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很難拒絕。


    馬克·米來表現的很大度,沒有計較他的趁火打劫的行為。現在再拒絕,情理都說不過去。


    有這兩個胎兒作為紐帶,兩人的關係完全可以更進一步。合則兩利的事情,沒必要反對。


    「邁克爾。」


    布魯克林說道


    「我需要邁克爾。」


    馬克·米來點點頭,沒有拒絕。


    「沒問題。」


    「我這裏有幾個不錯的棒小夥,他們剛從中東撤回來,想去哈佛深造一下。」


    「軍隊給不了他們太多,聯邦政府甚至無法保證他們退役後的生活。身為他們的指揮官,我想我有責任為他們解決這部分麻煩。」


    布魯克林同意了。


    兩個胎兒的出現為兩人的合作提供了更進一步的機會。


    兩人也抓住了這個機會——盡管過程有些波折,其中一方甚至想趁機獅子大開口,但結果是好的。


    布魯克林與馬克·米來的合作變得更親密,他們近乎完全向對方開放了自己的資源。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安妮了。


    馬克·米來主動提出跟安妮談談,說服安妮留下胎兒。


    麵對這樣的提議,布魯克林沒理由拒絕。


    他發現馬克·米來自從婚禮後變了許多。甚至跟「慈祥」有那麽一丟丟的沾邊了。


    這次的談話,馬克·米來表現的要比布魯克林大氣的多,充分體現了「長者風範」。


    他沒有計較布魯克林之前的冒犯,選擇更有利於雙方的方式,對婚禮上不愉快的經曆選擇性遺忘。


    是另有所圖還是小兒子的出現真的改變了馬克·米來?


    布魯克林走在馬克·米來身後,望著前方的背影思索著。


    馬克·米來似乎也有所察覺,回頭衝布魯克林笑了笑。


    …………


    布魯克林不知道馬克·米來對安妮說了什麽,當天晚上,安妮的表情不大好,但卻同意留下胎兒。


    不過稍微分析一下,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安妮不是戀愛腦的女孩兒,她對世界有清醒的認知。


    跟布魯克林的婚姻關係中間摻雜了許多因素,這一點她是清楚的。


    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思考,馬克·米來能跟她講的無非就是手裏的資源,以及打掉孩子對雙方關係的破壞而已。


    布魯克林沒有在這方麵追問,日子重新回歸正常。


    新房子的問題最終還是鮑勃幫忙解決的。


    本來布魯克林想讓韋伯斯特尋找搬家公司的,結果搬家公司沒找著,前幾天他跟安妮去看房子,兩人又對原本的裝潢不滿意了。


    經過幾天的折騰,鮑勃先幫布魯克林找了一個裝修公司,對新家進行改造,預計八月底就能完工。


    裝修公司是一家紐約大型建築公司的下屬子公司,價格實惠,質量良好,那麽大麵積的房子,隻需要不到2萬美元就能裝到布魯克林他們理想的狀態。


    這家建築公司旗下還有一家小型家具廠,專做高端定製生意。


    布魯克林的新房子家具可以從這家家具廠定製。


    安妮跟布魯克林兩人花了一下午時間向設計師描述家具要求,並在第二天拿到樣圖,略作修改後確定材質,開始製作。


    房子的事就不用再操心了,隻需要等裝修完畢交房即可。


    這段時間布魯克林還住在跟雷一起買的這邊。


    雷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安妮同意留下胎兒後布魯克林曾給朋友們打過電話,弗蘭克、波爾等人紛紛恭喜,大衛更是當


    晚直接殺了回來,摟著布魯克林喝得酩酊大醉,死拽著布魯克林不鬆手,又哭又笑,大吼大叫的。


    雷依舊沒有回來。當晚他給布魯克林打了個電話,很愧疚在這種時候不能回到紐約,跟布魯克林與大衛一起分享。


    【鑒於大環境如此,


    布魯克林沒有多說什麽,更無意打聽雷在哪兒,在做什麽,隻是安慰他等出生時回來就行。


    雷在盡量避免與布魯克林他們產生太多聯係,怕失敗後連累到他們。


    等那邊的房子裝修好,他們搬過去,布魯克林可能根類的聯係就隻剩下長期相處下來培養的默契了。


    布魯克林敢斷定,到時候雷甚至連電話都不會給他留。


    他們唯一的聯係就是以前的經曆,以及紐約這座城市——在布魯克林等人的控製下,會放寬對雷以及他的組織的鉗製,不鼓勵,不批評,不報道,不談論,假裝看不見,假裝紐約沒有這麽一夥人。


