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是怎麽回事啊你爸跟樟子怎麽無緣無故被抓啊?”


    古氏抽噎著一臉慌張沒主見的問正試著艱難坐起來的女兒。


    古道靜看過逮捕令上寫的具體內容後知道為啥要逮捕自己的男人和父親了,她也辨認出這張逮捕令是真的。


    她眼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看著同樣慌張失措又無助的母親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哎她也急啊她也不知道找誰?


    古道靜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


    “媽,別聲張,你也別哭了他們現在也沒有生命危險好了我們要淡定些,


    媽除了我們娘倆知道守樟跟爸被抓走的事咱們倆嘴巴閉緊了誰也別說這事傳出去不光彩我們就安心等他們的消息吧!”


    古氏連連點頭稱是。


    她現在已經六神無主隻能聽從自己女兒的安排。


    她稍稍安心不少擦掉眼淚就收起逮捕令藏在牆壁的畫子後麵。


    “女兒啊你說他們犯了什麽滔天大罪非要過年來抓人還一點征兆都沒有你說會不會弄錯了媽悄悄去梁家問問。”


    古道靜立馬慌張阻止道:


    “媽你別去這事不是地方公安局管的,他們恐怕也不知情上麵蓋的公章都是級別高的部門我都沒聽過這次爸爸他們恐怕要受罪了——”


    古道靜說著說著就沒底氣往下說了,她咽了咽口水停頓了一下喘了口粗氣又繼續說:


    “我們倆安心在家等對方通知吧!我們倆最好準備好贖金萬一能贖人呢,家裏錢有多少拿出來數數吧!”


    “對對對,媽一切都聽你的女兒啊你別說話快躺下我造的什麽孽啊老天爺這麽懲罰我這個老太婆啊嗚嗚嗚嗚——”


    古道靜登時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


    嚇得古氏趕緊跑到床頭櫃打開抽屜找藥救女兒。


    ——


    不知名的大山腳下三輛軍綠色的卡車緩緩駛進一處廢棄的大壩溝工廠。


    前頭第一個進入工廠裏的一輛卡車男駕駛員身穿迷彩服,


    戴著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


    他手扶穩方向盤邊打方向回頭看了一眼旁邊副駕駛自己的同伴努了努嘴。


    同樣穿著一身迷彩服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人的身上還背著一把自動步—槍腰間係著作戰皮帶上麵別著一把手—槍一把匕首。


    他的嘴裏咬著一根牙簽回應的點了一下頭。


    副駕駛上的男人拿起操作台上的對講機打開統一回複頻道指揮著:


    “一號進入一區,二號,三號依次進入指定區按原來計劃進行。”


    “是——”


    對講機裏麵傳來一個一個是字的答複。


    前頭卡車在工廠一區區域熄火了。


    後麵的卡車都按照指示停在指定區域都熄了火。


    大壩溝廢棄工廠內突然燈亮了。


    各區的閘門打開來後從裏麵走出來一隊整齊劃一穿著迷彩服隻露兩隻眼睛手上握著自動步—槍的隊伍紛紛在三輛卡車旁圍了一圈。


    三輛卡車裏被逮來的關押人員人人蒙著麵,雙手拷在身後還用破布堵住了嘴。


    他們不知道什麽情況各個驚慌失措當聽到有男聲喊道:


    “裏頭的全體成員下車,誰要是逃跑格殺勿論!”


    聽到格殺勿論四個字的時候車裏人各個被嚇得腿發軟。


    三輛車上被抓人員統統被趕下車集中在工廠中間地帶後由於他們各個被抓時蒙著頭堵著嘴看不到任何人的表情卻能看到他們的任何動作。


    有的人能站著有的人坐在地上有的人跪在地上有的人直接躺在地上直抽抽——


    “你們聽好了以後你們就生活在這裏不許逃跑記住越獄者當場槍斃。”


    一道蒼勁有力醇厚的男聲大聲吼道。


    在這一群被抓人員中李守樟早就嚇破膽了他的腿抖的像篩子似的當他聽到“越獄者當場槍斃”這幾個字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在心裏胡亂猜想著:


    怎麽辦?是不是我做的那些事被人舉報了?


    這裏是哪裏?


    監獄嗎?


    不對呀,那些人怎麽會把我頭蒙著不讓我看見啊還堵著我的嘴不合常理呀?


