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嘛,第二次路過璟國就收了那兩個笨徒弟,雖然收留他們的原因,大部分是出於愧疚。


    誒,算了,她也困了,等會就能到了。


    林舒趴在陌桑身邊,緩緩進入夢鄉。


    睜開眼睛,周圍是幹枯的草木,手心上一陣溫熱的液體在流淌,一股疼痛從胸口傳來,低頭一看,自己手心捂著自己的胸口,利劍從身後貫穿自己的胸口。


    回頭,隻看見一頭黑發和一雙美麗的眼睛複雜懊悔的看著自己。


    臉呢,臉長什麽樣來著,她好像沒看清。


    隨後身上傳來急速的下墜感,冰冷的雨水將自己包裹起來。


    雨水?


    林舒睜開眼睛,馬車劇烈晃動,突然偏向一方林舒跌入一個環抱,兩人在車內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幸好車內墊了柔暖的被子,兩人身上都沒什麽擦傷。


    抬頭,就看見陌桑正擔心的看著自己。


    隻是那眼中的神情看著有些複雜,林舒竟然會看不懂他的此刻的想法。


    「沒事吧。」陌桑的聲音低啞,含著幾分哽咽,眼圈紅紅的如同經曆了什麽悲傷的大事。


    「我沒事。」


    話音剛落,車外就傳來人急切的叫喊聲。


    「快,這裏馬車翻到失事,救人要緊。」


    隨著救援聲的到來,林舒和陌桑探出了頭,兩個容貌絕佳的人,閃瞎前來救援的士兵,不遠處還有百姓在觀望。


    「天呐,這是哪家的人,都要進城了還能翻陰溝裏,也太倒黴了吧。」


    「就是說啊,看著好像還是一對小夫妻呢。」


    「長得還挺俊俏。」


    城牆之上,青衣男子坐在上麵斟茶倒水,相貌堂堂,隻是臉上表情淡淡,讓人感受到一股無形的距離感,眉骨上留著一道小傷口,清秀的容貌添了幾分淩厲。


    他怎麽也想不到烏寧為了躲避師傅的責罵,竟然悔棋,還撒潑打滾,都當皇上好幾年了,還這麽任性,真是讓人憂愁。


    烏楠雪聽見下麵的動靜,抬眸看去,見到從馬車裏狼狽出來的女子,拿著茶杯的手指一頓。


    一股冷氣從袖子席卷全身,怔怔的看著下麵的女子。


    身邊的侍衛挺直腰板,沒想到,他們今日執勤竟然有幸能看到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深居簡出,平日裏偶爾會喬裝出門,這一次他竟然能見到國師大人的真麵目。


    林舒晦氣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眼神狠厲的盯上某處,鬼一鬼二被一瞪,縮在在盆栽裏頭一動不動。


    原本鬼一鬼二隻是想逗一逗這隻馬,誰想到一不小心玩過頭,把馬惹毛了,讓車內的林舒和陌桑摔了個遍。


    阿普站在陌桑身後,順著陌桑的目光,隻見到他看著一個花盆出神,那個花盆除了上麵長了些葉子。難道還有其它特別的嗎?


    這一路來,阿普隻覺得世子從昏睡醒來後,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就比如此刻,世子看著那個yin賊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以前明明是見不得半分,現如今卻、卻,好吧他也不太懂,就感覺怪怪的。


    林舒忽然間抬頭往城牆上一看,烏楠雪手中的茶杯跌落到地上,人猛然從座位上站起。


    她沒變,她真的一點變化都沒有!


    「你們將人請上來。」烏楠雪特意加重請這個字,得以看出這個人有多重要。


    林舒哼了一聲,眾人的目光皆被他們所吸引,無人注意到城外盛開的藍色妖姬,一個人鬼鬼祟祟的接近那朵藍色妖姬,林舒神情淡淡瞥了一眼,便轉移目光。


    「這位小姐,我們大人有請。」從城牆上


    下來的侍衛抱拳行禮,邀請林舒前去。


    「走,陌桑,我帶你去見我徒弟。」


    「嗯。」


    「小師傅。」伯仲通喊道。


    林舒揮揮手,「去吧去吧,自己小心些。」


    拉著陌桑,跟著指路的侍衛就離開了,陌桑看著林舒拉著自己的手腕,嘴角露出一笑,高興的神情下,掩藏這一絲悲傷,手自然而然的去抓緊林舒的手。


    林舒詫異的回頭看了他一眼,這還是第一次陌桑主動拉起自己的手。


    林舒和陌桑由剛剛的手腕,變成了手心與手心的相貼。


    城牆上的烏楠雪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揉揉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下麵的林舒和那個被她牽起手的男子。


    那、那不會是他們師丈吧!