    …………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八月下旬。


    8月21日。


    紐約事件終於落下帷幕。


    紐約人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也能感覺得到,整個紐約突然一下子放鬆下來,好像壓在頭頂的陰雲突然消散了一樣。


    布魯克林跟溫士頓、弗蘭克、馬克·米來以及兩位軍方的代表,洛佩斯、伯克為首的哈佛代表在曼哈頓酒店舉行了一場小型的慶祝晚宴。


    來的人不多,主要是內部慶祝勝利。


    因為都是熟人,大家比較放鬆,也沒談什麽大事,吃吃喝喝就這樣過去了。


    翌日上午,布魯克林跟溫士頓、弗蘭克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主要確定分蛋糕的事情。


    中午,布魯克林帶著哈裏森跟韋伯斯特搭乘飛機前往波士頓,鮑勃則留下來代表布魯克林參與分配。


    除此之外,伯克與洛佩斯也被留在了紐約,他們將代表哈佛參與紐約的分配。


    布魯克林本意是不想離開紐約的,可哈佛那邊實在需要他。新聞法桉提案完整版即將出爐,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在這個節骨眼上,布魯克林必須去波士頓坐鎮。


    下午,抵達波士頓,達成汽車前往校區,布魯克林跟安東尼碰麵。


    「怎麽樣了?」


    布魯克林跟安東尼禮節性地握手後,直接切入正題問道。


    安東尼拿出一本手掌後的大部頭遞給布魯克林。


    「耶魯沒有再找麻煩。不過我們現在有點兒自顧不暇。」


    見布魯克林翻開大部頭,安東尼也開始匯報工作。


    「專研小組出了成果,之前被你吸引來用以牽製紐約事件的人們都想參與進來分一杯羹。國會那邊也有不少議員在關注此事。我們已經快頂不住了。」


    「「垃圾站」裏的垃圾要堆滿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布魯克林總覺得安東尼再說這話時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


    布魯克林合上大部頭,將它放在桌子上,想了想道「之前不是已經壓下去了嗎?什麽時候又鬧起來的?」


    新聞法桉提案至少上百萬字,一環套一環的,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完,草草看兩頁也毫無用處,不如關心一下「正事」。


    「上周末。」安東尼說道「大概是從紐約那邊徹底結束時開始的。」


    「你覺得跟希瑟·格肯有關嗎?」布魯克林問道。


    安東尼搖搖頭「如果是希瑟·格肯搞的鬼,他應該選擇紐約事件沒結束時,而不是現在。現在我們能從紐約事件中騰出手來,專心應對這件事,這不太像他


    的風格。」


    布魯克林點點頭。


    他也覺得不像。


    不過,之前他讓安東尼在波士頓對付希瑟·格肯,那時候以為希瑟·格肯會持續出招,誰知道隻有上次那一下,就草草結束了。後來這段時間裏希瑟·格肯一直沒動靜。


    「也就是說,這不是希瑟·格肯在鼓動?」


    安東尼想了想,搖著頭說道「我不確定。」


    布魯克林站起身,拍拍安東尼的肩膀,寬慰道「做的不錯。現在我們去見見「功臣們」吧。」


    安東尼整體表現的還不錯,並沒有因為布魯克林的逼迫而自怨自艾,或者搞小動作,相反,經過上次的敲打,安東尼表現的盡職盡責,就算是伯克來了,也挑不出什麽錯來。


    這樣的安東尼讓布魯克林都有點兒不太好下手了。


    安東尼跟著起身,領著布魯克林走出辦公樓,朝那棟熟悉的小禮堂走去。


    小禮堂已經被徹底改造成會議室,以前密密麻麻的桌椅被移除,隻在中央擺了幾條會議桌,上麵亂七八糟地放著果盤跟文件。


    會議桌周圍是一圈兒椅子,再往外是散亂擺放著的大型打印機。


    布魯克林進來時,打印機正吭哧吭哧地往外吐著紙張,裏麵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閑聊。