    難道是歹徒綁架我我被抓走了道靜跟爸媽他們知道嗎?


    會籌錢贖人嗎?


    隊伍裏的古豐亭也在害怕的胡亂猜想著。


    他被抓到現在他的腿都還抖著不停幸好他沒尿褲子。


    領頭者說完流程後這些被抓捕的人員身邊就站著一名拿著槍的押解戰士抓住自己負責的被捕人員的拷著手臂後各個整齊劃一的站正軍姿用響亮的嗓音齊聲的大喊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押解戰士們邊走邊押著犯罪嫌疑人向廢棄工廠管區的一道道小門走去。


    ——


    趙建峰出租房屋內的地上全都是打包要帶走的紙箱跟兩個行李箱。


    顧慕白正一箱一箱往外麵車上搬。


    趙建峰收拾著桌上的文件資料往公文包裏塞,頭也不抬的對站在一旁紅著眼的王國銳道:


    “國銳,我走後希望你好好深造不要死板隻關心坐診要善於臨床手術,多去市裏醫院學習學習以後對你的醫術有幫助。”


    “我會的。建峰~你剛來南江鎮醫院任職還沒半月你就要走?你下一站去哪?”


    王國銳問出自己一直很關心的問題。


    趙建峰扣上公文包暗扣抬眸笑了一下說:


    “以後你就知道了,我走後會有新的領導任職,你好好努力爭取升副主任。”


    “我記住了,我會努力的。”


    王國銳忙點點頭心裏卻舍不得趙建峰走。


    趙建峰賣了一個關子撇撇嘴他就從公文包側邊袋裏拿出一份房屋租賃合同遞給麵前的王國銳道:


    “這是這個房子的租房合同到期後你幫我處理一下,我瞧著這個房子不錯我建議你可以考慮把它買下來。”


    “嗯,你放心吧,我會考慮的。”


    王國銳接過合同書低著頭不說話了。


    趙建峰知道這多時間相處下來他王國銳是什麽樣的人,他輕聲笑笑安慰道:


    “國銳,你是一名出色的醫生不要忘記你的信仰你看看你別這麽喪氣樣,我不是告訴你我下一步打算去哪裏任職麽你可以給我寫信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們不是這麽多天在一起共事的革命戰友嗎?”


    王國銳眼含淚水心裏不舍昔日的朋友離開,他這麽多天從趙建峰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讓他開闊了眼界使得一直都在糾結的問題遊刃而解了,他十分感謝眼前的年輕人。


    王國銳怕對方笑話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像娘們家家的哭哭啼啼他抬起手背擦掉眼角的淚水向趙建峰保證道:


    “建峰我向你保證將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王國銳都不會放棄我這輩子熱愛的事業我會努力的。”


    趙建峰嘴角上揚微微笑著看著眼前自信滿滿的王國銳點點頭伸出自己的右手,


    “我們現在暫時離別將來我們倆再會見麵的後會有期,我的朋友。”


    “我們現在暫時離別將來我們倆再會見麵的後會有期,我的朋友。”


    王國銳伸出右手握住趙建峰的右手。


    二人雙手緊緊握住,臉色凝重紅著雙眼互相看著對方久久不能平靜。


    舍不得對方他們都不知道怎麽開口安慰對方是好。


    “趙大哥,時間到了我們要出發了。”


    顧慕白也不想打破這分離的場麵他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朝堂屋裏大聲喊道。


    “保重!後會有期。”


    趙建峰先鬆開了手跟昔日好友王國銳依依不舍告別說完話拎著公文包轉頭走出堂屋大門。


    王國銳看著趙建峰離去的背影而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喃喃道:


    “保重,咱們後會有期。”


    顧慕白看了一眼難過的王國銳醫生道:


    “王醫生我們走了你多保重再見!”


    說完話顧慕白向王國銳敬了一個軍禮後轉身就走了。


    ——


    顧家圩葉家堂屋葉叢文把自己的髒衣服扔進木盆裏頭過水他在澡堂子裏洗了一遍回來隻要過兩三邊清水就可以晾了。


    他端起木盆走進廚房站在水池邊放下木盆。


    “爸,現在才八點多你不去大禮堂去看戲?”


