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醒來後的幾天,邪桀都沒有去看她,這是派人送來許多東西,但真人卻從未露麵。


    不過他也不著急,既然醒來了,處理一下堆積了半個月的事了,昏迷的時候,無心說過自己策劃已經的內衣店條件已經成熟,像素白這樣的奸商,一聽說有錢賺,哪裏還有心思去理會某男心裏的小九九?


    雖然失血過多,身體還比較虛弱,但是謝謝策劃案,畫畫設計圖什麽的,還是可以做的,邪桀不來找自己也好,自己也落得清閑,畢竟,要製造一場題為盛大的開業典禮,還需要耗費腦細胞。


    素白端詳了一下無情手上拿著的內衣樣品,再一次感歎人類的偉大,“無情,你去把縫製這個樣品的裁縫給我叫過來。我想見見他。”說完就靠在床邊閉目養神,這些天,確實是累壞了。


    很快無情就領著一個男子進來了,無情看到素白在閉目養神當下就招呼納蘭容若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很快就端著幾樣飲料走了進來,示意讓他慢用之後便退了下去,因為無情明白很快素白就會醒了。


    納蘭容若端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端上來的飲品,心裏也是一陣詫異,自己逛遍了大江南北,竟從未見過這些東西,在看著半倚在床上的女子,竟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了,今天聽說設計那些圖案的老板要見自己之後自己也曾經幻想過她長什麽樣,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平凡,真想不明白那些技術含量那麽高的東西竟然出自這個女子之手。


    “公子可看夠了?或者說看得出什麽了嗎?”素白冷不丁的一句話將納蘭容若的三魂六魄全部召喚歸位。


    “小姐,你醒了?”才經過刹那失神,納蘭容若就已經淡定自如了回來。


    “嗯,怎麽稱呼?”


    “納蘭容若!”


    “納蘭容若?”素白驚訝了,再一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這個男子也算是長的帥氣,光看外表似乎是真的能迷倒萬千少女,但是自從見了自己家的那位,她就再也沒有心思去看其他男人了,不過說起納蘭容若,素白還真的想起他寫的《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當下便吟了出來“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這不由讓納蘭容若大吃一驚,要怎麽樣的才華才能做出這樣的詩文來?當下對眼前的女子更為好奇了,她到底是在怎樣的一個人?


    看到納蘭容若的吃驚樣,素白也意識到自己的無意識之舉,當下立即道,“納蘭公子可知道我找你來所為何事〉?”


    “請小姐示下。”


    對於納蘭的反應素白微笑著點了點頭,隻有這樣的男子才能當得起自己所委派的任務,“我準備開一間店,叫維多利亞的秘密,這事就全部交由你負責把。對外對內你都是老大,別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明白?”


    這話說得讓納蘭容若不由驚了一驚,“小姐就這樣相信我?”


    “不是相信,是信任,你完全是有能力做到,我要求的不多,一年之內我要在三個國家裏的大城市裏都看到我們薇多莉亞的秘密的分店。納蘭公子我想這應該也是你的夢想吧,現在我給你機會了,你自己斟酌一下。”素白看著納蘭容若那雙白玉般無瑕的手,就這麽臉不紅心不跳地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聞言納蘭容若幾乎是有一種手心冒汗的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子還真的是說大話不怕咬到自己的舌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讓他有一種從心裏對她產生著一種信任感,她的話是真的戳中自己的內心深處,“請小姐說說你的計劃。”


    素白將策劃書書遞給了納蘭容若,示意他自己慢慢看。


    而就算是納蘭容若,在看到策劃書的時候不由大吃一驚,裏麵詳細地計劃著維多利亞的秘密的發展及運營模式,包括前期的推廣,中期的鞏固以及後期的發展,看得納蘭容若自愧不如。


    一刻鍾左右納蘭容若已經看完了所有的東西,便開始對策劃書裏麵表示不明白的進行提問還有對其間的一些做法進行了更為廣闊的修改,使這個策劃書的可行性大大的提高了。


    經過了大概一個小時的商討,策劃書的事情也暫時敲定下來了,“小姐真乃經商奇才,這種方法也能想的到。”


    “這隻是想法,具體的還得靠納蘭容若去實踐了,達到一個什麽樣的效果,還得看你呢。”