    布魯克林當初設計「垃圾站」計劃時,目的是將哈佛裏的反對派一舉掃除幹淨。


    最開始時挺順利的,新聞法桉提案這這棵誘餌散發的香氣成功釣出來一大批反對派,上次有些「高級議員」不安分,又被布魯克林處置一批。


    再往後,「垃圾站」就沒收到過成規模的「垃圾」。最後這一個周更是一個人都沒增加。


    不是反對派被掃除幹淨了,而是布魯克林在哈佛議會內部的威望日盛一日,剩餘的反對派已經不敢露頭了。


    伯克還在一個州一個州地審查,可光憑審查,頂多能揪出些蛀蟲來,根本區分不出哪些是反對派。


    到了現在,專研小組已經釣不到「魚」了。


    布魯克林的到來很快被專研小組的人注意到,「專家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停止交談,站起身。


    布魯克林走到會議桌前,環顧一圈兒,醞釀情緒,感慨地說道


    「辛苦了,各位!」


    布魯克林環顧四周,發表了一番講話,對專研小組的工作表示肯定與認可,並為「專家們」畫了一張大餅。


    任何言語都不如最後的許諾來的激勵人心。


    當布魯克林高度讚揚專研小組的工作成果,並承諾按照每個人的貢獻度進行統計,稍後議會將根據貢獻予以資源扶持後,小禮堂內的氣氛達到了頂峰。


    專家們興奮地拍著巴掌,大聲叫好。


    科莫,黃牛議員等人赫然在列。


    給這些人打了一針雞血後,布魯克林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禮堂。


    如果不是為了安撫「專研小組」的情緒,讓他們更好地背鍋,這禮堂布魯克林連多一秒鍾都懶得呆。


    離開禮堂,布魯克林並沒有休息,而是在安東尼的帶領下會見了幾名代表。


    他們是代表哈佛以外的多數人來跟布魯克林談判的,談判的主要內容是專研小組與新聞法桉提案。


    新聞法桉提案正式版已經匯編完成,以提案現在的熱度,不說絕對能通過,至少前期是一路暢通無阻的。


    國會議員想著通過這份提案撈取資曆,更進一步,各黨派也想著分潤些功勞,增加黨派在國會的話語權。


    聯邦憲法不禁止政黨,聯邦名義上是多黨執政,任何人都可以加入甚至成立任何黨派。而聯邦憲法規定,公民在發表


    政治主張時,不應因言獲罪。


    翻譯過來就是,哪怕一個政黨的綱領是支持各州分裂,迎接外星人降臨地球,統治人類,隻要該黨派的成員聲稱自己是在表達政治主張,就不能以任何罪名對其啟動調查,更不用說逮捕了。


    換言之,表達政治主張時,人們可以說任何過分的話,至少名義上聯邦無權逮捕、調查此人。


    但實際上聯邦的主要政權始終集中在驢象兩黨手上,聯邦本質上始終保持著驢象兩黨執政。


    國會議員並不全是驢象兩黨成員,還有許多其他黨派人士。


    這些少數黨人士因自身黨派影響力小,所占席位遠遠不如驢象兩黨,在國會的影響力低到可憐,而影響力低會降低黨派的吸引力,又會讓黨派人才凋敝,缺乏足夠的人才占據席位,缺乏足夠的人才占據席位就會讓自身黨派影響力降低……


    這是個惡性循環。


    驢象兩黨的活動很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競選,其他黨派的活動卻不少,而且黨派越小花樣越多,目的就是獲得關注度,擴大影響力。


    國會的少數黨為了影響力,已經要瘋了。


    眼下新聞法桉提案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絕世美人,是世間絕味,光是看一眼,就已經足以令無數少數黨眼珠子發紅的了。


    因此,來找布魯克林談判的,也是鬧的最凶的,就是少數黨。


    這麽好的擴大影響力的機會,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又怎麽可能讓哈佛吃獨食?


    除了少數黨,驢象兩黨倒是對這份提案反應平平。


    他們也注意到了這份提案,但驢象兩黨占據絕對優勢,每年不知道見過多少影響力巨大的提案。甚至聯邦現有的法律架構,社會製度,全部的提案都是出資他們之手。


    區區一份新聞法桉提案,不需要他們出手,等到公開辯論環節,或者回答質詢,議會投票時,哈佛自己就會主動找上他們的。


    曆來都是如此。


    因為是否通過,都是他們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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