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但凡跑快點,我的壓力就能減輕至少一半!”


    極少用語氣去強調什麽的少年這會兒難得每一個字都咬的格外的重,肉眼可見的怨氣都快把他整個人淹沒了。


    所有人齊齊一愣,最後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弱弱的說道:“我讚同副隊長的話,但咱們應該從另一個角度看,至少我們沒有左腳踩右腳摔成一團。”


    他不提還好。


    一提所有人都愣住了,幾個忍不住的更是當場直接笑出眼淚。


    “哈哈哈哈哈,我想起來了,被壓在最底下的那個人撕心裂肺喊著敵襲,他們自己人打成一團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揉著肚子的少年直接一手搭在身邊的同伴肩頭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當時還趁亂踹了一腳。


    就是那一腳,爆發了後麵的“混亂”,踹完就跑,簡直不要太刺激了!


    白瑩瑩:“嗬。”


    少年立馬正襟危坐,臉上什麽笑意都沒了,一本正經的豎起手指頭發誓:“我發誓,絕對沒有下次!”


    “什麽?”白時纓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這微妙的氣氛。


    看見眾人不約而同的融為一體,白時纓心中除了感慨之外更多的則是欣慰。


    最初最不被看好的白瑩瑩如今也取得了眾人的信任,並非上她白時纓指定的誰必須聽從誰,對於在場的白家十五人而言,白瑩瑩是隊長,隊長必須是白瑩瑩,誰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大小姐還不知道你幹的那些好事,要我一件件的上報嗎?”白瑩瑩對白時纓欲言又止,最後似乎又被氣急了,忍不住皮笑肉不笑的冷冷道。


    “啊?”


    少年頓時眨了眨眼,哀嚎了一聲。


    他麵露可憐的小聲對白瑩瑩嘀咕:“別啊隊長,大小姐人就在這呢,我錯了還不行嗎……”


    “心不甘,情不願,看來是還沒長記性。”白時纓笑得有些幸災樂禍,一下點破了少年心頭的那點小心思。


    白瑩瑩眼角餘光掃過某個故作可憐博取同情的家夥:“……”


    “!!!”少年表情僵硬,幹笑了兩聲。


    白時纓的聲音此時從旁慢悠悠地傳來:“發生了什麽,不如挑重要的說來聽聽?”


    靈獸還沒發起攻勢,這期間最好還是保持安靜,一旦混亂開始,要麽趁亂突圍要麽被暴走的靈獸們衝散!


    在無盡之森,幾人聚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但要是落單了……


    白時纓眉宇間浮現憂色,這十五個小家夥們還遠遠無法獨自在無盡之森生存,落單的下場可想而知。


    聞言,白瑩瑩也不猶豫了,什麽麵子裏子都沒性命重要,這是她在這段時間裏體會最深的道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生氣。


    少年名喚白浩,是白家旁係弟子,因為天賦不錯加上悟性也不差最後被送到主家,本意是來提升實力的,哪想來到白家後反而被迫卷入黨派爭鬥中。


    白浩誰也不想選,誰也不想維護,那些長老的事在他眼裏不如自身實力提升一點點來得重要,也因此,白浩成了不合群受冷嘲熱諷的其中之一。


    老實說,他自己也交代過,當初被人點名帶到傾雲苑時還以為白時纓也是在拉人加入她的勢力,白浩糾結過,之前那種不是人的日子他要說習慣是絕不可能的,好歹在旁支他還是香餑餑,到了這裏直接就輕賤如草根裏!


    就這樣也就罷了。


    偏偏還處處受針對,說度日如年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不如加入!


    四個字浮現在白浩的腦海中,也因此他才站到白時纓的麵前,沒有拒絕這次毫無明說目的未知的召集——


    白浩慶幸的。


    他想,多虧當時腦子一抽心想胳膊擰不過大腿從了算了,否則他後麵一定會恨不得自己的豬腦子斷送了這大好的機會!


