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北駕著船,逆戟鯨潛入水底,緊隨其後。夕陽西墜,一抹殘紅鋪在波浪起伏的洋麵上,宛如一顆顆璀璨星辰在水上浮躍。


    一個多小時之後,船屋區已映入眼簾。


    隨著束星北的目光所向,他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


    老伍等三個人居然守在防護層那一帶,看來他們對於自己是誌在必得。


    他們前麵沒有向束星北動手,束星北想得也清楚。看到自己接了任務,想拿到自己的戰果,再收割了自己的小命。


    今時不同往日。隻怕你們的想法不但會徹底落空,你們自己也討不到好去。


    “看清了嗎?有收獲嗎?”隨著束星北的船越駛越近,老伍他們也發現了束星北。


    他們視野範圍遠遠不如束星北,渾然不知束星北早就發現了他們。


    “船裏有東西,”蠻子答道。


    “我們這樣,”老伍說了自己的計劃。


    “行。等他近了,我們就動手,”蠻子對老伍的計策從來都不懷疑。


    距離越來越近,兩條船上的人彼此都能看清了,老伍喊道:“喂,小子,真巧啊。有什麽收獲嗎?”


    “有啊,”束星北下巴往船裏伸了伸。


    老伍和蠻子已經看到了,船裏有一長罐。他們的眼裏寫滿了貪婪。


    “你把船靠過來,讓我們哥兒幾個也開開眼,”老伍還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


    跑,束星北跑不了。老伍他們的船更大,跑得更快。


    束星北也不急,慢吞吞地駕著船,嘴裏發出幽幽的聲音。


    “搞什麽?”蠻子疑惑地看向了束星北。


    一個扁平的腦袋突然由水中升起,出現在蠻子的眼前。


    蠻子一眼看去,三魂嚇掉了兩魂半。


    “是那個,是那個殺人鯨,”他顫聲說道,轉身就跑。


    老伍也傻了。


    此時已不是要不要束星北打撈上來的遺跡問題,而是能不能活命的事兒了。


    老伍從船那頭跳入水中,拚命地往船屋區遊去。


    以前開大船出來老伍總是嫌棄防護層礙事兒,大船吃水深,難免在防護層那裏磕磕絆絆的。現在他隻盼著自己能飛到防護層那裏。


    折戟鯨越不過那重重防護層。


    蠻子也跳到水裏,和老伍一樣,他也拚命地往防護層那邊遊去。畢竟距離不是太遠了,最多兩三公裏。


    最慘的莫過於大船駕駛艙裏的鄧應好,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見到同伴跳水,他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水裏肯定有凶猛的魚類或者海獸。


    不管是老伍還是蠻子,他們一旦跳入水中,就不停地遊,根本不回頭,更不會去管鄧應好的死活。


    遊不過折戟鯨,隻要遊得過同伴就行。


    海麵上先後傳來慘叫聲,不時地有血水在海中升起。先是鄧應好,接著是蠻子,最後是老伍,一個也沒能逃脫死亡的惡運。


    束星北緩緩地把小船靠近了老伍他們的大船,自己拿起了繩索,縱身一躍,上了大船,跟著,他把兩條船牽在了一起,自己則呆在了大船裏麵。


    大船是他的戰利品,船裏的武器,一把長刀,一把鐵弩,還有三隻弩箭,同樣也變成了束星北的家夥。


    真是不錯,束星北破天荒地臉上出現了一抹微笑。他垂涎鐵弩已久,現在終於落到他的手裏了。至於這把鐵弩是不是蠻子昨天所擁有的那把,束星北根本不去在意。


    折戟鯨傳來訊息,告訴束星北它隻能遊到這裏為止了,再往前,寵大的身軀將會擱淺。


    “你走吧。如果有可能,幫我照看我今天去的地方,別讓其他人把水下的東西給撈了,”束星北向折戟鯨傳遞著自己的信息。嚐試了三次,折戟鯨終於弄清了有些複雜的信息,潛入了水中離開了。


    束星北發動了大船,向著船屋區而去。


    剛才水麵上的一幕,不遠處有其他船隻看到,但他們看得並不真切,他們隻知道蠻子老伍他們被海獸或者巨魚給吃掉了,倒是沒有想到折戟鯨能夠由束星北驅使。


    束星北把船駛到了自己所在的船屋前麵,繼續用繩索把兩條船和船屋固定在一起,這才把船裏的東西一一搬進了自己的船屋。


    等他扛起了那罐氧氣瓶到了肩上,周圍的船屋住戶都被驚動了。


    以前總顯得有些安靜的船屋區忽然熱鬧起來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出了船屋,站在了舷板上向這邊張望。目光或熱切,或貪婪,或羨慕。


    束星北沒有管這些,他把那罐氧氣放進了船屋,小心地擺在底板上,吃下一袋食物,又喝了幾口水,目光這才轉向了那把鐵弩。


    得找個地方練練去,束星北把玩著鐵弩,愛不釋手。


    天漸黑了,束星北反手合上了艙門,帶著鐵弩,向那艘大船走去。


    “哥哥,哥哥,”童子雲跑了出來,向他招手。


    束星北向他笑了笑。


    笑容像是鼓勵,童子雲迅速地跑了過來,低聲說:“哥哥,你要出去?”