    竹篩子裏擺滿了包好的餃子蓋上白布後葉清婉把竹篩子端到碗櫥頂上放好。


    “我就不去我洗完衣服我就去睡覺了。”


    葉叢文擰開水龍頭開始過衣服。


    葉清婉打算跟自個爸爸講一下關於自己姐姐葉清秋跟許自強二人想在一起想結婚的事便站在自個爸右手邊就說道:


    “爸,我姐今年都二十二歲了我聽我姐的同學說她跟許自強在談戀愛好像要打算今年要結婚的樣子我媽她跟爸你說過嗎?”


    葉叢文一聽心裏一咯噔停下手頭的活抬頭看向身側的小女兒忙詢問道:


    “我一直沒有聽到關於你姐姐的事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是真的嗎?你媽知道怎麽沒給我說啊?”


    “或許我媽工作忙忘了吧,我也是最近聽我姐同學說的我還以為爸你已經知道了哩我前幾天我在街上還看到我姐跟許自強拉拉扯扯有說有笑的逛街呢,


    我還以為爸爸媽媽同意姐姐跟姓許的小子談對象了呢幸好我那天忙送貨沒上去打招呼不然我就衝動會去打人家哦!”


    “你媽陰知道我跟許成耀之間有矛盾她怎麽不去阻止你姐別跟姓許的來往。”


    葉叢文生氣的吼道。


    葉清婉吐了吐舌頭在心裏道:


    我爸的反應太過激了嘖嘖嘖也難怪啊哎~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爸還一直到現在記恨著許自強他爸許成耀當年搶了他名額的事。


    “爸,我姐她脾氣拗——我也是聽她同學說的他們初中就開始談了一直到現在就是爸跟他爸有過節所以我姐沒敢跟你說。


    我媽她知道了一定是勸過阻止過我姐告訴她同學說我媽找適當的時候跟爸你說。


    還有爸你在大隊的這份工作還是人家許自強爸許老師托他老丈人的關係幫你安排的呢我說實話人家許老師都不記仇你還記仇要是說出去讓全大隊的人知道了一定會說爸爸你小氣鬼,小心眼,愛記仇,爸你丟臉不還有我聽我班班長他說他爸是村幹部他們大隊都要實行啥改革搞不好咱們大隊也是一樣命運。


    爸到那時萬一你被下崗了呢我姐要是嫁給許老師家就是跟村長家結了親到時候看著是親家的份上村長跟大隊幹部們也會關照我們家的。”


    葉清婉偷瞄自個爸一眼看她爸是什麽反應而麵無表情的葉叢文皺著眉頭擰幹最後一件衣服黑著臉關了水龍頭倒了木盆裏的水拾起台麵上的衣服丟進木盆裏。


    葉清婉佯裝委屈道:


    “爸,實話告訴你吧,我媽同意我姐跟許自強處對象了我上次落水住院回家我媽我姐就讓我跟爸你說一聲。


    我也不知道咋說哇我姐她死心眼對許自強投入感情太深誰能拆散爸你要是阻止或者不同意我怕我姐她會想不開到時候我媽也會大發脾氣爸~我媽的脾氣你是知道的,爸你就答應我姐吧!


    我也好跟我姐交代,我也能讓我媽喜歡我。


    爸你就同意吧,沒有你的同意我姐都不敢光陰正大的在人前跟許自強談戀愛而且許自強還那麽有本事。


    咱們大隊印刷廠就他一個技術工將來他一定是有大出息的——


    爸你咋想的反正我是傳話筒爸你可別跟我生氣哈我姐也老大不小了村上她看上眼的就隻有許老師家兒子許自強一人!”


    葉清婉搶過葉叢文手上的木盆聳聳肩道:


    “爸,我等會忙完我想去找同村我同學玩爸你不要給我留門了我有可能睡同學家陰早回來爸,我姐的婚事你考慮一下哈我媽還等著你答複呢!”


    葉清婉端著木盆跑了。


    葉叢文歎了一口氣小女兒不說自個婆娘不提,他也已經從別人口中也聽到關於大女兒葉清秋跟許成耀的兒子之間的事情了。


    他不想還不頭疼一想到這塊就頭疼要命。


    那件事就是他的一塊心病不服氣在心裏腹腓道:


    當年許成耀占了我的名額他還有理說,要不是許家在顧家圩大隊有權有勢力我才不敢招惹他們啊我才會妥協不就是我當老師沒有編製嘛我小氣我記仇嗬要是想當年我家不被抄家嗬我才不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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