    丹藥一把一把的懷裏揣著的日子誰敢想?白浩眼中含著淚,這特麽才是夢裏才有的待遇嗎?居然讓他遇上,能體會分分鍾吃光一整瓶丹藥的滋味,這輩子值了!


    “這小子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回回都斷後,逮住機會就趁機整後麵的追兵,還有幾次分開行動也不知道他從哪拿來的爆竹,膽子大到敢摸到二長老手下大本營中丟爆竹!”


    白瑩瑩雙手抱臂,她已經在挑最嚴重的情況說理,那些細碎的小事多到她都快要懶得去記。


    “有幾次是小狼去撈他的,他差點就被二長老那邊派來的支援抓到,就算他是為了斷那些人手上運輸的武器,但在當時隻要稍不小心,他整個人也得交代在裏邊!”


    白浩幾乎不要命的阻撓,他這張臉大概都在二長老手下的那些人中算熟悉了。


    “二長老那邊還有支援?”白時纓原本還認真聽著,忽然捕捉到了某個字眼。


    白瑩瑩一愣,隨後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但後來負責支援二長老的那位叫什麽……”


    “是嚴大人,小姑娘什麽都記得就是不記得你們的救命恩人,這可不好。”


    一道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忽然從某個角落處傳來,所有人目光齊刷刷警戒的看過去。


    白時纓抬眸看去,最後淡淡說道:“閣下既無心傷人來了也不用藏藏掖掖,直說來意更省時間。”


    “哼,時間是省了,但你能保證自己不出手你周圍的這些人也不會出手?”話雖這麽說,來人還是從陰暗處走出,蒙麵人渾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女們。


    他完全沒有將眼前這些人放在眼中的意思,舉止語氣之中的高傲,仿佛他能站在這裏,對在場的眾人而言就是一種恩賜了。


    “不能,如果他們出手了,那一定是因為你做了什麽讓他們誤會的事。”白時纓非常幹脆的承認了。


    就是……


    蒙麵人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他怪笑了兩聲:“看不出來,看似柔柔弱弱的白大小姐還挺護短的。”


    這句話其中的意思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說不出的嘲諷,又或者是其他。


    “你有什麽目的!”白瑩瑩渾身緊繃,她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貌似在哪裏見過。


    腦海中閃過一道光芒。


    白瑩瑩震驚的道:“是你!當時你跟在二長老的身後,你不是二長老的人嗎?!”


    二長老的人?


    白時纓眸光微閃,搖了搖頭,目光逐漸犀利夾雜著幾分冰寒:“不對,他不是!”


    “你不是白鎮的人,你是白鎮背後的那個人?……又或者,你和你背後的人,都與白鎮一樣,為了同一個人效力?!”


    白如煙當時是怎麽和那三個聖域使者說的?


    東陵都城內,還有一個聖域來的人!


    是‘容辰熙’,附在那具身體裏的人,來自聖域!


    白時纓有些不敢深想,她現在隻迫切的想要回去,一股強烈的不安開始占據在心頭並且不斷侵襲著她,越來越強烈……


    “我好奇了,你是怎麽猜出這些的?我可什麽都沒說,當然,現在也什麽都沒承認。”蒙麵人看向天邊的驚起的飛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白時纓,我要是你就不會在無盡之森浪費時間,你這麽能猜,那你一定也能猜到白鎮手裏的那枚果子是誰給他的吧?”


    “血潮流螢果……是你們給他的?”


    白時纓哪會想得到那麽多,她又不是真的會算命,隻不過前麵都是有跡可循。


    但要說那枚果子的事,她才是最震驚的那個,但最多也是以為白鎮從哪個渠道秘密弄來的,血潮流螢過一年能找到三顆都是少有,且有一顆果實出現的地方,附近方圓五百裏都不會再出現第二顆,而無盡之森適合這個果子生長的地方也是少之又少,幸好很少,否則不論是靈獸還是人都得倒黴。


    “錯了。”蒙麵人搖了搖頭,語氣玩味兒:“白小姐這次猜得不對。”


    “算了,剛才我直接說吧,畢竟嚴大人說過應該給你一些優待和幫助誰讓那位大人會那麽在意你,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當然,也超出了白鎮那個老東西的預料,他心裏怕不是都要氣瘋了吧!”


