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場即將到來的好戲就這麽收場了,一群閑漢頓覺無趣,互相招呼著又坐回了位置。


    這邊剛收拾完了小個子,樊噲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街角的劉交,當即擠開人群,招呼道:“劉郎來了,來來來,進來吃肉,我請客!”


    有力的大手抓住劉交便往鋪子裏扯,一個踉蹌差點沒摔那,連忙說道:“樊噲,你先鬆手,我自己會走。”


    前邊樊噲哪管那些,一路連拉帶扯的將劉交帶進鋪子裏,然後按在坐墊上,說道:“你先在這等回,我去給你端肉來。”說完也不等劉交推辭,便轉身離去。


    劉交無奈,隻得坐在位子上,揉著酸痛的胳膊,心中暗道了句莽漢。


    撇了雜念,撲麵而來的都是肉香,忍不住的吸了兩口,這可是後世遠近聞名的沛縣狗肉,今天可是開了口福,也不枉他惦記樊噲這麽久。


    “哐。”


    一個瓷盆擱在了劉交麵前,滿滿當當的一大盆,得有一整隻狗了。


    這算得上是答謝劉交的,客氣的話樊噲不會說,但心裏卻不會忘了,以後劉交有什麽要幫忙的,絕對是一句話的事,平時來了,也會有一盆狗肉招待。


    搓著手,濃鬱的肉香讓劉交食指大動,正巧他早起到現在還沒有吃飯。


    但是,這麽一大盆又不知從何下嘴,吃完是不可能吃完的,但浪費卻又不是他的風格。


    “咋了?難道不合劉郎的胃口?”樊噲不解的問道。


    “不不不,怎麽會,我隻是……這麽大一盆,我是絕對吃不完了,剩下的那不就浪費了。”劉交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道是什,劉郎隻管吃便是,浪費了就浪費了,某家還不差這點狗肉。”樊噲大手一揮,頗為好爽的說道。


    “這樣吧,咱倆一起吃。”沒辦法,劉交隻好招呼樊噲一起坐下。


    “這……店裏還有客人要招呼呢。”樊噲撓著頭說道。


    “別這個那個的,你當我是瞎子不cd快坐滿了,要來還能來幾個,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劉交說道:“快點坐下一起吃,不然我可就不吃了。”


    無法,樊噲一張笨嘴那能說的過劉交,隻得坐下一起吃。


    劉交吃了兩口,覺得隻吃狗肉有點單調了,便抬頭問道:“有酒麽?”


    雖然這個時代的酒度數很低,和啤酒也沒個兩樣,還有點酸味,但畢竟是有味道,當做飲料來喝也是不錯的。


    “剛喝完?”那邊樊噲一邊啃著骨頭,一邊不好意思的說道。


    “喝完?”劉交有點疑惑,這不應該是剛賣完嗎?喝完是個什麽意思?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當即環顧了下四周,不可思議的問道:“你這裏居然不賣酒。”


    “我這裏是狗肉店,賣酒做甚。”樊噲不解的問道:“再說了,我也不會釀酒啊。”


    劉交聽了這話,一拍額頭,這腦子,也就隻能賣賣狗肉了。


    “光吃肉多沒意思,這時候再來壺酒,豈不美哉!你說你這裏若是有酒,還愁賣不出去嗎?”


    “賣了肉的同時又賣酒,賺的錢豈不是更多了?”


    “是啊!”樊噲恍然大悟道,可頓了頓,又不好意思的說道:“可……理是這個理,可我也不會釀酒啊。”


    “笨。”劉交往嘴裏塞了狗肉,然後說道:“你忘了曹氏是幹什麽的了?”


    “賣酒的啊!”


    “那不就成了,你不會在曹氏那裏買酒?然後帶到這裏買,以你和大哥的關係,再加之你買那麽多酒,稍微便宜點不過分發吧。”


    “是啊!我怎麽就沒想到。”樊噲激動的站起身道,為自己錯失了這麽長時間的財路而懊惱。


    但由於站立的過於猛了,差點把桌子帶翻了,還好劉交反應及時,按住了桌子,不然那一盆狗肉連帶著湯汁指不定的就潑到他身上了。


    “幹嘛呢你!”劉交有點氣惱的說道,這的人怎麽一個個的都毛毛糙糙的。


    “買酒去!買酒去!賺錢啦!”樊噲嘴裏興奮的叨叨著,轉身就準備回中陽裏找曹氏買酒。


    “停!停!停!”劉交連忙叫住他,然後罵道:“你這沒腦子的混貨,現在都幾時了,買個什的酒,坐下。”


    ……


    原陽縣境內,無數帶甲之士簇擁著中間的幾輛車架,有別於其他的馬車,這幾架顯得特別寬大,由八匹駿馬拉著,在秦朝一統六國之後,能夠使用這般車架的,也隻有那位千古一帝的始皇帝陛下了。


    行駛在最前的一駕馬車,正是嬴政的辦公和休息之所。


    放下毛筆,嬴政抬頭問道:“到哪裏了?”


    “回陛下,已經到了原陽縣境內,再過不久,就到楚地了。”秦皇問話,自有侍立在一旁的趙高躬身回答。


    “楚地啊!”嬴政淡淡的說道,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楚國大將——項燕臨死前的遺“楚雖三戶,玩秦必楚。”


    起初,嬴政隻把它當作是一句戲言,但隨著時間的遷移,這句話卻成了他心頭揮之不去的夢魘,讓他夜不能寐,也隻有在這巡遊的車架之上,才能睡得安穩一些。


    “楚地之人雖有叛亂,但還在掌握之中。”趙高在一旁說道。


    嬴政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楚人不足為據,隻是一群成不了氣候的匹夫而已,朕擾心的啊,是那些儒生和方士,整天的就是傳播學說蠱惑人心。”


    “陛下說的是,這些子儒生、方士的,就應該殺絕了。”趙高連忙拍馬屁道。


    聞言,嬴政笑了笑沒有說話,捏起毛筆,繼續批閱起了奏章。


    “唳!”


    一聲鷹叫傳來,嬴政側耳聽了一下便不做理會。


    “唳!唳!”


    一聲鷹叫繼續傳來,嬴政擱下了毛筆,伸手挑開窗外的竹簾,抬頭看著翱翔在頭頂的獵鷹問道:“這鷹,為何總是圍著朕的車架。”


    “興許,是他想要瞻仰一下陛下的威儀。”趙高在一旁小心的說道。


    嬴政沒有說話,隻是繼續盯著天上的獵鷹,這叫聲讓他有點心緒不寧。


    這時,隻見中軍一位將軍張弓搭箭,瞄了片刻,一箭射出,正中獵鷹張開的鷹啄,直直的摔了下來。


    將軍打馬上前,也不下馬,直接俯身將墜落在地上的獵鷹撿起,呈到秦始皇車架前。


    趙高出了馬車,將獵鷹接過,轉身又進了馬車,呈到嬴政麵前,然後說道:“是一位叫做章邯的將軍射的。”


    嬴政接過獵鷹,端詳了一番,然後開口說道:“射的不錯。”聲音沒有一絲波動,聽不出喜怒。


    旁邊趙高聽了,朝著外麵喊道:“陛下說,射的不錯!”


    章邯於馬上抱拳道:“末將章邯不敢貪功,全憑陛下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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