檔。


    第三檔是五百八十八的價格。


    第三檔每個人有一個獨立的包廂,蘇朝柳可以在半空俯視擂台。


    包廂裏還有場次表,上麵的人名蘇朝柳一個人都不認識,看了一眼就丟到了一邊。


    除了場次表,還有更多的加購服務,比如可以點人陪看。


    蘇朝柳不需要這種陪伴服務,便全部點了否,然後透過包廂的窗口打量著其他的包廂。


    她是來找青浪團的線索的,可不是來看人菜雞互啄的。


    包廂和包廂之間是互不連通的,牆壁之間還有真空的部分,這就導致了聲音根本傳不過去也傳不過來。


    也就是說,在裏麵做什麽都不怕被聽到。


    可能是說一些機密,也可能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蘇朝柳決定出包廂看看。


    她隻是剛推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服務生。


    服務生手裏有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壺水。


    蘇朝柳的視線落在服務生的臉上,挑了挑眉:“是你。”


    服務生仰起臉,朝她笑:“姐姐。”


    這赫然就是小凱。


    蘇朝柳退了一步,側身讓小凱進門。


    然後,她就把門反鎖了。


    小凱正在把水壺放在桌麵,聽到門鎖反鎖的動靜,他並沒有慌張,而是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後,轉過了身。


    “姐姐要跟我單獨相處嗎?”他歪頭,一副純良無辜的模樣,“我不介意哦,姐姐想對我做什麽都行。”


    蘇朝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她上次話都說成那樣了,他現在還能做出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心理素質著實不錯。


    三次了,她每一次來都有小凱的身影,這要是說巧合,她就是個傻子。


    蘇朝柳直接開口問了:“你是青浪團的人?”


    他的行為,蘇朝柳隻能想到兩個字:監視。


    “姐姐,”小凱笑了笑,“這條街上的每一個人,都跟青浪團有關係,沒關係的都離開了。”


    蘇朝柳眯了眯眼眸,突然上前,拽住了小凱的領口,用蠻力地撕開。


    紐扣崩的滿地都是,小凱有些意外地瞪大了眼,但隨即就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大大方方展露他的軀體。


    這白切雞一樣的身體蘇朝柳多看一眼的興趣沒有,她在小凱身上摸索了一陣,在他的後背尾椎的地方摸到了一枚竊聽器。


    什麽人身上會帶竊聽器,小凱是一枚棋子無疑。


    竊聽器摸出來的時候,小凱臉上有慌張,也有一種破罐破摔的坦然。


    好像就是在說:你能把我怎麽樣。


    蘇朝柳一個眼神都懶得施予他,把竊聽器鏈接上她的光腦,就開始破譯追蹤。


    所以小凱的一切行為都像是媚眼拋給瞎子看,蘇朝柳並不在意他,隻專注在找到的線索上。


    小凱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蘇朝柳對他的無視仿佛是一種羞辱,他猛然上前就要把竊聽器搶回來。


    可是他怎麽可能搶的過蘇朝柳。


    蘇朝柳隻是輕輕巧巧一個抬手,雙指如劍,直接點在了小凱的穴道上,便讓他渾身一陣麻痹,軟軟地倒坐在地,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朝柳。


    她做了什麽……她手裏沒有任何的電擊設備,是怎麽做到讓他瞬間失去力氣的?


    蘇朝柳想了想,決定做一個好人。


    她從空間鈕裏拿出一根繩子,直接在小凱的手腕和腳腕上係了起來。


    “好了,”她語氣平靜地說道,“你可以宣稱自己反抗了,但是打不過我,想來你這樣可以交的了差。”


    小凱為她的“體貼”而震驚。


    他沒有想過還有這樣的操作。


    他試圖掙紮:“領班會來找我的,我隻是來送包廂服務的。”


    蘇朝柳覺得她說得對,然後她撿起小凱的工牌,按照上麵的號碼在包廂的增值服務中找到了他,然後直接包了他一晚上。


    她看向小凱,勾了勾唇:“好了,這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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