    白時纓看出來了。


    這幾位的內部同僚關係極為惡劣,看起來……找到他們的那個聖域之人似乎並不在意各自的心思,是內鬥還是團結,也許根本無所謂?


    “再準確一點,果子是那位大人讓我們去找的。”


    “我們並不知道那位大人為什麽想要那麽無趣的東西,更不知道那枚果子最後落到白鎮的手中,所以,白小姐想遷怒的時候可一定要分清楚——嚴大人從來沒有想要動過那些心思,這麽惡劣又不光明正大的手段,也一點都不符合我家大人的身份!”


    蒙麵人說著,腳步稍微往後退去。


    “該說的我都說了,白小姐不傻清楚如何取舍,無盡之森到底是那群靈獸的無盡之森,白小姐你身上流著人類的血,靈獸死絕了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充其量,白小姐也是受害者之一不是嗎,相比之下還是自己的親人更重要,像白小姐這麽重視家人的人,一定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蒙麵人離開了,他最後的那些話聽起來就像是刻意給白時纓一個順勢而下的台階,將一切都丟到那個死得不能再死的白鎮身上就好了,反正死人又氣不活。


    空氣有些凝滯。


    再怎麽聽不明白那個人說的什麽,最後這句話也給人弄弄的不安感。


    “大小姐……”白瑩瑩忍不住擔心的開口。


    白時纓卻沒說什麽,她並不因此受到任何影響,目光依舊清澈明亮的注視著所有人,嘴角攜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白浩?”


    “在!”白浩條件反射的往前一步,他以為白時纓有任務交給他,眼裏都冒著興奮的光:“大小姐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隻要您一句話,白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圍其他人都暗暗撇嘴。


    這小子,得瑟個沒完了。


    “我沒有任務給你,你也不用赴湯蹈火,白家和我願意花時間丹藥不計成本的栽培你們,從來不是為了你們有朝一日赴湯蹈火。”白時纓微微搖了搖頭,語氣中已經有了不讚同的意思但卻並未責備。


    “瑩瑩說你不顧自己安危也要冒險行事,但每一次你都能有驚無險的回來,這說明你對危險局勢下的判斷能力很強,強到拿著爆竹潛伏到敵方陣營裏搗亂後還安然無恙。”


    “白浩,你做的很好,至少我敢斷言在場這麽多人中包括我在內,都未必能像你這樣事成之後全身而退,若你與那些敵人都是同階級境界的修為,這還不值得稱讚,但你不是,你在低於對方一個大境界的前提下做這種事。”


    “很瘋狂,有膽魄,不論是潛入還是逃跑,你的頭腦一定都是很清晰的,判斷失誤一次,都會讓你再無第二次重來的機會。”


    說了一長串。


    就在白浩和眾人以為白時纓都會開口責備,甚至是毫不留情的開罵,就如同最開始大家剛剛踏入無盡之森時,頭兩天都是活在名為大小姐的死亡目光高壓之下求生。


    但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白時纓沒有責備就更別提罵了,幾分鍾內全是在誇白浩的。


    白浩整個人都懵在原地,他心裏沒有被稱讚後的飄飄然,因為大小姐看向他的眼神目光中或多或少有稱讚,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的凝重。


    “大小姐……這,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肯定不會……”白浩撓撓後腦勺,這次確實玩大了,他其實沒想做這麽危險的事但當時他隻想到這東西不能留著,或者這個討論絕不能順利進行,全是憑著他一人猜測罷了。


    胡來嗎?