    束星北點點頭。


    “我就知道。我爸說了,要是你出去,讓我給你看門,”童子雲聲音大了些。


    束星北朝著童子雲家所有的船屋看了過去。童子雲的爸爸正在那裏看著他,微微點頭。


    倒是一番好意,沒必要辜負了。


    束星北出去是要試一試到手的鐵弩。


    缺少參照物,束星北不知道鐵弩的射程與威力。


    能夠讓他嚐試的地方,也隻有深海區域的那些海獸和魚類。


    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船駛出了船屋區,剛剛離開防護屋不久,束星北就注意到了海中有海獸出沒。


    怪了。距離船屋區20公裏之內,按以往的經驗判斷,是沒有大型的海獸的。


    可是最近除了那處遺跡遇到的凶猛海獸之外,又遇到了折戟鯨,這麽海獸和巨魚怎麽都跑到這邊來了?


    束星北絲毫不敢大意,他注視著海中的動靜。


    超過30米的海獸或者魚類,遭遇上了就是災難。


    隻是試一試鐵弩,沒有必要在黑暗裏自找麻煩。


    再往前,一條長長的怪魚出現在束星北的視線內。


    黑暗中,怪魚的目光和束星北對視。


    束星北心裏一震,這條魚居然有三隻眼睛。


    它行動遲緩,顯然沒有攻擊束星北的打算。


    束星北轉了轉舵,讓開了它。


    再往前,不過50米遠,又出現了一隻海獸。四爪伏在水中,黑色的脊背露在了水麵之上。


    不行,不能再往前了。起碼晚上不行。


    束星北把著舵,把船調了個頭,往來路回旋。


    前方出現了一隻海獸。


    海獸長度不過10來米,懶洋洋地伏在那裏。


    就是它了。


    束星北取起弩箭,前端係好纜繩,裝進發射器中。


    跟著他奮力拉開了鐵弩,弩箭對準了海獸的碩大頭顱。


    屏息凝神,弩機摳動,鐵弩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強大的後座力讓束星北身子冷不丁往後一仰,差點倒進了船艙裏。


    海獸意識到了危險,它身體一縮,四爪一起動了,撥動了水麵,向前竄去。


    可是它距離束星北的距離太近了,不過300米之遙。


    不過落後了它的動作幾個瞬間,鐵弩已射到了。


    海獸突然停了。


    鐵弩射到了它的頸部。


    跟著滑落,墜向水底。


    射程遠了。束星北暗暗惋惜。


    他終於明白蠻子向折戟鯨為什麽無功無返。蠻子當時射擊的距離少說也有500米,鐵弩入水還要受到水的阻力,對折戟鯨沒有威脅。


    束星北迅速地回收繩索。


    海獸卻已被他激怒了,徑直朝束星北這邊劃了過來。


    四爪用力,速度奇快。


    它的身體猶如浮走在海麵之上。


    水麵嘩嘩作響。


    束星北已來不及收繩索。他心一橫,從腳側取了又一支鐵弩,裝好,目光隨著海獸的移動,心裏默默地計算著海獸與他之間的距離。


    100米。


    一弩射出,正中海獸兩眼之間。禿的一聲應聲而入。


    海獸吃痛,在海麵上憤怒地翻騰嘶吼。


    血液順著麵部被射穿的孔洞不停流出。


    濃濃的血腥味撲入束星北的鼻翼之中。


    海獸在水中撲騰著,折騰了十多分鍾,最後沒了動靜。


    束星北滿手是汗,他提著繩索,收回了第一支弩箭。


    四周已響起連綿不斷的水聲。


    血腥味兒引來了更多的海獸和魚類,它們都朝著這邊遊了過來。


    束星北意識到自己必須速戰速決了。他翻身入水,托起了死去的海獸,好沉。


    足足有五百餘斤。


    束星北手腳並用,推著海獸來到船邊,弄了好大一會兒,最後還是用肩把海獸頂了起來,推進了船裏。


    船隻已在不斷翻騰的海水中打轉了。


    上了船,束星北急急地將船再次發動,將馬力推到最大,逃也似地離開了這一片水域。


    回去之後,束星北打開頭燈進了屋,看到童子雲並沒有睡,坐在床邊,托著下巴。


    見到束星北回來,童子雲喊了一聲束大哥,眼睛就紅了。


    “怎麽了?”束星北打開櫃子,拿出一袋液態食物遞了過去。


    童子雲推辭著,雙手不停地擺動,“我不能吃。我爸說了,要是我今晚能把東西看好,回去就獎勵我,讓我明天一個人吃一袋。”


    束星北臉沉了下來,“有人來了?”


    “沒進來,他們都在外麵,估計是想等我睡著了,”童子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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