    “請小姐放心,納蘭容若必定能帶領維多利亞的秘密走出你想像中那樣的輝煌。”語氣中的自信一覽無遺,二人相視一笑。


    而素白約見納蘭容若兩小時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邪桀的耳朵裏,這時他再也坐不住了,騎上自己的馬就往紫禁宮奔去。


    絕殤歎了一句,“早去不久結了嗎?害的我那麽久沒見到他你開心嗎?”說著也騎上馬飛奔而去。


    可是當他去到素白的門前卻又傻愣在那不敢進去,隻是看著那個冷清的背影發愣。


    “看夠了?或者說看出什麽來沒有?”琴聲戛然而止,女子的嗓音也隨之傳出。


    “素素……”男子痛苦地叫了一聲。


    聽到那委屈的聲音不由愣一愣,縱使心中有萬千怨言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也在煎熬,他肯定怕自己接受不了那樣的他,當下立即柔聲道“進來吧,在外麵看著有意思嗎?”


    語氣與之前的似乎是一樣的,這讓邪桀微微放下了心,這就抬起腳走了進去,走到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跟前,不知道為何竟顯得有些拘束起來,連手腳也不知道往何處放才好。


    看到邪桀那模樣素白的玩心大起,嚴肅道,“來來來,坐這邊,邪君大人,現在我們兩的帳是不是該清一清了?”


    這話把邪桀說得汗毛都倒豎起來了,憋了半天就憋出五個字來,“素素,對不起。”


    “咳咳。”素白差點沒被這幾個字給嗆死,自己要的可不是這麽一個答案,當下也就賭氣道,“我醒了那麽多天你都在幹嘛?在忙你那些所謂的政務?”


    那語氣間所蘊含的寒冷讓邪桀也不由地驚了一驚,難道她生氣了嗎?她生氣也是正常,這件事情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難怪她會如此生氣,當下隻能傻站在那裏。


    看到邪桀的沉默,素白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怎麽?你給的沉默,就是給我的答案嗎?按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壓根就不想看到我醒來?”


    “不是的素素,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邪桀一臉痛苦道。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麽?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或者說,請把你冠冕堂皇的借口說出來,看一下是否能說服我。”


    靜……


    寂靜無聲……


    邪桀似乎並沒有想向自己解釋什麽,隻是一味的沉默,原本的玩心在此時消失殆盡,一抹莫名的憤怒從心間升起,其實,隻要他肯給自己一個解釋,哪怕是小小的安慰自己也可以,但是他都沒有,什麽也沒有。


    多麽痛的領悟,素白半倚在凳子上,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琥珀般的雙眸,不再言語。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誰也不開口打破這一片寂靜的尷尬。半小時之後素白終於再一次開口,隻不過是在下逐客令,素白一直都知道,感情是脆弱不堪的,隻是沒有想到,竟然脆弱到這種地步。


    麵對素白的語氣邪桀竟然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來,其實他想告訴她,他怕她嫌棄他,但是,事實上他什麽都沒有說,對素白說的一切既不反駁又不否認。


    而素白也清楚他在想什麽,隻是倔強的不想承認,心中的那一股倔強讓她拒人於千裏之外,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對,卻還是這樣做了,盡管傷人傷己,卻依舊不肯低頭,其實她的心裏直想讓對方給自己一個小小的台階,就一個小小的台階,她就會走下來,起碼,顯得不是那麽尷尬,一個原本高傲的女子,怎麽可能為了愛情放棄原本所擁有的一切。


    邪桀麵對素白的逐客令並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她,眼裏蘊含著淡淡的哀傷。


    素白看著那一份屬於他的憂傷卻還是什麽也沒說,直到邪桀離開了自己的寢宮,素白才反應過來,心裏懊惱萬分,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那麽任性了?這樣的自己還真的是非常令人討厭。


    素白輕輕地走到了書桌前,拿起筆,在白色的宣旨上寫下“你是惡魔,且為我所有!”然後就走了出去,她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去理清最近所發生的一切,或者說,焦躁的心,需要一個寂靜的空間去平複。


    那份殺手該有的淡定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消失不見了,這一切的一切,說不清是從何時開始漸漸在改變,忘卻是真的變了。


    現在口是心非的自己,讓自己感受陌生。


    但是素白這麽一走,卻引發了不少的她不願意看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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