    這兩個字都快被白瑩瑩念爛了,他也沒有聽進去,下一次,當直覺再出現時他還是會去做。


    話還沒說完。


    白時纓就詫異道:“我沒有不讓你做。”


    “我知道,大小姐你肯定是為了顧及我……”白浩沒把後麵的說出來,他還不至於遲鈍,誇的這麽猛要是他心大點說不準真飄起來了。


    然而,聽到他這麽說,白時纓更迷茫了:“我顧及你什麽?你的心情,還是你的自尊心?想多了,我還沒說完你也別高興得太早。”


    白浩:“……”


    眾人不厚道的憋笑:“噗……”


    “笑什麽?”白時纓眉目微冷,清冷的目光淩厲的掃過,最後回到白浩的身上:“我不是在誇你那是在捧殺你,實話實說而已,你確實很大膽做了這麽多人都不敢去做的事,白家之人就該有如此心性不畏不懼!隻有自己去做了,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做好!”


    剛才憋笑的幾人這會兒不約而同的羞愧低下了頭,不為別的,他們沒有白浩的勇氣,卻嘲笑一個有勇氣的人。


    “告訴我,在那做出冒險的決定之前,你在想什麽?”白時纓平靜的問道。


    白家不需要傀儡。


    成傀儡千篇一律,也絕不是成為白家一員的條件。


    白浩的行為如同一群雞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隻鶴,無比紮眼,讓人無法忽視他令人無法理解的同時又不免被吸引走全部目光,連呼吸都為之一滯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光,不該熄滅在白時纓的手中!


    白浩心中回蕩著不知名的情緒,每每在他以為自己要挨訓的時候,白時纓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走向。


    白浩開始認真回想,他說道:“什麽也沒有想,隻是覺得,應該去做些什麽不能讓對方那麽順心如意,這對我們很不利。”


    “不利?”


    “嗯!很不利!我觀察過,那些人應該是各個分隊的隊長,每次聚集到一處討論時底下的人都會士氣大振,往往這種時候我們與其交手總是吃虧,不僅僅是修為上吃虧,氣勢上也吃虧。”


    白浩說的很認真,聽的人也將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聽進去。


    白瑩瑩在旁若有所思的點頭:“確實。”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對白時纓露出一個抱歉的目光。


    白時纓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她如同得到了一個很滿意的答案,又好似撿到了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寶藏。


    “白浩,我說過,你對危險局勢的判斷很好,事實證明你確實有這方麵的天賦,但……”


    一聲但是,所有人的心情也跟著起起伏伏。


    白浩嚴肅以待,他清楚,白時纓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這通篇最重要的部分。


    “在那行動的時候,為什麽不見你想想站在你身後的這些人呢?”白時纓指著白浩身後的十幾人,清冷的目光平靜如水:“你究竟是獨自一人行動,還是和你的同伴,你所能托付性命將自己的後背放心交給對方的信任之人一同行動?”


    “如果是前者,我沒話說,隻想說你幹得漂亮!”


    “如果是後者……白浩,你有將自己視為其中的一份子嗎,還是說,你不信任身後的這些人,所以想要獨自麵對。”


    非常拙劣的激將法。


    然而白浩還是忍不住說道:“當然不是!我從來沒有不信任過他們,我的命有好幾次都是大家救下的,我怎麽可能……”


    他說到這,忽然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


    “既然不是不信任,那就是想要獨自一個人扛了。”白時纓垂眸,她歎了聲:“我說過你們踏入無盡之森的這一刻起,你們的命就已經捆綁到一塊,你獨自一人行動,自然輕便得很,來去自如。”


    “可你有沒有想過,正是你的一聲不吭會讓多少人為你擔心?如同他們中某一個人突然消失,你也會著急一樣。”


    “他們知道你在哪裏,知道你要做什麽嗎?不知道!也許隻是因為一個猜測,他們偶然看見你身在其中,關心則亂,此後會發生怎樣的意外,這些你都有想過嗎?”


    “你的計劃可能會陰差陽錯的失敗,也許會意外暴露你的位置,或者前來救你的同伴被人發現而陷入困境。”


    “到時候你該怎麽做?一切無法挽回的時候難道你打算怨天尤人?!”