    林舒隨著侍衛來到一個房子裏,這是烏楠雪在皇城外的居住所,亭台樓閣樣樣皆有,仿佛生活在林中的隱世之人一般。


    陌桑看著林舒的背影跟隨著她的腳步,落在林舒身上的目光恍惚又迷茫,總會將她當做另一個人。


    跨過門檻,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背影出現在兩人麵前,烏楠雪緊張的搓搓手。


    轉過身,當真正見到林舒時,表情怔怔,雙手放在衣袖裏揉搓,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紅了眼眶,引路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退下,隻留下幾人。


    「師傅。」烏楠雪麵對林舒跪在地上,「弟子愧對師傅的教誨,學了數年卻還是這般無用。」


    「哦,你知道就好。」


    林舒給陌桑倒了一杯茶,又倒了兩杯放在一邊,給鬼一鬼二,阿普麵無表情的站在陌桑身後。


    鬼一鬼二湊上去,聞著茶水的芳香。


    「哎呀,我可從沒喝過這麽好的茶,這也太香了,哥哥。」鬼二對著茶杯猛吸,就猶如人類大口喝水一樣,幾口就沒了。


    「行了,先說說你讓來的目的是因為那藍色妖姬花嗎?」


    烏楠雪從地上站起來,「正是。」


    「藍色妖姬,是長在城外麵那些藍色的花嗎?」陌桑道。


    「沒錯,」烏楠雪道,「我們本以為這隻是一種怪病,可是我與烏寧查遍您留下的所有典籍,均沒有發現任何與有關的病症。


    病症初期身體發熱發癢,人時常感到口幹舌燥,一個月左右身上會出現肉瘤,再過一個月肉瘤變成藍色,人在這個時期極度缺水,胃口大增,饑餓感明顯。


    有的人甚至因此暴飲暴食而亡,人死後,屍骨腐化快速,長出藍色的花朵。


    有些人病後神誌不清,甚至挖土將自己活埋了。」


    「怎麽感覺像是種花一樣?」陌桑在一旁出聲,「種子需要水才能破殼,破殼後不僅需要水還需要養料,等種在土裏,原來的種子也變成根須。」


    「不是嗎?」陌桑輕笑。


    「但是將人當做種子,這未免也太過了。」阿普皺著眉頭,他見過不少血腥場麵但是這種法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林舒撐著下巴,「哼,這種人鐵定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才會倒大黴。」


    烏楠雪道,「一開始或許是,但是這種病症奇怪在他還有傳染性,傳染原因不明。」


    他們調查了最開始患病的人,這最開始的一批人是一群盜墓賊,在無意間盜取一個墓地後就染上了怪病。


    起初這種怪病隻在他們一批人中流傳,後來莫名擴大,傳染到普通人身上,等他們想要詢問那些盜墓賊墓地的位置時,他們早就開出來藍色妖姬。


    「傳染性?」林舒有些不相信,這個東西還會有傳染性,這與她所知道的藍色妖姬不太一樣。


    「師傅


    ,我帶你們去看看那些藍色妖姬,您就知道了。」


    烏楠雪帶著人,從後門離開,來到一個房子前,是他們衙門的停屍房,透過房間聞到一股淡香味。


    林舒看了一眼陌桑,陌桑捂著鼻子,眉頭微皺,拿出自己的手帕,倒了些藥水在上麵,遞給他。


    陌桑接過手帕,捂住鼻口,那股淡香味瞬間消失。


    鬼二在空氣中聞一聞,「天呐,大哥,這味道好熟悉啊,真好聞。」


    鬼一也吸了一口,「嗯,很熟悉。」


    「你兩還對這味道熟悉?」林舒偏過頭問道。


    「嗯,因為這花也長在我們的屍骨上。」鬼一平淡的回答,林舒嘴角一扯,她嚴重懷疑這些死去盜墓人是這兩人的後代子孫。


    阿普奇怪的看著林舒的自言自語,烏楠雪早習以為常,眼神瞥了一眼陌桑平淡的反應讓他以外,一般人見到師傅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都會投來奇怪的目光。


    難道是師傅已經和師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成,想當初,他和烏寧就曾被師傅這自言自語的樣子嚇的半死。


    後麵才知道,師傅天生通靈,眼中的世界與常人不同。


    看著陌桑,心中生出幾分羨慕。


    實際上林舒從未和他說過,陌桑隻是覺得林舒說話的方向,似乎有兩道陰影,隱隱約約,他猜到了而已。


    推開門,一片片木板上盛開這鮮豔的藍色妖姬花,在這些木板上都曾躺著一個身中怪病的人。


    從門口吹進去的風,拂過每一朵藍色妖姬,藍色的花朵在風中搖曳。


    莫名的有些瘮人。


    「這些花,」林舒走進花叢中,撫摸著上麵的花朵,這上麵透露的出來的氣息似乎還多了一絲其他的東西。


    「師傅,能看出什麽嗎?」


    「嗯,但是想要找到解決方法,必須要找到關於盜墓者所盜取的墓地,才能行。」


    「畢竟詛咒這東西,還是要找到詛咒的主體才行。」


    「詛咒?」烏楠雪詫異。


    「嗯,這一種消失已久的詛咒術法。」


    原本謝謝術法隻是為了懲罰盜墓賊的手段,卻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經過人改造後的術法。


    變成了口中傳染人的怪病。


    「關於墓地並沒有準確方位,隻找到了一個大概的方位,」烏楠雪說道。


    林舒摘下一朵藍色妖姬,看著手中的花朵,「一個大概的方位就足夠了。」


    她很好奇這後麵改造詛咒的人,會不會歡迎他們的到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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