    白時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的也差不多了,再多說下去可就沒意思了,白時纓輕聲道:“為什麽不想想,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我將你們聚集起來希望組成一支屬於白家的,無往不利的隊伍!其中就需要你們發現各自的長處,並且相互配合。”


    “你的同伴不是你的負累和擔憂,你大可以告訴所有人,讓原本危機四伏的行動更加如魚得水。”


    “如同你希望大家沒事,他們也希望你不要獨自承擔,看看你的隊長都被你嚇成什麽樣了……”白時纓輕笑著,揮了揮手便招呼上靈兒、綠綺還有阿雅三人。


    “準備一下,一會兒突圍靈獸,讓我看看你們這段時間有沒進步!”


    眾人齊聲站起:“是!”


    白時纓前腳剛走。


    後腳場麵就陷入了安靜中。


    “隊長……那個……”白浩會想到白時纓剛才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白瑩瑩的麵前:“讓你擔心了,我還一直不改讓你提心吊膽的,對不起,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不,下次我肯定和你們說,要是私藏一個字,你們往死裏揍我都無所謂!”


    白瑩瑩抬手扶額。


    她無奈又好笑的抬起下巴示意他看過去:“你去問問那邊那些家夥的意見,他們要是原諒,我就原諒。”


    順著指示看去。


    白浩表情僵硬,裂開了。


    終於十幾分鍾後。


    被命運蹂躪得出氣多進氣少的白浩欲哭無淚,這些家夥,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嘶,他可憐的下巴。


    “哪個小王八羔子捅我下巴!嗷,痛死了,你們還真下死手啊!”


    “謔,這是擔心有的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可消停點吧,就這一次啊,下次可就不是這麽溫柔的了,不給你一次深刻教訓你小子還是會任性!”


    “就是,這次要不是大小姐,誰說你,你會聽?”


    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白浩自知理虧的撇了撇嘴,好漢不和狗熊鬥。


    “對了,話說回來,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什麽二長老那邊的人自己人互毆的,我怎麽沒看見?”


    “哪次?我……我怎麽也不記得?”


    有兩人還在狀況外,雖然不明所以甚至一頭霧水,收刮了腦海裏的所有記憶也還是找不到。


    “你們倆不在隊長這邊當然不知道,別說了,我的腦子又開始不受控製回放那些畫麵了哈哈哈哈哈!”終於有人看不下去這兩個憨憨,當時兩人被派出去查探情況去了,肯定不知道怎麽回事。


    其中一人羨慕嫉妒了:“啊啊啊,為什麽你們那邊這麽熱鬧,我們這邊不是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們去做的可都是危險中還要危險的事,嘖,夠刺激!誰讓你修為弱了那麽一丟丟,這樣的好事兄弟我替你不用謝我!”旁邊的人語重心長的歎氣說道,實則明裏暗地的炫耀。


    “要點臉吧,我才不要你替!”


    “哼,少在那得意,下次我非把你踩下去不可,不久比我先突破了一天,看把你得瑟的。”


    “嘿……好幾次我都能看見遠處的二長老那臉色黑的呦,比鍋底灰還可怕,”


    說說鬧鬧著。


    氣氛頓時又回到了正常打鬧的時候。


    白浩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非常狗腿的小跑的白瑩瑩的麵前,揚起標準的笑容:“那個~隊長,您看這樣怎麽樣?”


    他不斷的擠眉弄眼。


    早已經把之前說了什麽忘在腦後的白瑩瑩傻愣愣的看著他的臉譜,還是不明所以:“什麽?你這什麽意思?”


    “不是!就是剛才,你不是說……”白浩眨了眨眼,瘋狂暗示。


    小狼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這邊的動靜很容易傳到他那邊去,生無可戀的睜開眼淡淡的看去:“沒事了,回去吧。”


    白浩頓時歡呼一聲,也不管什麽隊長記不記得的事了,扭頭就紮進兄弟堆裏。


    白瑩瑩:“?”


    “你說過,他安撫好那些家夥的心情,就原諒他的事。”


    白瑩瑩:“……”


    “我隨口一說的,我怎麽可能不原諒他,大小姐不說我也沒怨他的意思。”最多氣他這麽不把自己安危當回事,怎麽樣也不至於用上原諒這麽重的字眼吧。


    小狼剛剛閉上眼睛,這會兒又睜開了。


    沉默三秒。


    “可憐的白浩。”


    白瑩瑩:“?”


    ……


    另一邊。


    白時纓馬不停蹄的找到一隻靈獸,讓它帶路最後找到了男人,此時跟隨在男人身邊的還有其他幾位化作人形的靈獸,看見白時纓的出現幾位的表情都有些詫異,但到底是千萬年的獸,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我需要盡快趕回都城。”白時纓開門見山。


    為首的男子微微頷首,他思索著什麽,忽然善意的提醒道:“白小姐不用解釋,任何身在森林中的生靈,隻要精神力級別低於我都會被我聽到談話的內容,這種能力並不受我的控製,所以……”


    他有些歉意在其中。


    但這確實不受他的控製,林中發生了什麽,一草一木,山川河流,都將化作他的耳、他的眼,皆會如實傳到他這邊。


    如果可以。


    他不是很想聽見白時纓周圍的聲音,因為那很有可能聽到他不該聽的……


    白時纓啞火了。


    好吧,但她還是想說——這是什麽逆天能力?!


    “那個人建議白小姐立即返回都城救您的家人,白小姐現在要回去嗎?”男人似乎不覺得這樣的提議有什麽問題,哪怕他手下有幾個脾氣看著很暴躁的靈獸此時身周釋放著低壓。


    白時纓眼底劃過一絲掙紮,無盡之森會如何,她確實不在意,就算全毀了白時纓也能保證自己眉毛都不帶多皺一下。


    “不。”


    “你們為助我而來,這個麻煩也有我的一份,放任幫助自己的靈獸獨自麵對大爛攤子,未免也太不地道了。”白時纓說著搖頭否決了,她來不是為了提前離開。


    “怎麽稱呼您?”感覺是位巨無霸的大佬。


    白時纓適時的問道。


    男人謙遜地微微低下頭:“白小姐可喚我諦息。”


    諦息。


    白時纓確信,很好,果然是前世聽都沒聽說過的新人物!


    諦息微微一笑,很奇怪,他的態度應該說是所有靈獸中最友好最謙和的,當然也是最好說話相處,白時纓與他說話時沒有感受到任何無盡之森一方霸主的威嚴,甚至如果諦息不是出現在這,白時纓都不會把他和’一方霸主‘四個字聯係到一塊去。


    但事實就是。


    好好的話說著說著,白時纓自己還會覺得有些別扭,這大概就是被一個比自己強大得無數倍,身份上來說也是尊貴無比的獸王級別的人物以禮相待甚至更勝,所帶來的後遺症吧。


    據阿雅說。


    這位的實力可以輕輕鬆鬆的碾壓無盡之森的全部靈獸!


    但他就是不稱王!


    以至於多年以來,無盡之森表麵上看著是無主的狀態,一盤散沙各自為主,誰也不知道,其實無盡之森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聽從諦息的命令。


    他不是無盡之森的主宰,卻令無數靈獸心甘情願的折服於他的手下。


    靈獸這種族群最是簡單,它們臣服強者,而諦息,是最毋庸置疑的最強者!


    “我會留下來,但我能留下來的時間很短暫,所以,我來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盡快結速?”白時纓腦海中的思緒不過眨眼即過,她沒忘記自己來這邊的目的。


    時間就是最寶貴的。


    目前她還沒收到任何來自白家或者夜家的消息,這是好事,但也有可能是壞事。


    白時纓心中有些打鼓。


    之前從未有過這種狀況。


    “盡快解決的辦法?有的,我們正好說到了,最好解決的辦法就是接觸果實對靈獸的影響,但我們並不擅長煉丹之術,所以剛才還在想,是不是應該求助於白小姐,白小姐是人類,應該有接觸過煉丹之術,比我們懂得多。”


    合情合理。


    白時纓忍不住惆悵。


    她是不是該慶幸,多虧了當年學了這門手藝,否則她就愧對諸位靈獸們的滿腔信任!


    她自己都沒有這麽自信過!


    為什麽人類就一定會和煉丹之術有接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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